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時代_第六十九章 生死搏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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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時代_第六十九章 生死搏鬥（二）
中午，日全食餐廳中。
秦曉穎低著頭默默地吃著眼前的餐點，沒有隻言片語，蔣宇則是在一旁喝著茶，看著秦曉穎吃東西。說來好笑，一向自認世俗的蔣宇也喜歡上了喝茶，不是為了超凡脫俗的情趣，也不是為了品讀茶道的高雅，只是單純的脣齒間的對茶葉的依戀。蔣宇饒有興致地看著秦曉穎慢慢地夾起一塊牛肉緩緩地送入口中，然後輕輕咀嚼。
也許是注意到蔣宇的注視，沒有說話的秦曉穎頭低得更厲害了，臉上偷偷地浮起兩片紅暈。看著臉紅的秦曉穎，蔣宇第一次有了秀色可餐的概念。但越仔細觀察，蔣宇發現，秦曉穎的眉宇之間多了那一份憔悴，這讓蔣宇不由地心生不捨。
“曉穎，你也不必忙著離開。我相信你也不捨得自己的朋友們吧，總要把一切處理妥當了再說吧？”蔣宇率先開口道，他在電話中是聽出了秦曉穎離去的決心，雖然很想勸解，但卻不知如何開口，畢竟兩人的關係有點複雜。
“我…”秦曉穎吞吐不出話來，自己何嘗不想留下，何嘗捨得自己工作了幾年的城市和那些朝夕相處的同事們。但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讓她不知怎麼為好。一向膽怯的她選擇了逃避。
“曉穎。”蔣宇真誠地看著秦曉穎，讓秦曉穎剛和他對視的眼眸微微一愣神，又低下頭去。“曉穎，不如這樣，你的事情我先幫你處理下，實在不行…你可以過一段時間再走嘛。先把一些雜事處理完再說，匆忙離開，肯定會有一些遺落的東西沒有處理妥當對吧？”蔣宇說道。“我…”秦曉穎不知道如何作答，當她聽到蔣宇幫自己處理那些事的時候，心裡不由地緊張害怕，她內心是不想蔣宇因為自己有麻煩的。
夜幕悄悄來臨，天空被抹上了一層詭異的黑。
城市的一邊，兩隊人馬對持著，戰鬥一觸即發。安東會那邊領頭的混混是一個二十六七的人，身材一般，但身上的那條豹子刺青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但畢竟是幫會里普通的帶隊打手，身上的刺青也還只是路過上一些手法三流的人刻的，也只是拿出來嚇嚇人罷了。看到對方來人只有二十來個，心裡是十分歡喜，這些不自量力的傢伙，這點人還不夠我們兄弟練手呢，看著林洪那邊的二十來人，領頭人一臉不屑。這種圍毆，就像是在自己褲襠裡打小弟弟一樣來得容易，但他怎麼可能會待林洪他們像自己的小弟弟一樣光照，在他看來，拿自己的小弟弟跟他們做對比，簡直是侮辱了自己百戰不殆的小弟弟。領頭人似乎已經看到勝利，等著安哥給自己發獎賞，然後自己再拿去給自己褲襠裡的東西好好獎賞獎賞，他已經想到了要怎樣把髮廊裡的那些妖媚的女人壓在身下，狠狠瀉火。
領頭人一臉猥瑣的笑容，他旁邊的弟兄則也是蠢蠢欲動的樣子，一副要將來人一個個踩在腳下怕不起來。如果此刻林洪他們知道領頭人的想法，肯定會先暈上一陣，然後再將他海扁一頓。沒有過多的語言，安東會那邊的人看來人不多，也沒有畏懼，本來這些兄弟就是見過血雨腥風的，眼下對方只有這麼點人，他們當然是喜上眉梢，領頭人一聲令下，一隊人馬將林洪他們團團圍住。而林洪他們卻沒有表現出什麼緊張。這倒是讓領頭人有些意外。但也沒有什麼多慮，照照打不誤。
城市的另一邊，ND碼頭。一輪明月掛在天上，幾朵雲朵飄浮帶來了一絲朦朧。月光灑在海面上，平靜的水面上點點亮光閃動，四周靜悄悄的。
一群人站在碼頭邊等待，略微一數，有十幾來個人。看著遠方一點亮光，一夥人的眼睛都不由地一亮。亮光越來越近，已經能清晰地辨別出對方是一艘中型的輪船，站在船頭上的人也發現了他們。“長毛。”站在船頭上的人喊了一聲。“爛嘴子。”碼頭上的一群人中間一人應聲道。他應該就是長毛了。人如其名，一個大男
人，頭上卻留著長長的黃色頭髮。
船舶已經靠岸，兩撥人馬走到了一起。
“長毛，東西到了。”那個叫爛嘴子的人迎面走來，那張本來就很醜的臉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詭異，特別是他那張大大的嘴巴，嘴脣的右上角有明顯的一塊裂痕，傷口雖然是縫合了很久的了，但還是跟人一種猙獰的感覺。
“爛嘴子辦事果然就是效率，老鴨，快把票子拿過來給爛嘴哥點點。”長毛對著下面的手下喊道，其中一個矮個子、走路一拐一拐的人應了聲，匆忙地往後面的一輛黑色麵包車跑去。
“長毛兄弟說笑，幹著行的，幹得不賣力一點還不給你們這些賣家催死啊？”爛嘴子笑著說道，那一張缺口的嘴巴卻是像漏風一樣，含著‘沙沙’的聲音，如同浪花拍打在沙子上，卻又沒有那種緩慢的節奏，語調甚是滑稽。
“爛嘴子這麼說就是貶我們安東會了，我們安東會向來都是和大家公平交易的。呵呵。”長毛呵呵地笑著，爛嘴子也附和了起來，這道上混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黑吃黑了，那有幾個能一直打著誠信的招牌，即使是合作了多年的夥，哪天反過來咬你一口也不一定。兩人的笑聲都有著戒備。
碼頭不遠處的幾個大塊岩石後面，幾十雙眼睛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此時，那個叫‘鴨子’的手下已經提了一個黑色的密碼箱過來。“長毛哥。”鴨子叫了一聲，長毛點了點頭示意，接過箱子遞給爛嘴子。
爛嘴子也讓自己的手下把船上的東西帶了下來，一個抓魚的翁遞給了長毛。如果不仔細看，是難以發現這個普普通通的抓魚的翁是乾乾燥的，一點也沒有用來抓過魚的跡象，裡面裝的是幾個白色小袋子。
爛嘴子那邊的人已經打開了箱子，正在清點。毫無疑問，黑色密碼箱裡橫躺著好幾十疊的紅色毛小東（RMB）。兩幫人馬點點了頭，沒有任何的差錯，就要分散。
這時，平靜的碼頭上，發出了三聲槍響。
爛嘴子那邊的一名手下腰部中了兩顆子彈，人已經倒了下去，紅色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襯衣。爛嘴子聽到槍聲是從長毛一夥人那邊響起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雖然做了多年的毒品買賣，爛嘴子還是一個魯莽之人。黑吃黑？ＭＤ，長毛，你不厚道啊？
長毛也是嚇了一跳，憑空就射飛出來三顆子彈，還打到了對方人身上。長毛疑惑地向後看去，除了自己的手下之外沒有任何人。長毛也是知道自己這些手下當中有一些是帶槍的，但他們望著長毛一個個都紛紛搖頭。長毛剛剛並沒有看到子彈是從哪裡射出的，但距離自己絕對不遠。長毛也是憤怒地看著下面一幫手下。
“長毛，你不厚道啊？”爛嘴子看到其中一個手下受傷，心裡是十分的憤怒的，他還是很有血性的，下面這幫手下跟著自己吃喝，怎麼能這樣就讓他們死傷？讓大夥沒有想到的是，爛嘴子的一個手下比他自己還要魯莽。其中一個手下聽到老大都這麼說了，便認定是對方人做的。像箭一樣就朝長毛那一幫人衝了過去，“ＭＤ，敢打我弟弟？”手上的一把砍刀一下便飛了出去，原來受傷的人是他弟弟，難怪此人會如此衝動，飛刀砍到了長毛的一名手下的肩膀，鮮血一下子便飛濺出來。那名手下吃痛地叫了一聲，也掏出槍來。不由分說地對爛嘴子那邊開槍，十分戲劇性的，兩幫人馬就因為三顆不知從哪裡發射出來的子彈混戰在了一起。
長毛直到真正開火也沒有想到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手下是怎麼回事，就這樣開槍，不知道這樣會壞了規矩嗎？如果沒死著回去的話，一定要把這沒腦子的狗孃養的草翻在地上爬不起來，長毛心裡狠狠地想到，是恨透了自己不知死活的手下。
長毛一幫人被打得節節敗退，退到了幾塊大岩石的後面躲著，
畢竟他們只有十幾個人，對方卻有三十幾個，而且槍支、子彈也比自己多。自己這一幫人出來只是開了三兩面包車來，而對方是開了一艘中型船隻來的。
看著一顆顆子彈就身旁劃過，在夜空裡留下一道道罪惡的火焰，長毛的心裡狂怒不已。“ＴＭＤ剛是誰開的槍，給我站出來！”長毛對著伏在自己旁邊的幾個手下吼道，心中的怒火早就難以平息，臉上的青筋一條條地蹦出，甚是猙獰。
手下們一個個的搖頭，長毛心中是以為開槍的人不敢承認。心中更是火大，怒火不斷地上升著，或許是將怒火轉化成了殺意，長毛吼了一聲：“衝。”便衝鋒上陣了，長毛也不是個怕死的人，自己在安東會待了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要不然安哥這麼會把毒品交易這麼大的生意交給自己？怪只怪自己帶了這麼一般白痴手下。本來只是打鬥，因為雙手都沒有辯解與和解的意思，漸漸升級成為了猛烈的槍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被抹去。
幾顆椰樹後，一群人看好戲似的看著他們混戰。原來他們早就轉移了陣地，留下一個人在那裡開完三槍之後便集合到了這裡。“ＭＤ，老大，我今天才知道這幫人比我還衝動。”其中一個人哈哈地笑著說道，看他那樣子是忍了很久似的，但他雖然十分開懷地笑著，聲音卻是強壓著。
“以城，沒想到你小子槍法倒挺準。”蔣宇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楊以城從自己口袋裡掏出煙來說道，“那是，雖然是第二次用槍，但哥我就是天生的神槍手，嘿嘿。”楊以城嘿嘿地笑著。心中不由地佩服易林那小子，不知道從哪裡給自己搞來了兩把槍。雖然是極為普通的左輪手槍，但也夠用了。楊以城得意忘形地笑著，拿出打火機剛想將手中的煙點上，卻被蔣宇一手打下。“不要抽菸，小心對方發現。”蔣宇嚴肅地說道。
楊以城性情雖然有點魯莽，但也不是個笨蛋，給蔣宇這麼一提醒也就明白了。不好意思地收起煙來。“還是老大細心，比我這莽夫強多了，我還得像老大好好學習啊……”楊以城嘿嘿地說著，不忘拍蔣宇的馬屁。蔣宇斜瞪了他一眼，他馬上會意地看戲了。旁邊的幾個兄弟看到以城吃癟，不由地紛紛捂著嘴巴偷笑。楊以城的戰鬥力是大夥裡十分強大的了，但卻是對大夥的這個老大十分敬畏。楊以城回頭瞪了他一眼，他們才安分地把笑憋在肚子裡，畢竟楊以城也是大夥裡的狠人，給他一瞪，也沒幾個再敢出聲了。
前方的戰鬥甚是激烈，蔣宇看得都膽顫，這分明是一場廝殺似的打法。幾十個人一個個拿著手槍掃射著，絲毫沒有憐惜子彈的意思，個個殺紅了眼，子彈胡亂地飛射在碼頭的上空。這些人都是混黑的，要真打起來可都是動真的拿命去拼。本來就不心狠手辣的蔣宇心下不由地有些同情起來，這些人也都是為了混生活，卻和那些在辦公室裡坐在辦公桌上的上班族有著天壤之別。一個是ｋａｏ自己的腦子賺錢，而另一個則是拿自己的命去換啊。幾顆子彈從自己的身旁擦肩而過，蔣宇心裡顫動地想著。
“什麼鳥槍法？都打到這裡來了，也太歪了吧？”楊以城說道，他們所在的位置並不是那些人應該攻擊的範圍，但他們周圍的樹木則是受到了波及，幾顆子彈狠狠地扎進了樹木之中，留下幾個深深的彈洞。
不過十幾分鐘的槍戰，四五十人中，已經有三四十個人倒下了，屍體一幅幅地橫躺在碼頭的路面上，血液已經把路面染得鮮紅，海岸上也沾染了罪孽的紅。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僅剩下的十來個個人也是身上掛著重傷，紛紛躲在了隱蔽的地方。“啊…”蔣宇身旁發出了一聲尖叫，一名手下的肩膀被飛射過來的子彈擊中，楊以城正想捂住他的嘴巴卻已來不及。他們的位置暴露了。
蔣宇是狠了狠心，“該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蔣宇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