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你不仁我便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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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你不仁我便不義
我雖然很喜歡如空,可跟自己的下半輩子比起來,還差了一點份量。
所以就讓我踩在季越屍體上過河吧。
如空掙扎開去,卻對我說:“施主,皇上的人已經來傳過口諭了,讓特別看住你。”他很為難,又支支吾吾道,“至於,至於其他,自有宮裡的嬤嬤把關,貧僧本就不檢查那個,還談不上欺君一說……”
檢查那個是哪個啊親?說明白點?
我邪惡了一瞬,又正經思忖,皇上把從前的事情翻出來,左右和四個字分不開——江山社稷。聽季越的意思,皇上是要利用我去設計某些人,讓朝綱更加穩定。可我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的孩子,能掀起什麼風浪,我那個難產的母親,又有什麼祕密?
想不通啊想不通,橫豎都是悲催命,我在驛站的房間裡生了三天三夜的病,發了三天三夜的呆,最後想出來一個餿主意。
這期間季越硬闖進來過一次,看到我蓬頭垢面的模樣,立馬又準備扭身出去。他最見不得邋遢,我那身碎花小棉襖穿了好多天,喝藥還捂出了好幾身汗,也沒洗澡洗臉刷牙,整一條臭蟲。
“師父!”我見他要走,立即半個身子趴到床沿外,悽悽慘慘喚他。
他臉色依然彆扭,但強忍著回頭看著我,等我下句。
我哭喪的一張臉,一隻手朝著他的方向伸出,深情道:“師父,這輩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小精靈,即便以後肉身不再是師父的了,心也會常伴師父左右……”
季越凌亂地奪路而逃。
我見他那樣狼狽也沒笑出來,一點不覺得幸災樂禍,反而心裡堵得慌。
五天以後,如空的幾位師兄從各地帶著採選出的秀女紛紛達到驛站,一時裡驛站鶯鶯嫋嫋,美人三千,不時有人從我門口經過。
我算著時間差不多,明天就要進京,便爬起來出門準備要桶熱水洗洗頭洗洗澡。
兩個美人正巧路過,乍一眼見著我,櫻桃小嘴張大得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見鬼一樣呆立當場。我自知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也不想嚇著他們,但無論我的外表怎麼樣,人不能沒有氣場,遂昂首挺胸面無表情旁若無人從她們面前走過去,走的時候其實我都屏住了呼吸,儘量別略起風,因為這風裡肯定夾雜著我身上的臭味。
“剛才那個女的也是秀女?”
“怎麼可能,來打掃衛生的婢子吧,一身夜香味。”
……
我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打扮整齊以後和扎堆的秀女聊了會天,混了個臉熟。除了綠頤城那一堆還記恨我與她們搶如空的事兒,其他秀女倒也不是很難打交道。然後我挑了個衣服穿得最厚實的姑娘,她看上去很怕冷,“姑娘,敢問你有沒有帶湯婆子?”
她說:“有啊,可我只帶了一個,不能給你。”
我把她拉到一邊,伸手從小荷包裡掏出一對耳環,是在玉石行裡順阿飄生日禮物的時候一起順來想給自己戴的。
絕對比我送給阿飄的那副好看。
那姑娘眼睛一亮,明顯很喜歡的樣子,我立即求她,“我那個湯婆子壞了,這會兒月事剛來,睡覺沒有它難以入眠,你就行行好借我一晚吧。”一邊說,一邊把耳環硬塞到她手裡。
“額……那好吧!”她把耳環收入囊中,轉頭將湯婆子送到我房裡,很實誠的好姑娘。
我去灶房要了火炭,那湯婆子是銅做,十分燙手,須得在外面包一層布頭否則肯定把面板燙壞。我抱著裹了布頭的湯婆子一頭鑽進屋子再也沒出來。
翌日清晨,如空來敲門喊我起來,說是準備進京。
我等了他許久,聽到聲音立馬兒對著門口哀嚎:“如空大師,我的腳被湯婆子燙成豬蹄了,救命啊!”
第一個踢門進來的卻不是如空。
季越當時看著我的兩隻眼睛裡寫滿了: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我現在十分討厭他,冷冷撇開他的視線。
他身子微微一震,隨後袖子一甩,伴著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他一走,門邊看熱鬧的那一堆秀女,也走了個大半。
如空這時候才拿著瓶瓶罐罐進來,急得滿頭大汗,他方才沒馬上進來是去拿這些東西。
此情此景讓我忍不住又在心裡罵了自己一遍,當初若是睡了如空,改日抱著還俗的他高高興興去鄉下成個親、生一群孩子,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阿彌陀佛,怎生如此嚴重?”他把我的腳從被窩裡挪出來放在床沿上,自己則半蹲在地,眉頭糾結在一處能打成蝴蝶結。另有幾個四五十歲的和尚大叔跟進來,我瞄了一眼,還別說真有個別長得跟十八羅漢一樣……
我道,“我一向怕冷,又生了病,便問一個姑娘借了個湯婆子,睡得迷糊沒注意外頭的布鬆散開了,就成這樣。”邊說邊把手放在膝蓋上不著痕跡壓了壓,頂住兩根封穴道的銀針。
這回我算是下了血本,趁著夜深人靜剝了那層湯婆子的布把兩腳底板放在上面像鐵板燒一樣烤。湯婆子上面的蓋兒有一排一排的小孔,就跟有些和尚腦袋上被香燙過的戒疤一樣,聽說燒了戒疤的和尚是不能還俗的,我低頭看床邊蹲著的如空,還好他腦袋上沒頂。
扯遠了。
我怕疼,又不是死豬才不怕開水燙,就封了穴道讓兩隻腳都沒了知覺,效果是挺好,可略有不足之處,比如烤的有些過火,我聞見皮肉焦糊的怪味兒,趕緊用手把失去知覺的腳抬起來,抬得太猛,撕拉一聲,腳底許多皮都被扯下來,粘連在湯婆子的孔上……
鮮血夾雜著燒傷溢位的黃水直流,自己瞧了一眼,委實慘不忍睹,眼不見為淨!卻也十分欣慰,那七顆令人厭惡的痣終於跟著那些皮肉消失在了湯婆子的懷抱裡。
死無對證,季越我看你怎麼辦!
後來,季越與我說起這事兒,毒舌:“人,真的不能意氣用事。不知道什麼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嗎?”
此時如空不知道該往哪裡下手,他的醫術我見識過,那會兒綠頤城的胖紙縣**了唐門花,唐門花把他的手也毒成了豬蹄,如空就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讓人打了一臉盆的水,從小瓶子倒了一些粉末溶進水後讓胖紙縣雙手浸泡一炷香,毒便全解了。如空說那是他自制的萬能解藥,內服外敷,一般**都能解,還有清心靜氣的療效。
“師弟,這秀女膝蓋上用銀針封了穴道,雖然可以止痛,但若封穴超過三個時辰,兩條腿可就廢了。”
那些光頭中有個人冷不丁丟出這一句,我驚了個呆扭頭看過去,和尚叢中遠遠站著個骨瘦如柴的和尚,腦袋忒別大,面板蠟黃,很不討人喜。他也看了我一眼,顯然亦對我沒什麼好感。也不知道為何,我一瞧見這個說話的瘦和尚,心裡隱隱發毛止也止不住。
如空聽罷呆愣了一瞬,看我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他是善良,又不傻。
我心虛,埋下頭,跟他說:“如空大師,都這樣了,不能選秀女了。”
如空還沒回答,剛才那個討人厭的和尚立即搶了話頭子道:“師弟,能不能選秀女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兒,只要把人活著送進去即可。師弟你一向宅心仁厚,也別被女人迷昏了頭,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呀,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詫異地瞪著又瘦又醜的和尚,你丫兒真的是和尚嗎?!
他這般不純潔的話卻得到一眾師兄弟的迎合,大傢伙唸經似的在那兒一個勁的唸叨,如空師弟你年紀輕輕,沒接觸過女人所以不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女人,尤其是看上去眼睛會說話的女人,千萬彆著他們的道兒,云云。
除了眼睛會說話這句我全當是讚美之詞接受外,其餘那些跟我有半個銅錢關係。
如空則說:“阿彌陀佛,各位師兄言過了,這位女施主腳傷成這樣,我佛慈悲,總應該先幫她包紮好了再出發進宮。還勞煩各位師兄稍作休息,如空馬上就好。”
“哦,那我們先出去了,師弟啊,別忘記她膝蓋上那枚銀針,再扎會兒一雙腿可就廢了。”醜瘦和尚兜攬著一群和尚往外走,臨到門口還不忘如此提醒一番,恨得我咬牙切齒,想糊他一臉的銀針。
那銀針拔掉的瞬間,腳底心傳來火辣火辣的刺痛,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等到多年以後再回首今天的自己,方覺可笑與幼稚,你的敵人永遠不會因為你傷害了自己而感到挫敗,只會給關心你的那些人帶來同樣的傷害。
“大師,你硬是把送我進宮,我對你一點怨言也沒有,可你若硬是讓我裹著這麼厚的紗布自己走到外面去爬馬車,就十分怨懟你了。”
“這……”
又瘦又醜的和尚再次橫插一腳,邊喊著:“這等罪孽深重的事情讓我來!”邊擼起袖管往我這裡席捲而來,我都順手把那兩枚從我膝蓋裡拔出來的銀針準備好了要扎他的死穴。不料房門口突然閃出季越的身影,他冷冰冰的聲音說:“佛家人還是少碰女色的好。”也不知他是怎麼出手的,醜瘦和尚沒能再走一步,怒目圓睜。
季越瀟灑而來,醬著一張臉自以為很酷感,也沒徵求我同意就把人從**抱起來往外去。方才想報復那和尚,他倒是來的正好,我趁與他近身的好時機,雷霆般把左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縫裡夾著的兩根銀針,狠狠扎進他胸前某個位置,我發誓,我是看準了再扎的,絕對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