176：拍貼紙照-181：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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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拍貼紙照-181：發洩
我愣了一下，馬上把“安全措施”撿起來，塞到口袋裡，接著偷偷瞄了雨晴一眼，只見她神色有點尷尬，臉微微紅了。那摔倒的小男孩看到“安全措施”，似乎突然不疼了，高興地大叫：“哇！是避……”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其他男孩聽到叫聲，一古腦兒跑過來：“怎麼回事？”“有什麼好玩的？”我向摔倒的小男孩使了個眼色。他年紀雖小，卻蠻聰明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雨晴把摔倒的小男孩扶到一邊去，一邊幫他把傷口貼好，一邊溫柔地問：“還傷著了哪裡？”看著雨晴這細心溫柔的樣子，我忽然覺得，將來她一定是個好母親，有一個如此美麗、如此溫柔的母親，她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噢！不是她的孩子，是我和她的孩子。
本來結婚對我來說是十分遙遠的事，我甚至認為結婚以後，我得面對很多現實問題，我將很難再有時間和精力去實現我的夢想，因此曾暗自決定不到三十歲不結婚。但認識雨晴以後，和雨晴相戀以後，我的想法逐漸改變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我望著雨晴，心中一動，突然很想快點和她結婚，生一個小孩，建立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不對，我是獨生子，她是獨生女，我們可以生兩個小孩呢。
望著雨晴，望著她那超級完美的S型身材，望著她極之漂亮的臉蛋兒，想象著和她生孩子前所必須實施的步驟，我不禁面紅耳赤，一顆心“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沒有性的同居生活，我還能忍耐多久？
然而我寧願忍耐，也不願強迫雨晴做她所不願意做的事，更不會越軌發洩慾望。
打完籃球，請男孩們喝過汽水並和他們告別後，已經接近傍晚六點。我說：“吃飯去吧。你想去哪吃飯？”
“我想吃壽司。唔，不敗，吃完飯我們去拍貼紙照好不好？”
我笑道：“好呀，我好久沒去拍貼紙照了，唔，那我們到野野原吃飯吧。”野野原是一家日本料理，離這裡不遠，而且附近有好幾家拍貼紙照的店子。
“好呀。走吧。”雨晴溫柔一笑，挽住了我的手。
在野野原的洗手間裡，我把口袋裡的“安全措施”拿了出來。
我所以把這東東放在錢包裡，是因為我以前常到酒吧尋求一夜情的刺激，和一些不認識的MM發生關係（每當回想起那時的生活，我就極之痛恨自己）。雖然我放縱著自己的×生活，但又非常小心謹慎。我怕一時的衝動以後會難以脫身（就像北京的潁嘉那樣），甚至會送掉性命，因此每次和陌生的MM發生關係，都在安全的情況下進行。如果錢包裡剛好沒有“安全措施”，哪怕有一個絕色美女一絲不掛地在我面前，把我抱住，我也會極之冷靜地放棄這一次豔遇。
我從來不抱僥倖的心理去冒險，我從來不會被慾望控制理智。
如果說，有一個MM，我願意不用“安全措施”跟她發生關係，那麼便只有雨晴了。
現在，除了雨晴，我不會和其他MM發生關係。
而如果有機會和雨晴發生關係，我也沒必要去用“安全措施”。
那麼把“安全措施”放在錢包裡還有什麼用？
想到這裡，我把“安全措施”扔到垃圾桶裡。從洗手間出來，只覺得錢包一下子輕了許多。
吃過晚飯，我們來到附近的GIZZ拍貼紙照。等待空閒的貼紙照機的時候，我們去看人家貼在牆上的貼紙照。忽然我在牆上看到我和曉薇合拍的貼紙照，那貼紙照旁的牆壁上還寫著：“揚揚和薇薇永遠在一起。”那是我三年前的傑作。我一看到那貼紙照就愣住了，接著偷偷瞄了雨晴一眼。雨晴也看到那貼紙照，但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到你們了。”GIZZ的老闆說。老闆不愧是老闆，鑑貌辨色，似乎已知道我和現在的女朋友看別人的貼紙照的時候看到了我和以前女朋友的合照，及時來拯救我。
其實，雨晴不會在意這些。
真的不在意？
在我由於雨晴無意中把曉薇送我的戒指扔掉而大罵雨晴時，在我和雨晴說我和曉薇的故事時，在我和雨晴一起把曉薇送回家時，在雨晴看到我和曉薇的合照及承諾時，她的心，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又或許，她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有那麼一點在意，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我是第一次拍貼紙照。”雨晴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索。
我笑了笑，輕輕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望著鏡頭，把這美麗而溫馨的一刻，永遠留在貼紙照裡。
貼紙照打印出來後，我把其中一張我和雨晴的合照撕下來，走到牆邊，想用那張貼紙照把我和曉薇的合照覆蓋。忽然雨晴拉了拉我的手，我側頭一看，只見她對我溫柔一笑，接著拿過了我手中的貼紙照，貼在另一面牆上。
我輕輕吁了口氣，沒有說話。雨晴拿起筆，在我和她的合照旁寫道：“樂揚和晴，要永遠在一起。”接著回頭望向我，嫣然一笑，無比嬌柔地說：“一定要這樣哦。”
霎時間，我心中一動，走前一步，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低沉著聲音，堅定地說：“一定會這樣！”
雨晴的眼睛像閃爍的星星一眼，輕輕一眨，如水一般清澈，如風一般柔和。
雨晴的照片一貼到牆上，牆上所有貼紙照中的MM立即黯然失色。我敢肯定，我和雨晴的合照，一定是牆壁上所有貼紙照中最吸引眼球的一張。我望著我和雨晴的合照，忽然起了要惡作劇的念頭，在照片旁邊寫道：“此MM的手機號碼是13211120645。”
那是喬宇的手機號碼。現在開始，他的手機將會被簡訊和來電二十四小時轟炸。
離開GIZZ，我和雨晴在附近逛了一會，便駕車回家。快到家的時候，雨晴問我：“不敗，明天你想吃什麼早餐？”
“唔，”我想了想，“蛋糕和牛奶。”
“嗯，待會到了路口你先把我放下，我去買。”
在寶弦閣的路口，就有一家西餅店。到了寶弦閣外，我在西餅店前停下來，把雨晴放下來後，獨自把摩托車開到車房並停放好，接著走回西餅店。還差十多米到達西餅店的時候，只見雨晴拿著剛買的蛋糕和牛奶從西餅店走出來。我正要迎上去，忽然看見一個人影極之快速地接近雨晴。那人手上還著一個玻璃瓶，瓶子裡裝著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
我皺了皺眉，心中覺得像是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只見那人突然手一舉，把那瓶子裡的**向雨晴的臉潑去。我驚呼一聲，箭步上前。說時遲那時快，我話音脫口，那瓶裡的**已全部潑在雨晴的臉上！
177：路邊驚魂
只聽得雨晴慘叫一聲，兩手捂臉，牛奶和蛋糕跌落在地。
雨晴的慘叫聲，如千萬利刃直刺我心，極疼極痛，緊接著，我的心又像被裝在一個密封的袋子裡，袋裡的空氣不斷被抽出，心逐漸收縮，無法跳動。
我大喝一聲，發瘋似的跑到雨晴跟前。那襲擊雨晴的人見我跑過來，嚇了一跳，輕呼一聲，拔腿就跑。混亂之中，我卻看到了那人是一個女子。
現在當然是救雨晴要緊，我才沒空去理這變態女子。如果因為要捉這變態女子而延誤了拯救雨晴的時間，我必將飲恨終生。
我蹲下來，緊張地叫：“閉著眼睛！怎樣啦？臉疼不疼？不要把眼睛睜開！”
雨晴驚魂稍定，慢慢地把兩手放開。我吸了口氣，猶豫了半秒，心一橫，便去看雨晴的臉。噢，雨晴的臉沒事兒。那把我的心封住的密封袋慢慢地打開了，我大大地鬆了口氣。雖然還不知道雨晴臉上的**是什麼，但至少不是濃硫酸。
雨晴還是不敢把眼睛睜開，急促地喘著氣，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正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慘叫聲。我轉頭一看，只見剛才往雨晴臉上潑了一些不明**的女子摔倒在地，背朝天，臉朝地。她大概是襲擊雨晴後，心中已極之驚慌，接著見我跑過來，更是害怕，轉身逃跑時，卻不小心摔倒在地。
我只瞧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在雨晴臉上輕輕一撫，接著嗅了嗅自己的手，說道：“無色無味，好像是水。”
雨晴點了點頭，兩手抓住我的手臂，身體仍然在顫抖。
我拿出紙巾，幫她擦去眼旁的水。雨晴慢慢地把眼睛睜開，望了我一眼，忽然眼睛一紅，一把把我抱住，低聲哭了出來。
如此驚嚇，即使是像我這樣的一個大男人，一時之間也接受不了，何況是嬌弱的雨晴？
等雨晴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我才把她扶起，拉著她的手，向那變態女子走去。那變態女子這一摔似乎很嚴重，老半天也爬不起來。
望著這變態女子，想到我最愛的雨晴剛才被她襲擊的情景，我心中惱怒無比。我眉頭一豎，真想走上前去在那變態女子身上踩上兩腳。雨晴覺察到我兩手微動，稍微使勁，把我拉住。
那變態女子好容易爬起來，望了望我和雨晴，又立即把頭低下。然而我目光如電，已瞧清她的面容，心中一驚：“是她？！”
說真的，我沒想過這變態女子會是我和雨晴認識的人，因此看到她的樣子，免不了一驚。
我上前一步，向那變態女子怒道：“江芷稀！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的，這變態女子就是張覓以前的女朋友，姜魏池現在的女朋友（不知道他們分手了沒有），江芷稀！
“我……”江芷稀抽泣道，“我……我……”一連說了幾個“我”字，卻接不下去。
忽然雨晴輕呼：“她的臉受傷了！”
江芷稀一聽，吃了一驚，摸了摸自己的臉，只疼得她像被宰的豬一樣慘叫了一聲，接著，她看到自己兩手滿是鮮血，更嚇得臉色發青，幾乎暈了過去。
我冷冷地說：“害人終害己，活該。”
江芷稀兩手發顫，哭得更加厲害。
其實江芷稀的傷口並不嚴重，只是被劃了一道小口子（事實上，對於女孩子來說，這已是超級嚴重了）。但我有意報復，哈哈一笑：“你瞧你的臉，幾乎都毀掉了，像怪物一樣。如果我是你，就去自殺算了，免得嚇人。”
這樣的對白很耳熟吧？對，江芷稀第一次見雨晴時，就說過這樣的話。看來“天理不容，一還一報”果然是有道理的。
江芷稀的智商本來就不高，這時驚慌失措，失去思考的能力，智商更是連一個弱者人士也比不上了。她聽了我的話，臉色慘白，似乎已完全相信，沒有一點的懷疑。只見她望著我，呆若木雞，等我說完，“哇”的一聲，聲嘶力竭地號啕起來。
我正在幸災樂禍，雨晴卻說了一句話。
儘管我知道雨晴心地善良，以德報怨，但也沒想到她此時此刻竟然會說這樣的一句話。
“樂揚，快送她去醫院呀！她臉上的傷不及時處理，會留下疤痕的。”
這話雨晴說得自然之極，毫不猶豫，她那緊張急切的語氣，讓我覺得現在受傷的，似乎是她最親的人，最好的朋友。
我靠！晴啊晴，你不用寬容到這種地步吧？張太太罵你幾句，她丈夫病發之時，你去幫她，那也說得過去，畢竟張太太除了罵得狠毒了點，也沒對你怎樣；曉薇有病，你去幫她，那也沒什麼，畢竟你和她沒什麼過節；但這變態女子，剛拿著一瓶不明**去襲擊你呀，她想把你置之死地呀，你還想著要救她？你怎麼能善良到這種境界呀？你到底是地球人不是？
即使是天上的仙女，也不會像你這樣的無私和善良。
我“哼”了一聲，咬牙道：“這種傻B，死了活該！我恨不得她整張臉都是疤痕，最好有導演去找她拍恐怖片。你還叫我救她？不救！”
江芷稀聽雨晴說要送她去醫院，已露出乞求的神色，現在聽我說得這麼絕，神色間又絕望起來。
雨晴稍微提高聲音說：“樂揚，別這樣！如果她的臉被毀了，那就是被我們害的。”
我忍不住罵道：“我靠！是她自己害人終害己！哪怕她掛了，也跟我們無關。”
雨晴急道：“樂揚，不要意氣用事好不好？我求你！你先把她送去醫院！有什麼事待會再說！”
我聽著雨晴的語氣，心中一軟，嘆了口氣。接著我瞪了江芷稀一眼，轉身向我的M6跑去。
當我把M6開到路口的時候，雨晴已扶著江芷稀在西餅店門外等候。我“哼”了一聲，把車停住。雨晴把江芷稀扶上車後，對我說：“樂揚，謝謝你。”
五分鐘後，到達人民醫院急診室。醫生把江芷稀的傷口處理完後，走出來對我和雨晴說：“沒事的，皮兒傷而已，過幾天就會好，你們不用擔心。”
我低聲說：“哼，我就是擔心她會沒事。”
雨晴握了握我的手，微微一笑：“不要這樣啦。”
我稍微提高了聲音：“她剛才差點要了你的命呀！”
雨晴一笑：“哪有這麼誇張？醫生剛才也跟我檢查過了，我的臉一點事也沒有。那只是普通的水。我想她只是想惡作劇而已。”
“哼！這也叫惡作劇？找天我也找點濃硫酸在這婊子臉上惡作劇一下！這TMD婊子……”
雨晴把我的手握得緊了一些：“嗯，沒事就好了，我們進去看一看她吧。”
走進急診室內廳，只見江芷稀坐在椅子上，愣愣發呆。雨晴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關切問道：“沒事了吧？臉還疼不疼？”
我在一邊冷笑道：“哼！醫生說這張臉算是毀了，沒得救了，嘿，你找塊鏡子瞧瞧你現在像什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江芷稀以為我說的是真的，嚇得臉色發白，一把抱住雨晴，大聲哭起來：“那怎麼辦？我以後怎麼辦？我不要變成醜女！你們讓我死吧！嗚嗚嗚……”
“沒事！”雨晴輕輕拍了拍江芷稀的肩膀，“別聽他說。醫生說只是皮兒傷，過幾天就好，不會留下疤痕的。”
我“哼”了一聲，把聲音提高，對江芷稀道：“哭什麼哭？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178：會面
江芷稀抽泣著說：“我……我……嗚嗚……她……她……”
我罵道：“我靠！你說什麼呀？你是豬啊？連人話也不會說？”她剛才這樣傷害雨晴，已超出我憤怒的極限，因此我對她態度極差。一個人打我罵我，我或許還能忍受，但如果有人欺侮雨晴，我就絕對不會罷休！
如果連自己最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那還***算什麼男人？
江芷稀聽我一喝，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道：“前些天，姜魏池他跟我說分手了……嗚嗚……我問他為什麼，他竟然說，他愛的是何雨晴……嗚嗚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是那麼的愛他，為了他，連——局局長的兒子也拋棄了……”
聽到這裡，我差點笑了出來。在江芷稀看來，和張覓分手，是挺值得惋惜的，惋惜的原因不是因為張覓曾經是她男朋友，和她共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而是因為張覓是——局局長的兒子，家裡有的是權力，有的是金錢！
她抽泣了幾下，接著說：“我終於看清了姜魏池的真面目，我真的好後悔，我好後悔相信了他，愛上了他，我好後悔拋棄了張覓。於是我找張覓，對他說我知道錯了，好想和他重新開始。他是那麼的愛我，我本以為他會爽快地答應，接著像以前那樣對我千依百順。沒想到，張覓竟然對我說：‘我愛上雨晴了，我和你再也不可能再一起了。’我靠！為什麼全世界都愛上她！她算是什麼？”
江芷稀正罵得興起，忽然似乎想起此時此刻雨晴就在自己身邊，聲音嘎然而止，一臉尷尬。
江芷稀的兩個男朋友，現在都因為愛上江芷稀當初侮辱過的一個“醜女”而拋棄江芷稀，當真諷刺。
我皺了皺眉，大聲說：“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就來報復雨晴？”
江芷稀點了點頭，接著說：“我沒想過要傷害她，只是想嚇一嚇她……”
她話沒說完，我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你白痴呀？你被人甩了，跟雨晴有什麼關係？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如果你敢動雨晴一根頭髮，我就在你臉上劃上十道口子！我說到做到，你有種試試！”
江芷稀見我憤怒得似乎想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不敢抬頭望我，低著頭，嚥了口唾沫。雨晴則望了望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太激動。
正在這時，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遠到近地傳來：“芷稀！芷稀！你沒事吧？”
我回頭一看，是張覓。
張覓快步走到江芷稀身邊，雨晴悄悄退回我的身邊。
江芷稀見張覓來了，一把抱住張覓，哭道：“張覓，我好怕！我的臉是不是好難看？我是不要要變成醜八怪了？”
張覓安慰她道：“沒事兒，讓我看看，唔，只是擦破了一點皮，很快就會好了。”
江芷稀嗚咽道：“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我！我發簡訊跟姜魏池說我毀容了，他連簡訊也不回，還是你對我好，一收到我的簡訊，馬上過來找我。嗚嗚……對我最好的是你……現在我真的知道了……嗚嗚……”
張覓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如果在和曉薇分手後，在遇上雨晴前，曉薇對我說：“我現在知道了，對我最好的是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想我會猶豫，我想我答應的機會比較大，儘管我也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的道理，儘管我也知道一個男人不該被同一個女人傷害兩次。
但在感情面前，誰能理智？
然而現在，張覓在這個曾經他認為“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她回來”的女孩面前，在這個女孩對他說“對我最好的是你”的時候，卻似乎沒有要跟她重新開始的衝動。
是因為他對江芷稀的感情已經淡了，他已經看清楚江芷稀的為人了，還是因為他對雨晴的感情太深，促使他不會喜歡其他女孩，哪怕是他曾經深深愛過的女孩？
怎麼可能？他對雨晴的感覺，哪裡能算是愛？他只是鍾情於雨晴的美貌。如果江芷稀忽然變得和雨晴一樣漂亮，張覓也會和她重新開始的。
他就是這種人！他認為美貌大於一切。他會選擇和一個性格不好的美女在一起，也不會選擇一個性格好但樣子一般的女孩。
算了，別管他了。
我在雨晴耳邊悄聲說：“我們走吧。”
雨晴點了點頭。
張覓這時腦袋一轉，才發現我和雨晴的存在。他微微一愣，接著輕嘆了一口氣。
我也不跟他打招呼，拉著雨晴的手，準備離開。雨晴向他們說：“我們先走了。”
江芷稀沒有理會我們，甚至(一路看小說網,手機站wa.shushuw.cn)望也沒望我們一眼，依偎在張覓的懷裡，低聲抽泣。而張覓則望了望雨晴，又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回家的路上我對雨晴說：“晴，下個月就是農曆年了，我的家人會到中山過年，到時我帶你去見他們好不好？”
雨晴微微一笑，點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我也和你回珠海一起探望你爸爸，好不好？我想和他好好地聊一聊。”
雨晴點了點頭，柔聲說：“嗯，好。其實他也不是不講道理。”
我點了點頭，卻輕輕吁了口氣，一顆心心似乎被什麼壓著似的，有點不舒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我又說不清楚。
似乎有些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
次日是週日，我和雨晴都很累，不想上街，在家聊天看電視。
週一上午，雨晴上班後，我獨自在家寫小說，九點多的時候，手機響了，竟然是張覓打過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喂。”
“樂揚，是我，張覓。”
“我知道，”我冷冷地說，“有什麼事？”
“你現在有空嗎？”
“沒空。”我直截了當地說。
“不，”張覓急道，“我想跟你說點事。唔，我們出來見個面吧。”
我不耐煩地說：“有事在電話裡說，我沒空。”
張覓頓了頓：“這事……在電話裡不好說。唔，是和雨晴有關的。”
我的心跳了一下。我皺了皺眉，冷然道：“你說吧！”
“還是出來吧。”
“好！你在家吧？我到你家找你。”一聽他說這事是跟雨晴有關的，我的位置就從漠不關心的被動變成十分關心的主動了。
跟雨晴有關的事？是什麼事呢？
“嗯，好吧，我等你。”
十分鐘後，我來到了水雲軒。他已在IT8門外等我。我把車停下，直接走到他跟前，開門見山地問：“有什麼事？快說。我忙得很。”
張覓猶豫了好幾秒，輕輕咬了咬下脣，才慢慢地說：“樂揚，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卷五 結局 179：在珠海發生的事？
對不起我？而且和雨晴有關？
我的心怦然一跳。
我故作鎮定地說：“你說吧，是啥事？”
“你要耐著性子聽我把話說完。”
我靠！真T***婆媽！他還沒開始說，我已經覺得不耐煩了。
“你說就是！”
張覓吸了口氣：“我喜歡雨晴，我想和她交往，我想一輩子在她身邊照顧她，讓她生活得快樂。你一定會覺得我很膚淺，你一定會認為，我只是喜歡雨晴的美貌。”
我冷冷地說：“難道不是？”
“不是的。”張覓搖了搖頭。
“哦？”我譏笑道，“這麼說，你是喜歡她的性格了？你在MafiaCafe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儘管那時候她臉上有‘胎記’，但你已經對她一見鍾情了？”
張覓沒有理會我的諷刺，喃喃地說：“我不知道雨晴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在珠海的時候，曾經見過她。”
“當然說過，”我劍眉一豎，“我和她，什麼事都不會隱瞞對方。”
“那麼，她跟你說，我和她在哪裡碰到的？”
“在街上呀。”我脫口說道。
張覓苦笑了一下，停頓了幾秒，緩緩地說：“其實我和她是在酒吧裡碰到的。”
“什麼？”我眉頭一皺。
在酒吧裡？
是真的嗎？
瞧張覓的樣子，可不像在說謊呀。
是雨晴騙了我？
那怎麼會？
雨晴是不會對我說謊的！
是張覓在說謊！
好！我倒要聽聽你怎樣編下去！
張覓搖了搖頭，接著說：“那時，我跟芷稀剛分手了，雖然你和雨晴都勸慰過我，我也想通了一些事，但心情還是很不好。於是，那天晚上，我獨自到酒吧買醉。在酒吧裡，我看見雨晴一個人坐在角落喝酒。”
哼！雨晴向來不喜歡到酒吧去，怎麼會一個人到酒吧喝酒？你就繼續編吧！
“我開始還以為認錯人了，因為她的臉……唔，和我第一見她的時候不同了。我走過去，跟她打招呼，她也認得我，我這才知道她真的是雨晴。她好像已經喝了很多了，似乎有點醉了。她跟我說，她的叔叔永遠離開了她，她的心好難受，她好想喝醉，什麼都不想。”
啊？張覓怎麼會知道雨晴叔叔去世一事？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雨晴因為叔叔去世，傷心難過，所以一個人到酒吧喝酒，這情況倒是合情合理。
回想起來，那幾天，我真的是應該陪在雨晴身邊的。
如果那幾天我陪在雨晴身邊，她就不會一個人到酒吧喝酒了。
靠！雨晴哪有一個人到酒吧喝酒？這是張覓編的故事，不是事實！
這小子，還真有點編故事、寫小說的天分呀。
“接著我們一起喝酒，一邊喝，一邊說自己的傷心事。我說起我和芷稀的事，越說心就越痛。她也說起她的叔叔，說得眼睛也紅了，眼淚也流出來了。不知不覺，我們喝了很多酒，喝到凌晨三點多，喝得意識都模糊了，身體都不聽使喚了。我說送她回家，她說不想回家，她怕她爸爸見她醉成這樣，會擔心。”
“然後呢？”我聽到這裡，已覺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臉色鐵青。
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我聽得太投入了，免不了有點緊張。
“於是我把她帶到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唔，當時我們都醉得厲害，走也走不穩，必須相互攙扶著……”
我聽到這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心中一陣難受，兩手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頭。
“我們的身體緊緊地挨在一起……對不起，樂揚，我真的不該這樣做。但當時我醉了，醉得連一點思考的能力也沒有。你也知道，喝醉的感覺是怎樣的，唔，那是身不由主的感覺。”
我輕輕地喘著氣，沒有說話。
“因為我和雨晴的臉貼得太近了，唔，當時她是沒有把那塊假胎記戴在臉上的，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聽到這裡，表情凝固了。
緊接著，我的臉色沉了下來，難看得可怕！
果然有事發生了！
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
這不是真的！！
“雨晴也醉得很厲害，唔，我想，她把我當成你了，她也吻了我的臉一下，我們的臉輕輕地摩擦著，最後，我和她接吻了……”
我聽到這裡，內心一陣絞痛，痛得似乎在滴血。我沉不住氣，喝了一聲：“夠了！說夠了沒有？！”
張覓望了望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續道：“我們從輕吻到激吻，最後我……我忍不住了，脫去了她的衣服……我們……我們發生了關係……”
“砰”的一聲，我已在張覓臉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張覓的臉立即腫了起來。但他沒有還手。
然而他不還手，我的心反而更怕。
他哭喪著臉說：“對不起！樂揚，在我最痛苦的時候，你在我身邊安慰我，但我卻……我卻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不是人！我連禽獸都不如！”
我已惱怒得不知該說什麼了。我緊緊地咬著下脣，咬得下脣都破了，流出血來。
張覓又說：“第二天醒來，當我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以後，我真的好後悔，雖然，唔，雨晴對我說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我還是十分內疚。”
什麼？已經不是第一次？什麼意思？我靠你***什麼意思啊？
“雨晴也很後悔。她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我答應了她。”張覓停頓了幾秒，接著又說，“但是，回中山以後，我越想就越覺得內疚。我和她發生了關係，我不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我要負責任，我要好好地照顧她。樂揚，現在你知道了吧？我想和她交往，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很大程度是因為我想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靠！”我大喝，“T***胡說八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張覓長嘆了一口氣：“本來我答應過雨晴，永遠不把這件事說出來，但我……我實在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的良心每天都被折磨。不把這件事告訴你，我就不能得到解脫。”
我聽到這裡，全身發顫。我突然提起腳，在他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一腳，接著不再理會他，跳上摩托車，極速離去。
回家的路上，我把車開得很快。不知是因為迎面打來的風帶著的沙子吹進了我的眼睛還是什麼的，我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我不斷地跟自己說：“張覓說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混蛋，是想離間我和雨晴的感情，讓我對雨晴懷疑，讓我和雨晴吵架，然後他就乘虛而入！對！一定是這樣！”
雖然這樣想，但我的心還是好痛好痛。
別以為心痛只是一個抽象的形容詞。當你真的遇到一些能讓你心痛的事，你就能真實地感受到，你的心，真的在收縮，真的像被針刺、被刀挖一樣，會感到痛，就像手擦傷了會流血，會感到痛一樣。
一整個下午在家胡思亂想。
傍晚，當雨晴走進家門的那一刻，我作出了一個決定。
我要偷看雨晴的手機。
卷五 結局 180：魔鬼VS天使
“不敗，”雨晴溫柔一笑，“你怎麼啦？臉色好像不大好。”
我搖了搖頭：“沒事。”
“今天寫了多少字？情節進展到哪裡了？”在我前往天津前，我每天都在家寫《敘述性詭計》，白天寫好的段落，晚上便會拿給雨晴看。她總能提出很多中肯的意見和好的建議，甚至常常一言把我驚醒，讓我想出極精彩的情節。
我淡淡地說：“今天沒寫多少，唔，沒靈感。”
雨晴嫣然一笑：“慢慢來吧，寫小說急不來的，要想清楚，慢慢寫，才能寫得好看。”
我望著她，感受著她的溫柔體貼，心中微微吁了口氣，不知怎的，忽然覺得她有點陌生。
漂亮，溫柔，聰明，善良，專一……多麼完美的一個女孩子呀。我東方樂揚何德何能，能讓這樣一個女孩子呆在我身邊，對我死心塌地？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來共枕眠。像雨晴這種本該只存在於天上，只出現在童話裡的人物，恐怕我要修煉千年，才能換來與她擦肩而過，望上她一眼的機會。而現在，她竟然是我女朋友，是我最親密的人，那麼我之前豈非修煉了幾千億年？或許說，過了這輩子後，我將要受幾千億年的苦？
那一剎那，我覺得雨晴有點虛幻。
虛幻得似乎隨時會消失，再也找尋不著。
人生，本來就很虛幻。
“我先去洗澡了。”雨晴那嬌美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我買了你愛吃的秋刀魚呢。”
望著雨晴的背影，我又呆住了，好幾分鐘後才回過神來。
這時雨晴已經在洗手間裡洗澡了，嘩啦嘩啦的水聲傳入我的耳中。但此時此刻，我卻無心去想象洗手間裡的雨晴，反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雨晴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
看一下雨晴手機裡的簡訊和通話記錄，或許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皺了皺眉，躡手躡腳地走進雨晴的房間。
要不要看呢？
我猶豫不決。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把雨晴的手機拿起來。
背景是我和她在GIZZ拍的貼紙照。
一看到照片裡我和她那親密無間的樣子，我的內心一陣甜蜜。
剎那的甜蜜後，我的手稍微顫抖了。
要把簡訊開啟嗎？
我的心“怦怦怦”地跳動起來。
洗手間裡的水聲還沒有停，雨晴還在洗澡，她是不會在這時候走出來的。
稍微看一下，她又不會知道。
我嚥了口唾沫。
但是，如果被她知道了，她會怎樣？她會生氣嗎？她會由於我對她的懷疑而對我感到失望嗎？
想到這裡，正準備按下去的拇指停住了。
看？
不看？
我的內心在掙扎。我心中的天使和魔鬼在進行激烈的戰鬥。
魔鬼使出一招“九陰白骨爪”。
天使還了一招“降龍十八掌”。
忽然，魔鬼學著張覓的聲音，大聲說：“我和她發生了關係！”
發生了關係！發生了關係！
***！
這魔鬼一定是張覓派來的！
不管了！看就看吧！我寧願做一個知道一切真相的傷心人，也不要做一個一輩子過著幸福生活的傻瓜！
正準備開啟“資訊功能”，忽然心中的天使學著雨晴的聲音說：“我答應你，以後不論是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欺騙你，不會隱瞞你。我們要相互坦誠，相互信任。”
我的心一凜。
我怎能懷疑雨晴？
我怎能因為那混蛋張覓的幾句話，就去偷看雨晴的手機？！
一個外人的幾句話，就能破壞我對雨晴的信任？那怎麼可以？！
我和雨晴曾答應過對方，彼此之間要坦誠相待，相互信任。
回想起來，雨晴對我總是十分信任：我在節婕家過夜，她一點也不擔心我會越軌；每次我從阿清家回來，她都確信我和阿清沒有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她知道ROOM吧裡那MM吻了我後，還說，我想是那女孩子喝醉了，把你當成她以前的男朋友而已，你什麼也沒做過，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獨自在外地的時候，她也不擔心我會偷腥；她知道我和曉薇見面，共進午餐後，也沒多問什麼；甚至她看到我手上拿著“安全措施”，身體壓著小蕾的時候，也輕輕一笑，說，小蕾是蠻喜歡惡作劇的。
自始至終，雨晴對我都是那麼的信任，真的相信我是絕對不會欺騙她，不會隱瞞她，不會做半件對不起她的事。
而我，單憑T***張覓的幾句話，就想去偷看雨晴的手機？
***東方樂揚，你去死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無比慚愧。我慢慢地把手機放回電腦桌上，輕輕吁了口氣。
幸好在關鍵時刻，天使戰勝了魔鬼。
疑人不愛，愛人不疑。決定要和雨晴在一起，我就不該對她有絲毫懷疑！
就像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一樣。
要靠偷看手機、QQ聊天記錄，甚至是跟蹤調查才能維持的愛，怎能長久？即使能勉強維持，但，愛得這麼累，又有什麼意思？
忽然，雨晴的手機響了起來，嚇得我幾乎摔倒。
真是做賊心虛。
“不敗！我的手機好像響了。你幫我接一下，看看是誰。”雨晴的聲音從洗手間裡傳出來。
唉，她對我是那麼的信任，讓我幫她接電話，完全不介意我知道是誰找她，也完全不擔心我會乘機偷看她的簡訊（或許她的簡訊的內容都是些她跟我說過的事情）。而我，卻要掙扎這麼久，才能戰勝魔鬼，放下手機，真是無地自容呀。
思緒雜亂之中，我也沒看來電顯示，接通電話就說：“雨晴在洗澡，你找她什麼事？”
“噢！是你呀，大帥哥！”那是小蕾的聲音，“沒什麼要緊事，想叫你們今晚出來玩。”
“待會我叫雨晴給你回電話吧。”
“好。對啦，聽說你去了天津和北京，有沒有買手信呀？”小蕾笑嘻嘻地問。
“沒有啦。去辦點事，沒怎麼逛。”
“哼！你不是沒買手信，而是隻買了給雨晴的那一份。”
“哈哈，誰叫她是我女朋友？”
“真受不了你們！雨晴也是這樣，難得我們一起去澳門逛街購物，她卻要到什麼漫畫店買漫畫，找了一家又一家，把時間都浪費掉了。好不容易把漫畫買完了，我拉她去買衣服，她卻總在幫你挑衣服、褲子。唉，她這樣子，不把你寵壞才怪。她上一輩子是不是欠了你呀？”
卷五 結局 181：發洩
我心中一暖，說：“你用不著羨慕呀，如果喬宇到外地旅遊，自然也會給你買手信。”
“哼！別提那小氣鬼啦。”
“你們吵架啦？”
“他呀，老管著我，快把我煩死了。我跟朋友出去玩，他就每隔十分鐘給我打一個電話，追問我的行蹤，追問我和誰在一起，真煩人！”
我笑了笑，心想，你這麼開放，換了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也不放心讓你和你的男性朋友們玩去。
跟小蕾又聊了幾句，我便掛了電話，望著雨晴手機上我和她的照片，愣愣出神，直到雨晴從洗手間出來叫了我一聲，我才回過神來。
“剛才誰找我？”雨晴問。
“小蕾，她叫我們今晚去玩。你待會給她回個電話吧。”
“嗯。”雨晴點了點頭，“我先去做飯。”
“我幫你。”我說罷，站起身，和雨晴一起離開房間，走到廚房。
在我們的分工合作之下（其實我只是負責洗米、洗菜、端碗筷等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飯菜不一會就做好了。雨晴把飯菜端到飯桌上的時候，我隨意地和她聊起來。聊著聊著，我不經意地提到了張覓。
我想把張覓今天找我的事，還有他跟我說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雨晴，因為此時此刻的我，對雨晴已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沒有絲毫的懷疑，換句話說，我已確信張覓今天說的事，全部是謊話，全部是笑話。
“對啦，”我的語氣很自然，“今天張覓找過我。”
“哦？”雨晴望了望我，“張覓？他找你幹啥？”
“他跟我說在他珠海見過你。”
“是呀，”雨晴點了點頭，一邊把盛著秋刀魚的碟子拿到飯桌上，一邊說，“那天我在街上碰到他，他說……”
我說：“張覓說是在酒吧見到你，還說……”
我話沒說完，忽然“砰”的一聲，雨晴手上的碟子掉落在地。
我嚇了一跳，半秒後反應過來，問道：“你沒事吧？”
雨晴也微微一驚，臉色稍微變了一下，她定了定神，緩緩地搖了搖頭：“沒事兒，手滑了一下……”
為什麼在說到張覓在酒吧見到雨晴的時候，雨晴手上的碟子會掉落？真的只是手滑了一下，還是由於緊張所以手顫抖了一下？
靠！我這是幹什麼？又在懷疑雨晴嗎？T***！
我走過去，蹲下來，一邊把碟子的碎片撿起來，一邊問：“你沒被傷著吧？”
“沒有。”雨晴搖了搖頭，接著關切地說，“不要用手撿。我去拿掃帚。”
我當時心神有點亂，雨晴話音剛落，我的手就被碟子的碎片紮了一下。我“哎喲”一聲，只見左手食指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出來。
雨晴緊張地說：“啊，流血了。怎麼這麼不小心？不要動，我去拿創可貼。”
幾秒後，雨晴從房間裡把創可貼拿出來。她幫我把傷口貼上的時候，我望著她，覺得她臉上的緊張和關切，可真是十二分的真切。我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用認真的語氣問道：“阿晴，我有件事想問你。”
雨晴幫我把傷口貼好，抬起頭，望著我，有點好奇地問：“什麼事？”
我望著她這張絕美的臉，不知怎的，心中忽然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這麼完美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屬於我？幸福怎麼會來得這麼容易？不可能！一切都是假的！”
我眉頭輕輕一皺，說道：“我們不是答應過對方，一定要相互信任，相互坦誠麼？”
雨晴點了點頭：“是呀。”
我吸了口氣：“晴，你……”
雨晴眨了眨眼睛：“怎麼啦，樂揚？”
我猶豫了幾秒，終於把心一橫，說道：“你是不是有些什麼事情隱瞞著我？”
霎時間，只見雨晴的臉色變了一下。
變得有點陰沉，變得有點蒼白。
我的心也跟著收縮了一下。
雨晴沉默，慢慢地把頭低下。
我也沒有說話。
隔了大概半分鐘，我才輕聲說：“晴？”
雨晴輕輕地把頭抬起，一雙動人美麗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眼邊有點溼潤。
我的心微微一疼。
我平靜地問道：“是嗎？我們說好不會欺騙對方的。”
雨晴想了好幾秒，才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微微地點了點頭。
望著雨晴的反應，我腦海中想起張覓的話：“我和雨晴發生了關係……我不是人！我連禽獸都不如！”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底下去。
我的眼睛突然也溼潤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說：“晴，我們說好不欺騙對方，不隱瞞對方的。”
雨晴低聲說：“樂揚，對不起。”
我輕輕咬了咬牙，用異常冷靜的聲音問：“告訴我，是什麼事？”
雨晴搖了搖頭：“我不想說，對不起，我真的不想說。”
我眉頭一鎖，聲音有點激動：“為什麼？”
眼淚終於從雨晴的臉龐滑落。她抽泣著說：“我真的不想說。樂揚，不要逼我。”
我大力地喘著氣，沒有說話。
“嗚……對不起……樂揚……”
“不要說對不起！”我忽然低吼了一聲。
雨晴吃了一驚，盯著我的臉，不知所措。
我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大聲說：“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說好要坦誠，要相互信任，但你總有祕密！在她沒把假胎記拿下來前，我一直在猜測你有什麼事隱瞞著我，我整天胡思亂想，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好了，好不容易你終於告訴我你的臉的祕密了，我以為從此我們可以百分之百地坦誠相待了，我以為我們之間終於沒有任何祕密了，但你現在卻說，你還有一件事隱瞞著我！你到底還有多少事隱瞞著我？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有祕密？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我說到後頭，再也壓抑不住，眼淚如洪水一般湧出來。
雨晴聽著我的抱怨，呆若木雞，眼淚連綿不斷。
我繼續說：“你過去發生過什麼事，你身上有什麼祕密，我全部都不介意！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只是想你什麼都告訴我！為什麼要隱瞞我？我真的好怕這種感覺……”
我說到這裡，激動得全身顫抖，喘著氣，顫聲說：“每次都是這樣！我最愛、最信任的人，都會對我有所隱瞞！當年我是那麼的愛曉薇，愛得毫無保留，我沒有任何事情隱瞞著她，我也以為她沒有任何事情隱瞞著我，我以為愛是那麼簡單，沒想到她卻在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對我說：‘對不起，我愛上別人了。’啊！為什麼要這樣？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句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的感覺……”
我大哭道：“現在，我是那麼的愛你，對你信任，對你坦誠，我以為你也一樣，但你卻……你卻跟我說，你有事情隱瞞著我！又是這樣！為什麼總是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