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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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痛苦
第三十四章 痛苦
許桃兒怔住，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褪去了冷漠外殼和強勢作風的，最真實的上官肆。此刻的他是那麼的哀傷，脆弱得像個孩子。
因為有愛的人，而命運又不允許他們在一起，這就是他變成這樣的原因嗎？他愛的人，究竟是誰呢？
見她不再抵抗，上官肆看她的眼神逐漸柔和起來，手指溫柔地婆娑著她的面頰，每到一處，都要輕輕留下一吻。
“記得嗎？小時候你很怕閃電，每到雷雨夜，你就會鑽到我被子裡，縮著頭緊緊抱住我，一邊發抖。那時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你。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永遠永遠保護你。”
“每一次看到你去相親，我的心就被嫉妒燒得厲害，害怕你愛上別人，離開我。”
“所以，我總是躲在暗處默默守望著你，看到你拒絕一個又一個崇拜者，我才放下心來。但是，又害怕下一次，或是下下次……你會愛上別人。”
“可是，你只把我當成大哥，我不能說，我不能親口對你說……”
“……”許桃兒腦子裡嗡嗡作響，大哥？難道上官肆愛的人是……
“仙兒！我愛你！我愛你愛到瘋了！”上官肆低低喊著仙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眼中蒙上了薄薄的水汽。
許桃兒被他的話徹底怔住了！上官肆愛的人是上官仙？可他們不是兄妹嗎？哥哥喜歡妹妹，這不是**嗎？她根本無法思考了。
難道、難道像電視劇裡演的，他們不是親兄妹，其中有一個是領養的？但礙於這種關係，他們還是不能在一起？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一下，許桃兒試探道：“可我們是親兄妹，大哥怎麼能喜歡我呢？這是有違倫常的。”
“該死的親兄妹，我不是你哥哥，我們間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我愛的是你，你聽清楚了沒有！”
上官肆的身子一震，猛地抱緊了她，勒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放、放手……好痛！”她掙扎著推開他。
“該死！我傷到你了嗎？”上官肆小心翼翼地吻著她的臉，嘴向微微地撥出熱氣。
“對不起！我只是太愛你，才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
“沒有，你沒有傷到我，真的……”許桃兒的手心因緊張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臉上勉強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她只有裝成是上官仙，溫柔地安撫道：“大哥，你先躺下好嗎？我被你壓得喘不過氣來。”
“不要叫我大哥，叫我肆，好嗎？每次聽到你說那兩個字，我的心都像針扎一樣痛。”上官肆牽引著她的手來到自己胸前，“這裡，很痛。”
許桃兒緊張得難以呼吸，她緩緩叫出了那個字，“肆！”
上官肆滿意地笑了，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側身躺在一旁。“不要走，陪著我，仙兒！”
“嗯！我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許桃兒微笑著凝視他，直到他的眼睛閉上，呼吸均勻起來，她才鬆了口氣。
窗外的月光淡淡地傾瀉進來，映照在上官肆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他的脣角微微揚著，就像一個安心酣睡的孩子。
在他的夢中，一定有上官仙吧，許桃兒嘆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在身份上，是不被承認的。而且，如果這個祕密一直不揭開，他們更是無法在一起。
他以哥哥的身份守護了上官仙這麼多年，想愛又不能愛，一定忍受了很多痛苦。
就像她愛了易星辰這麼多年，卻不能表白一樣。只不過，他的痛苦何止是她的千倍百倍。
想到這，許桃兒不面對上官肆充滿了同情。她很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
或許，她唯一能幫到上官肆的，就是在這個晚上，以上官仙的身份陪在他身邊！
……
第二天一早，許桃兒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怒氣騰騰的俊臉，然後被捂住嘴巴拖到了外面那間辦公室。
“你……上官夜？”許桃兒揉揉一頭亂髮，驚訝地叫起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該不會又要找我約會吧？”她趕忙雙手護胸。
“我找你這個醜女約會？怎麼可能？”她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上官夜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拎起她的衣領凶巴巴地問，“應該是我問你為什麼會在我哥房間才對！”
“你哥？你哥是誰？我不認識！”許桃兒眨巴著眼睛問道。她剛醒來，迷迷糊糊就被他拖了出來，腦子一下轉不過彎。
“不知道我哥是誰？少裝蒜了！說，你怎麼會睡在他床邊？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床邊？你哥是……執行長？”許桃兒吃了一驚。上官肆、上官夜，他們是兩兄弟？
雖然她隱約記得夏燃說過上官夜是Miracle的二公子，但他和上官肆，一個妖嬈邪肆、一個冷漠如冰，一個藍眸、一個黑眸，一個大眾情人、一個女性摧毀者，真的很難想象他們會是兄弟。
“你那是什麼表情，別以為裝傻就可以矇混過關。說！你昨晚對我哥做了什麼？是不是在他酒裡下了迷藥，勾引他上床？”
“我沒有！我和他只是最簡單的上下屬關係！”許桃兒連忙澄清。
“真的這麼簡單？”上官夜邪氣地揚脣，隨即臉色一變，將她禁錮在兩臂中繼續逼問，“那為什麼我哥上身沒有穿衣服？不是你脫的還有誰？”
“看你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沒想到這麼有心計。先是不擇手段地接近我，再想辦法爬上我哥的床，究竟想得到什麼？”
“我沒有，你先把手放下，聽我解釋好嗎？”許桃兒側著臉，只差沒把臉貼到牆上了。這個大色魔，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挨這麼近嗎？
“好！我就聽你解釋。”上官夜縮回手環在胸前，一副等著拆穿她的樣子。
“一個多月前，我從敬老院出來……”許桃兒低著頭，將她如何拿錢砸上官肆，潑水在他身上，毀設計圖，追車和昨晚的事清清楚楚地講了一遍。
上官夜挑眉，似乎在懷疑她是否在撒謊。但聽完整件事後，他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
“我醒來之後，就看到你了……”許桃兒嘆嘆氣，抬起頭來，“所以，我和執行長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說的全都是真的，除了，她沒有將上官肆把她當成上官仙這件事說出來。
“真的？你發誓？”上官夜已經開始相信她了，但仍是不太確定。
“真的，我發誓！”
“就當是真的吧，我想也是，就算Miracle的對頭要派間諜，也不會找這麼難看又這麼蠢的。”
上官夜奚落了她幾句，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把頭湊到她耳旁低語道：“況且，某人不是有心上人了嗎？好像叫什麼……易星辰還是少爺的？”
少、少爺？他怎麼知道？死穴被刺中，許桃兒蛙跳起來捂住他的嘴，慌慌張張地辯解。
“你別亂說，我沒有喜歡少爺！”她的臉紅得像番茄一樣，說話也一點底氣都沒有。
糟糕！這是她最大的祕密了，怎麼被大色魔知道了呢？如果他用這個來威脅她，讓她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怎麼辦？
還有還有，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少爺……她哪還有臉面對他？
“看你這副緊張的樣子，怎麼假的了，不過你放心，我對你喜歡誰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關心的是，該怎麼報仇。”上官夜邪惡地揚脣，脣瓣如飄飛的黑玫瑰般陰冷。
第一次有女人敢打他兩耳光；第一次，有女人敢對他說出那麼多冒犯的話。出身上官家，又是超級名模，他從小被人當皇太子哄著，哪有人敢對他說一個“不”字。
他是如此地尊貴，所以從小學開始，就有不少女孩或女人在他身邊糾纏圍繞，甚至以美麗的身體**他。
沒有女人，敢不以膜拜天神般的心態膜拜他。
雖然他不在乎她是否喜歡他，但聽到那些話，他還是忍不住說火冒三丈。他要讓她搞清楚，她是對誰說的那些話！
“報、報仇？我們不是朋友嗎？哪有什麼仇？”許桃兒笑得比哭還難看，厚著臉皮想跟他拉近關係。
“朋友？誰跟你是朋友！那件事你忘記了，我可沒忘記，而且這輩子都忘不了。”
上官夜在笑，那笑容卻讓許桃兒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好好想想，那晚在餐廳喝完整瓶紅酒後，你對我說過些什麼……”
他的聲音輕繞得像線一樣，牽引著許桃兒回憶。
她記得那晚她確實喝了很多酒，還走到了上官夜和兔女郎面前，接著……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不想和你約會，你以為你是誰，就算全世界的女人為你瘋狂，我許桃兒也不屑喜歡你……”
“我最討厭花心的男人，長得好看了不起嗎？長得好看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嘲笑我嗎？比起隨便表演春宮秀的你，我純潔多了！”
說完這些話之後，她好像還……
“怎麼？生氣了？呵呵！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喔！”她捏捏他的臉，還不怕死地拍了幾下。“不要生氣，生氣就不帥了！”
許桃兒連咽口水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了，一雙黑瞳裡寫滿不知所措。糟糕！她的酒量和酒怎麼那麼差，這下死定了！
“怎麼？想起你對我做過些什麼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他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眼中卻凌厲似劍。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有工作要忙，先走了……”許桃兒像只兔子似地溜了個無影無蹤。
什麼都不記得？那我就慢慢提醒你好了，上官夜露出了一個魔鬼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