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袖手姻緣_第一百一十三章：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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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袖手姻緣_第一百一十三章：心之所向

霍思雨又是一聲冷笑，繼續說道:“你爸爸一定不會怪你，大膽的告訴他，你喜歡自己的親妹妹。”

聞言，沐澤剛接過的茶盞掉落地上，“碰”的一聲化為碎片，茶水濺落在褲角，他也絲毫沒有在意。臉色灰白，神情痛苦，身形微微有些不穩。

霍思雨將一切看在眼裡，得逞一笑，轉身就欲離去。

一直沉默地沐和風卻突然開口道:“思雨，你還是別走了。”

霍思雨腳步一頓，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他，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其餘時候他都記不住她的名字。

霍思雨難以置信，又滿心歡喜，這是在挽留她嗎？可是另一面，她卻還是在怨恨，怨恨先前的殘酷無情。

一時間，她被分成兩半，一半期待的看著他，一半冷落的看著自己，看著自己的痴心妄想，看著自己的匪夷所思。

迎上她的目光，沐和風放下茶杯，風輕雲淡般繼續說道:“你走不了了。”

霍思雨身形忍不住一顫，神情驚恐地看向他。“還是別走了”和“你走不了”的區別在於，一個狀似挽留，一個直接押扣。

雖然知道他所做的決定無法改變，但還是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沐和風重複了這幾個字眼，然後若有若無的答道，“大概是因為你威脅我兒子，欺負我女兒吧。”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可能是我現在心情不怎麼愉悅，而你，剛好撞上這個點了。”

沐澤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真的不怪他嗎？

霍思雨心涼成一片，卻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你兒子有那麼不齒的感情，你就不介意嗎？”

“我為什麼要介意？”沐和風奇怪的看向她，理所當然的回道，“又不是我愛上我妹妹了。”

霍思雨愣了愣，加大音量強調道：“你兒子愛上了你女兒，那是不倫之戀，是被世俗所不容的。”

“哦。”沐和風淡淡的應了句，並沒有多大起伏，也沒有多大興趣。

霍思雨突然覺得有些挫敗，真的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傷不了他的心嗎？無論如何也看不到他情緒的一絲變化，永遠那麼優雅從容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不惜威脅自己侄子，罔顧多年的感情，只不過想看到沐澤情緒波動，想看到那張與他幾分相似的容顏龜裂，想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他。

可是，最終，沐澤還是不是沐和風，他不會為她任何舉動，任何言辭所波動，在她面前永遠都是那個高不可攀的謫仙。

沐和風泰然自若的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就算澤兒愛上了潔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他們願意，我什麼都不介意。我沐和風的兒女，不用看世俗的眼光，也不必在乎名利。因為，我沐家本身就代表了名利，又有什麼好在乎的，無舍哪有得。”

沐澤深深的震驚了，完全沒有想到沐和風會是這種想法。以前的沐和風是冷清，現在的沐和風是灑脫，超然物外的灑脫，將一切都看淡。名利，是非成敗，得失與否，就連血緣都已看淡……

他就彷彿從一個降落人間的謫仙，一夕之間躍升九天之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將他束縛。當然，除了那個人，在那個人面前，他永遠都是另一面。

霍思雨的神情從震驚，落敗，到惱怒，她不甘心的質問道:“難道就沒有你所在乎的嗎？”

“有呀。”沐和風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我在乎我所在乎的，比如我兒子，我女兒，我心心念唸的那個她。對於其他人，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淡淡的一句反問，卻是對霍思雨最嚴酷的判刑。終究她還是淪為無關緊要的人，就連折磨他所關心的人，都力不從心。因為他們都一樣，沒有除了彼此，根本沒有什麼在乎的。

如果說人不要皮，天下無敵。那麼一群不要皮的人聚在一起，又能奈他何呢？

沐和風無視她的舉動，若無其事的又說道：“你隨便在周邊挑一處房子住下，只要不出這個區域，隨你怎麼著。”

霍思雨愣了愣，不可置信的厲聲反問道：“你這是要幽禁我？”

沐和風搖了搖頭，誠懇的說道：“這最多叫監視。”

沐澤：“……”也好不到那裡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霍思雨面色痛苦的看著他，似乎在尋求一個答案，又似乎對答案早已心知肚明，卻又不肯就這麼放棄。

只是出於習慣，習慣的仰望他，習慣的詢問他，習慣的問他為什麼。只不過是在期待，在某一個習慣之後，他會有不一樣的答案，她會等到他的一個回眸。

卻至始至終，都不曾見他回過頭一次。他向來冷情，學會了愛，卻全給了別人，從此對另一個人全心全意。

哪怕二十多年不見，他也可以憑藉那短暫的回憶，度過漫漫時光，越過片片山河，始終心手如一，只為那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