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二十九章 白、顏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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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二十九章 白、顏往事1
“阿嚏——”
慕少艾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苦笑道：“最近天氣真是不怎麼樣……無缺，你剛剛過來，要當心才是。尤其是——”黑眸輕輕一移，仿若不經意般掃過某個倚著門框對他視而不見的人身上，“——當你身邊是一個自己從來不做事，只等著別人為他安排一切的人時。”
白啟霍的站了起來：“假如你想打架我一定奉陪——”
“作為親手安排了一切的人，沒有立場說這種話吧。”
長髮垂腰的少女漫不經心打斷了兩人間電光連閃的相互挑釁，從白啟眼前走了過去：“不過，結果還算不錯，我就心甘情願地被你算計一次吧。代我問候墨月和朱離。再見。”淡淡語聲中，人已走過了門廊，駕輕就熟如同這是在自己家裡。
剩下兩人站在原地極其不善地對視著，沒有一毫退卻的意思，眼裡都似要冒出火光來。遠處，朱離閉上眼睛，重重咳了一聲——
莫測的笑意悄然掠過黑衣少年的脣角，但眼裡卻閃著顯而易見的挑釁神色：“難道，你已經完全不想知道為什麼無缺是和妖女有關的人了麼？”
白啟冷哼一聲，微微眯起了眼睛：“用不著你告訴我！”
他居高臨下地瞪了慕少艾一眼，轉身揚長而去，臨走不忘“砰”一聲響將前門重重關在了慕少艾面前。
溫文爾雅的少年淺淺一笑，但一向深不可測的眼眸卻像要燒起來一樣。他悠悠回身，一邊走一邊緩緩抬手，面無表情地用力一摔，無辜的手機立即毫無懸念地碎成了千萬片。
兩位女侍一驚，齊齊低呼：“公子——”
前一秒還躍於眼眉間的笑容一瞬間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惱怒，慕少艾驀的止步，轉身指著緊閉的大門怒吼道：“混帳野蠻人！我下次一定要打斷你的鼻子！你最好不要逃！”
言罷霍然轉身一臉不善地徑直坐進了車裡，低低道：“去道館！”雙手抱胸閉上眼睛再也不說一個字了。
墨月和朱離極度詫異地對望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自己心裡所想的內容——
——公子今天……真是反常啊……
二樓窗前，顏無缺注視著這罕見的一幕，輕輕推了推眼鏡，淡淡笑意翩然浮起，眼裡冰藍色的光芒在星光下愈發明亮：
“白啟？嗯，白炎的兒子麼……”
白啟緊握雙拳大步走過二樓的走廊，“譁”一聲拉開一扇滑動門走了進去，連燈都沒開穿過黑暗的空間重重坐了下來，深吸一口氣，緩緩掀開了琴蓋。
象牙白的琴鍵在月輝下靜靜閃耀著柔和的光芒，但那些同樣反射著星光的纖細黑鍵落在白啟眼裡，卻怎麼看怎麼像某狐狸叵測的挑釁眼神，讓他越看越火大，終於忍不住一拳擊在了自己腿上——
“該死的狐狸！下次不把你的狐狸眼打成熊貓眼，我就不姓白！”
這句話恰到好處地衝進了剛剛經過的顏無缺耳裡，頓讓她想起方才慕少艾極度反常的怒吼，不由暗暗好笑，正停在原地思量時，眼中忽掠過一絲異芒，悄一閃身隱在了廊柱的黑影下。
幾乎就在她消失的同時，一位挺拔秀雅的年輕男子從樓梯踏上了走廊，微綣的發垂落肩頭，白家人特有的褐眸明淨深邃，閃著幽默與智慧的光芒，也正因此，那和白啟驚人相似的臉看上去遠比某個長著海膽頭的傢伙柔和。他沒有遲疑徑直走到根本沒關的滑動門前，打開了燈：
“看來在短時間內，我對你的瞭解程度還是足夠讓我在躲貓貓遊戲中佔上風啊，小啟。”
白啟一驚抬頭，看到來人的一瞬鬆了口氣，咕噥道：“哥，有事麼？”
暗處，顏無缺的目光微微一閃，不由又向前移了幾分。
“出於母親的天性——不要一副見鬼的神情，小啟，我是指我們共同的母親——白夫人見你又不下去吃飯，很是擔心，我就很有孝心地自告奮勇了。話說回來，你該不會還在因為上次那個女孩兒的事情而在跟媽媽生氣吧？”白明走了進來，注視著白啟的目光頗有深意。
白啟臉微一紅，抗議道：“我才沒有那麼——算了，腦子不正常的人才跟你吵。反正，這件事跟天兒沒有任何關係，而完全是因為一個可惡的、該死的、混帳的——”
“——一言以蔽之，因為慕家少爺。”白明愉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剛剛聽到了他對你下的戰書，的確令人振奮，相信你做得也不比他差……順便說一句，爸媽也都聽到了，我們一致決定採取公正的立場。”
“也就是你們覺得他做得還挺有道理的！”
白啟終於跳了起來，本來倒豎著的海膽頭看上去更硬了：“那狡詐的狐狸信口開河侮辱我的鋼琴和金色大廳不說，還莫名其妙把一個和我根本沒關係的小女孩塞到我家來！最過分的是，他竟然騙我說這個小女孩和天兒——”
……我是……小女孩？
顏無缺下意識推了推眼鏡，有些理解那個長著一雙冷厲褐眸的少年是怎麼把慕少艾惹得火冒三丈的了。
“小啟，”白明突然開口了，表情看上去有些怪異，“顏無缺和楚天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定的一件事是，她跟我們家可有著很大的關係。”
“哦？”白啟漂亮的手指悄悄撫過光滑的琴鍵，目光一揚，直射進哥哥的眼睛：“什麼關係？”
白明注視著弟弟不馴的褐眸，一字一頓道：
“父親當年，曾追求無缺的母親達十年之久。”
“啪”一聲響，白啟的眼睛直接掉到了地上。
末了，白明又鎮靜地補充了一句：
“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