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氣氛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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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氣氛更加緊張
第352章 氣氛更加緊張
“這有什麼啊？”邵晶晶也客氣地說，“如果說，我們兩個人還算混得可以的話，還不都是靠了你們啊？”
薛紅星附和說：“對，都是靠了朱部長。”
說著就讓他們坐下來。兩個家庭六個人坐穩後，就開始點菜要酒。酒菜上來後，他們就關上門，開始舉杯喝起來。
豪華的包房裡酒菜飄香，氣溫適宜。但兩家人的心態不同，儘管大家在表面上都顯得格外熱情和客氣，氣氛卻還是不太自然，甚至還有些尷尬。
薛紅星先舉起酒杯說：“來，朱部長，還有張醫生，我敬你們一杯。”
朱文亮也舉起酒杯說：“還是叫名字吧，這樣顯得太生疏。我們是校友，應該叫名字的。”說著看了邵晶晶一眼說，“對吧？邵老師。”
邵晶晶抿嘴一笑說：“你剛說要叫名字，怎麼又這樣叫了呢？”
朱文亮討著近乎說：“我跟薛紅星是校友，應該叫名字。跟你，就不一樣了。”
“好，那我們就叫名字吧。”薛紅星喝了一口酒，認真地說，“不管怎麼樣，我和邵晶晶能有今天，真的是靠了你們。我們兩個人從進華隆集團開始，到後來一步步走上來，要是沒有你們幫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們應該懂得感恩才對。”
邵晶晶也說：“是啊，我那時能從培訓學校進華隆集團辦公室，還不是朱部長幫的忙？這個恩是不能忘的。來，朱部長，還有張醫生，我用飲料敬你們一口。”
張靈鳳還在教育局後勤處工作，但只是一般的辦事員，沒有什麼職務，就只好按照以前的叫法叫，當然不能再叫她師母了，而叫張醫生妥當。
“好，我們喝一口。”張靈鳳端起飲料杯說，“我們應該像自己人一樣，不要太客氣，自然一點，親切一些。”
儘管他們都顯出和解和感恩的熱情，但畢竟心思不一樣，所以包房裡還是經常出現間隙性的尷尬冷場，氣氛不太和諧。
他們互相敬了幾杯酒，吃了一些菜，說了一些客套話後，就要進入實質性的對話了。朱文亮幾次都欲言又止。
薛紅星知道他的心思，覺得應該主動一點為好，而且要真誠相待。特別是朱文亮，應該盡到一個校友的責任，適當提醒一下他，挽救一下他，讓他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這樣他就是進去以後，也會減輕一些刑罰的。
於是，他看著朱文亮說：“朱文亮，這裡沒有外人，就我們兩家人，我想我們應該坦誠地溝通一下，消除誤解。”
朱文亮眨著眼睛，有些不太自然地說：“對，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有這個想法。那天你給我打電話，我心情不好，就說了氣話，薛紅星，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啊？”
薛紅星認真地說：“說實話，前一階段，我們真的產生了一些誤會，兩人都鬧得有些不開心，也很尷尬。”
朱文亮點點頭。包房裡寂靜無聲，連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都愣愣地看著大人，不說話，也不吃菜。
“朱文亮，你可能以為我在背後搞你，是我奪了你的權。”薛紅星索性道破天機說，“其實，這完全是一種誤會，真的。我那次突然被雙規，在裡面關了一個月，出來後各種說法都有，而我自己卻反而什麼也不知道。”
朱文亮臉色難堪起來，卻極力控制著，然後用吃菜的動作掩蓋不安。
薛紅星又說：“後來，郝書記突然找我談話，讓我當正局長。我感到很意外，也推辭了，但郝書記說，這是組織的決定。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朱文亮的臉色陰下來，只顧吃菜，不說話。包房裡的氣氛有些沉悶和緊張。邵晶晶連忙舉杯說：“來來，你們別隻顧說話，多喝點酒，吃些菜。張醫生，你吃呀，這魚挺新鮮的。”說著給她搛了一筷菜。
薛紅星正想開口說勸慰朱文亮的話，朱文亮卻突然轉過臉衝他說：“薛紅星，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想問一問，你為什麼要到郝書記家裡告我？”
薛紅星冷不丁吃了一驚，尷尬地愣在那裡，許久沒有反映過來。他沒想到朱文亮會一下子問這個問題。但更讓他萬分驚訝的是，朱文亮竟然知道這件事情。郝書記怎麼會告訴他呢？
包房裡其它的人也都愣住了，氣氛更加緊張。
薛紅星的臉紅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為好。邵晶晶在一剎那的尷尬之後，以一個女官員的冷靜和能幹出來救丈夫的駕了：“朱部長，你這是誤解他了。他是為了你好，才讓郝書記提醒你一下的。那天晚上，我也去了，薛紅星猶豫了很長時間，才委婉地對郝書記說，現在朱文亮對我有些誤解，我們的話他聽不進，所以希望郝書記在適合的場合，適當地提醒一下他，讓他注意一些，不要走得太遠。”
朱文亮臉色更加難看，帶著嘲諷的口氣說：“哦，為我好？嘿，在一個大權在握的當家書記面前說別人壞話，難道是為他好？”
邵晶晶也有些驚慌，不由自主地看了薛紅星一眼。
薛紅星知道這個時候再顧及兩家人的面子，只會使兩家人的關係更僵，還是索性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為好。
於是，他鎮靜了一下，對朱文亮說：“朱文亮，我們大家都冷靜一點好不好？前一陣，我們真的都替你很擔心。教育系統內部，甚至社會上，許多人都在傳說你的事。”
“我的什麼事？”朱文亮下意識地看了妻子一眼，想制止他說下去，“難道你們也相信社會上的一些謠言？”
薛紅星還是一臉平靜地說：“我想許多事情張醫生也是知道的，就不用隱瞞了。”他見朱文亮的兒子小海耳朵豎得畢直，覺得在一個初中生面前面前說這些事，對孩子和大人都不好，就轉臉對他說，“小海，你帶小晶到外面去玩一會，叔叔跟你爸爸說一會話，啊。”
小海聽話地拉著五歲的小晶出去玩了，朱文亮輕輕鬆了一口氣。
薛紅星站起來去關了門，才走回來說：“許多人都傳說你有經濟問題，這個我們不知道，不能瞎說。但孫敏敏自殺事件，人們傳得飛飛揚揚，對你的影響很不好。我們看著，聽著，心裡都很難過。我知道我沒資格跟你說，說了也沒用，你不會聽我的。所以想來想去，我才跟郝書記說，讓他適當地提醒一下你。我們別的沒說什麼，只是說了大家都知道的孫敏敏自殺事件。”
邵晶晶補充說：“是這樣的，朱部長，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當著郝書記的面對證。”
朱文亮急赤白臉地說：“孫敏敏自殺，與我有什麼關係啊？你們怎麼也？”
張靈鳳衝他嚷：“這件事我也親眼看見的，你還抵賴？說明你問題大了，在外面一定還有別的女人。”
朱文亮惱羞成怒地瞪了妻子一眼：“你別給我添亂好不好？知道什麼呀？”
薛紅星說：“張醫生也是為你好。真的，我們大家誰也沒有惡意。”
“你應該也知道，現在國家反腐決心很大，查得很緊。一旦查出來，處罰是很嚴厲的。如果我有這方面的問題，上次被雙規，還能出來嗎？”
朱文亮呆呆地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薛紅星趁勝追擊說：“所以，朱文亮，我真的要勸你一句，我是以一個校友，以及受恩於你的人的身份，好心地勸你一句，希望你不要誤解。”
包房裡三個人都屏住呼聽聽他說話。薛紅星壓低聲音說：“你如果有這方面的問題，還是應該主動向組織交待，爭取從輕處理。如果沒有，或者問題不大，那就更應該注意自己的形像和影響，爭取東山再起，你其實還是有領導才能的。”
沒想到朱文亮稍稍愣了一會，突然笑了，但笑得有些尷尬：“薛紅星，你這話，怎麼像是一個紀委書記說的話？啊。你們是不是已經開始對我採取行動了？”
又一個突然襲擊。薛紅星再次大吃一驚，以為他已經知道了他們在省城開會的事。但細看朱文亮的神情，發現他只是一種反擊和刺探，就趕緊裝糊塗說：“沒有啊，你聽到什麼了？”
這個反問非常策略，一下子把他的刺探變為自己的刺探。果真有效，朱文亮有些焦急和害怕地說：“我聽說，王老闆突然失蹤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薛紅星心裡格登一跳：我的天，他真的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今天要跟他見面的目的開始暴露。但他不能告訴他，不要說告訴他，就是稍微的猶豫也不能有，就繼續裝糊塗說：“哪個王老闆？我不知道啊？”
朱文亮真的太迫切了，不顧朋友之間應有的面子，再一次襲擊他說：“我聽說，上個星期六的中午，你開車去過省城，去辦什麼事啊？”
這個突然襲擊，不要說薛紅星吃驚了，就是邵晶晶和張靈鳳也大吃一驚。包房裡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