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惑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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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惑眸1
玄洛有點心急了，但是他告誡自己不能急躁。要不然好不容易找到的泠裳又將和自己失之交臂。所以他只能等，耐心的等，並且想盡辦法讓對方回到自己的身邊。
但是即使抓的頭髮都掉了，眼前浮現的只有泠裳的臉，再無其他。有時候，玄洛也會想想泠裳和尤辛的關係，但是這樣的話，卻似胸口壓了一塊重石，讓人連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我該怎麼辦？”
“恩？”
玄宇晨沒想到玄洛會突然跟自己講話，以為是自己幻聽，畢竟他坐在這個都個把時辰了，一直都被玄洛忽視著，看玄洛沉思痛苦的樣子，玄宇晨也不忍打擾，便把下人送來的飯菜一掃而光。
“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那是要看弟弟你想要的是什麼了。”
“什麼意思？”
“你若想要裳兒這個人，這個簡單，找一票人綁了就是。但是若弟弟你是想要她的心，那首先你就要有耐心。要想好完全之策，貿然出動，一次沒成功的話，就已經打草驚蛇，以後就再難有機會了。”
“我想要她的心。”
“那你就先把你的心拿給她看。”
“我早就跟她說了，我很喜歡她，我愛她。我還要怎麼做？”
“但是你的愛並沒有讓她感受到快樂和幸福。”
“那……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默默的站在那人的身後，為她擋風遮雨，並不求回報。裳兒的心是肉長的，這樣長久下去，她若是不為所動，那就太冷血了。”
“可是……可是我一想到她現在正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
“宰相肚裡都能撐船，何況你還是皇上！”
玄宇晨放下筷子，今天本也沒什麼事情彙報，單純的找玄洛解解悶罷了，但是卻見玄洛如此悶悶不樂，玄宇晨吃完飯也甩甩衣袖走了。獨留玄洛一人暗自傷神。
玄洛這次是真的把玄宇晨這個哥哥的話聽進去了。他知道他要得到的是一份感情，而不是單單的一個人。他還記得以前在玄國的時候，自己和泠裳的關係是如何從玄陽黑暗的迷霧裡走出來的。
那時候，他們是交心的。但也許正是因為交心，現在才會如此傷心。
第二天，玄洛帶著貼身影衛前往了那片曾經凝視了無數個日夜的森林。
他想過種種可能，在半路上遇到泠裳，抑或是遇到尤辛。不管是怎樣，只要想到，也許再走一步，就可以看到泠裳了，玄洛就無法抑制住心裡的激動和欣喜。
玄洛從沒這麼認真的觀察過一個地方，走過一段路，但是這次，他想用心去感受一下，他想象著泠裳的歡聲笑語飄蕩在林間，窈窕的身子穿梭在叢林，不管是哪一種姿態，都足以讓世間萬物隨之沉淪。
但是還沒來得及走完整片森林，就被人截下了。
“是你？”
來者正是尤辛，他本是像平常一樣去將軍府，半路上便感受到了有人闖入，本以為只是普通的柴夫農民，但是來者的步伐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所有的，而且來者氣息有五六個，但是腳步聲卻只有兩個，這更加讓人奇怪了。
“是我。”
玄洛很鎮定，因為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遇了，只是時間提前了而已。
“你…你是玄國的使臣，不是回去了嗎？”
玄洛低頭笑了笑，對方若是和泠裳在一起的話，那麼他的身份也必將是知道的，何必還要繼續演這種不上臺面的戲碼。
“是回去了，但是，不甘心。”
“不甘心？”尤辛本能的覺察到了危險。
“是的，不甘心，裳兒還好嗎？”
雖然已經猜到對方可能是來找泠裳的，只是沒想到這麼直接。
“什麼裳兒，我根本就不認識。”
“呵呵。”
玄洛又笑起來，傾盡悲傷。尤辛突然可憐起這個男人來。
“我知道裳兒在這裡的，一直都知道。只是想來她未必想見到我，所以就一直沒來打招呼。”
“那你今日來又是為何？”
“相思成災，只想看看。”
“她很好，不用擔心。”
尤辛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話裡的矛盾。明明才說了不認識，轉眼之間，彷彿就熟悉的婉若親人。這樣的感情讓玄洛很不舒服，但是他能做的只有忍。
“尤辛，你知道我的身份的吧。我和裳兒是有約定的，但是裳兒卻默不作聲的跑了。”
“那是因為你錯在先。裳兒明明什麼錯都沒有，卻在天牢受盡折磨。”
“是，是我對不起她。”玄洛皺皺眉，想起了那日灑滿鮮血的天牢。
“知道就好，裳兒不想見到你，也請你不要再來煩擾。”
“尤辛，你的父親是尤里，原昭雲的將軍。”
“說這些做什麼，你怎麼知道？”
“即使是小貓小狗，只要在裳兒身邊，我就沒有不知道的。”
“你到底是何企圖？”尤辛有點氣憤自己的氣急敗壞，因為他覺得這個男人已經將自己牢牢的給遏制住了。
“裳兒是想找你幫忙復國吧。”
這樣的事情，尤辛並沒有回答，這也在玄洛的預料之中，所以選洛便接著說：“裳兒本想找我復國，但是我沒有做到，還讓她受盡苦痛。是我對不起他，所以，尤辛，負誰都不可以負她。只要能幫助她復國，我也了了一樁心願，所以，你們要是有什麼難處，儘管找我，我會竭盡全力的。”
“裳兒的事情有我，所以已經與你無關。況且，我沒有理由相信你。”
尤辛的話讓玄洛有了殺戮的念頭，但是還是忍住了。
“因為我愛她，所以我願意為她傾盡全力。不管你信與否，我的話就擺在這，你們不找我幫忙，沒關係，只要能確保裳兒的安全。還有，我的出現也不要告訴裳兒，她或許會有顧慮的。”
“什麼顧慮？她對你能有什麼顧慮？”
“我就住在我們相遇的那個酒樓，要是有什麼事情，記得跟我說，我會竭盡全力的，別會錯意，不是為了幫助你，而是為了裳兒，只為了裳兒。”
說完，便拉扯出一個讓人炫目的笑容，邁著步子離開了。
轉身的剎那，卻是無人察覺的憤怒，他憤怒那兩個人的關係，他恨不得捏碎那個叫做尤辛的男子。
回到酒樓，玄宇晨和史秦雲早就候在裡面了。
“計劃成功了？”
玄洛沒有回答，只是嘴角洩露的一抹笑容代替了答案。
因為一大早就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而且那人還一副什麼都知道的姿態，這讓尤辛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尤兄，怎麼了？”
“啊？”
“我說你怎麼了，我看你今天一天都怪怪的。”
“啊，沒什麼。”
尤辛微笑的搖搖頭。但是馬上又把視線放到了史秦雲的身上，他在想，史秦雲知不知道玄洛沒有走的事情。
想到這，尤辛眉頭皺的更緊了。
玄洛今早那話，說是要幫助他們，但是他為什麼要做出已經走了的假象？如果真心要幫的話，他留在昭雲的皇宮豈不是更加有利？
尤辛心裡的不安，預感著一場風暴的即將來臨。
從練武場出來，尤辛在將軍府進行了簡單的沐浴，但是腦海裡卻想的盡是早上的事情。
今天的他沒什麼心情和史秦雲喝酒解悶，但是看到史秦雲那寂寞的神情，又於心不忍。
似乎一切都正常的沒有絲毫的破綻，依然一起喝酒，相對而坐，但是今日史秦雲的反應卻讓尤辛覺得怪異。不過他並沒有多想，想著也許是自己的心裡作用罷了，但是當史秦雲給尤辛斟滿第三杯酒的時候，史秦雲開口說話了。
“昨日從尤兄家回來之後，我有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尤辛問的提心吊膽，想著昨日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啊。
“尤兄說自己世代是柴夫，但是卻不像那麼回事。尤兄的父親，也不像是一般百姓。還有你那家鄰居，母女二人，遠居鄉間，但是做出的甜點卻堪比宮廷，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像你們這樣的生活，也將就這般情趣。”史秦雲接觸過的平民百姓比達官貴人要多的多，他怎麼也沒找到一家普通百姓家，自己做甜點吃的。而且還做的那般精美。最重要的是，泠兒姑娘那長相就已經夠讓人吃驚了，再加上她那身的氣質，即使是富貴人家也難以養成的氣質。只是那氣質卻帶著某種不協調，至於是哪裡不對，史秦雲又說不上來。
“小百姓家自娛自樂嘛。”
尤辛樂呵呵的笑著，實際已經額頭滲汗了。
“呵呵。”
史秦雲也附和的笑笑。他想起了玄洛的話，回想起自己和尤辛相遇相識的點點滴滴，果然是自己太過大意了。史秦雲沒有再繼續問什麼，因為他覺得就算是問也未必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史秦雲沒有對尤辛的家世繼續糾纏，這讓尤辛鬆了一口氣。史秦雲繼續說著關於清兒病情的事情，而且要多感人就有多感人，要多讓人心疼同情就有多心疼和同情。
尤辛在史秦雲家吃了那麼多頓飯，就今晚吃的最讓人難以下嚥。
史秦雲送走尤辛之後，朝酒樓的方向走去。
“玄皇！”
“呦，史將軍。”
玄洛算準了史秦雲會來找他，但是隻是來的貌似有點晚。
“真是稀客呀。”
看著玄洛眉開眼笑，史秦雲卻笑不出來。
“你上次跟我說的關於尤辛的話，是什麼意思？”
“將軍還真是單刀直入，那麼想知道，問你那好兄弟不就知道了？”
“要是能，我還會來問你嗎？”
“那倒也是。”玄洛笑笑，優雅的品著手裡的茶。
看了眼有點心急的史秦雲，玄洛嘆了口氣，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比較好，說實話？他又怕殃及到泠裳，說謊？那怎樣的謊言才顯得比較合理呢？
“你知道關於尤辛的什麼事情？”
“我全都知道。只是，也許現在不能告訴你，若是你想知道尤辛的真實身份，就自己去尋找答案。或許，我也可以給你提示，只是現在還不行，等時機成熟了，你自己就會知道，將軍不要太心急，現在，還是好好享受和尤辛的兄弟之情吧，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玄洛的一番話，不僅沒有讓史秦雲解開心裡的迷惑，反倒是更加的不安和焦躁了，但是對方卻已經下逐客令了，護衛都親自上門請退了，史秦雲只好心有不甘的離開。
關於泠裳的事情，玄洛想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的方案，但是卻總是拿不定主意，因為那關係到泠裳，所以他不得不謹慎。
玄洛之前是想借由自己離開昭雲的事情，騙泠裳出來，但是那晚玄宇晨的話提醒了玄洛，即使他想見泠裳想見的不得了，也不得不想出一個絕妙之策，讓他不僅能找到泠裳，還能拉近兩人心的距離，讓泠裳不再那麼反感討厭他。
尤辛走在回去的路上，步子比平時慢了很多，他總算知道，這幾日一直跟蹤他的那些人是誰了，從看到玄洛出現在樹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