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1 毒

21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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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毒

21 毒

這些天來,不管白天如何,晚上都會靜下心來看媽媽的日記。並不著急知道些什麼,只管細細的品讀。

這麼多年,雖然媽媽的日記一直在身邊,但開始是因為不識字的緣故,後來,識字兒了,我卻下意識地選擇了遺忘,如今,十四年已經過去,開啟這個祕密,似乎也不急於這一刻,冥冥之中,或許有些事自由天定。

正看得入神,阿香進來了,手裡拎著一隻小小的金籠子。

“四小姐,瞧這是什麼”

我接過小籠子,不禁驚奇地張大眼睛。

好可愛的小兔子啊,一共兩隻,只有拳頭般大小,一隻灰的,一隻雪白的,都毛絨絨的,可愛的要命。

我把籠子門兒開啟,兩隻小兔子都蹦下了床。

在我的**一蹦一跳的撒歡兒。

我跪在**,日記也不看了,只顧跟兩隻小兔子玩兒,一會兒捏捏這個的耳朵,一會兒又順順那個的皮毛,喜歡的不得了。

“就知道四小姐會喜歡,我看啊,還是三少爺最會討女孩子歡心”阿香看我高興,在旁邊喜滋滋地說道。

我正將一隻小兔子託在手心裡玩,聽了這話,扭過頭,“這是三少爺送來的?”

“可不”阿香點點頭。

我又拎起另一隻,一同擱在手心兒裡,小兔子在我手心兒裡轉了幾圈兒,一同眨著紅寶石般的大眼瞧著我。

“三少爺還讓我捎來一句話呢”

“什麼話?”我繼續玩兔子。

“三少爺讓我跟四小姐說聲‘生日快樂’”

“嗯,知道了”啊,一隻小兔子咬著我的指頭了。

“四小姐”

“嗯?”我抬頭,見阿香噘嘴站在那兒,“三少爺還說什麼了?”

“說什麼了也不重要,我看啊,什麼都不如你的兔子重要”

我一笑,“重要不重要又幹你什麼事?奇怪,大少爺養的狗兒怎麼舔起三少爺的手指頭了?”

“四小姐!”阿香一跺腳。

“快說吧,三少爺還說了什麼?”

“小姐少爺們的事自然不干我的事,即使幹了什麼事,到頭來阿香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三少爺還跟我說,灰色的是公的,白色的是母的,兩個正是一對兒!”阿香說完,斜了我一眼,轉身走出門去了。

我失笑,這個阿香,又得罪她了。

第二天,路過寵物店的時候,我進去給小兔子訂做了兩隻水晶“項鍊”,一隻是紫水晶的,裡邊兒有個藍字兒“梅”,一隻是藍水晶的,裡面有個紫字兒“柯”,回到家,分別給兩隻小兔子子戴了。又看了半天,才叫來阿香,叫她把小灰兔子“小柯”給三少爺送過去。

“這還差不多”阿香拎著小籠子才樂顛顛地去了。

就這樣過了一天,第二天放學,進了臥室第一件事兒就是看床頭上的小兔子。

咦,明明留下的是小白兔小梅,怎麼換成了小灰兔小柯呢。

“阿香”

“小姐”阿香探頭進來。

“小柯怎麼在這兒,我的小梅呢?”

阿香不答話,指指梳妝檯。

我從梳妝檯上拾起一張紙條。

“書上說‘異性相吸’應該很對吧?所以換過來養好了,不過,你要好好對小柯,如果它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小梅也會受到虐待哦”

什麼?我生氣地把紙條翻過來,寫,“我會讓阿香天天去看小梅,它要是有什麼發燒、感冒,情緒不好的話,哼哼,我就掐死小柯,別怪我心狠啊”

“阿香”我伸手。

阿香接過條子,捂著嘴退出去了。

有了小柯陪我,生活還真是比以前有樂趣多了。起碼,孤單的時候,它會安靜地給我舔手指頭,難過的時候,有什麼話,我都說給它聽,小柯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它會把耳朵豎得直直的一直聽,直到我說累了。

最近,金家都很清靜。

乾爹和金樽都很忙,據說,“藍天”要推出新車型,正在籌備一應事宜。而金榔,自從那天生日舞會後,就沒見過他,連上下學也不見他的影兒,這點倒是有點兒反常。

不過,我自己也樂得清靜,見了他倒會動不動就惹一肚子氣。

路平藍也帶著榼去旅遊了。

自從那次“出走”事件以後,路平藍常把榼帶在身邊,時不時也會帶他出去旅遊幾日。

這在我眼裡倒是好事。

榼應該常出去玩玩的,可是,每次榼回來,臉頰卻不見遊玩後的紅暈,而是越發蒼白,大大的眼睛也越發孤寂,讓人看了很心疼。

他每次出去都會立即打電話回來,問阿香小梅的情況,他把小梅託給了阿香,很不放心。

阿香會旋即把電話悄悄轉給我。

我會告訴他小梅一切都好,而且,我還會常常讓這對小“朋友”聚聚,榼在電話那邊話很少,但我知道他聽得很仔細。

過了好幾天,榼和路平蘭回來了,在接風的餐桌上,這才見到了金榔的影子。

他坐在我的對面。

幾日不見,好像又黑了些,只是顯得更加健壯。

他穿著淺藍的牛仔褲,上身是黑色描骷髏頭的無袖T恤,兩管**的小麥色臂膀顯得格外結實健美。

奇怪,是什麼在動?

我眼睛盯在他袖口處,那裡的布料在瑟瑟地顫動。

一隻三角型的腦袋從袖口探出來,接著是灰褐色的半個身子。

壁上的燈光柔和的打下來,那半個身子似乎在那小麥色的底色上凝固了,漸漸地,灰褐的身子上慢慢出現了一些菊形的暗紋,墨綠的,又幻化成暗紅,妖豔而美麗地綻開在那原是灰而醜陋的身體上。

我轉過頭,對上金榔那張臉。

他玄玉色的眼珠緩緩轉了一下,然後亮亮地一閃,那微翹的嘴角似笑非笑。

突然我就毫無食慾了,胸口似乎堵了什麼,嘔也嘔不出來。

我扔掉餐具,站起身。

“我吃飽了”

大家都看向我。

我扯扯嘴角,“我吃飽了,先上樓了”

說完,我邁動雙腿,在走出門口之前,我回頭瞪了金榔一眼,而那雙如墨的眼睛正深深盯在我的背後。

一連幾天,我都沒下樓用餐。

一想到金榔,他光滑結實的身體上趴著那條醜陋而又妖冶的怪物,那應該是一種粗獷的美,可我不行,我天生對那種動物就反感。

它的美反而另我厭惡。

我讓阿香把飯端上來,在臥室吃。

乾爹還以為我病了,忙著叫陳醫生給我看,我忙叫阿香回了。乾爹才知道是我懶。

一連半個月沒下樓吃飯,再吃飯時,阿香上樓來叫我,說乾爹請我下去吃,我才不情不願地下了樓。

也難得,餐廳裡金家的人都到齊了。

好半天,我才把目光悄悄地看向金榔。

他穿著一件乾淨的手工繡花的襯衫,領子打的很開,露著健美的胸肌。

見我看他,他歪嘴衝我笑笑。

我忙把目光閃開,心裡卻吁了口氣。

看來,金二少對蜥蜴的狂熱勁兒應該過去了吧。

星期六早晨,陽光很好。

吃過早餐,和小柯玩了一會兒,就想叫阿香陪我去花園子裡拔點青草,順便給小梅也送些去。

走出臥室,想去樓下尋阿香。

樓道里靜悄悄的,自從榼搬到一樓去後,二樓就顯得更清靜了。

我漫不經心地往向走,耳朵裡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扭頭細尋,好像是門板的撞擊聲,而這個奇怪的聲音恰恰是從金榔的臥室裡傳出來。

正自咬脣納悶。

只聽“咣”一聲,臥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斜刺裡闖出一個人,不偏不倚正撞在我身上。

我哎喲一聲,扶住來人一瞧,卻是阿香。

“阿香,你……”我頓住,只見阿香披頭散髮,神色驚慌,不禁心生疑竇。

“四小姐……”阿香帶著哭腔,看樣子就要哭出來。

“怎麼了?阿香,誰欺負你了?”我看了看大敞的臥室門,心裡已有幾分定論,不禁咬著牙問,“是不是金榔,是不是他?”

“不是……四小姐,阿香沒事”阿香胡亂搖著頭。

“這還叫沒事,連我你都騙,我看金家再沒人給你做主。阿香,告訴我,他怎麼你了?”我抓住阿香的肩,口氣緩了緩。

阿香咬著脣,半晌才道,“二少爺他,他咬我……”說到這兒,阿香已是滿臉羞紅。

咬?我看了阿香一眼,不禁好氣又好笑。

“他咬你作什麼?你又不是紅燒肉,他咬你哪兒了?”

“這兒……”阿香伸出指頭嘟了嘟脣。

“他竟敢……阿香,你等著”我氣呼呼地轉身。

阿香一把拉住我,“小姐,不要了,不要去找二少爺……”

我甩開阿香,“你別管,你只管在這兒等著,等我找他算帳”

我衝進臥室,收住了腳。

金榔居然就站在門口,他整個高大的身子斜靠在厚重的木門上,就那樣懶懶地打量著滿臉怒氣的我。

那麼說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怎麼居然有人做了壞事還這樣一副讓人討厭的模樣,一股怒氣直衝心口。

“金榔”我伸出指頭對著他的臉,“你對阿香做了什麼?”

金榔站直了身子,那高大的身影立刻透出一股強勢向我壓過來,我不禁後退了兩步。

只聽金榔冷冷一笑,“我做了什麼?值得你這麼動氣?”

“做了什麼還要我告訴你嗎?你做了什麼好事你心裡自然比誰都清楚”

“我不清楚!”金榔頭一扭,身子又懶懶地靠在門上。

我向前走兩步,“胡說!你幹嘛咬阿香的嘴”

金榔斜斜地看了我一眼,“咬了又怎樣?”

“憑什麼欺負了她,還這麼囂張,憑你是金家二少,憑你是主子?”

“欺負,笑話,這就叫欺負?我只不過覺得她嘴上粉粉的,帶著股子香味,就張嘴嚐了嚐,果然是搽了胭脂的,還是用花園裡晾的玫瑰花兒制的”金榔涼涼地道。

瞧著他那副毫無所謂的痞子樣,我冷哼一聲,“你可真是個無賴”

金榔突然轉過臉,臉上的表情瞬間全部抽去,只用那雙冷而闃黑的瞳仁擒住了我,“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的聲音很低,低的近乎溫柔。

他站起身,靠近我。

一股強勢的氣息伴著他的身高向我迎面壓來。

“你想幹什麼,你這個無賴!”我慌亂地舉起手,向他打過去。

我的下意識告訴我,他那凶惡的樣子是要動粗,處於弱勢的我,只有先下手為強。

手臂在空中被一隻鐵爪緊緊鉗住,一股疼痛從那緊箍的手指處傳來,我動了動手臂,卻被抓的更緊。

金榔眸色深沉,烈烈地噴著黑火,“你憑什麼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

“你放開”我憎惡地瞪著他。

“放開?放開你……你這隻手只會毫不留情地打在你哥哥臉上,對不對?呵……我倒是忘了,你不是我妹妹,那只是個很好聽的說法,實際上你只是個野種,是爸爸和外邊的野女人生下的野種!”

我愣住,不可思議地咬脣盯住他。

那張年輕而帥氣的臉是我哥哥,雖然我討厭他,不喜歡他,可從來在內心深處我都承認他是我哥哥。

那張有著健康的小麥色面板,立體而陽光的輪廓,有著一雙濃郁黑眸的臉從來都讓我恨不起來。

可是,現在我恨他,我恨他!

眼眶慢慢痠痛濡溼,我狠狠地咬住脣,不讓眼淚流出來。

伸出左手,我使勁地打向那張臉。

手揮到空中,又被緊緊捉住。

我像小雞一樣被他拎在手裡。

冷笑,冷冷的聲音,“你以為我的臉是你練習的靶子嗎?哼……記住,下次去找別人練習”

他的手一鬆,我雙腳不穩地跌在地上。

一雙腳毫不留情地從我身邊邁過去,然後又返回來。

黑眸逼到眼前,熱氣吹在我的耳邊“請記住你的身份”,他的眼盯著我,緩緩離開,後退了兩步,他轉身,丟下我,走出門去。

阿香進來扶起我,一邊抹淚一邊說,“四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有什麼可哭的,我又沒怎麼樣,瞧你,都成花臉公公了”

掏出帕子看阿香把臉擦乾淨了。

我才說,“走,跟我去花園子看看,我要給小柯小梅找些好吃的”

阿香拽住我,“小姐……你……真的沒事吧?”

“羅嗦什麼,快跟我下樓”我扭開身噔噔地下樓去了。

星期天的聚餐,金家人都到全了。

溫馨而美好的氣氛,銀器湊出純美的音樂。

金榔身穿針絲V領襯衫,一絲不苟地吃著西餐,動作嫻熟而優雅。

平時總有一雙促狹又黑亮的眼睛瞄向我。可今天,他絕對的老實,低著頭,餐盤裡的東西在一點點減少。

我手裡握著刀釵,眼睛卻像一柄利箭,時不時地刺向金榔。

我是記仇的,我不得不承認。

昨天他說過的話,直到現在還在耳邊滾動。

他的話如此惡毒,不亞於任何一柄毒器。

深深地插入我的心臟。

而說這話的人,此時,卻心安理得地品著美食。

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

如他所說,我的確不是他的妹妹。

我也的確不是純正的金家人。

我只是一個孤兒。可難道孤兒就應該被人羞辱,甚至就應該忍受羞辱?

絕不!

金楣絕不是那樣軟弱的女孩。

坐在金榔旁邊的榼,在我盯住金榔的時候,時不時地將目光停佇在我的臉上。

他的目光是溫和而憂慮的,在那樣的目光籠罩著我時,即使我不看他,我也會感覺的到。

我低下頭,收斂了一下情緒,開始認真地吃東西。

這時,路平藍抬起頭來說道,“楣兒,你的腳好些了?”

我頓住了釵子,抬頭笑道:“謝謝乾媽關心,已經好了”

“楣兒的腳怎麼了?”聽了這話,乾爹關切地問。

我連忙搖頭,“啊,沒事兒,只是舞會那天不小心扭了一下而已”我做勢握了握腳腕,正好碰到金樽探究的目光,臉一下子熱起來。

我立刻坐正身子,咳了兩聲,摸了摸臉頰。

“現在可無礙了?”乾爹問。

“已經好了”我忙擺手。

只聽路平藍一笑,說道,“咱們楣兒這兒是無礙了,可楣兒這一‘不小心’可不打緊,卻生生害苦了一個人”

“這話怎麼說?”金翔天扭臉過去。

我咬了下脣,繼續吃我的早餐,且聽她怎麼編排。

“就是那朱亨呀,啊,就是徐太太家的兒子嘛,可真真是個老實孩子,他見楣兒的腳扭了,便心急火燎地上樓給楣兒尋藥箱,誰知這孩子心一急,再加上對金家他又生,藥箱愣是沒找著,這要是別人啊,逮著個下人問問,這事兒也許就給辦了,可這個孩子你猜他怎麼著,偏偏開了車,跑回家去拿了自個兒家的來,他家離這兒又遠,等藥箱拿到了,這舞會啊也早像那鑽了天的炮仗――散了,你說這孩子傻不傻?”

金翔天呵呵一笑,“確實是個實心孩子”

我暗自好笑,心想,這不僅僅是傻吧,簡直是呆了。

還真隨了他的姓。什麼,朱亨?我看他不僅像豬,還像只哼哼的豬。

想到這兒,暗自笑了一下。

金樽的臉又扭過來,我趕緊繃了臉,坐直了身子吃飯。

“可不是個實心孩子,翔天,你說這樣的孩子還哪兒找去,別人看著也許是傻,我倒覺得他心誠,若不是實心實意地喜歡楣兒,怎麼會放著好好兒的舞不跳,大老遠跑到自己家去拿藥箱?藥箱拿來了,楣兒也睡了,把這個孩子可後悔的,直怪自己開車開的慢,回到家,又惦記著楣兒的腳傷,又不好打電話問,說是怕擾著楣兒,第二天,這孩子就病了,昨兒,我聽徐太太說還沒好利落,不過,我看什麼病不病的,左不過是心病罷了,你說呢,楣兒?”

我僵僵地一笑,“乾媽怎麼問我?”

“喲,還害羞了?”路平藍歔了我一眼,很語重心長地說道,“楣兒啊,乾媽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不然乾媽也不會跟你說這些,咱們作女人的,其實什麼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嫁對人,能找到一個如意夫君,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實心實意對你好。況且現在的富家子弟,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有幾個不是花花腸子,把女孩子當玩具一樣玩弄,所以,能遇到一個實心實意對你的人,千萬不要錯過了,一定要抓住他。不是乾媽誇他,這個朱亨,真是萬里挑一的好孩子,況且,論家世,他家也不比誰次,這孩子能這樣,更是難得。他父親也是商界數一數二的人物,朱家也算得豪門大族,將來這份產業可不是要留給朱亨?”路平藍眼一挑,又看了我一眼。

我莞爾一笑,說道:“乾媽說的道理楣兒自然明白,這朱家也確是數一數二的大戶,我聽說他們家做的馬桶可是馳明中外呢,另外,朱公子還有個綽號,叫什麼‘馬桶公子’的……”

“噗”金榔差點沒把口中的東西噴出來,林媽忙端了水讓他喝,喝完了,他一直沒看向我的眸光,還是忍不住往我身上溜來。

身邊金樽的嘴角也輕輕提了起來,他抿了一口酒,臉色立刻放正了。

金翔天則呵呵笑開,“‘馬桶公子’,楣兒這是打哪兒聽來的?”

路平藍臉色一僵,旋即笑道“楣兒可真是琉璃心兒,水晶肝兒,還怕你一點兒不在意那個朱亨,沒想到女孩子的心海底針,外人可是沒法兒猜的,瞧這表面上看著不在意,其實卻是格外上心,早打聽的比我們還清楚了……”

我一皺眉,“乾媽……”

路平藍不等我說完,又說道,“翔天,我看楣兒既然有這個心,況且那朱亨也確實是個難得的,楣兒臉皮薄,我們當父母的就要作起主來,我看,不如將楣兒和朱亨這事兒就定下來,你看怎樣?”

飯桌上突然安靜下來,大家都齊齊地停了刀釵,看著金翔天。

金翔天低頭思忖了一下,說道,“這事兒還是楣兒自己作主罷”

“刷”眾人的目光又都齊刷刷投向了我。

我冷冷瞥了眼路平藍,笑道,“既然乾爹讓楣兒自己作主,那楣兒少不得要讓乾媽失望了,楣兒覺得自己還小,離談婚論嫁的年齡還遠的很”說著,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接著道,“不過……乾媽也不要太過失望,雖然我不爭氣,不過倒有一個人很爭氣,我看金家離辦喜事那天也不遠了”我淡淡掃了眼金榔,見金榔手裡的刀釵握得很緊,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路平藍臉色微變,她眉頭一挑,“楣兒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呢?”

我故作驚訝,“乾媽難道還不知道?就是二哥呀,二哥他很喜歡阿香,他還私下裡對阿香說要娶她呢,昨兒,在樓道里,我還親眼看到二哥咬阿香的嘴……”我面帶輕笑,睇向金榔,金榔也盯住我,黑眸燃著幽幽的黑火。

一向正襟危坐的金樽扭過頭來,我知道他在看我,卻偏不轉頭,只是嘴角含笑地把玩自己手裡的刀釵。

還有榼那近乎懇求的目光也向我投過來,我故意撇開視線,不和他的接觸。

如我所料,路平藍和金翔天的臉皆變了顏色。

好半天,只聽“砰”一聲,我都嚇了一跳。

乾爹拍桌子站起來,手指著金榔,“你……簡直是胡鬧!”

路平藍忙站起身,扶乾爹坐回椅子,“翔天,消消氣,你也知道榔一向是好玩的秉性,都十八歲了,簡直還是個孩子。我看他自己也不曉得他在做什麼。不過,這次他確實是有點過了……”路平藍橫眉瞪了眼金榔,“榔,還不過來跟你爸解釋,平時你怎麼玩也就罷了,怎麼這麼不知道分寸,那些丫頭們可是你作少爺的碰得?你到底還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金榔臉一扭,眼睛斜向我,“她到底哪隻眼睛看到我親阿香了?即使是我親了,又怎麼樣,親了就該娶她?笑話兒!那,我要娶的女孩子大概也要十籮筐了”

“你這個混帳卻還有理”金翔天大怒,“快給我滾,別礙著我的眼,這是最後一次,今後你若還敢胡鬧,你休想再從我這兒拿到一分錢,我立刻讓樽停了你的日常開銷,滾”

哼,我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靜靜地盯著金榔瞧。

路平藍早站起來,過去推金榔,“還不快上樓,非得你爸打你兩巴掌你才甘心是不是?”

金榔“哐”地站起來,身後的椅子發出刺耳的噪音。他沒動,只用兩顆就要燒起來的眼睛對著我。

我挑了挑眉,把眼光斜斜地自他身上飄開。拿起釵子繼續吃我的飯。

“快走呀”路平藍又推了他一把。

金翔天的臉就又沉了下去,手也緩緩抬起來。

不知那一掌是要拍在桌子上,還是金榔那張英俊的臉上?

我嘴角帶了一絲笑,饒有趣味地盯著乾爹的手。

那一掌若是拍在金二少的臉上,看他光滑的面板上慢慢泛起紅紅的“五指印”,那一定很有趣兒,或許,他就是該欠一頓揍。

“嘩啦”正在此時,金榔卻推開椅子,憤憤走出了飯廳。

臨走,當然不忘很偏心地“關照”了我一眼。

金翔天的手緩緩放下來。

我暗暗嘆口氣,乾爹當然捨不得打他。

看來今天的好戲也就此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