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八章 秋來棲鴉聲聲老(3)

第十八章 秋來棲鴉聲聲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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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秋來棲鴉聲聲老(3)

涵白再次清醒的時候,窗外又傳來雨落聲。

難得在春暮還有雨,她緩緩睜開眼,感覺到有些潮溼的氣息從視窗滲了進來。明明是春日,為什麼她總覺得已經入了深秋,止不住的寒冷從心口漫向四肢,讓她渾身發起抖來。

這屋子很簡陋,比起哲漱皇宮不知道差了多少倍,可是她如今寧願躺在這裡,也不願再回去了。

沒有朝夕相伴的人,沒有心靈相通的意義,又何必強求呢?

涵白努力撐著身子坐起來,剛穩住身子,門就被推了開來。

光芒隨著傾瀉進來,讓她眯了眯眼眸。

“涵白,醒了?”公孫御瞧見她起身,大步走來,把手中的藥碗放下來,就伸手扶起她。

剛碰到她只著單衣的身子,兩個人都怔住了,然後公孫御迅速的抽回手,轉過身子,低聲道:“是我失禮了,你先把衣裳穿好。”

畢竟都是大姑娘了,男女之禮,不得不守,何況……涵白已經嫁作人婦。

涵白有些侷促的把衣裳穿好,心中又不由得泛起苦澀。

方才,就連她視作兄長的公孫御,僅僅那麼輕輕的觸碰,就讓她想避開。究竟是她心思起了變化,還是越垂闌傷她太深,到了現在,面對御哥她都有了陰影。

因為想到有些事情……她漸漸發現真的被隱瞞了太多太多。

“御哥,其實……你一直都知道越垂闌是誰對不對?”涵白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那張還未來記得送出去的紙條,笑得有些迷濛。

這件事情,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陡然想明白的。

篤定越垂闌的身份,知道他看見不棄會留下她,甚至知道越垂闌娶她的決定,必然從一開就明白越垂闌的身份。

可是公孫御卻一直絕口不提,甚至在剛才,淡淡的否認。

為什麼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她到現在才想明白?

“御哥,那你也知道,我會這麼莽撞的逃出來嗎?”

公孫御背對著涵白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緊握成拳的手背青筋微脹,這才顯露出絲毫的情緒

“御哥,可惜你預料錯了,他不會把我放在眼中的,拿我去威脅他,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不是這樣的!”公孫御忽然轉過身來,面色帶著幾分煩躁,“涵白,這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御哥,不是三言兩語,可是總能說明白,為什麼你們都選擇不說?”涵白垂眸看著蓋在膝頭的麻色被褥,低低的笑起來:“渭郡國風開放,女子亦能攝政,所以皇上和皇后都是一國之君,御哥,這是太傅說過的話,當年我不懂,玄姐姐嫁給皇上之時我也不懂,可是現在我懂了。”

公孫御皺起眉頭,直直的看向涵白:“什麼意思?”

“當初,涵白一直以為……御哥鍾情於玄姐姐,可惜涵白終究年紀太小,分不清虛實。”涵白抬起微微顫抖的指尖,上頭有著一路跋涉留下來的傷痕,深深淺淺,這一道一道痕跡,也割在她心口。

公孫御聽她說起這些話,眸色忽然一黯,卻薄脣緊抿,不再搭話。

“御哥,他要什麼呢?這麼多年,你們都在他身邊,可以告訴我他究竟要什麼嗎?”涵白脣角揚起苦澀的笑,好輕好輕的問道。

平生不識情字,初始情字,便是對著這個滿身都是謎團的人。不知道是該怨還是該恨,不過該怨該恨的都是自己,若不是執迷不悟,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涵白不是孩子了,瞞著涵白,有什麼意義呢?”涵白抬眸看向公孫御,這一眼淡淡的望去,公孫御全是渾身一震。

當年看著她,滿目都是清明。那眸光總是讓人覺得安定,彷彿走了萬水千山的路,看見了她,就是歸處。

可是如今,那雙眼睛迷茫中透著倦怠,連自己都找不到路,更何況對別人?把其他人硬生生的排除在心門之外,對誰都戒備著,不信任……

這是日後涵白會變成的模樣麼?才短短余月,那個人就能傷她這麼重,不是他不願意承認,實實在在……倘若不是愛的至深,又怎麼會被傷害得如此之重?

“御哥,倘若我不知進退,還想賭一把,你會容我任性麼

?”涵白幽幽望著他,輕聲道,“就讓我做渭郡的罪人,雖然無法威脅他,但是……我想親口問問他。”

這話說出口,公孫御緊握的拳頭越發的僵硬,他直直的看著她,目光沉痛,一字一頓道:“涵白,你究竟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當成什麼……”涵白又揚起脣角,“當我踏進哲漱皇宮的第一天,我就是寇家的汙點,爺爺他怎麼能容許有人背叛家國……”

“涵白,你當真不知?”公孫御打斷她的話,沉步朝她走去,走到她面前的時候,俯下身,低頭看著她:“涵白,在你嫁給他之前,皇上就已經下旨,封你為公主,同哲漱新皇結為秦晉,促成兩國交好。”

然而這種假象只維持了一個月,越垂闌原本就不在乎皇上是否願意,他只是單單想得到這個人。其中原因……公孫御不想再揣測。

“涵白,其實同他相處最久的人,從來不是我,也不是初玄,能讓其他人接近他的,從始至終,只有你而已。”

當年他們上山,無論學什麼,都隔著一個青遇笑,青遇笑也曾嘲笑過越垂闌,說這麼個冰棒子實實在在是拒人千里之外,就連年齡相當的人,也絲毫不肯放鬆警惕。

那時候公孫御只是覺得莞爾,或許奇人都有思量,雖是年紀相仿,畢竟聞道有先後,師徒之誼,又怎麼能靠著區區幾句話決定。

可少年當真是年少輕狂,惺惺相惜之情又怎麼旁人能夠知道,越垂闌與他兄友兼備,也真有那麼幾次把酒狂歌,胸腹間都是熱血澎湃。

也許就是從那時候起,他便覺得,越垂闌這個人該防,之後他暗藏了心眼,果真發現了蛛絲馬跡。

忠君忠國的太傅,十連島被譽為帝師的男人,竟然都是敵國的人。甚至身份高貴的令他心驚。

但是他不能說,這個網太過於龐大,只能等日後抽絲剝繭,一點一滴的把真相剝開。

身為男人,他很清楚這一點。

涵白,是越垂闌的意外。

這個意外究竟對越垂闌有多大的影響,恐怕……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