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季允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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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季允洵
一大堆的單據、報表、預算方案堆積在桌面，很難想象紙山中的泡麵是這個身價過億男人的午餐。
他專注的翻閱著每一張紙，那上面標例著巨大的數字金額，沒有一個低於百萬。
“混蛋！”吐出句髒話，季允洵將手中的一疊紙甩向身後！嘩的一聲，紙片漫天飛舞，再徐徐飄落。這該死的資料看的他頭疼，賬面上到處處作假，氣的他胃痛。
端起那一絲熱氣都沒的泡麵，季允洵決定先吃飯。怎麼的也得餵飽肚子才能有力氣去想辦法填補這些賬面。
作料包裡的油也已基本凝固，整碗麵看起來就如同泔腳，難看至極。季允洵鐵著臉，挖苦著自己：“**，我簡直比拾荒的還慘！”
那碗麵雖說失去了可口的“造型”，但畢竟還是食物，浪費不是他的作風。
用塑膠叉捲起一勺面，送入嘴中。季允洵冷著臉，不動聲sè的咀嚼著。
什麼叫食不知味，他尚且還未領教過，但什麼叫豬食，現在明白了，冷卻的泡麵，大概只有牲口才吃的下。
“季總！”門外傳來呼喚和敲門聲。
他放下面，隨手拿了本資料夾將麵碗蓋住：“進來！”
輕推門，高雅裝扮的祕書領進位年過六十的老者：“董事長請……”
“爸？”他是他的父親，也是季氏的董事長。而他季允洵，則是父親曾經最不喜愛的兒子。
季允洵，季家排行老二，在他之後的兒女們雖說有父親的寵愛卻都不成大器。富二代中典型的敗家子，就屬他弟妹為標榜。
季允洵的母親早在他9歲那年就去世了，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娶妻，不知離了多少次。也讓他口中的這位父親有著7個子女。
“你中午就吃這個？”就算碗麵遮蓋的再好，可那杯身與白紙間相差甚遠的sè澤也能讓別人一眼看穿。
“比較忙，沒空外出，一會還有會要開，我要需要準備資料。”
“你是季氏的總裁，有些事，不需要你親自cāo勞。”
“我想，有些事，還是親自來比較好！”一直以來都是他為那些弟弟、妹妹收拾爛攤子，亂七八糟的帳也都是靠他一人來補平。很少將重要的檔案交給別人處理，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在商場上，除自己外的所有人，都是對手。也正因他在商場上的這股穩、準、狠勁，季氏才能發展到如今這龐大的局面。
“身體才是本錢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他不會不懂，只是很奇怪，一直都是這樣，老頭子從不過問，今天是抽的哪門子風，居然問起他的健康？在那個家中，不是沒有他的地位嗎！
“祕書，給總經理定客飯，要四菜一湯，兩葷兩素！”看來老頭子今天是良心大發，記憶大增，想起了有他季允洵這麼一個出sè的兒子。
“好的！董事長”
“對了，以後如果總經理沒空外出，在11點前為他定好午餐！這是祕書的本職，不要說到才去做！”
“是，董事長，以後我會注意！”祕書的臉都嚇綠了。不是她不肯做事，而是季允洵嫌浪費時間所以拒絕了。
祕書走後，辦公室裡就只有他們父子。季允洵面對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父親，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很久沒有回家吃飯了！”這恐怕是活到今天，老頭子和他對白最多的一ri。
“是嗎，有空我一定回去！”季允洵有一句沒一句的迴應著，其實他也曾幻想著被父親關愛，可隨著時間的流失，這種期盼便逐漸消失了。
“不要等有空了，今天下班就回來，我讓保姆已經預備你最喜歡吃的菜了！”
他有些想笑，連自己都不知道最喜歡吃什麼，老頭子又怎麼會知道？“今天恐怕不行，我約了莫嵐！”
“莫嵐？你說的莫嵐是不是鳳氏的總裁？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們一直都認識，將近十年。”
“我怎麼不知道？不過也好，你們既然是朋友以後業務往來就會更方便！晚上不如你們一快來，今天是你的生ri。”
生ri？原來是他的生ri。那麼多年，他過的生ri屈指可數。母親死後，還有誰為他慶生過！老頭子看來又別出心裁，耍什麼花樣，沒事不會莫名其妙為他過生ri。
“怎麼？你忙的連生ri都不記得了？”見他一直不語，季巨集博開口問道。
“爸，我知道了，晚些回去！”還是決定回去，不入虎**嫣得虎子。每每回家，不是兄弟們求請放款，就是老頭子高調訓斥他花錢如流水。季允洵早將那個家，看做是野獸出沒的洞**。要不是季巨集博親自開口，打死他，他也不會回去：“我要去開會了，您在這裡休息會吧!”
“不了，我還有事！你吃完飯再去開會。”季巨集博也聽出兒子間接的逐客令又深知季允洵是不會讓別人插手他的工作，留在他無限商機的辦公室，那就更是說辭，決不可會實現。既然如此，不如就順他的意思，反正該說的也已經說了。
季允洵按下坐機上的9號鍵，很快又傳來祕書甜美的聲音：“您好，總經理！”
“讓司機把董事長的車開來，順便送董事長下樓！”
“好的！”
為季巨集博拉開門，他輕點頭目送老頭子離開，直到那年邁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眸。
為季允洵預定的飯也在片刻後送進他的辦公室：“倒掉，我不吃客飯！”
拖盤裡的飯菜都是現燒，分量也是員工的3~4倍。祕書有些後悔自己剛吃了飯，不然這頓豐盛的午飯，就該歸她所有。
說也奇怪，季允洵這個人總讓人摸不透，做他的祕書真的很不容易，光會看臉sè還不夠，還要隨機應變拿捏他的脾氣，因為季允洵是個說翻臉就翻臉的人。
他吃飯時反差較大，有時泡麵，有時高檔餐廳，從5元一躍至幾千元。祕書那邊不光留有很多中、西星級餐廳的電話外，還特意騰出一間辦公室來給他堆放各種口味的速泡麵。
他買東西很考究，不是他要的那種他堅決不妥協。買來的不滿意，再拿去換。他看不中的，索xing就送給祕書或者是他看著順眼的人。
“你怎麼還不出去？”注意到祕書在那呆滯的盯著那盤飯，季允洵有些不耐煩。要發呆，滾出去發呆，幹嗎站在他辦公室？他這裡去缺雕像。
“抱歉，打擾您了！”祕書端著那份午飯，躡手躡腳的退出他的辦公室。
吃飯？他哪裡還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眼下更需要的是瞭解對手的動態。桌上的這些檔案表明，天吉集團幕後有黑手安插在季氏，一筆筆去向瑞士銀行的帳目無法核對。他必須挖出這個人，否則才被吞下的天吉集團，會反轉機遇拿下季氏。
靠在座椅上，他再度拿起電話，按過0後撥出外線；
“我是鳳莫嵐，請講！”
“是我，季允洵！”
“恩？你不是約了我晚上嗎？怎麼？有急事？”
“幫我徹底查一個人！要非常詳細。”
“……怎麼查？找私人偵探，我幫你介紹！”
“不用，鳳氏集團下不是有傳媒子公司嗎？找個藝人不會很難！”
“你要查誰？”
“黎梓涵！”
“她不是你的誹聞女友嗎？你都不瞭解她，居然和她曖昧不清？”
“查不查吧？羅嗦！”
“不用查了，她是我旗下的藝人，晚上我把她資料帶來！”
“我不要偽造的！你們為讓明星光顯，都會偽造高學歷高身世等，我要真實的！”
“我什麼時候給過你假資料了？ok，晚上說，我未來的妻子來了，bye!”
掛聲電話，他從紙海中抽出黃sè檔案袋，上面清晰的寫著三個宋體字。開啟封口，詳細的資料呈現出：
姓名：黎小娟，xing別：女，出生：19xx年x月xri，籍貫：xx
季允洵一行行詳細瀏覽著每個字，眼神晃過右排頂端的照片時，停頓了。這張照片和黎梓涵現在的摸樣差距太大，不由讓他懷疑。這個女人真的是黎梓涵嗎？不過現在韓國整容技術的jing湛，對付她的臉應該綽綽有餘。
下行，學歷：xx大學，家庭成員：母，農民。父：農民。
他冷笑兩聲，自己怎麼可能會不查清對方的底細就交往。他早就懷疑這個黎梓涵就是雲天吉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季允洵將計就計才將她收為情婦。這個女人對於他而言，只不過是兩個男人擺弄的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