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命懸一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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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命懸一線了
這才叫刀客,傷人而不殺人。就憑李燦然那把自制的腿叉子的長度和鋒利程度,想把人扎個對穿實在是太容易了,可是在形勢如此危急的時候,李燦然的手還是那麼又穩又狠:各個給你放血,但是我一個都不殺。
這得是什麼心理素質?!
當二狗聽到李老棍子當年不到半分鐘捅了11個人的時候,又想起了電子遊戲“名將”裡那手持雙刀的木乃伊使絕招的時候才能達到的效果。
“天外有天啊!”劉海柱拖著奄奄一息的大黃狗回家了。
據說,在西郊四醜勝利逃亡之後,老五問了李燦然一個問題。老五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懂就問,從來不裝懂,求知慾特強。問出的問題總是讓人哭笑不得,沒辦法,他就是小可愛一個。他是真可愛,絕對不是裝可愛、裝清純。
“李老哥,那姓馮的小子後來說句啥?我跑的急,沒聽見。”
“他說我們要付出代價。”
“啥?”
“他說我們要付出代價。”
“啥叫代價?”
“代價你都不懂。”
“不懂……”
老五手託著下巴茫然的搖了搖頭,眼睛清澈見底。眼神中不但有對知識的渴求,還有對李燦然的崇拜。那個時代一般人家都沒電視機,人們想聽到點兒文詞還真得看書,沒點兒文化的人還真不懂啥叫“代價”,像老五這樣每天跟一群混子在一起吃喝玩鬧的,怎麼可能會懂這麼個詞?
“代價的意思就是說:我們把他給揍了,他也要讓我們捱揍。”
“哦,他說代價的意思就是要打我們?”
“對,所以他說讓我們付出代價。”
“那我們憑啥付代價?”
“沒啥啊,咱們小心點兒就行了。”
“對,那我們不要付出代價!”老五那可愛勁兒又上來了。
“呵呵……”李燦然挺無奈。
“我們要讓他付出代價,這代價我們說啥也不能付。”老五活學活用的能力真強。
“對……”
“讓他付代價,操!”
“……”
李燦然看著老五,快哭了。
傻六兒給李燦然等人安排的住的地方,離火車站不遠,是個帶院的尖脊大瓦房。
“這是我兄弟家,快一年沒住過人了。這張大火炕也一年沒燒過了,不過你們好好燒燒,肯定也暖和。我先回去了,你們哥兒幾個在這好好休息吧。”說完,傻六兒走了。
“傻六兒還不錯。”老五說。
“當然了,我表哥麼。”房二說。
李燦然笑笑沒說話。
滾燙的熱炕頭上並排坐著西郊四醜,炕中間兒收音機響著,老五抱著個特大號的鐵茶缸,茶缸裡是剛燙完的滿滿一大缸原漿白酒。
在那個年代,能有口酒喝,是多麼愜意的事兒。這酒,也是傻六兒給打的。
“咱們以後也跟我表哥似的,在市區混吧!”房二太羨慕傻六兒的生活了。
“就是,還是市區好!”老五也說。
“呵呵,留在市區,可能是要付出代價。”李燦然說。
得,李燦然也被老五給拐進去了。
“是嗎?你覺得那姓馮的他哥會來報復。”房二說。
“肯定的。”
“那你說他們會不會去找到你們家啊,李老哥。”老五說。
“不會,東霸天怎麼說也是個大混子,場面上的人,不可能找到誰家裡去。”
“是嗎?那我們就不用付代價了。”老五說。
“行了吧,別說了,喝酒!”李燦然說。
我市80年代初那原漿白酒的力氣忒大,每人喝了3、4兩就已經頭暈眼花了。炕燒的那麼熱,一會兒功夫,這哥四個全睡著了。收音機都沒關,但是根本不影響他們四個熟睡。他們也累啊,今天光走路就走了至少20公里。
他們四個不是一齊睡著的,但是是一起醒來的。
醒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脖子上都頂著一柄明晃晃的斧頭。同時,電燈也被拉亮了,刺眼,真刺眼。
“誰叫西霸天?”斧子後面,有人發問了。這聲音,文縐縐,似乎曾經聽到過。
“我!”
李燦然一下就醒酒了,他明白,這是東霸天來了。自己該付出“代價”了。今天的李燦然實在是太累了,又喝了不少酒,否則他不可能有人進了房間他還不知道。他的警覺是天生的、遺傳的。
“哦,你?我叫東霸天。”
一個長相不遜色於當時中國最當紅的唐國強的臉伸了過來。
李燦然的手慢慢摸向了小腿,這腿叉子他總是綁腿上,有時睡覺都不解下來。
一聲悶哼,腿叉子掉在了炕上,李燦然額頭上的汗珠滲了下來,手腕子可能是被鋼管打折了。
東霸天晃了晃手中鋼管:“早就聽說你腿上彆著個腿叉子,是你快啊還是我快?你別再亂動啊!那斧子就架在你那大動脈上。”
李燦然咬著牙沒再哼哼,盯著東霸天使勁兒看,臉上的肌肉在胡亂的跳動,嘴角抽搐得十分沒有規律。
“弟兄們,把他們四個也綁走!”
“綁哪兒去?”
“當然是綁到一箇中立場去啊!”
“哪是中立場?”
“我叫東霸天,他叫西霸天,我市區的,他是西郊的,中立場當然是在江上啦!”東霸天是真文明,不愧是高階知識分子家培養出來的,一個髒字都不說。
走到門口,東霸天順手撅下了一根冰稜子,放在嘴裡嘎嘣嘎嘣咬了兩口:“我渴啦!”
一個小時後,二十幾個人押著五個人到了被凍得鼓起了大包的江面兒上,五個人,齊齊站一排,手綁著,脖子後面都頂著把斧子。為什麼是五個人呢?還一個是傻六兒唄!沒傻六兒,誰帶的道啊!
江面兒上全是殘雪,月亮被雲遮著,根本就沒什麼光亮。從熱被窩裡拽出來的李燦然他們幾個人冷死了,快凍僵了,老五還感冒了,不停的打噴嚏。
東霸天他們也冷,凍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