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89 十年(改)

089 十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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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十年(改)

李拜天這話說的讓我心裡一酸。他不高興看見我,難怪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試著主動找我。當然,自從我回國以後,他也確實找不到我,我沒給李唯留過聯絡方式,我當時經歷那31秒,已經對他這個人完全死心了,一點兒指望都不報了。

既然提到了交情,我想走的**也不這麼強烈了。我放下包坐下,沉著臉說,“咱們的交情可以有空再談,現在是各為其主,我是來談工作的。”

李拜天冷笑一下,彷彿對我口中的工作很不屑,“我也不跟你廢話了,籤還是不籤,你一句話。”

我耐心地說,“上個年度你們公司的廣告推廣效果並不好,你知道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你們的新專案我不是業內人不懂,但我不會輕易同意,拿自己公司的產品和名譽,去做你們的試驗品。”

李拜天繼續冷笑,撇過目光去,“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已經不想再跟他計較相不相信的問題,我研究過,從他接手這家公司以來,這家公司的業績就沒有上升過,他拿什麼讓人去相信。

我說:“五點五,我就給你。”

“六,你到底做不做?”李拜天目光堅決。

我在心裡微微考慮衡量了一下,還是拿不出主意來,打算回公司開會商量下。李拜天端著胳膊撇著嘴,仍是一副大爺造型。有個心理學常識,一個人的身體如果是開啟的姿勢,那麼代表他的內心也是敞開的,而端著胳膊,是個最常見的拒絕姿勢,也就是說,他的內心是與眼前的人保持著距離的。

在我考慮的時候,出去幫李拜天找手機的助理回來了,站在簾子旁邊說,“李總,我沒找到。”

李拜天看她一眼,做了然狀,“記錯了,在我身上。”

說著就站了起來,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句,“周小姐好好考慮,今天晚上十一點之前,我等你電話。十一點之後,我就睡覺了。”

他嘴角銜著一絲笑,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彷彿一隻老貓,已經想好了怎麼玩兒自己的獵物。

當著助理的面,我勉強笑一下,“李總慢走。”

李拜天帶著助理走掉以後,我又在這裡肚子坐了一會兒,看著對面李拜天坐過的位置。椅子很軟,他離開後不久,墊子上還依稀留下人坐過的痕跡,桌子上的水杯擺在左手邊的位置,筷子放在筷架上。

一切證明,他剛才確實在我眼前出現過。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這個人並不是李拜天,或者說,不是我當初認識的李拜天。以前的李拜天是個吃貨,他面前總擺著自己最愛吃的菜,一定會被一掃而空,而現在那盤子,不過是被動了個邊角。

他吃飯很邋遢,會留下一桌子的紙巾,現在那裡很整潔。

他的笑,再不如往日那般開懷,頭髮短短的,眼角已經開始出現皺紋,是他老了,還是時間真的已經過去太久了。

提起手邊的名牌包包,我落寞離開。

深夜,我沒能入睡,看著桌上的電子鐘,滴答滴答走過十一點。十一點零一分,我終究沒能給他回覆。

第二天公司有人問我,廣告招標的事情決定好怎麼回覆沒有,我沒怎麼想,說:“讓xx公司重新遞一份企劃案上來,看看再說。”

員工過去和李拜天的廣告公司聯絡,不久後告訴我,說:“天唯傳媒放棄競標了。”

我輕笑一下,我應該知道,這才是李拜天的個性,他不會讓自己出於被動的,哪怕是放棄。

他的放棄也解決了我眼下的難題,直接選擇了一家認為合適的公司。

這次和李拜天的交集,並沒有打亂我工作方面的思緒。我知道,李拜天在生我的氣,生氣我沒有等他醒來,但我也知道,我的心已經無法再如當年一般自欺欺人地和他做朋友,那些壓抑了多年的感情,入氣流一般衝出禁錮,它可能會消散,但絕不可能再乖乖倒流回盒子裡。

而李拜天,絕不該是我要選擇的那個人,31秒,他的人生有多少31秒,他那副經歷過太多女人的身體,我要不起。

我們的十年緣分,早該隨著時間洪流消逝了。

閒下來的時候,我會在一家酒吧坐坐,聽聽歌什麼的。新來了一個歌手,長的眉清目秀,留著一頭大辮子,用黑色橡皮筋簡單綁在腦後,沒有北方男人的那種粗獷勁兒,在臺上唱歌的時候,酒吧裡那種燈光打的人輪廓很夢幻,而他偏愛唱些抒情的歌曲,迷倒了這邊不少少女。

我雖然不是少女,但欣賞美男的心情還是有的,我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點一杯普通的檸檬水,不加冰,就這麼待著。

這裡距離我住的地方很近。

阿k今天唱了一首《十年》,這歌其實已經爛大街了,我很久沒有聽過,今天聽來特別有感觸,不禁讓我想起李拜天。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其實這首歌描述的意境,與我和李拜天的情況是不同的,十年之前我們已經相識,但從未真正做過一秒情人,十年之後,也許也做不了朋友。

可就單單十年這兩個字,已經足以觸動我。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在最青春最絢爛的時光,也只有那一個十年。十年我們伴隨彼此成長,生離甚至差點死別。

十年是一個多麼綿長的數字,十年總是讓人聯想很多很多。

臺上的歌手深情獻唱,但我看他還很年輕,二十來歲的樣子,他確實明白十年所蘊含的意義麼?

但不管怎麼說,唱得很好,合我心意。

我給了服務員兩百塊,讓他們給歌手一串花環。這是這家酒吧常用的捧場方式,歌手拿到一個花環,就等於收了兩百塊消費。

此時我已經不是幾年前的小姑娘,我有足夠的收入,可以讓我有底氣對自己欣賞的事物喝彩。

歌手脖子上套個五彩花環,其實蠻傻氣的。間奏的時候,服務員對他耳語,指了一下我做的方向。歌手於是朝我這裡看了一眼,我沒有預想這一眼,所以當他的目光投過來的時候,我的目光是很冷漠的。

然後服務員給歌手拿了一杯酒,歌手一首握著話筒,另一隻手兩隻捏著被子,他有一雙漂亮的手,十指袖長,讓我想起李拜天。

男人的手,於我而言很有魅力。

他將酒杯端起,對著我的方向,身體微微彎曲,是一個十分謙卑的弧度,我微笑著點了下頭,歌手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也是他們收到小費時的老規矩,但其實我捧場,只是出於我願意,並不在乎人家怎麼迴應我。

聽完這首十年,歌手唱了一曲《玫瑰玫瑰我愛你》,嗓音低沉卻不乏清澈,真是有一把好嗓子。

但我今天心情已經到了,拿起手邊的包,漫步走出酒吧,天空下了雨。

出門的時候,我沒有帶傘,看天氣這樣,只能站在酒吧門口的屋簷下等待,對一輛又一輛幾米開外經過的計程車招手。

但很久無人迴應。

歌手唱完當天的場次,就可以下班了。這時候大辮子歌手也走了出來,看我一眼,我們對著笑一下。

我並不是那些花痴少女,沒有認識他的打算。

然後又一輛計程車經過,這次是亮著燈的空車,我依然站在這個位置招手,歌手直接蹭蹭地跑進雨裡,把計程車截住,上了車。

在我以為又要被捷足先登的時候,那輛計程車徐徐朝酒吧門口開過來,歌手在後座開啟車門,“一起吧?”

我沒拒絕,上了車,禮貌地笑一下當謝謝。

歌手問我住哪裡,我說:“很近。”

“那先送你。”

我再點下頭。

司機朝我家開過去,沉默了兩分鐘,歌手說:“我叫阿k。”

他自我介紹了,但我沒有自我介紹的打算,因為我就沒打算認識他。我於是再點個頭,沒說話。

他話倒是很多,“美女你是哪裡人?”

回答下吧,“山東。”

“我們是老鄉啊,我也是山東來的。”他笑著說。

我於是看了他一眼,“來北京多久了?”

“剛兩個月。”

我忽然有點以來賣老的姿態,本是想鼓勵這個年輕人,“好好混吧,爭取在這兒呆住。”

他羞澀地笑一下,點個頭。

來到北京的年輕人大多如此,為了夢想為了出人頭地,勢必要在這裡站住腳跟,曾經我也有過這樣的心情。現在我終於站穩了,卻感覺在哪裡似乎都是一樣的。

馬上就到了我住地方,我接了個電話,祕書說:“公司出事了,宋總叫您回來開會。”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必然是出了大事。我只能請阿k再送我一程,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我扔下一百塊錢,繞了這麼一段路的計程車費,阿k並沒有拒絕。

我也不希望他拒絕,姐姐不打算佔年輕人的便宜,縱使姐姐是個女人。

到了公司樓下,祕書打著傘出來接我,阿k對我笑一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