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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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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決定了?你確定?!就這樣原諒那倆個臭男人?就這麼簡單?”小圖在我的眼前晃過來繞過去,來來回回就這一句問了不下三遍,“說話呀說話呀,你便祕啊不說話?”

“……”我和蘇徹雙雙被她最後的形容詞所威懾到,半晌蘇徹才翻著眼皮兒替我做了回答,“小媽,便祕是下面堵,又不是上面堵。”

我吸了口氣,拿著衣架子用力敲牆以示我的存在,然後端了洗好的衣服走到陽臺上去,“你們就扯吧,只要不給我添亂,愛怎麼扯怎麼扯。”

被我這樣忽略而過,艾小圖撇著嘴不甘不願的擰著蘇徹滾到旁邊陳舊的沙發上去,倆人團在一起,蘇徹劈開雙腿坐在她肚皮上,構成十分彪悍的男上女下的姿勢。

我轉過身看了他們一眼,差點把內衣和襪子夾一起去。

“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媽終於找到歸宿,拽得不成*人樣嘍。”小圖的聲音是吃飽了撐著的慵懶,聽起來懶洋洋的讓人舒服,如果內容可以再飽滿點的話,簡直是生活中的俱佳調料品。

蘇徹腦袋一歪,不甚瞭解,“那媽媽要是跟木頭叔叔好了,劍鋒叔叔怎麼辦?”

小圖舔了下嘴脣,繼續說道:“你林大叔的前妻和孩子迷途知返的重回了他的懷抱,你說怎麼辦?當然就把你們娘倆給擠下來啦。你說,人家都要把你們這備份的給撤了,你還有心思關心人家怎麼辦呀?瞎操心。”

蘇徹對這出現多個主謂賓語的話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接上氣,“那劍鋒叔叔真的有了老婆就不要我們了嗎?”

小圖點點頭,表情佯裝得很認真,“約莫、估計、大概吧。”

蘇徹看著他,再扭頭看我,終於嘆了口氣,抬起頭望向天花板,“其實……我一直很看好他的,唉……媽媽的愛情好**折折啊。”話畢,神情之哀切,令我這當事人頓時起了一身雞皮。

小圖也被他的憂傷狀態給逗樂,配合著他的話,呼哧呼哧的接了上去,“其實吧,我一開始也挺看好他的,你看他,又成熟又穩重又那啥那啥……可是要你媽委身當小三、當替身也實在太不人道,太傷人了些。關鍵是他這麼長時間都表現得太好、太淡定,突然來這麼一下,心裡沒準備啊,就覺得,覺得此人隱藏極深,心府很沉呢。這樣的話,像你媽那種缺根筋的肯定就不適合跟他在一起了,不然哪天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還樂呵得不清不楚的,是吧。”

艾小圖的口中唸唸有詞,又拿出了她所謂‘口吐蓮花’導購員的姿態對著蘇徹的腦袋吐沫橫飛,盡情的往我身上摸黑,剎都剎不住的架勢,“可是,另一邊那個李烏龜,走了這麼多年突然又雨後春筍般的春風吹又生,誰知道他這麼多年一個人在外面是不是也有沾花惹草、殺人放火什麼什麼的,就算當年真是誤會,可是總不能他一回來,我們就繳械投降,這樣不是太沒個性了,是吧是吧。”

蘇徹貌似認真的思考起小圖的話來,小腦瓜轉了轉,在我們的殷切期待中突然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不對,小媽,你說的不對。”

“嗯?哪句不對?”

“‘春風吹又生’的前面那句是‘野火燒不盡’,不是春筍什麼冬筍。”

“……”

哈哈哈,我在心裡樂壞了,手裡的衣服也剛好晾完,端了空盆子進來還看見小圖在持續黑線中,更樂了。

看來小圖前面那麼多話都白講了,人家的主意力壓根沒跟她在同一層次上。看那倒黴的孩子,一半臉都青了,我的心情更加大好。

那晚從李柏楊的公寓回來,林劍鋒便已等在我的小區門前,不知道是不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突然的想開,對他的那些糾結竟然在看到他時,煙消雲散,像見一個老朋友般,我竟然一絲一毫也不生氣。

“回來了?”他看上去有一絲的疲憊,但笑容依然很溫和,一貫如他的親切平易。我想著他是不是也剛從某個地方過來。

“嗯。”我應了一聲,手臂上稍稍上抬,背上的蘇徹感覺到了動靜,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打了聲招呼。他依然是微微的笑,眼神裡是軟軟的慈愛,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進去坐會吧。”我把鑰匙遞給他幫忙開了門,他尾隨在後,一起進了房間。

“來,給我。”林劍鋒在我的背後托住蘇徹,我放開手,他便落入他的懷裡,被抱向臥室。

“真好吃!咯咯咯~~~”蘇徹竟然還說夢話?!額……這小饞貓,不知道正夢見什麼了,嘴裡津津有味的,還笑得很滿足,小醉窩兒跟某人極其相似的浮在臉上,煞是可愛。

“晚上吃什麼了,這麼開心?”林劍鋒放好蘇徹,回頭問我。

“沒,就是簡單的飯菜,估計是今天餓到了,所以他就吃得開心。”

“嗯,小傢伙正在長身體,多吃些才好。”

我點點頭看著他,心裡突然想到某個同蘇徹一般的孩子現在在幹什麼呢?是不是也在睡覺了?心裡這樣想著忽而‘咯噔’一下。

“對不起。”片刻的沉默相對,他難道看出我所想的,於是終於繞到主題上。不知道為什麼,我卻鬆了口氣,好像一直懸著的問題落到了實處,總歸是要抬上桌面的問題,讓我覺得踏實。

“除了這三個字,還有沒有別的想告訴我?”我說過,我不生氣了,所以我說這樣的話,完全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我就是想到了便問了,如果他覺得不好道明,我也是絕不會強加追問的。

可是我很快便知道,他其實也是想說的吧,因為我看到他眉頭皺了起來,彷彿陷入了很深很遠的回憶了,眉宇間現出一個‘川’字,好像那段回憶深刻得叫人回憶起來百感交集。

“我們從大學認識,一直都是同班……她像你一樣獨立自主,好強……”林劍鋒慢條斯理的說起那段過去,我聽在耳裡,看著他的表情在回憶裡時而糾結、時而眉心舒展,我知道,那個人對他果然意義深重。

可憐的人兒,竟然也有段同我一樣的被拋棄的歷史,顯然那個女人比我要強勢得多,從結婚到離婚一直從容認定,只是不知當中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讓她回過頭了,再看到他的好。

林劍鋒成熟溫和,的確是個居家好男人,我看著他,聽著他在娓娓道來,頓生出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同情來。

“然後呢?現在打算怎麼辦?”

“孩子很受老人家的喜歡,她現在住在我媽他們那邊,我其實並還沒想好。”林劍鋒看著我,他的喉結緩緩的上下動著,我便明白他所說的沒想好是為什麼了。

“是因為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起來,“其實,我一開始是挺難受的,特別是我覺得,你們怎麼能都這麼不信任我,總是以自己的想法來揣度我的想法,以為瞞著拖著就能有更好的辦法,我是挺難過你們這樣想的。其實不是這樣。”

我頓了頓,決定說得更明白些,“感情的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哪有強求的道理,當然,也不可能替代得了。真的,就算再相似,不一樣畢竟是不一樣的,你何必這樣傻。如果她沒回來,我都還要繼續矇在鼓裡,你難道也要繼續這樣欺騙自己?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小家子氣,如果一開始知道你原來是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識的影子,我肯定是不會同意我們交往的,所以……你也不要擔心我想不開、放不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林劍鋒定定的將我看著,臉上的那些沉在記憶裡的神情退去,忽然嘆息,輕緩了我一聲,“蘇菲。”

我“嗯?”了一聲,不明所以的回看著他,卻久久的沒聽到他的下半句,正在納悶,他才開口。

“蘇菲,謝謝你。”

“哈,不用這樣吧,還要謝謝,太生分了。”我打著哈哈,扯著笑,不想被他這聲謝謝把氣氛搞得傷感。

“你明白我的意思。”林劍鋒握住我的肩膀,誠摯有力,堅毅的眼神重重的看了看我,終於開啟門離去。

看著他走向門口那刻,我心裡不是不難受,好像真的有件什麼東西從身上被拿走了,突然的失落感湧上心口,莫名的難過又沉重,對著他的背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林總慢走,記得常來串門。”

他的背明顯的僵住,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你叫我什麼?”

“林、林總……”

“嗯,我會記得的。”然後他折了回來,立在我的面前,漂亮潔白的牙齒整齊的露出了對著我閃著白光,不設防的,眼前的這個溫文爾雅卻笑得這麼王寶強的人,抬手就往我的腦門上敲了一記,我立刻痛叫出聲。

“什麼、什麼狀況?”

“呵呵,蘇菲,其實你很笨。”

“……”用不著在分手的時候講這個話來刺激我吧,我把眼珠子聚集起來瞪他。

“因為你笨才顯得你的本真,這也是你的可愛之處。”

“爺,你到底想表達什麼來著?”我聽著他這完全不著邊際的話題,十分擔憂的看著他,平時挺正常的一人啊,這會兒卻比我還癲,難道真是找回媳婦樂傻了?

“蘇菲。”他臉上的嬉笑褪下,聲音裡卻還是含著笑的,還有一絲無奈,“有時我真不知道是該謝謝你,還是該生氣好。”

生氣?此話從何說起,我愣愣的看著他,鼓勵他快點把話說完,別老停停頓頓的,叫人聽了著急。

可是我滿心期待著他繼續說明白點時,他卻蜻蜓點水般一句帶過,“我們都一樣,要好好珍惜,不要再錯過了。”

“呃……林總,不如你再說明白點,那啥,我不是聽得很明白。”

“你不覺得……你和我一樣?”在我想著我到底哪裡和他一樣時,他說,“我們都把對方當成了影子。”

“……”我一驚,眼睛都忘了眨的可勁盯著他,清新蓬鬆的短髮搭在耳際,深若星辰的眼睛,高高的鼻樑下是好看的嘴角,還有柔和的臉部線條……不像啊!唯一像的地方就是都有一個鼻子兩個孔,兩隻眼睛一張嘴,這我也有啊,神經了。

“呃,你,我……哪像了?”我支吾了半天,摸不著頭腦的狀態。

“都一樣傻!”說完這句,林劍鋒瀟瀟灑灑的倒走了幾步,笑著點點頭然後優雅轉身走開,關上門,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都一樣傻?好深奧好深奧,是說我傻傻的等著李柏楊卻不承認?還是說我傻不拉嘰的被他拙劣的演技騙了過去?

這該死的林劍鋒,現在也跟某人一個德行的喜歡說話咬半句叫人撓心了。不過想到某人……我突然很開心,是那種說不清楚的開心,多年的誤會解開的釋然,以及依然被牽念的虛榮感、成就感得到滿足,心裡華麗麗的是超乎尋常的、稍等變態的巨大開心。

想著,我的嘴角都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小徹子,你快來看啊,你媽又發神經一個人在傻笑了,快來快來圍觀!!”小圖的叫聲生生的打斷我的思緒,我回過神來就看到自己手裡還拿著臉盆,眼前不遠的門檻處一大一小的腦袋露著好奇而八卦的目光看著我。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晾衣服啊!”我河東獅吼一聲,把蘇徹震走了。

“誒,小徹子小徹子,別走啊,這沒禮貌的死孩子。”小圖追著他滿屋子跑,其樂融融。

“不要叫我小徹子!”蘇徹回過頭,雄赳赳的昂起臉,高聲抗議,“小徹子小徹子,人家還以為是我是‘廁紙’,太不好聽了,美豬妹妹都笑我了呢。”

“這有什麼,都叫了五年了,不挺順口了嗎?”

“我不!”

“不什麼不啊!”小圖因材施教的把目光向我投過來,“你看你媽頂著衛生巾的名號活了這麼多年,還不是照樣茁壯成長到今天。一個衛生巾,一個廁紙,多配、多母子情深啊,是吧。”說著飄過來兩步,用她的無影爪猛拍了一下我的肩,以配合最後一句收尾的話,“看,又結實又茁壯,壯得跟牛似的。”

我扶著差點沒塌了的肩,心裡估摸著她其實是想誇我生命力頑強以及堅忍不拔的抗壓力吧,可是經她這樣加工一番再說出來,就有了一種狗嘴裡吐出狗大便的神奇效果,堪堪令我十分汗顏。

最讓人不堪的是,腦袋裡竟揮之不去的冒出我真的頂著衛生巾曝光於人前的畫面,十分詭異而傷風敗俗……

日呦,這該死的狗嘴,我的知性形象不知道在兒子的心裡被摧毀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