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結陰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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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結陰親(一)
第四十六章結陰親(一)
小時字寫不好,媽媽常說我寫的是鬼畫符,現在見到了鬼畫符,才知道我的字還是挺漂亮的。鬼會不會寫字,我看聊齋裡的故事,那些鬼都會寫字的。我也問過師父,鬼會不會寫字,師父笑笑說,你自己去問啊!
當然這個問題我沒有真正的問過鬼,或者是有機會問,但是忘記了問,總之我並不知道鬼會不會寫字。但是鬼能畫符,而且符是有意義的,這就說明鬼有思想,他也和人一樣。人的思想,人的感覺,也許鬼魂都有。這我是感受到的。
以前遇到的鬼魂都是有思想的,比如說鄭靜慧,她就有各種想法,而且還會去實行。喬新也一樣,他還會有愛情。有人說惡鬼無心,或許吧,那並不一定是無心,而是被各種怨念矇住了心,不再去思索了。如果真無心,鬼又何必找人的麻煩,也就用不到我們神婆這種職業了。
我問過師父什麼叫“殃”?師父說那就是人的最後一口氣,也有人說是人真正的魂魄。我看衛斯理小說《木炭》那個故事,講那個人在死的時候,把魂魄封在了木炭裡。我問師父,那是不是就是把殃留在了木炭裡?
師父說是的,殃落在那裡,那裡就是魂魄的依存之所,鄧如玉的靈魂就是被封存在了那縷頭髮裡。所以殃放出來人,活人就歸體了,死人當然不行,因為人一死,殃就回不去了。
我又問,那麼所說的詐屍不是殃回去了嗎?
那不是,那回去的不是殃,而是已經分開了的魂和魄。是不完整的,否則就不會出現殭屍的那種狀態,而非人的狀態了。而那種魂或魄迴歸的現象,與身體的結合都是很脆弱的,所以一旦有什麼阻礙,就會飛走了。像那種詐屍還活很久的現象,是不可能的。
玻璃眼在我家裡住了三天,再留她就說什麼也不肯了。她說她住習慣了農村,在樓房裡呆不住。我求她把追魂法教我,她答應了,於是這三天,我又開始了背符和唸咒語。不過追魂法和五雷水法相比,要容易一些,必竟就是一種方法。我帶著玻璃眼在市裡和郊外的各個風景區玩,她便教給我一些風水學上的知識,她學識極淵博,對風水命理都知曉。
但是有一點,她並不懂《易經》,她告訴我那是我們中華民族的老祖先留下的最寶貴的東西。如果能把《易經》推算到極致,那真的是通天徹地,無所不知了。我告訴她以前還拜過一個師父,那人會周天八卦和《易經》的推演,而且還會用手指掐算。她說你有機會和人家學學,一定會受益匪淺的。
我告訴玻璃眼冬天過年一定去她那裡過,她非常高興。我想這麼多年,她也一直是自己過年吧,無子無女的她,是真的很孤苦。等送走了師父,我又把她交給我的東西記錄了下來。不管以後我還做不做神婆,這些神奇的祕術,都是非常寶貴的。
轉眼一個月快過去了,何萍又來找我,問我露露的事怎麼辦。我答應她第二天和她去孫表姐家,這個事也該解決了。
這次學乖了些,沒有打車,讓老公借了個車送我們去。老公把我送到地方,就回去了,因為我得住幾天,所以他得回去照顧孩子。
進了孫表姐家的家門,見一切如常,並沒有見到什麼大哭大叫的場面。露露很安靜的坐在**看電視,孫表姐和姐夫並不在家。我很奇怪,是不是露露又捨不得父母和陽世的生活,不想走了?
露露見我們進來,就站了起來,一個月的休養,看來她的身體和精神都恢復了很多。人看起來更加漂亮可愛了。“小姨,萌萌姨。”她還是很靦腆的叫著我們。
“露露,你爸媽呢?”何萍滿屋找了一圈問。
“他們去買東西了,說我走的時候風風光光,他們要陪嫁我很多東西。”露露的樣子看來更加害羞。
看來一切都沒有變,露露的決心沒有變,她和喬新的感情也沒有變。她沒有放棄喬新,他至始至終都是她的月亮,而她卻是那個在月光下永遠為他翩翩起舞的蝶。
所以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孫表姐和姐夫只能接受事實。這種心情我可以想象得到,你沒法拒絕,就只有接受。那種無奈和傷心,是無論如何也沒法消除的。
我拍了拍露露的肩,撫摸著她一頭烏黑美麗的長髮,問她,“露露,你死了不會悔嗎?”
“我這些天想了很多,想我死後我的媽媽爸爸怎麼辦,我也想了我不去陪喬新了,他怎麼辦。”
“那麼你想的結果是什麼呢?”
“那天我試著問了一次喬新,他每天晚上都會陪在我的身邊。我們會說很多的話。我問他,如果我不死了,他會怎麼樣?他沒有回答,但是我看到他的樣子,我就再也不想活下去了。你們大人常說愛情,那麼我們就是愛情吧!我不能看到他的失望和痛苦,我忍受不了他不在我身邊的孤獨。”
“那麼你的父母以後怎麼辦啊?他們只有你一個女兒。”
“爸爸和媽媽就是伴啊!爸爸可以陪在媽媽的身邊,而我要陪在喬新的身邊。我們會回來看他們的,看他們過得好不好。”
我嘆了口氣,她說的是有道理的。但是心底裡還是有一絲的不舒服,死了,就是永訣,再難相見。人鬼殊途,那不是想說看看就可以幫得上忙的。
何萍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露露,你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小姨了。”
“小姨,你幫我照顧好評的爸媽!”露露沒再說什麼,眼睛看著電視,無意識的按動著遙控器,卻沒有在任何一個臺停留。
我算了一下日子,露露離一個月的期限還差兩天。也就是說她後天的晚上就要離開人世了。我不知道人
在知道自己何日何時死是一種什麼心情,但是露露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痛苦,害怕或者擔心的情緒。她就像是一個要出嫁的新娘,等待著他心愛的人來接她,更多的是一種帶著一些焦慮的甜蜜。而這種感覺,讓她的死亡少了那麼一點悲傷。
孫表姐和姐夫回來了,兩個人沒有帶太多的東西,他們買了好幾件漂亮的裙子給露露,冬天的,夏天的,還有春秋穿的。他們說露露一直喜歡穿著裙子,什麼季節都喜歡。
晚上我們看著露露一條一條的試著買來的新裙子,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滿意的小臉上顯出一片潮紅。她略帶興奮的讓我們參評著,陶醉的樣子讓人看著心疼。一個夜晚就這樣消消的過去了,我不知道別人怎樣,我卻一夜沒有睡好,這樣的夜你能不輾轉反側嗎?
第二天我開了一張單,告訴孫姐夫去買應用到的東西,然後我告訴孫表姐和我一起去喬新的家。陰婚也和正式的婚禮是一樣的,起碼要有老人的同意。親家是一定要結的,這樣陽世上承認了,陰間才能在一起。
這個山村太閉塞,去別的村子都要步行,翻過石頭山才可以。我們四個人,包括露露,她也要見公婆的。如果是死人的配陰婚是要看照片的,還要舉行一個小小的儀式。露露還活著,就直接去好了。一路上山上的風吹著我們,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很冷,我見天上有幾塊烏去,心裡想著明天會不會下雪?
喬新家在石頭山後的三隊,是個非常窮的村子,連幾塊正經的土地都沒有,禿禿的山,禿禿的土地,看上去非常的荒涼。所以他們連一塊正經的墳地都沒有,幾乎每一家的逝者都要爬過山到另一面孫表姐家再向前的五里左右的地方才下葬。中國現在還有很多這樣的地方,有時候我想,人是活的,為什麼不走出去,外面的世界會帶給這裡變化啊!但是我們還是會看到這樣的地方。
喬新家很好找,最破敗的房子就是他家的。由於喬新的病,家裡已經債臺高築,一家人已經一無所有。我們的到來讓喬新的家人很意外。他的母親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滿臉的溝壑,蒼老的不像是三十幾歲的女人。他的父親背已經駝了,穿著一件很破舊的棉襖,有的地方已經露出了棉花。
孫表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明白她的心意,這種事她心裡的痛是可想而知的,我見她眼裡含著淚花,就先開口說了話,“是喬新的父母吧?”
“是是,是啊,你們?”他的父親一看就是一個木訥的人,見到我們竟然不知所措。
“唉!”我也不想說,就看了一眼何萍,平時這種事她不是最愛說嗎?
果然,她見我們都開不了口,就充分發揮了她的特長。
“我們可以進來嗎?你不是我表姐嗎?她是山那邊四隊的。”
“啊,認識,見過幾次面,是姓孫吧?”喬新的媽媽迎上來說,“快進來吧,外面很冷吧!”
我苦笑了一下,外面冷,他們家裡也並不暖和啊!
“你們坐啊!”她把炕上的一條破往裡面推了推,讓出了炕沿,請我們坐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還好,炕上還有一些溫度。
何萍把孫表姐和露露也推坐在了炕上,自己則站著和喬新的媽媽說話。
“喬新媽媽,我是她的表妹,這個姑娘就是她的孩子。”她用手指著孫表姐和露露說。
“啊,這孩子真漂亮,妹子你家有福啊!”喬新的媽不明所以,對站在門口的男人說,“你去給爐子加把火吧,讓屋子暖和一些。”
“唉!”孫表姐又嘆了口氣,這種情況,說這些客套話,讓人聽了心裡更難受。
“咳咳!”何萍咳了兩聲,“喬新媽,我們這個事是這樣的。你家喬新看中了我表姐家的姑娘,兩個人已經私訂了終身。我們來的目的,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會會親家,給兩個孩子結個陰親。”
“什麼?”喬新媽身子往後退了幾步,險些沒有站穩,我忙站起來扶住了她。
“你們說什麼?”她用手指著我們,聲音顯得尖銳。
“你看你,讓你說了,你也沒說清楚,這個事怎麼能三言兩語解釋清呢?我來說吧!”
然後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的講給了她聽,後來喬新的爸爸也走進了屋,兩個人都聽到了我的講述。“你說,小新和你們說話了,還要和露露成親?”
喬新媽的眼裡含著淚水,拉著我,手顫抖著。我拍拍她,“是的,我講的都是真的,我們來就是讓你們看看露露這孩子,如果同意,明天我們就準備了,因為露露明天就會死了。”
“這孩子……”喬新爸雖然比較冷靜,但是聲音也已經抖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像露露這樣的孩子,會同意死去和他們的兒子在一起,他們也是不忍心的。
“是的,你們放心,是露露自己同意的。我們也勸了,沒辦法,勸不動。而且喬新也很堅決。”
“我們去勸勸喬新行嗎?我們怎麼能耽誤一個這麼好的孩子,不行,這是做損啊!”喬新媽搖著頭。
“阿姨,我和喬新是真心的相愛,我心甘情願的想要嫁給他,你們成全我們吧!”露露站了起來,走過去拉著喬新的媽媽。
“孩子啊!”喬新的媽媽再也忍不住,捂住臉大聲的哭了起來。
“喬新媽,你看,我們也真是沒有辦法。你節哀,明天是最後一天了,你若同意,明天晚上就過去吧,露露去逝後,我們給他們舉辦陰婚,你們當父母的得到場。”
“我們,我們,
我們不去。”喬新爸艱難的說。
“為什麼?”我問。
“喬新這孩子這是做損,我們不能害了這姑娘的性命。不能,絕對不能!”喬新爸也搖著頭。
“露露是自己同意的,明天晚上她的魂魄是自己離體的。不是任何人害的,我也想過,如果她不同意,我寧可傷了喬新,封了他的魂魄,可是,他們兩廂情願。我也不能違了陰陽之間的法則啊!”
“這個畜牲,我能不能見他,我勸他。”喬新爸說。
“好,我也這麼想,你如果能勸喬新不帶走露露,我們自然感謝你。”
好吧,再賭一回,我也實在不想讓露露死去。
我決定讓喬新上了我的身,否則我只是一個媒介,他們是看不到喬新的。可是喬新會不會這麼做,我也沒有把握。於是我拿了一個洗乾淨的碗,把喬新的生日時辰和一張符化到了裡面,一會我見到了喬新。他用冷冷的目光看著我,“你還是想破壞我和露露嗎?”
“喬新,你上我的身,你的父母要和你說話。”
“他們想和我說什麼?”
“他們想你啊,你聽聽他們說什麼好不好?”我勸著他。
“好吧!”我感到全身一緊,後背一涼,兩眼一翻,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後來的事是何萍講給我聽的,喬新和他的父母說了很久,但是喬新的堅定讓人吃驚。無論他的父母怎麼勸,他都只有一句話,我要露露。而他的這句話,更讓露露感動,於是也跪下來求喬新的爸媽,於是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直到喬新走,我恢復過來。
第一次被鬼上身,我的樣子是什麼樣的,我一點也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明天我們要做的是什麼事——準備陰婚的一切程式。我看了看屋子裡的所有人。“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也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不管怎樣,改變不了的事我們就要接受,明天都到孫表姐家吧,要準備的事情很多很多。夠我們忙的了。成全這對孩子吧,不管我們的選擇是對是錯,我們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