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情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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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情錯2
“王將軍，貴妃念家了，四日後，你便要去往邊塞，順便帶貴妃前去吧，有你在，朕也放心了不少。切記一定要把貴妃送到啟國皇上的身邊，親眼見到貴妃回宮了才能離去。”
“臣遵旨。”
“好了，朕已經和將軍說好了，愛妃回去收拾下行裝，也給朕的岳父大人帶點禮物過去。”
“謝皇上成全。”
“呵呵，去吧。”
泠裳看著玄洛和秦紫的互動，輕輕地揚起了嘴角，原來這個人也可以這般溫柔，只是，泠裳總感覺玄洛對秦紫的態度與其說是對妃子的態度還不如說是對妹妹的態度。
“怎麼樣，朕還算是個好皇帝吧。”
玄洛一轉頭便看到了泠裳揚起的脣角。
“皇上說笑了，皇上一直以來都是個好皇帝。”
“難得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還能這麼想。”
“來，陪朕下下棋！”
泠裳聽話的隨玄洛一同去了涼亭對弈。
“朕看到秦紫就想起了朕自己，朕曾經在外習武，整整五年都沒有回宮，每每想到自己的父皇母妃都禁不住掉淚。但是，不管怎麼樣，沒練的一身好本事就沒臉回來見母妃和父皇。”
“皇上真是孝順。”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朕沒想到，朕才回來了一年，父皇母妃就相繼離去。朕當時瘋了，那段往事簡直不堪回首，朕不想和任何人提起，但是心疼的感覺卻記憶猶新。”
“皇上……”
“裳兒，你曾說朕殺兄弒母，朕是個明理之人，若不是有一定的原因，朕又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玄洛將自己父皇中毒，母妃被陷害的事情說給了泠裳聽，惹的泠裳連連泛淚，她怎麼也沒想到玄洛既然會有這樣的經歷，忍不住同情起來。
“當時，幾乎整個皇宮都知道朕的母妃是被陷害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母妃說話。就連母妃最為交好的雲嬪娘娘，也就是玄陽的母妃都未曾出來為朕的母妃說一句好話，朕的母妃和父皇那麼相愛，但是兩個人相愛就有錯了嗎？為什麼要陷害母妃，為什麼……”
玄洛手上的黑棋已經被捏成了粉末，眼眶也泛出紅色。
“皇上……”
“你知道嗎？朕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情形，母妃衣祿襤褸的出現在父皇的面前，那時候，父皇已經冰冷僵硬的變成了一具屍體，而母妃，正是因為認罪了才有這樣的機會再次見到父皇，隨後，就在朕的面前，撞死在了床柱之上，就那麼死了，離朕而去了，就在那日，朕失去了父皇，也沒了母妃，朕的心好痛，好難過，朕還記得母妃身上的香味，還記得父皇教導朕要如何做人為政。但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朕不能讓父皇和母后就這麼枉死你明白嗎？朕要找出真凶，朕要報仇。朕不稀罕這王位，但是朕卻不得不坐在王位之上，朕不得不殺了他們，即使他們和朕流著同樣的血，他們不死，死的就會是朕，但是，朕要是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為父皇和母妃報仇，為愛朕的母妃洗刷冤屈了……朕……”
看著流出男兒淚的玄洛，泠裳心疼的無以言表，慢慢的走到玄洛的面前，抱著他的頭，玄洛也緊緊地抱著泠裳的腰，埋首腰間，微微顫抖著。
緋嫣因為昨晚皇上下榻於華寧宮，而一掃前幾日陰霾的心情，特地準備了糕點前去探望皇上，卻沒想居然看到皇上和泠裳相擁的一幕。
“娘娘……”
“綠萍，咱們回宮吧。”
“是。”
綠萍回頭又看了一眼相擁的兩個人，只是裡面有明顯的恨意。
皇后對泠裳那麼好，卻沒想泠裳居然搶皇后的男人，而且皇后曾經想讓泠裳嫁給皇上的事情，綠萍也是知道的，當時聽聞泠裳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心裡還對這個女子欽佩起來，只是沒想到，泠裳居然表面一套背裡對著皇上又是一套。
四日之後，皇上皇后親自送王世傑和秦紫出了宮門。
“妹妹這一趟，多久才能回來啊。”
“怎麼，貴妃剛走，緋嫣就想念了？”
“皇上，如今裳兒姑娘已經被你調到尚書房了，現在妹妹這一走，後宮又該冷清了。”
“緋嫣不是還有綠萍那丫頭嗎？”
“皇上，奴婢可比不上女史的才學以及貴妃的爛漫，就算奴婢想陪著娘娘，也要娘娘答應才是。”綠萍聽皇上這麼說，也插嘴進來。
“臭丫頭，你不是一直在本宮身邊嗎？”
“那不一樣嘛。”
“哈哈，綠萍，你真是跟了一個好主子。”看著兩主僕的拌嘴，玄洛不禁大笑起來。
“皇上說的是。”
“皇上，今日臣妾叫御膳房準備了皇上喜歡的膳食，不知皇上可否移駕華寧宮用午膳。”
“朕怎能辜負愛妃的美意呢，這就走吧。啊，對了，李公公，把裳兒也叫過來吧。”玄洛對著公公說完，又轉身對著皇后說道：“皇后不介意多增加一個人吧。”
“怎麼會呢，臣妾也好長時間沒見著裳兒姑娘了。”
“皇后不介意就好。”
“皇上和裳兒姑娘的關係可真是越發親密了，臣妾記著皇上以前都叫裳兒姑娘為女史的。”
“是啊，天天在一起相處，規矩多了，累！”
玄洛聽出了緋嫣話裡的玄機。也別有深意的看了緋嫣一眼，只是緋嫣的臉上依然是非常得體的笑容。
玄洛和緋嫣剛到華寧宮，飯菜就已經上上來了，滿桌的山珍海味。
“緋嫣，吩咐下去，再炒一份青玉冰霜，然後還上幾份素菜吧。”
緋嫣揮揮手，綠萍就已經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了。
“皇上幾時喜歡上了青玉冰霜了，臣妾都不知。”
“哦，那是因為裳兒吃不得肉食，這幾日朕也跟著裳兒吃素呢，山珍海味吃多了，吃點素食，心情都好很多呢。”
“怕是讓皇上心情好的，並非是那滿桌的素菜，而是一同用膳之人吧。”
“皇后說的在理。”
緋嫣微笑的給玄洛斟茶，只是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的不悅和些微的震驚。
“緋嫣，朕反覆想了你曾經對朕說的話，朕感謝你，沒有你，朕也許永遠都無法直面自己的心。”
玄洛拉著緋嫣的手說道。
“那皇上是決定納裳兒姑娘為妃了嗎？”
“不，”玄洛笑著搖搖頭，“現在還不到時候，朕要的不是她的人，是她的心，朕希望她能真心的愛上朕才嫁給朕的。”
緋嫣眼眸微動，隨即馬上恢復了笑容，“皇上對裳兒姑娘可真是用盡了心啊。”
“緋嫣吃醋了嗎？”
“怎麼會，緋嫣是為皇上高興呢。”
泠裳遠遠便看見兩個穿著華服的人在亭子裡親密的攀談著，心想皇后之前的芥蒂應該已經沒有了。
“奴婢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
“快快平身。”
“謝皇上，謝娘娘。”
“裳兒姑娘，本宮好久都沒看到你了呢，真是長的越發水靈嬌嫩了。”
“娘娘過獎了。”
“來，快入座吧。”
泠裳入座，菜也已經上齊了。
“裳兒姑娘，這幾樣素菜是皇上專門為你點的，特別是這盤青玉冰霜，想必裳兒也很是喜歡這盤菜吧。來，本宮夾給你。”
“謝娘娘。”
緋嫣此般殷勤的舉動，要是放在平時，泠裳絕對不會多想，但是緋嫣曾經卻讓她不要接近皇上，她卻沒有做到，本以為緋嫣和皇上相處愉快，應該會消除掉曾經心裡的隔閡，但是緋嫣現在這樣親密的舉動，卻讓泠裳心裡很不舒服。
其實，緋嫣自己又何嘗不是。
她希望皇上開心，只要皇上開心她願意後宮能多來幾位娘娘，但是她能輕易的接受秦紫，卻無法敞開心扉去接受泠裳。
緋嫣不知道該怎麼做，她不想成為一個壞女人，不喜歡後宮裡的勾心鬥角，所以在面對皇上對緋嫣那真切深厚的感情之後，她只會不知所措。
“裳兒，上午的摺子看的怎麼樣了。”
“已經看了大半了，也沒有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
“那就好。”
“皇上，您讓裳兒姑娘給您看奏摺？”聽到泠裳和玄洛的對話，緋嫣很是吃驚，這朝政之事，女子應該遠離，而如今，泠裳卻光明正大的在尚書房幫助皇上處理政事。她本以為泠裳被調去尚書房只是倒倒茶之類的，看來是想的太過簡單了。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朕把裳兒調到御膳房幹嘛？”
“只是這朝廷之事，由一個女子幫忙處理，要是被各位大臣知道了，豈不落人話柄。”
“緋嫣說的是，朕也曾擔心過，但是裳兒在謀略方面表現的智慧，連朕都歎服，更別說那些大臣了。如今朝上之人，基本上都是年輕一輩，也比較容易接受新的意見，不比那些老頑固。自從有了裳兒，朕也輕鬆了不少啊。”
“原來是這樣，真是慚愧，臣妾要是能幫助皇上就好了。”
“緋嫣把這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已經是幫了朕大忙了，哪個朝代，哪個國家的後宮，能有朕這後宮來的太平？”
“皇上過獎了。”
“是緋嫣過謙了。”
泠裳聽著玄洛和緋嫣的對話，沒有吱聲，只是默默的吃著碗裡的飯菜。
蔥白的纖指，微啟的朱脣，靈動的眼眸，微動的睫毛，夠成了一副讓玄洛看傻了的美景。
看到玄洛那副表情，緋嫣只能把眼淚往肚子裡面吞。
用完膳之後，緋嫣提議一起去御花園走走，泠裳本來是想要回尚書房的，但是卻被緋嫣留了下來。
平時緋嫣和玄洛一起散步的時候，總是親密的挽著玄洛的手臂，要不然就是玄洛摟著緋嫣的肩，但是今日，緋嫣往玄洛身邊稍微接近一點，玄洛就**的避開。
玄洛這樣舉動的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
晚上，緋嫣心有不甘的去了玄洛的洛華殿。
“皇上。”
“緋嫣，這麼晚了還有事情嗎？”
“讓臣妾伺候皇上就寢吧。”
“哦，緋嫣今晚這麼熱情啊。可惜朕有點累了，緋嫣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
“皇上，皇上不要緋嫣了，不喜歡緋嫣了嗎？”
“傻瓜，怎麼會呢。”
“今日在御花園，皇上一直在避免和臣妾的親近，是因為裳兒姑娘嗎？”
“……恩。”
玄洛背對著緋嫣，低著頭輕輕地恩了一聲。
“難道皇上的心裡如今只能容的下裳兒姑娘一個人了嗎？”
“緋嫣，嫁給朕苦了你了。”
“皇上！”
“跪安吧，朕要休息了。”
“皇上，您這樣對臣妾和妹妹很不公平啊。”
“公平？朕為裳兒做了那麼多，她卻依然惦記著皇兄，朕該跟誰去討公平！”
“皇上！”
“李公公，送皇后回宮。”
緋嫣說的對，如今玄洛的心裡只容的下一人了。
就寢在華寧宮的時候，玄洛心裡想的全是泠裳一個人，面對著自己的妻子，而腦海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玄洛對緋嫣有愧，但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如此愧疚，才想要遠離兩位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