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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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不離不棄
"冉姐姐，疼不疼？"
看著小雅自責地皺著眉頭站在那裡，冉曦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搖了搖頭，告訴她不疼。
在後面慵懶走著的裴子辰看見小雅要絆倒也跑了過來，只不過因為距離的關係，晚了冉曦一步，隨後，他就注意到了冉曦流血的手，並且一眼就認出了冉曦，那晚在夜總會的那個服務生。
裴子辰推了推小雅，"走，帶姐姐去包紮。"
小雅點了點頭，牽起冉曦的手，三個人一齊走進了醫院大樓。
房間內，護士拿著酒精和工具給冉曦清理傷口，冉曦手上的傷口割得不淺，所以這樣的處理難免有些疼，她微微抿了抿嘴，稍稍側過頭不去看。
裴子辰站在一旁並沒有說什麼，這次來醫院是看小雅，小雅是福利院的孩子，他兩年前認識了她，本來是先去了福利院，後來那的護工說小雅前幾天發高燒，住進了醫院，估摸著這兩天才會出院，所以他才會來醫院，當然看見冉曦在這裡也是頗為意外的。
對於冉曦，他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印象中在"PlayingFire"工作的女人都是見錢眼開的，好人家的女孩子也不會去那種地方上班，而且當時她以公關的身份出現，難免讓人誤會。
護士的手法很利落，傷口處理的很快，冉曦看了下時間，擔心母親醒來後看不見自己著急，就跟小雅道了別，說自己該回去了，小雅依依不捨地點了點頭，然後三人就分別了。
裴子辰牽著小雅返回醫院的綠地，絲毫沒有將遇見冉曦的事情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有想到會在四天後的拍賣會上看見她，甚至後來他會近乎瘋狂地愛著這個女人……
冉曦剛回到病房，母親已經醒了，躺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曦，剛剛去哪了？"
"哦，周圍走一走。"
"你爸爸他……最近怎麼樣？"似是斟酌了很久，陳瑾榮還是問了出口。
"他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逍遙……"
"呵……"陳瑾榮笑出了聲，然後便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知道母親心裡不好受，冉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從父親被拉下馬的那一刻起，父親就開始不務正業，抽菸，酗酒，賭博，幾乎成了每天的全部，家裡的積蓄很快敗光，不過冉振陽並沒有收斂，而是當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繼續去賭。
這麼多年，母親沒有和冉曦說過父親的不是，冉曦不知道母親對父親的感覺是怎樣的，亦或者是說，是怎樣一種盛大的感情才能支撐著母親這麼久的不離不棄，相依相伴。
即使到了這種時刻，母親還是沒有埋怨過他一句，哪怕他自從陳瑾榮住院以來沒來看望過一次，關心過一句……
冉曦坐在床邊，伸出手握住了母親的手，母女就這樣，久久，沒有說話。
中午的時候，冉曦去買了些吃的，因為陳瑾榮剛剛手完術，食物方面禁忌很多，冉曦特意挑了些清淡的東西，回去和母親吃了午飯，下午陪著母親聊聊天，談談心，時間過得很快，緊接著便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兩個人又在一起吃過晚餐，冉曦幫著母親收拾了一下衣物，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多了。
估摸著再待一會兒就該回去了，冉曦找藉口說上洗手間，出來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雖然冉曦並不想麻煩人家，不過無奈她實在是找不到路。
沒過多久司機就來了，發了簡訊告訴冉曦自己在醫院外邊等著。
冉曦沒有想到這司機大哥如此速度，本來還想多陪母親一會兒的。又不好意思讓司機等太久，只能先走，告訴陳瑾榮明天再來看她。
"時間也不早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路上小心點兒。"
"放心吧，媽，不會有事的。"冉曦笑著打哈哈，心想她怎麼會是一個人回去。
陳瑾榮並不知曉她和顧恆修的事情，冉曦也沒打算讓她知道，畢竟只是一場交易，結束了，就都過去了。
冉曦出來之後，看見司機果真在路邊等著，鑽進車裡，冉曦發誓，這次回去一定要把路記好，以後能不麻煩就不麻煩別人。
到了門口，本以為顧恆修會像昨天一樣不會回來，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顧恆修坐在客廳裡，穿著一身家居服，襯著柔和的燈光，整個人顯得溫潤無害。
"去哪了？"目光從手中的書抽離，停留在冉曦身上兩秒，又回到了書上。
果然，穿什麼都掩飾不了他的冷傲，一開口又迴歸本性，口氣疏遠又淡漠。
"去了醫院。"
顧恆修沒再說話，低頭繼續看著書，冉曦看他不迴應了，就轉身上樓，回房關上了門。
可能是顧恆修太過冷漠，冉曦總覺得自己在他身邊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每次看見他都會緊張……
現在冉曦只希望，顧恆修可以突然敲開房門然後告訴她，你自由了。
只是，想象終歸是想象。
好在，她和顧恆修屬於井水不犯河水，兩個人彼此很少有話聊，即使是坐在飯桌上一起吃飯，也都是不說一句話，當然，顧恆修在那晚之後再沒碰過冉曦。
後來的三天，冉曦照舊每天去醫院看望陳瑾榮，早上去，晚上回來。母親問她為什麼不上班的時候，她就搪塞說是公司老闆人好，知道她母親生病了，所以給她幾天假期來照顧陳瑾榮。
陳瑾榮沒再問下去，冉曦能過來陪自己還是好的，畢竟自己是個將死之人，今天閉上眼睛，明天會不會醒來都不知道，所以她自私地希望女兒可以多陪自己一會兒……
一直到陳瑾榮手術之後的第四天，早上的時候，冉曦剛要出發，鍾叔告訴她，少爺晚上會參加一個拍賣會，準備帶她一起去，要她中午就回來。
冉曦雖然答應下來，不過更多的是疑惑，她和顧恆修雖說是住在一起，不過兩個人都是在各自的房間，甚至連話都少得可憐，顧恆修怎麼會突然要帶自己去參加什麼拍賣會？
算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冉曦離開別墅去了醫院。
"媽，今天下午我有點事，可能就陪不了你了。"冉曦邊說邊把手中剛倒好水的杯子遞給陳瑾榮。
"哦，沒關係，你去忙你的就好。"
冉曦點了點頭，一上午陪著母親，很快就到了中午，冉曦給陳瑾榮準備好了午飯，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醫院。
剛走出醫院，冉曦就看見司機等在門口，冉曦納悶，自己除了第一天出來麻煩了司機，其餘這幾天都是自己出來的，知道晚上要陪顧恆修去參加拍賣會，所以中午她要回去，可是並沒有叫司機來啊……
"冉小姐，是少爺叫我來等您的。"司機在外邊等了冉曦很久，這會兒看到冉曦走出來，司機急忙跑上前來解釋。
"哦。"
隨後便和司機一起朝車子走去，司機很負責地為她打開了車門，看到冉曦進去後，又關好車門，這才回到駕駛的位置驅離了車子。
一路上，冉曦都默默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不是回別墅的路。
"我們這是去哪裡？"
"哦，少爺讓我先送您去做造型，他會晚點過去找你。"
冉曦點了點頭，心裡想，真是麻煩。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在一家造型沙龍前停下來，這裡看上去像是私人會館，託顧恆修的福，冉曦這輩子都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司機帶著冉曦走進去，和前臺小姐報了顧恆修的名字，前臺小姐聽到是顧恆修的預約，急忙叫人來招待。
很快便來了一個人，像是領班的樣子，畢恭畢敬地請冉曦進去。
冉曦跟著他來到了裡面，工作人員早已經準備好了，站成一排候在那裡。
不得不說，大家看到冉曦的一瞬間，都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包括前臺小姐。
大家都知道顧恆修是V市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就連各大報社的媒體記者都沒有挖到過他和哪個女人的緋聞，如今他為一個女人預約做造型，造型機構裡的所有人都在猜測這會是怎樣一個女人。
也許是風情萬種的G奶名模，也許是哪個紅到發紫的一線明星，亦或許是哪個富家名媛，隨後，冉曦的出現推翻了她們所有的猜想。
冉曦平凡到讓人咂舌，先不說機構裡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名牌，都是普普通通的地攤貨，雖然長相還可以，不過這樣一個女人，怎會入得了顧恆修的眼？
其實，冉曦從她們的眼神中讀出了不解和驚訝，她這樣子，的確不像是有錢有勢的人的女人，不過顧恆修給她準備的衣服她實在是接受不了，一件件貴的讓她肉疼，所以，她選擇讓那些衣服在櫃子裡沉睡，依舊穿她便宜到爆的地攤貨。
驚訝歸驚訝，該有的職業精神和專業素養還是有的，工作人員立刻忙活起來，為冉曦梳妝打扮。
前前後後，冉曦不記得那個負責服裝的姐姐給她比量了多少件衣服，只是在來來去去N次之後，確定了一條淺碧色的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