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05 老師我起不來了

005 老師我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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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老師我起不來了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中午都在教室裡做題,不吃午飯,如果王昭陽帶來陪我吃,我就和他一起吃,如果他不來,我等下午要上課之前,自己去隨便吃點對付。

他大概沒有午睡的習慣,經常會出現,像第一次那樣陪著我,幫我看看題,或者百無聊賴地找些其他的事情來做。

他也許只是因為無聊,無聊之餘盡一下做老師的責任,可是他不知道,他的這種存在,給我的內心造成了一種怎樣的依賴。

也是因為他的存在,謝婷婷不敢找我,我對外面撒野的生活,也沒了多少嚮往。

那天依然是我在做題,他在旁邊待著,正在看一封信,看到一般的時候,有人敲了下教室門,是個中年女人,我認識她,我們的校長,大會講話見過的。

王昭陽放下心出去和校長說話,我眼賤,朝這封信上看了一眼,其它的沒太注意,只注意到了最後一句話,一個英句子。

“thereare4stepstohappiness:1you2me3ourhearts4together.”

我英語還湊合,這句子不難理解,翻譯過來大概是,通向幸福有四個步驟,1你,2我,3我們的心,4在一起。

我剛想去翻信封上的名字,王昭陽在門口懶懶一句,“知道了媽,走吧走吧,大中午的。”

校長走了,王昭陽進來,我急忙低頭裝做題。自己在這兒琢磨,媽?王昭陽是校長的兒子啊?

以前沒聽人說過,大約王昭陽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我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祕密一樣,興奮良久。

王昭陽回來,把信疊好塞回信封,看我一眼,“好好做啊,做完了就回去睡覺吧。”

我點點頭。

期末考,我成績前進了十個名次,沒有人會替我高興,吳玉清是不關心的。但我希望王昭陽能看到,能看到我的進步。

高三開學前,我做好飯等著吳玉清來吃,我得討好她。吳玉清在我家的破沙發上坐下,還是特別不修邊幅的樣子,端了碗大大方方地吃,也不跟我說什麼。

只要我在家的時候,真的是我伺候著她,我做飯,我洗衣服,我幹家務。雖然這房子是我的,但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寄人籬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吳玉清是我的搖錢樹,我不能看不起她。

看吳玉清也吃得差不多了,我把學費單子放到她面前,吳玉清看一眼,就怒了,“幹什麼,別找我要錢。給你吃穿就不錯了,哪個要供你上學。”

我今天不跟她吵,低聲喊:“阿姨。”

吳玉清把臉撇到一邊去,“要錢下去找他們要,我沒有!”

其實我心裡挺火的,我知道她有,一千來塊她肯定有。只是她沒義務給我花。每年要學費,都是個很艱難的事情,我經常有那種念頭,不求要了,把她趕出去,以後沒有一毛錢關係,我這學也不上了。

但是現在不行,只有這一年了,我不上學,我就見不到王昭陽了。

我小聲說,“我以後會還你的,我給你寫借條還不行。”

吳玉清更怒,“你寫啊,把你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全寫上,一分不差地還給老子!”她一怒,就用腳踢了下桌子,桌子稜撞在我胳膊上,擦破了好大一塊皮。

我吃痛地扶著自己的胳膊,跟著也火了,但是我忍,紅著眼睛,我說:“你開個價。”

吳玉清看著我,鼻子都快噴火了,伸手又去抽雞毛撣子要抽我,“讓你開價讓你開價,給我說你錯了,給老子說你錯了!”

我捱了兩下,今天沒有心情跟她對著打,扭頭往門外跑,吳玉清一直追到門口,嘴巴一直罵罵咧咧的,直到我砰一聲把門關上,她也就沒追出來。

但是關上門以後,我沒拿鑰匙,我進不去了。

我決定出去自己出去溜達溜達,正好手裡有點零錢,打算去買個雪糕吃。樓下有個開商店的,老闆娘總是和和氣氣,做生意嘛。

商店裡面就是他家,院子裡挺熱鬧,像是有人在喝酒。我在門口等了一下,老闆娘出來給我開冰櫃,冰棒門凍得太結實了,打不開了。

老闆娘衝院子裡喊,“揚揚,出來幫我一下。”

然後這個揚揚就出來了,怎麼這麼眼熟呢。陳飛揚對我點了下頭,哦,我想起來了。可是我經常來這裡買東西,以前也沒怎麼見過這孩子呢。

陳飛揚今天看上去特別怪,規規整整地穿著一件白襯衫,也沒對我說什麼,用拳頭幫他媽砸開冰櫃門以後,又被院子裡的人喊了進去。

我挑雪糕,隨口問,“阿姨那是你兒子麼?”

“是啊。”阿姨很高興的模樣。

“怎麼以前沒見過啊?”

阿姨說,“他在體校訓練,管得嚴,不常回來的。”

我已經挑好了一塊雪糕,打算給錢,阿姨說,“今天不收錢了,揚揚拿了縣裡比賽第一名,他爸正擺酒呢。”

“什麼比賽啊。”我問。

阿姨說,“我兒子學散打的,可厲害了。”

我笑笑,嘴巴上說著真厲害,心裡在想,這麼瘦還散打?散打不都是五大三粗的人玩兒的東西麼。

吃了這塊雪糕,我估計吳玉清也已經冷靜了,回去敲了門,她也確實給我開門了,眼睛紅的腫得像燈泡一樣。

看樣子是哭過,不知道因為點啥。也沒罵我,冷冰冰地說:“枕頭底下有錢。”

我很識相,不吭聲,去她枕頭底下,從塑膠袋裡拿出一沓一百的,數了十二張,這是我的學費。

想說句謝謝吧,又覺得沒什麼必要,把她的塑膠袋放回原處,吳玉清繼續冷冷地說:“這是最後一次,哪個該供你讀書。”

我知道,現在一千來塊就要的這麼困難,我還指望什麼上大學啊,所以我可能還是要讓王昭陽失望了。

就算我現在把成績搞得再好,我還是沒有學上的。

懷著這麼個心思,我的成績又開始下滑,沒有考試就看不出來,王昭陽也沒再找談心,我渾渾噩噩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究竟在哪裡。

天氣又開始冷了,只有拿到王昭陽的熱牛奶時,才感慨自己似乎有些自暴自棄,想發憤圖強,又總只是三分鐘熱度。

元旦放假前,王昭陽把我叫去辦公室,還挑沒人的時候,而且叫得神神祕祕的,讓我同學都走了才來。

我去找他,他給我一個大塑膠袋,裡面有一件白色的羽絨服,他讓我穿上試試。

我挺不好意思的,因為覺得自己裡面的衣服很舊不好看。王昭陽非讓我試,我就背過身去試了。

這件羽絨服樣子很好的,挺新潮的款式。但應該不是新的,上面沒有吊牌,但也不顯舊。羽絨服一穿上,就能感覺出來,和我自己那件完全不是一回事,很厚重很溫暖。

但我穿著還是有點大。

王昭陽看了看,說:“你怎麼這麼瘦。”

瘦還不就是因為吃不飽飯營養不良唄,但我不能這麼說,隨口胡謅一個,“練舞蹈以後就這樣了。”

我是學過跳舞的,小學四年級開始一直到初中結束。不是花錢學的那種,就是學校裡有小舞蹈隊,老師義務教,為了應付逢年過節的表演之類。

開始我也沒學,只是放學以後不願意回家,反正回家也沒飯吃。音樂老師發現我總是在那邊逗留,就覺得反正是閒著,讓我跟著練舞蹈了。

王昭陽一聽,笑了,說:“是麼,那你給我跳一段兒?”

我哪還會跳啊,再說學校跳的那都是小孩子舞,什麼草原舞騎馬舞的。看他很有興致的模樣,為了證明我不是在撒謊,我說:“那我給你下個腰吧。”

王昭陽就看著。

我把羽絨服脫了,裡面的衣服很貼身,我真的太瘦了,從側面看薄得跟一片紙一樣。

手抬起來,雙腿分開站穩,我穩穩當當地下了一個腰。馬尾掃在地上,我倒立著看王昭陽,從腳看到臉,看到他臉上欣賞的表情。

僵硬著一直沒有起來。

王昭陽表情頓了頓,似乎有些不自在,說:“好了好了,你起來吧。”

我是試著起來來著,但我很久沒練了,會下不會起啊。使了使勁兒,不禁說出口,“老師我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