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14、光榮歷史

114、光榮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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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光榮歷史

再說說蘇小曼這方。

告別寶瓶後,蘇小曼便提起速度跑回自己的窩。

——跑回去去做啥?

——自然不是睡覺咯!

蘇小曼跑進屋子後就開始翻箱倒櫃,到處折騰,跟著,她又回身走到房門口,神神祕祕地將四面掃視了一番,發現並無可疑蹤跡的人後,便把門給關上了,自己繼續留在屋裡頭,也不知忙乎個什麼勁,就聽見屋裡“叮叮哐哐”四處作響。

“啪!”房門突然被猛力從外面推開了,呃……確切的說,是被踹開了,因為當蘇小曼抬起頭來看時,先見到的是門板上那一個碩大的鞋印,接著,才看見鞋印旁邊站著的那個身穿孝服,手持鋤頭,擰眉冷對滿眼戒備地盯著她的壯碩男子。

蘇小曼看了看他這身行頭,粗略估計了一下眼前這男子的身份。 首先,他應該是西泠門的弟子,因為他此刻正穿著和她身上相同款式的孝服。 而且,他還是個新丁,估摸著進西泠門的時間不過幾月,因為蘇小曼不認識他,而看他那副模樣,似乎也不認識蘇小曼,所以他肯定是新來的,不然這西泠山上有誰敢用這種眼神看著她!除非那人是想半夜拉得腸子打結,暈死在茅廁裡;其次,見他這麼風塵僕僕而來,連鞋上都還沾泥塵,手上又持著鋤頭,應該剛從土裡回來。

蘇小曼倒是很想以一個師姐的身份好好誇獎誇獎這新丁師弟,穿著孝服還沒忘記提高西泠門地生活水平。 真是值得表揚。

只不過,他鋤地鋤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闖進她的屋子裡來了,偏偏還滿臉怒意的樣子。 蘇小曼回憶來回憶去,自個下山之前,這新丁師弟還沒入門了,自己也沒管他借過銀子呀!

正當蘇小曼想開口打破這僵持著對視的狀態。 問問新丁師弟這般氣魄的闖進她的閨房,有何貴幹時。 新丁師弟開口了。

“大膽毛賊,青天白日之下,你竟膽敢摸進西泠門行竊。 ”嗯……這聲音不錯,夠渾厚,很有那不見不平提鋤相助地氣勢。

只可惜,勇氣十足,智商不夠。

蘇小曼翻翻白眼。 隨口答道:“你也說現在是青天白日了,這西泠門有這麼好摸進來的嗎?!”說著,她對著新丁師弟指了指自己身上地孝服,道:“看見了嗎,這是什麼?”

被她這麼坦蕩蕩地一答,那新丁師弟有些動搖了,跟著蘇小曼的誘導開口答道:“是孝服。 ”

“很好,你還知道這是孝服。 ”蘇小曼幾分釋然地笑笑。 覺得這新丁師弟如今應該相信她不是什麼光天白日之下摸進來的小毛賊了吧。

哪知那新丁師弟只是愣了一會兒,接著又立即握緊了手中那之前稍微放鬆了的鋤頭,揚聲道:“如今大夥都知道師父仙逝了,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事先趁機先偷了一套孝服,再掩人耳目的偷溜進來的!”喲!還有點腦子嘛,還會轉點彎。

蘇小曼指指新丁師弟身上的喪服。 又道:“那好,我問你,西泠門能穿這套喪服地女子,都有誰?”

新丁師弟低頭看看自個身上的斬衰喪服,又看看蘇小曼身上與自己一樣的喪服,道:“自然只有門派裡唯一的女子,我們的大師姐。 ”聽同門師兄說大師姐回門派好幾天了,自己一直都想見識見識這位傳說中的大師姐,可惜她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加上自個向來運氣背。 所以一直沒遇上。

蘇小曼聽見新丁師弟叫她大師姐。 心裡還真是有點汗流的感覺。 就不說別人了,光說眼前這個新丁師弟就比她年長。 以前在門派裡。 比她晚進西泠門地師弟都管她叫師姐,沒想到這門派的規模越聚越大,她也在不知情中,升級到了“大”師姐的位置了。 沒辦法,誰叫西泠門就她這麼一個女子了。

“那不就是了,難道整個門派中的師兄弟都與你一樣,不認識西泠門唯一的師姐?!”她蘇小曼可是打遍西泠無敵手,輕功第一,下藥第一,闖禍第一,若是說大夥不認識她,那簡直就是她的恥辱!

被蘇小曼這麼一說,新丁師弟地立場也明顯沒那麼堅定了。 確實,這小賊……呃!這女子穿著斬衰的孝服四處晃,就算他不認識大師姐,門派裡的師兄還是認識的,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新丁師弟低著頭在那掙扎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他眼中閃過一道光,像是想起了什麼。 他抬起頭來,對蘇小曼揚揚手中的鋤頭,仗著他那洪亮的嗓音中氣十足地道:“你還想騙我!你若是大師姐,能把自己的屋子弄成這般模樣麼!”

蘇小曼一愣,接著回頭環視了一圈自己的房間,心裡立馬虛了!也難怪人家把她當賊了,這屋裡亂七八糟的——衣櫃的門就那麼大大地敞開著,衣服書籍雜物在**桌上椅子上四處分佈著。 這場景確實很有遭賊人洗劫地嫌疑!

新丁師弟見蘇小曼不辯解了,而且還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只當是他拆穿了蘇小曼地jian計,於是心中的的底氣一下子就充的滿滿的了,“哼!不怕告訴你,我就是在屋外聽見了你作案的聲音才衝進來的!你別想給我耍花招!”

蘇小曼聽了他這話,一下就焉了,難道她長的就那麼像賊麼!她自個照了這麼多年銅鏡,咋就一直沒發現了!

“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相信我就是你們大師姐了!”蘇小曼語氣中盡是無奈,碰上這麼個執著的新丁師弟。 她也不知是該喜好,還是該哭好。

新丁師弟倒也是個心地純樸地人,雖然從一開始就把蘇小曼定在了飛天小毛賊的身份上,但見她如今這副模樣,也挺招人憐惜的。 “大師姐長得不是你這樣的。 你說你一個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做什麼不好啊!實在不行,就去學學女紅什麼的,到了年紀就去找個人嫁了。 為什麼偏偏要做這害人害己的行當了!這世上到底還是誘人向上地事情多。 你一個小姑娘,若是哪回失手被送進了官府。 牢獄之困就不說了,這以後出來了還怎麼見人呀!你……”

“等等!”蘇小曼及時打斷了新丁師弟熱心的勸導詞,因為她在那一堆話中,聽見了一句讓她困惑地話——“你剛才說你們大師姐長得不是我這樣的?”

“是啊!”新丁師弟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不是沒見過她嗎?你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樣的!”這事就真奇怪了,她頂大一個如假包換的蘇小曼站在這,偏還被人當成假貨來打假!這三一五是怎麼做事的了!想漲工錢了還是怎麼的,不然怎麼這真貨假貨都一塊打呀!

新丁師弟也不明白這小賊怎麼就對他們大師姐這麼感興趣。 先是頂著大師姐地名號騙人,如今又來打探。 不過,尋思著她也不容易,這屋子裡翻得亂七八糟的了,她手裡還空空的,怕是沒找著什麼值錢的,結果還被他給逮著了。 可能和他一樣,最近也挺背的。

懷著同命相憐的心情。 新丁師弟以一聲嘆息開始了他的答話。 “我是沒見過大師姐,但我聽同門師兄們說過不少她的事了!所以,大概是什麼樣子,我想想也就知道。 ”

呃——!原來他嘴裡這個蘇小曼是這新丁師弟是自行想象地。 ——有前途啊,將來一定是抽象派的大師級人物!

“說說,都是怎麼說的!”蘇小曼收起之前的潰敗模樣。 興奮了起來。 她的那些光輝歷史,她自己當然是清楚的,什麼打遍西泠無敵手也就不提了,光是那回師父叫她和師兄們下山辦事,她路見不平,沒拔刀就從一個地痞手中,救回了一個老頭和一個小男孩地光輝事蹟就夠讓眼前這新丁師弟佩服的了。 但這既然時候光輝的形象,自然就要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才有意義的嘛!

新丁師弟見蘇小曼這麼感興趣,也來了興致。 可能是手中的鋤頭舉得太久了,也累了。 於是他終於放下了他的武器。 走到桌子邊坐下來。

“要說我們這大師姐的故事啊,那可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師兄們都是給我講了好幾天才說完的!”新丁師弟看著蘇小曼閃著光點的眼眸,認真地道:“今日也就沒這麼多閒工夫了,看你這麼想知道,就撿幾件說說給你聽吧。 ”

“好!好!快說說。 ”蘇小曼催促道。

“要說我們大師姐啊,那最厲害的就是使藥!據說她為了研製救人地新藥,每回都要花精力做出好多種配方。 ”

“對對對!”蘇小曼激動地猛點頭。 哎——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人看見她地辛勤勞動了,她能不激動麼!

“辛苦歸辛苦,她那些藥還真是厲害!”

哼!那還用說,她是誰呀?她可是藥學鬼才蘇小曼!

蘇小曼那邊正得意著了,新丁師弟這邊就又說話了。 “師兄們說,只要是吃了她做的那些藥,多半要把被窩搬到茅廁旁邊去睡覺。 ”

呃——!啥意思?!

新丁師弟像是看出了蘇小曼呆愣中地迷茫,於是解釋道:“因為據說吃了那些藥,只要走出茅廁五步以外,就一定會要又跑回茅廁,不拉到天光亮,便不會停。 所以師兄們管那叫‘五步返’又叫‘見光死’。 ”

蘇小曼腦門心滾溜溜地滑下了幾滴水珠,這回不是流的冷汗……是新丁師弟潑的那盆冷水……

新丁師弟沒留意到蘇小曼的異樣,還接著說他的:“聽說這回師父過世,大師姐要回來了,所以我前幾天特意下了趟山,去了趟藥鋪抓了些專治瀉肚子的藥,以防萬一。 若是大夥有誰不幸遇害了,我這也能幫幫他。 ”說著嘿嘿嘿的憨笑了一陣。

——你還真是熱心啊!都替人家未雨綢繆了。

“……”蘇小曼無語中。 她真沒料到,自己在西泠門眾師兄弟眼中,竟然是個毒芽子!還不幸遇害了!她是**嗎!!!

“不過,大師姐也是好心,聽說她也是為了研製出新藥,才拿小劑量又不會毒死人的藥讓師兄們試藥的。 ”新丁師弟對此表示非常理解。

這話無疑是寒冬裡飄來了初春的溫暖啊!蘇小曼感動地差點想對他說,既然你這麼理解我,那下回就找你來替我試試藥吧!

新丁師弟低頭想了想,又道:“而且大師姐也做過不少好事。 聽說有一回她跟師兄們下山,路見不平在酒館裡救下了一對受惡霸欺負的爺孫。 ”

來了來了!終於要聽到她想聽的話了——我對大師姐的敬仰就如那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之類的話,她是不會嫌俗氣沒內涵的,儘管放心說吧!

接著蘇小曼伸著的耳朵聽到了這麼一串話:“當時大師姐一定是被氣急了,舉起酒館裡的凳子桌子就朝那惡霸的人丟,碗盤什麼的也砸了不少,反正只要是當時她的手夠得著的,都被丟了過去。 事後那酒館的老闆派人上山來索賠,結果,那個月整個西泠門吃了一個月的鹹菜。 ”

“……”蘇小曼徹底暈倒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光輝歷史竟然從這個角度被展示了出來。

“所以我說你不像。 ”新丁師弟最後結案陳詞。 意思便是,看來看去你也沒我們大師姐那麼能鬧騰的本事,你看著還是比較像個賊。

蘇小曼有氣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對著新丁師弟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睡會兒,下次再聽你說故事。 ”她都不知道再這麼聽下去,自己會不會一氣之下掛白布上吊!

那新丁師弟點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攪了。 ”說著便起身往外走。 走著走著他忽然見著了自個先前踹上的那個鞋印。

咦!不對呀!我是來抓賊的!

——好傢伙!總算是還能反應過來。

於是新丁師弟又立馬轉身回到桌邊,氣呼呼地對蘇小曼道:“小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把我們大師姐的屋子翻成這樣,我還想看在咱倆還算聊的來的份上偷偷放你走的,可你如今竟然還要在這睡覺!”——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

他今天倒是長見識了,作案時被人當場抓獲,不但不緊張,還拉著他說故事,說說故事也就算了,聽累了居然還要在這屋子裡睡!做賊做的這麼正大光明的,他生平還是第一回見到!

蘇小曼懶洋洋地從桌上抬起頭來,正想回應新丁師弟的道德指責,便聽見了門口傳來的那個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曼?你在屋裡嗎?”

聞聲,蘇小曼立馬一躥老高了,衝到門口就將那人抱了個滿懷,然後滿嘴委屈道:“承安,我要隨你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