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孽之過_第278章 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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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孽之過_第278章 碰瓷
小光因醉酒回到家後一覺足足睡了一夜還加上一個白天，這才從疲倦中醒來。不知是肚子著了涼還是酒精過量身體難以吸收，反正傍晚小光醒來後是又吐又洩。王琳急了，趕緊開車和眼珠子一起送小光去醫院。
人生地不熟的，王琳駕車東突西拐的，不知怎麼著就在猶豫不決選擇道路的時候把一個醉鬼給撞了。雖說問題不大隻是受了一點輕傷，可留著鼻血使人看了不免使眾人心生憐憫。
王琳趕緊跳下車去扶醉鬼，左一個“對不起”，右一個道歉把一臉怒氣的醉鬼安慰的不好意思再狂罵下去。
王琳要帶醉鬼去醫院檢查一下，醉鬼說用不著。只要是給點酒錢就算了結。
小光一看知道自己遇到了時下流行的“碰瓷”專業人士，就是那種故意“肇事”求對方傷害自己，經過一番糾纏後得到一點索賠。
對於家境富足的羅小光來說，這樣的人好打發，只需要一點點小錢而已。
“眼珠子，你把這五百塊錢下車給那人送去。”小光無力地坐在車內的後排座位上，側臉對攙扶自己的眼珠子指使道。
“幹嘛給他那麼些錢，明明是他自己往車上撞的……”眼珠子的眼睛雖小，氣憤時也瞪得圓圓的，有面積。
“我知道，這是息事寧人，咱們還要去醫院吶，別和這種人糾纏。一般來說，他們不是單兵作戰，唱戲，跑趟，加上特殊的‘正義群眾’不好對付。”小光虛弱的很，連說話都有些吃力，於是閉上眼睛朝眼珠子揮著手叫他趕快下去。小光不想再解釋什麼。
“噢！”眼珠子這是才恍然大悟，原來小光明白這一切。沒再說什麼，接過小光遞來的錢，就跳下了車門。
“這位朋友，真不好意思，如果你真的不需要去醫院，這點錢你就拿著需要的時候再用。”眼珠子檢視著周圍並沒有常規的“正義者”出現，頓時感到不解。遲疑地俯下身一臉笑臉地對醉鬼說道。
王琳掏出溼巾檫拭著醉鬼臉上的血跡。
當醉鬼的目光裡，映現出幾張紅色的大票在視線中飄動的時候，眼神一下子跳動著驚喜。但他沒有伸手去接那錢。
“怎麼嫌棄少嗎？”眼珠子心裡騰昇著憤怒。
“不不不。”醉鬼眼中帶著羞愧連連搖頭，似乎帶著一種歉意說道，“我只是一點輕傷，給我這麼多錢，我……”
眼珠子給氣樂了，哪有這樣“碰瓷“的，嫌棄索賠價碼高了？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生活上拮据的沒了別的什麼辦法而突發奇想的“實習”生。得！還是給他吧，既然人家遇到了難處，又沒鄂的太多，就全當是救助了一個乞討者。“拿著吧，沒有困難誰會想到這個辦法！”
醉鬼臉頰一紅，“對不起，我……只是差飯店一頓酒錢，我不要這麼多。”醉鬼抬起臉感激地望著眼珠子謝道：“大哥，謝謝你的善良，沒想到我姓楚的落魄到今天，還能遇到好人，讓我如此感動。”
姓楚？怪不得有些臉熟，難道真是劉麗先前的戀人？眼珠子驚異地打量著對方。
“大哥，您這是怎麼了？你不是真的和我一樣裝醉吧？”醉鬼楚安柏疑惑不解地舉起手，在眼珠子的眼前搖晃著問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你姓楚？是劉麗過去的朋友？”眼珠子沒有多想，只是想驗證對方的身份。
“你是？”對方驚異地審視這眼珠子，那神色慌張的樣子和一個罪犯沒有多大的區別。隨即避開眼珠子的視線改口道，“朋友，你認錯人啦，我不認識叫什麼劉麗的女人。”說罷，慌慌張張地接過錢揣進兜裡，站起身就要走開。
“哎，朋友，我知道你們以前是戀人，我只是劉麗的中學同學，我們不是情敵，你沒必要這麼介意我。”眼珠子腦子反應還算快。他擔心楚安柏一旦懷疑自己是來解救羅總人質的，那他可闖了大禍。
車不扎險地楚安柏想盡早脫身以防不測。
“對不起，朋友。你認錯人啦！”楚安柏不等眼珠子緩過神來，急匆匆地鑽進人群中溜掉了。
剛才的一
切，小光字字不落地聽在耳裡，就在眼珠子要去追楚安柏的那一刻，小光喊住了眼珠子。
“刺刀，你趕緊下車，給我頂住那個姓楚的，千萬千萬不要盯丟了，記住他的住處，馬上給我打電話，快去！”小光囑咐著刺刀幾句後，將他推下車去。
“等等，把錢帶著。”小光匆忙中慌而不亂，又鎮定地叫王琳把車開走，以免引起楚安柏的疑心。
再說那醉鬼楚安柏，慌亂地擠出人群，攔住一輛計程車飛馳而去。
刺刀記住車號，上了另一輛計程車尾隨追趕。
楚安柏這個高智商的男人，一會東一會西的兜著圈子跑里程，最終覺得沒有看到他“碰瓷”車身的影子，這才在肖長河的酒店門前停下車，急匆匆地走進酒店的門裡。
“司機停車！”刺刀見楚安柏進了酒店，才將計程車停在了路邊。但是他沒有下車，掏出一百元大票丟給計程車司機。“和你商量一下，等個朋友坐一會行嗎？”
司機遲疑地接過錢，看了刺刀一眼，“那倒是沒什麼，只是我還得跑路幹活，時間上……”
“噢，我有急事需要呆一會。不過，你放心，停留的時間你就開個價，公平就行。”刺刀放心不下對方會不會突然意外打車轉移。因為這個機會實在是難得，它關係到兩條性命的事，花點錢也是值得的。
“那好吧。”司機不再說什麼，看見坐在後車座中的刺刀掏出電話，便熄滅發動機，拔掉車鑰匙下車站到步行道上掏出煙，隨意地觀望著街上的景色。
“光哥，我是刺刀，那姓楚的進了一家名叫“欣悅酒店”裡，現在已經十分鐘沒有露面了。”
“你確定是那姓楚的進去了？”小光擔心刺刀盯梢看走了眼。
“沒錯，他剛才路上象耍龍一樣企圖丟掉熟悉‘尾巴’，根本就沒有防備我這輛計程車。”刺刀興奮地說，顯然，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得意。
“那好，你在哪盯著，別讓他們溜了。我這就報警！”
“你就放心吧，光哥。”刺刀關掉電話，推開車門，也掏出香菸掉在嘴裡。
功夫不大，欣悅酒店悄悄地駛來幾輛計程車。其中一輛計程車有意地靠近了刺刀所坐的那輛車旁邊。
“刺刀！”
剛剛停下的計程車車窗搖落，露出一張熟悉的臉在叫刺刀。
“光哥，警察怎麼還沒來？”刺刀驚喜地看著小光，急切地問道。
“呶！進店的那三個人就是。”小光一撇嘴，用嘴巴回答了刺刀的問話。
“哎，怎麼又有三個人進店，他們也是警察？”刺刀從來沒有經歷過警匪交戰的情景，心情格外激動與興奮地低聲問道。
“也許是吧，我知道警方出動了不少警力，看來這次父親有救了！”小光的情緒也有些激動。
“哎，我搞不懂，既然已經確定綁匪的藏身之地，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闖進店中拘捕他們？反倒是偷偷摸摸的，好像我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刺刀皺著眉，將半截菸頭探出車外，回頭對小光低聲問道。
“你傻啊，你是不是要綁匪拿我父親做第二次人質啊？”小光風趣地抬手給了刺刀的腦袋一掌，“你這腦袋八成有問題，一會聰明過人，一會弱智的象腦癱。”
小光，王琳以及眼珠子還有刺刀幾人，按照警方的吩咐，他們隱蔽在“欣悅酒店”過道的一條衚衕裡，隨時監視從正門中出入的客人中，是否有嫌疑人的影子。
“靠，這些警察真是一些擺當，眼瞅著他們進入到這家娛樂場，怎麼就是搜尋不到他們的下落，而且連一個可疑之人也搜查不到？”刺刀感覺眼睛有些疲勞，縮回腦袋坐進車裡的沙發上嘟囔道。
“你這人說話就不中聽，你以為咱這是在看中國過去拍攝的諜戰片，人物一出場都不用介紹，看那一副長相就能斷定劇中人物是好是壞。”眼珠子坐在車後排，譏笑地蔑視道。
“即便不是，總不該進去很久，一點線索都沒發現吧？”刺刀迴應著眼珠子的嘲笑。
“你又錯了，你以為抓壞人那麼容易啊。要是按照你的邏輯推算，壞人是不是該排好隊，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投誠的？”眼珠子差點把胃口裡的食物噴出，怎麼和這麼個弱智的低能兒共事，簡直是太失身份了。“你要是當警察啊，一個壞人也抓不到，咋咋忽忽的沒等你靠近壞人，人就都跑光了。”
大約一刻鐘之後，酒店的樓上突然濃煙滾滾，瞬間火舌躥出窗戶。火舌藉著風勢愈加凶猛，來勢之快令所有的人不知所措慌了手腳。
店內的人往外衝，樓上的食客蹦著樓梯往底層跳，戰亂的景象一片狼藉。可笑的是，不少客人隻身穿著褲頭跑出店外，一臉囧相。個別粉頭妖嬈的女孩披著男人的衣服，被人拽著咧著嘴，眼淚巴叉地逃出了店外。奇怪的是，有些看熱鬧的群眾，見到他們衣服痛苦的樣子，不但沒有一點同情心，反而還偷偷竊笑。
肖長河也顧不得因奪路逃生時摔傷的疼痛，緊忙給119打去了電話。
劉麗帶著羅總以及他的小弟們，趁亂擠過人群倉皇跑出店外，混雜在擁擠的人群中，不斷地朝人群的邊外挪動。肖成不知什麼時候領來一部計程車，將劉麗和羅總他們塞進車裡，趁人不被迅速離開了現場。
現場一片混亂，停靠在店對過的小光，一心擔憂著父親的生命安全，不顧一切地衝向酒店的正門，被幾個好心人攔住，這才站在店門外，焦慮地瞅著從店裡面跑出來的每一個人。
倉皇而逃的人流像一股強大氾濫的洪水，不斷地衝擊著小光的身體，幾次將他擠到了酒店門旁的牆角邊。其實，小光也告誡自己，要留意那個叫楚安柏的人，因為有他的影子，或許就有父親的身影。
此時的小光內心很是矛盾，望著樓上漫天大火，給人帶來了內憂外患以及生命的危險。假如父親不在其中，那至少是少了一份擔憂。
然而，事實不是用假設來註定的。那楚安柏是劉麗的親戚手足，他的安身之處，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綁架的匪穴窩點，人質的羅總必定和孫怡一起被收押在那裡。
“小光！小光！”裡小光的不遠處，傳來眼珠子的叫喊聲。
小光抬頭一看，眼珠子被湧動的人流衝擊的東倒西歪，一臉茫然的樣子。
“眼珠子，別過來，咱們分頭盯著，千萬不能再叫這幫混蛋溜了！”小光朝眼珠子揮手喊道。“記住，發現情況馬上通知我，或者報警，聽見了嗎？”
“那好吧！小光，你可要多加小心，千萬別大意傷了自己！”眼珠子揹著小光高聲喊道，這眼珠子倒是挺留心的，他清醒地知道現在更應該注意什麼！儘管他的視線裡沒有小光的身影，他知道他的提醒小光一定能夠聽到。
消防隊員驅散了人流，架起高壓水槍，一道道水柱直射樓頂的濃煙處，不長時間，火勢得到了有效地控制，人們的情緒相繼穩定了下來。
“警察同志，我父親他……”小光在人群的外側見到了他報警時接待他的110警官，急切地跑過去焦急地問道。
“別說了，看現在的情況，問題有些複雜。咱們待會一起回局裡去，你就別走了！”警察皺著眉頭，那表情要怎麼難看又多難看！
“這……”小光不知該不該請求警察再去落實一下，事故的傷亡情況。“警察，到現在沒有我父親的訊息吧？”
“那還用說，要是有，我們還會站在這裡發呆？”警察會意地瞅了一眼面色憔悴的小光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眼珠子踉踉蹌蹌地從另一處跑了過來，邊跑邊用手檫拭這頭上流下來的血跡。
“眼珠子，你這是怎麼啦？這麼不小心？”小光心疼地望著眼珠子問道。
“孃的，一個娘們，非叫我幫她一把，結果自己卻不小心摔了一跤，真倒黴。要不是那女人長得漂亮，我才不管她吶！”眼珠子一臉失意的樣子。
警察回頭瞥了一眼眼珠子，顯然有種鄙視的神態。
“瞅什麼，笑話我，是吧，助人為樂警察應該表揚才是哪！”眼珠子一臉不高興地白了警察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