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二十一章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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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一百二十一章回憶
雨還在不斷地下著，金宇澈呆呆地望著金中軒的畫像，久久不言語。
來人都已離去，只留下雲曉晴陪著金宇澈逗留著。
“宇澈哥，我們走吧，哈欠，”雲曉晴打著噴嚏對金宇澈說著，但是金宇澈置之不理。
一個小時後，金宇澈揉了揉酥麻的腳，準備站起來，卻發現雲曉晴靠在他肩膀上。
“曉晴，”搖著雲曉晴，金宇澈輕笑她這也能睡過去，可是等手觸碰到她額頭的時候，傳來的好溫度讓金宇澈害怕，雲曉晴是燒得暈過去的。
“曉晴，醒醒，”金宇澈緊張地叫喚著，卻如何都得不到雲曉晴的回覆，“該死。”打橫抱起雲曉晴，金宇澈衝出了墓地。
*
這幾天金宇澈都過的渾渾噩噩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宇澈哥，起來了，”自從上次雲曉晴在墓地暈倒後，她就完全入住金宇澈家裡，所以最近一直都是她在操心著金宇澈的健康問題。
金宇澈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
雲曉晴湊近聞了聞，有淡淡的酒香味，“宇澈哥，你又喝酒了。”那種情人間的不滿，讓雲曉晴在金宇澈面前完全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樣。
被吵得不耐煩，金宇澈坐起來，無神地眼看著雲曉晴，望著和雲曉雨毫無半點相似的臉，金宇澈突然毫無半點睡意，“我出去走走。”
跳下地隨意地穿上衣服，金宇澈直接出了門。
“宇澈哥…”雲曉晴的呼喚在門後顯得那麼哀傷。
開上車，金宇澈將車速開到最大，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點點往後掠過，金宇澈有一種超越自我的快感。
不知不覺到了富貴墓園，金宇澈看著那斗大的四個字，心情如灌了鉛的球一般沉重，“父親，沒有你，我如何撐下去？”以前總想著掌控帝華，可是真正金中軒走了才發現，他的想法是多麼幼稚。
董事們並不認同他的做法，處處與他作對，而他也將全身心投入到和歐都的抗戰中，希望在商場上博出一條血路，讓金宇赫知道，他也有能力保護雲曉雨。
“我其實很累，”將頭放在方向盤上，金宇澈閉上眼沉思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將頭抬起來，突然看到一抹身影。
“何阿姨？”金宇澈擦擦眼睛，看向那抹身影，真的很像是雲曉雨的母親何夢柔，“她來富貴墓園幹什麼？”
富貴墓園都是有錢人死後所葬的位置，但是在他印象中，雲曉雨一家從來沒有富貴人家的親戚。
看到何夢柔已經進了富貴墓園的大門，金宇澈下車，決定看看她是去看誰。
站在富貴墓園的大門口，何夢柔嘆了一口氣，在保安的示意下進了大門。
經過幾分鐘的路程，何夢柔站在一塊墓碑前。
那是前幾日下葬的金中軒的碑位。
放下帶來的**，何夢柔上前摸了摸金中軒的照片，“中軒。”
眼淚落下，終究是自己愛過的人，聽到他的死訊，心裡總是有一絲的不捨。
“我從來沒有後悔我這樣做過，”站在墓碑前，何夢柔絮絮叨叨地說著，“離開你，我過著平凡人的日子，和所愛的人男耕女織，你從來知道，這就是我希望的生活。”
“第一次見到你，我被你的風度所著迷，所以我不顧家人的反對跟了你，我也不曾後悔。”
“離開你，和雲雷走，我也不曾後悔。”
“如今時過境遷，我只希望你在下面好好的，希望來世你能做個普通人。”
擦去眼角的淚，何夢柔準備離開，剛一轉身，“宇澈？”
看著強裝鎮定的何夢柔，金宇澈臉色難看極了，“你和我爸什麼關係？”
何夢柔柔柔一笑，“因為在金家工作過，見老爺去世，過來哀悼一下。”
“離開你，我過著平凡人的日子，和所愛的人男耕女織，你從來知道，這就是我希望的生活。第一次見到你，我被你的風度所著迷，所以我不顧家人的反對跟了你，我也不曾後悔。這些話，是一個下人對主人說的話？”金宇澈凶狠地說，“每次我靠近曉雨，你都阻止，每次你都用一種愛憐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來。所以告訴我，你和我爸是什麼關係。”
一連串的話讓何夢柔不知所措，結巴著想要解釋，但是卻更加說不出話來。
“告訴我，告訴我，”金宇澈如同抓狂的獸，一再地叫喧著，要從何夢柔口中聽到所謂的真相。
“好吧，我說，”終於，何夢柔鎮定下來，素色的衣服在墓園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肅穆。
＊
“夢柔，沒想到你被帝華錄取了，真是羨慕啊，”陳大燕捧著一個超大的火龍果遞給何夢柔，“這個是賞你的，到了帝華要好好工作啊，還有記得多吃水果啊美容啊。”
寢室裡陳大燕和何夢柔關係最好，而且眾所周知陳大燕是個愛水果如命的，所以她能夠給何夢柔水果，所以她真的很在意何夢柔。
“會的，在帝華，我會像這火龍果一樣紅紅火火的，”收下好友的好意，何夢柔進入了她夢寐以求的帝華工作。
“對不起對不起，”低著頭向撞到的人道歉，何夢柔覺得自己這天真是倒黴極了，多年後的她依然記得，在她騎著小綿羊摔倒加上遲到後，遇到了她這輩子最難忘卻的人——金中軒。
何夢柔抬起小鹿般的眼睛，看向來人，“撞疼你了嗎？”緊張地臉紅著看著面前帥氣的男人，何夢柔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不認識我嗎？”男人沒有理會被裝疼的身體，反問她。
“我該認識你嗎？難道你是和我一起進來面試甚至參加培訓的？”何夢柔覺得面前的男人說的話很是奇怪。
“那你覺得我是靠別人吃飯的嗎？”男人再次發問，步步緊逼，要何夢柔說出她的答案。
想到自己快遲到了，何夢柔白了男人一眼，“我們誰不是靠別人吃飯的？我們做的每一份工作不是都靠別人發工資的？但是這些都是我們應得的，不是嗎？”
“對，這是我應得的，沒錯，”男人沒有再理會何夢柔，徑直走了開。
“真是奇怪的人…啊，要遲到了！”瘸著小腿，何夢柔飛速衝向電梯，開始她帝華工作生涯的第一天。
也是從那一天，那個叫金中軒的男人就時常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我追你可好？”金中軒靠在何夢柔的工作桌前，說著情話。
“追女生居然沒有玫瑰，沒有巧克力，”何夢柔只是隨意說說，沒想到金中軒真的就做了。
第二天，辦公室裡她的辦公桌上全是玫瑰，沒有署名，但是她知道就是金中軒送的。
“大燕，我很害怕，”何夢柔抱著奶茶，咬著吸管，看著面前的好友大口大口地吃著燒烤，“你少吃點，小心長痘痘。”天知道陳大燕面板是有多好，天天吃燒烤也沒見長一個痘痘，而她才在電腦前工作了一個月，臉上就冒了好幾個痘痘。
把嘴裡的白果吞下，陳大燕對何夢柔說，“有什麼好怕的？你有錢被他騙嗎？除了你這顆心，你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嗎？”
何夢柔想說的是，她就是怕自己的心被偷取去。
金中軒的溫柔攻勢很厲害，對付她這個初出茅廬的女孩來說，那是綽綽有餘的。
“我不知道他在公司裡是什麼職位，不知道家裡的境況，不知道…”不知道的還有很多，除了他的名字，除了他時常對她說喜歡她的單純外，她對他一無所知。
“這些重要嗎？”又抓起一串麵筋，陳大燕對何夢柔循循善誘，“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想和她在一起嗎？沒見他的時候會想念嗎？”等問題問完，麵筋也已經下肚。
何夢柔抬頭看著天空沉思，現在離見過他，已經過了三個小時，老實說，她有點想他，點點頭，何夢柔承認，“想。”
“那就行了，答應吧，”終於解決完桌上的燒烤，陳大燕拿起奶茶狠狠吸了一下，“大滿足啊。”
就這樣，第二天，何夢柔答應了金中軒，金中軒在電影院門口抱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
“也就是說你和我爸在一起過？”腦中閃過什麼，金宇澈沒有抓住，只能接著問，“那為什麼後來又離開了？”
“當時我不知道中軒已經是有婚姻的人，甚至還是帝華的總經理。”低下頭，何夢柔看著墓地上的草坪，眼神模糊。
“當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有了身孕，”看著金宇澈，何夢柔放柔了眼神，“那時候是我最幸福的時候，甚至為了這個孩子，我傻乎乎地住進了他家裡。”
那天，她第一次見到那個賢妻，柔柔地對她問候著，“你是雲司機的老婆嗎？”
“那天后我就再沒見過那個漂亮的女人，”何夢柔聳聳肩，“我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聽中軒說她回孃家去了，而我選擇相信。”
“那個雲司機是曉雨的父親？”幾乎肯定的，金宇澈用陳述句說出問話。
點點頭，“中軒為了騙他的老婆這樣做的，”斂下眼神，何夢柔對金宇澈溫柔地述說著，“孩子生下來後，日子也久了，我終於慢慢悟出我做了一件多錯的事情。”
“我每一天的生活就是等待著他應付完自己的老婆再回到自己身邊，有一次我偷偷跑出門解悶，發現大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說我是狐狸精。”眼淚落下，何夢柔覺得自己的心在痛著，“追求幸福卻變成這樣，這不是我要的。”
“慢慢的，中軒因為帝華上市的事情忙碌著，更少和我在一起，即使回來也是很晚，身上帶著香水味，他說這是應酬，但是我終是容忍不了。”擦去眼角的淚，何夢柔斷斷續續地述說著。
看著何夢柔的眼淚，金宇澈沒有上前，只是立在一邊，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