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95章 很有感染力

第295章 很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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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很有感染力

第295章 很有感染力

“還有一個叫周玉瑜的女同學,去年考取了大京師範大學,可他父母已經離婚,母親遠嫁他鄉,很少管她。父親在一個外地建築工地做小工,平時只有幾百元的生活費,哪裡能湊滿一萬五千元錢去大京上學?女孩子不像男同學,她愁眉不展地氣了幾天,竟然偷偷喝了農藥想自殺。多虧被年邁的親婆發現,一聲大喊,喊來東鄰西舍,將她弄到醫院搶救了過來。後來,我們與她的錄取學校聯絡,為她辦理了助學貸款,才讓她去大京上了學。

“這是我們知道的幾個例子,肯定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情況,”薛紅星說說,禁不住有些激動,聲音不知不覺響了起來,“平時,到我們教育局來反映這方面問題的人不少,有時一天,局裡就要接待好幾個學生或者學生家長。有些我們作了處理,譬如亂收班費資料費的,推銷課外書的,亂髮校服等等。但有些我們就不好處理了,壁如,每年的學費收取標準,是我們自己定的,你怎麼處理?所以我們希望透過這次整頓,使教育系統的亂收費現像能夠得到有效治理,規範收費標準,嚴格按照國家有關規定辦事,讓老百姓的子女個個都能夠上得起學。”

他看了周市長一眼,加重語氣,來了個轉折:“但是,要治理亂收費,就必須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援。我們算了一筆帳,如果我市教育系統一切按國家規定收費,那麼一年至少要減少幾個億的收入。這樣,我們市裡的財政就要增加幾個億的支出。經濟要發展,教育須先行,對不對?總不能治理了亂收費,而減少教育資金的投入,放緩教育事業的發展吧。我就先說這些,說得不對的地方,還望各位領導批評指正。”

他說話的時候,有人就竊竊私語:“都說教育系統有個年輕的副局長很不錯,帥氣,清廉,莫非就是他?”

“嗯,可能是的。”有人附和,“這個小夥子確實不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市長靜靜地聽他說完,眨眨眼睛,微微一笑說:“薛局長剛才作了旗幟鮮明的發言,有理有據,很有感染力,啊?下面,誰來談談看法?”

應該說這是個很好表態的問題,但與會的領導們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發言,態度有些曖昧。會議氣氛不夠熱烈。

周市長看了應邀列席會議的財政局長賈煥發一眼說:“賈局長,你說說吧,你能不能拿出幾個億的財政支援教育啊?”

賈局長不知怎麼的,竟嘿嘿地笑了。笑完,伸手捋了一下有些稀疏的頭髮說:“大家不要忘了,我市拖欠部分民辦教師的工資還沒還清呢,拿幾個億支援教育?開什麼玩笑?這不是空口說白話嗎?我們說話要實事求是好不好?不能脫離實際,瞎唱高調。”

薛紅星吃了一驚。負責教育的副市長喬文兵接過賈局長的話頭說:“實際上大家說的都是實話,只是所站的角度不同而已。我想,我們能不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按照中央的精神辦事,以人為本,為民辦事,替老百姓著想,切切實實減輕他們的負擔,又不影響市裡的財政收入,不減少教育投資。不能抓了一頭,影響另一頭。”

他說話時,不斷地看周市長的臉色。他的發言可謂是真正的兩全其美,誰也不得罪,但這麼好的事有嗎?

新任市發改委主任的韓少良插話說:“要是能這樣,就好了。可有這麼好的事情嗎?有的話,上面就用不著那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發文件開會了。”他也旗幟鮮明地說,“所以我以為,我們還是要以發展大局為重,小平同志說,發展才是硬道理。這話太對了。一個地方要發展,教育要先行,也就是要捨得在教育上投資,要用長遠的眼光看問題,這是對的。可錢從哪兒來呢?我們市裡一年的財政收入也不過兩三百億,許多地方都急著要用錢,尤其是一些集體企業要轉制,國營單位要技改,沒有財政的支援怎麼行?一些單位沒有財政扶持,就難於生存,更談不上發展。另外,我們市裡還有許多重點專案等著要上,等著要資金,市裡是不太可能再拿出幾個億來支援教育的。所以要加快發展教育,不走取之於民用之民這條路,恐怕是不行的。”

薛紅星一眼不眨地看著韓少良,感到很意外。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跟朱文亮一樣,也是帶“病”升遷的色男領導,竟然在市政府的工作會議上那麼說話,一副老資格官員,或者說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是故意跟我過不去,還是在領導面前顯示自己呢?薛紅星疑惑地想,他說這種話,就不怕承擔責任嗎?

市政府主管工業的副市長茅永嘉發言說:“韓主任說得對,我們的工作都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要以發展大局為重,發展才是硬道理嘛。所以,教育系統也不能拖發展經濟的後腿,只是我們的工作要做做好,不要讓老百姓產生不滿情緒,具體怎麼做?教育局應該多想想辦法。”

薛紅星有些緊張地想,這樣的發言,膽子也太大了吧。這是與中央檔案和省裡的會議精神背道而馳的。如果這樣做,將來查起來,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教育局怎麼能擔當得起這麼大的違令責任呢?

他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咳了一下,準備反駁他們的觀點。誰知,周市長搶先說:“我認為,茅市長和韓主任的的意見說到了點子上。是的,沒有發展,一切就無從談起。我們整頓亂收費,還不是為了更好地發展?不能因為整頓而影響發展大局。大家想想,沒有這些年的有關政策,我們市的教育能發展得這麼快嗎?”

說到這裡,周市長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大家的反映,才一錘定音地說:“我看,該收的還得收,不收,我們哪裡來這幾個億的財政收入?這要影響多少專案的投資?我們收了錢,也是用在教育上,用在老百姓的頭上,這沒有什麼不對。”

說著,掉頭看著薛紅星說:“所以,我們還是按照市裡的既定方針辦,薛局長,你回去跟朱局長說一下,你們就放心大擔地幹吧,為了我市教育的發展,你們教育局要衝鋒陷陣,敢說敢做,不要有什麼顧慮。如果有什麼責任,我們市裡替你們承擔。”

我的天,他們怎麼能這樣決定呢?薛紅星的心提了起來,這不是在跟上面唱對臺戲嗎?或者叫有令不行,陽奉陰違,我行我素。他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市政府工作會議,心裡很是害怕。

怪不得朱文亮不來參加這樣的會議,原來這是一個很有爭議和風險的會議。

市長一表態,誰還敢反對?有不同意見的人都不吱聲了。市委常委組織部長顧祝義發言說:“但在收費的同時,也要做好扶貧幫困工作,千萬不能讓貧困家庭的孩子上不起學。”

這樣,會議就形成了一個統一的意見:收費標準繼續按照市政府以前的幾個檔案執行,但堅決制止各校自行亂收費,並做好扶貧幫困工作,保證貧困家庭的子女都能夠及時上學。

薛紅星對會議決定作了記錄,雖然有不同意見,但少數服從多數,便有意在最後作了一個表態性的發言:“只要市裡能替教育局承擔責任,我們就按照市裡的決定辦。”

散會後,他就匆匆回到局裡,立即向朱文亮作了彙報。朱文亮馬上召開局黨組會議,傳達貫徹這次市政府工作會議精神,落實具體的實施措施。

沒想到第三天,教育局祕書處處長丁樺就拿了一份檔案,有些緊張地來到薛紅星的辦公室裡,對他說:“薛局長,你看看,市政府以會議紀要的形式發了一個檔案,跟你回來傳達的精神不太一致,甚至完全相反。剛才我去給朱局長看,他說上次是你去參加市政府工作會議的,所以還是由你處理這件事。”

薛紅星接過檔案一看,臉色頓時大變,胸脯也急劇起伏起來。

市政府的檔案跟會上的決定完全相反,表示要堅決執行中央有關制止教育亂收費的決定,認真貫徹省裡的會議精神,切實整頓教育亂收費現像。然後一二三四條理分明地講了八條不準亂收費的整改意見。

看完,薛紅星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說實話,自從當了教育局副局長以後,他才真正嚐到了當官的滋味,也才真正知道了什麼叫官場。以前當技術科科長,公司副總,後來做基建處副處長,處長,其實都沒有真正進入官場。企業以及教育局的一箇中層幹部,大都是與本單位領導打交道,都是些單位業務上的事情,沒有那麼多複雜微妙的關係和心口不一的說法做法。以他的一貫個性,他真的很不適應這樣的環境。但人在其中,常常身不由己,只能違心地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