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苗王(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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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苗王(廿七)
“鄭乾”都跑了,剩下的這些人驚慌起來,但是沒有幾個人敢砍斷繩子就這麼溜下去,畢竟這洞頂的高度是有目共睹的,這麼毫無防備地摔下去,無異於自己送死。
靈均留下“鄭乾”也只是為了傳話而已,再看向這些人的目光就像是看著死人,對於敵人,他從來就沒有手軟的意思。
但是現在紀澤在這裡,他不想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靈均眼神在那些人身上一轉,平靜地轉身說道:“走吧。”
紀澤看了靈均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將繩子在手上又繞了兩圈,繼續往前面走。
薛雲誠自從拿到蠱母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此時自然一點異議都沒有,只是在看到那些被自己纏成一團的人的時候猶疑了一下,看向了紀澤。紀澤右邊脣角微微動了一下,朝前面努了努,意思是讓他別管這麼多,往前走就是。
雖然與靈均認識還沒有多久,但是紀澤剛才看他的眼神,便知他已經動了殺心,後面這些人,全都別想活著走出這裡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若是在這裡心軟了,指不定他們什麼時候又追上來在他們背後橫插一刀,倒不如現在就解決乾淨了。
靈均一個人墜在後面,沒一會兒後面就沒聲音了,然後紀澤才看見靈均慢悠悠地晃了上來。
繩子在這裡已經到了頭,再往前就只能像之前那樣全靠自己爬了。
薛雲誠小心翼翼地解開身上的繩子,嘀咕了一句,“靠,又要跟蟲子似的在地上爬了。”
紀澤橫了他一眼,“你也可以選擇豎著上去。”
“你這不是扯淡麼?要是有這本事,小爺我還用趴地上嗎?”
“那就閉嘴,就你話多。”
薛雲誠撅了撅嘴,轉而對沈星文擠眉弄眼,齜牙咧嘴地說道:“紀小澤現在真是越來越暴躁了,小心以後嫁不出……”
沈星文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薛雲誠乖乖地閉了嘴,他只是有點興奮而已嘛,這些人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無趣?
接下來的路十分順暢,除了薛雲誠覺得這一路下來被勒令不準說話有點憋屈之外,其他人都表示很不錯,從那個黑漆漆的溶洞裡出來,外面的空氣聞起來都要新鮮幾分。
薛雲誠在裡面憋壞了,涼颼颼地開口道:“裡面有那麼多死人,空氣當然不可能有多新鮮。”
可惜眾人都不想理他,開始找路下山。
這山上的樹木十分的茂密,一棵棵直衝雲霄,即使是在正午的時候恐怕也見不著天光,更遑論現在,他們在苗王墓裡的這一段時間,太陽已經轉到了另一個半球,深山老林裡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們帶的備用電池在裡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如果不能迅速地找出路來,恐怕就只有現在這山上歇上一夜了。這山上平時罕有人至,誰知道這裡面還有些什麼古古怪怪的生物,或許還有像那條巨蛇一樣的東西,碰上了少不得又是一場惡戰。
現在除了靈均,誰敢說自己不是想立刻躺下來睡一覺?所以能夠找到路下去,就儘量下山去,免得睡覺還要多長出一隻心眼來。
為了節省電池,只有走在最前面的靈均和最後的沈星文手上開著手電,之所以決定讓靈均走前面,是害怕遇上之前那種令人迷失方向的東西,免得在山上兜圈子。紀澤和薛雲誠被夾在中間,四個人連落下的腳步都是一致的,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紀澤警惕地看著周圍,手始終都放在腰間的軍刺上。
薛雲誠走在他的後面,此時戳了戳他的肩膀,他微微側了一下臉,以為他是有什麼話要說。
但是後面的人始終沒有動靜,紀澤在心裡罵了他一句,眼睛盯著前面靈均手電的光暈。
薛雲誠又戳了戳他的肩膀,紀澤不耐煩了,“幹嘛?”
他這一句話問得頗大聲,一時將樹葉的聲音都掩蓋了,周圍霎時一片寂靜,連他自己的腳步聲都消失了。
紀澤心中霎時一驚,像是突然從夢魘裡清醒過來一般,覺得剛才那個有些生氣的自己像是鏡子裡面的映象,眉眼和他相似,但是越看卻越不像是自己。
空氣彷彿是被抽成了真空,之前在那古怪的石洞裡面的感覺又回來了,他試著張口“啊”了一聲,發現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心裡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他卻有些不敢回頭看自己的身後。
剛才戳他肩膀的人,真的是薛雲誠嗎?
薛雲誠與他是多年的戰友,雖然平時有些不靠譜,但是從來不會在這種時候掉鏈子,更不會故意在他神經緊繃的時候裝神弄鬼來作弄他。那麼,後面這個一直不出聲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他“唰”地抽-出腰間的軍刺,毫不猶豫轉身就刺,但在他真正轉身之後,他卻覺得心口一緊,手中的軍刺刺中的分明只是空氣,他後面黑乎乎、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薛雲誠呢?沈星文呢?
他從揹包裡摸出手電開啟,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參天的巨樹,地上是鋪的厚厚的落葉,前後一個人影都沒有。
那剛才戳他肩膀的是誰?總不能是他自己的幻覺吧?
紀澤看著地上跟地毯似的落葉,覺得有些奇怪,他剛才跟在靈均後面,眼睛一直都看著手電照到的地方,好像並沒有看見地上有這麼厚的樹葉來著,而且,他們四個人,如果地上真是有這麼厚的葉子,走路不可能沒有聲響。
他收回原本要往前踏的腳,覺得這件事整個都有些不對勁。
這根本就不是他們之前走的路。
旁邊的樹葉突然響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輕巧地落在了上面,然後靜靜地蟄伏了起來,等待著發起攻擊的時機。
紀澤把軍刺橫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子,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剛才聽到的聲音的位置,計算著它的攻擊軌道,準備在它撲過來的瞬間砍斷它的脖子。
身後的樹上又響了一下,紀澤心頭一驚,周圍的樹葉都開始“沙沙”地搖晃起來,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個這樣的東西落在了樹上。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出它們虎視眈眈的目光,就等著他露出破綻的一瞬間,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關係瞬間調換,獵人成為了獵物。
紀澤握著軍刺的手慢慢滲出了黏溼的冷汗,那聲音就像是擴散一般,以他為圓心,下雨一般“唰唰”地響起來,黑暗中彷彿亮起了無數只紅通通的眼睛,邪惡地盯著他。
紀澤死死地握住軍刺,心裡卻詭異地平靜了下來,他甚至想到了靈均,想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在找他?
哈,以那個傢伙的黏人程度,說不定真的在找他。
他抿脣一笑,提刀就朝離自己最近的聲音處砍過去,心中滿是嗜血的欲-望,若是想要他的命,也要拿命來換才是!
“靠,紀小澤你到底在做什麼?”
他的手被人從身後握住,手上的軍刺也到了那個人手上,腰側被捏了一下,紀澤一個激靈,才發現眼前站的還是薛雲誠,正一臉驚詫地看著他。
靈均攬著他的腰,將他扣在自己懷裡。
紀澤一愣,“怎麼回事?”
薛雲誠“嘶”了一聲,紀澤才發現他的肩側被劃開了一道血痕,不過看樣子被他躲開了,傷得並不重,堪堪擦破了皮。“你突然瘋了似的朝我動了手,然後開啟手電到處看,老子還以為你是發現了什麼呢,傻乎乎地又湊過來,沒想到你居然又對我動手……嘶,紀小澤你丫是不是對我比你長得帥有意見啊?”
他雖然語氣比較輕鬆,但是看眼神也是對剛才紀澤的狀況有些吃驚,眼底滿是關心。
紀澤在臉上抹了一把,把他剛才見到的事情說了。
薛雲誠還沒聽完就開始申冤,“靠,我可沒有戳你啊,不信你問沈星文,他在後面看得一清二楚,對吧?”他說著轉頭去看沈星文,卻發現沈星文正在那裡若有所思,根本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他撇了撇嘴又轉回來,一臉“你相信我”,“真的。”
紀澤白了他一眼,“聽我說完行嗎?”
薛雲誠對他做了個“請便”的動作,在紀澤說到懷疑後面的人不是他的時候又插了嘴,“所以你當時就轉身想去看是什麼東西,結果是個不怎麼好的東西,所以你就動了手,正好我在你身後……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咱倆的革-命友誼已經走到了盡頭呢……呃,你繼續說。”
直到他說完了之後,一直沉默的沈星文才開了口,“也就是說,你覺得你自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紀澤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他當時的感覺很真實,但是他現在還在這裡不是嗎?
他此時才終於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往身後靠了靠,靈均一直沒有說話,手搭在他的腰上。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薛雲誠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打了個“哈哈”道:“其實也沒什麼啦,也幸好是我啊紀小澤,小爺我反應迅速得不得了,你根本傷不到我毫毛好嗎?”
沈星文橫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誰剛才傻了一下,還是他把某個傻子給扯開的。
薛雲誠繼續道:“說不定是因為這裡有什麼不對?哎,之前不就是說會有人在上面迷路嗎?說不定紀小澤你就是碰到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紀澤擰了擰眉,“出來之後我沒有再碰什麼東西。”
薛雲誠繼續琢磨道:“或者是聞了什麼?不對,咱們在一起,要是聞了什麼我也聞到了,那是看了什麼?”
紀澤一愣,他記得他那時就看著靈均手中手電的光來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