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哀莫大於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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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哀莫大於心死
這些天來任星辰從沒去想過以後的事，她現在生活著就已經很難的，說自己“很好”、“沒關係”，這些都是騙人的，怎麼會“沒關係”呢？她曾經是那樣的想和他廝守到最後，不止一次的幻想兩個人走到白頭，她那樣強烈的感情幾乎快掩蓋住了她身上所有的負面陰影……可是最後到底敗給了什麼？而如今她一無所有，多麼可笑……她曾經擁有一切，夢想、愛人和未來，可是當她說要與他分開後，她才知道，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為她編織的夢，她要離開了，他當然不會再為她織夢，她從夢幻跌入現實，從天堂掉落到深淵，他給過她一切，可是她選擇了分開，所以他收回了一切。
有沒有這樣一種絕望，不是因為愛情，只是因為自己曾經覺得自己多麼的優秀，覺得只要堅持下去，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做到，只要不放棄，夢想也能照進現實。多麼可笑的想法，這些孩子氣的想法最終還是被現實打倒了。
任星辰太久沒有訊息，家裡的父母都有些擔心，打電話過來問她怎麼樣，她也不說，寒暄幾句掛了電話，又開始流眼淚。
不甘心，怎樣都不甘心，她明明很努力，拼盡了全部的能力，也許她不是最有才華的，也許她不是最美麗的，也許她不是最招人喜歡的，但是她卻可以頂天立地的說，她是傾覆了所有的熱愛和虔誠的，她想，一定沒有人向她一樣，把這項藝術看得那樣崇高，可是她卻敗得一塌塗地。
任星辰有些怨卓羲，不因為其他，只是因為她發現，沒了卓羲，她真的一文不值。
她當初以為只要願意拼命，總會有條路的，可是現在已然是山窮水盡了。
任星辰把自己關在家裡的這些天裡，一直都是季修霖在照顧她，給她送餐，過來陪她說話。有時候任星辰一句話都不說，季修霖就坐在一邊開著電腦，嘴巴不斷的給她講外邊的事情，哪個國家發生了什麼事，哪個企業有什麼訊息，哪個地區人民生活富饒，天南地北的訊息一股腦的灌給任星辰，想要讓她接受許多許多的資訊，多到根本沒辦法去愁自己的事情。
而這個時間裡，柳菲菲也密切的關注著任星辰，她派人跟蹤任星辰，在任星辰的家裡裝了監聽器，這種非法行徑恐怕也只有她做的出來。每天都有人柳菲菲彙報任星辰的情況，她每次都會說一句，“還差一點。”
同時，卓羲這邊，他卻像個沒事人一般，繼續著平時的工作。
卓羲在辦公室裡開著影片會議，路卿陽和傅雪陽還是如同往日一般，坐在沙發上，兩人看著同一本書，看一會兒路卿陽就會向傅雪陽發問，儼然是把這裡當作了教室。
“老師，你有沒有覺得卓羲忒沒心沒肺了點，之前星辰多難過啊，可是看看偉大的卓總絲毫沒有半點痛苦的意思。”
傅雪陽摘了鼻樑上的眼鏡，看來他是打算讓路卿陽休息一會兒了，他伸手揉了揉路卿陽的頭髮，“有一種人，大笑無聲，大悲無言，他現在越是平靜，心裡就越是難受。卓羲是個很不擅長表達自己的人，對於感情一類的事，也不懂得要怎麼妥善的處理和麵對，他的慌亂和難受沒有地方可以發洩，只能繼續投入到工作中，再說了……你知道他已經工作了多久了嗎？”
路卿陽老實的搖了搖頭，確實，她並不瞭解，今天也是因為傅雪陽說擔心卓羲，所以她才跟著過來的，要不然，她才不想來見這個男人。
“聽aimee說，他已經連續工作超過七十二個小時了，這中途他除了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以外，他幾乎沒有吃一口飯，也沒有離開辦公室一步，更沒有休息一刻。”
路卿陽張大了口，她很驚訝，這個男人居然會變成這樣，雖說本來就是個工作狂人，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工作狂能狂到這個地步，這已經不是工作了，他是在折磨自己。
“所以你帶我來的目的是要勸他嗎？”
傅雪陽握住了路卿陽的手，她的手小小的，比他小了許多，握成拳頭剛好被他的手掌包裹住。
像是在祈求一般，“卓羲的心結就是任星辰，當然現在讓他們兩個見面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發展，而你卻是可以代表任星辰的物理存在，卓羲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用任何方式傷害自己。”
路卿陽看了看傅雪陽握著她手的手，一直沒有抬眼，她說，“星辰也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希望任何人去傷害她，可是現在這個傷了我朋友的人就在我眼前，你知道，我沒有上去罵他一頓，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傅雪陽笑起來，“你當然可以罵他一頓，打他一頓都沒問題，留一口氣就好。”
路卿陽搖了搖頭，“我才不會這麼做，因為這樣，他一定會覺得我們都原諒他了，可是，縱使天底下所有人都原諒他，他自己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看來，你比我更瞭解卓羲。”傅雪陽鬆開了路卿陽的手，他們兩個人就這樣明明親密的坐在一起，卻誰也不理誰。
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卓羲卻還坐在辦公桌前翻著檔案資料，aimee進來給卓羲送咖啡，看了看坐在一邊各自做著自己事情的傅雪陽和路卿陽，有些為難，小聲的詢問道，“兩位要吃些什麼，我來叫。”
傅雪陽擺擺手，“還是看看你們卓總餓不餓吧。”
aimee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是她問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的？卓羲根本就不願意吃東西，早在一個小時前她就內線過來問卓羲要吃什麼了，卓羲怎麼說的……哦，他說，“我不餓，中午送一杯咖啡過來就行了。”
aimee真的是要給卓羲跪下了，祖宗啊，你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啊。
路卿陽抬頭髮現aimee一直在瞟卓羲的位置，她順著aimee的目光看過去，這一打量她才發現，卓羲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他的下巴上有不少鬍渣，看起來有些邋遢，眼睛下邊的黑眼圈也很重，嘴脣有些發白，周身的氣場弱了不少，那雙眼睛基本上是半開的，看東西的眼神也有些痴呆，感覺好像是一直在走神，他看起來就不太好，不，應該是非常的不好。
原來看起來沒事的那個人並不是他，他也在痛苦，為自己，為任星辰，他還沉浸在那段痛苦中，沒有辦法抽身而出。
路卿陽的瞳孔有些擴大，一是因為驚訝，二是她發現卓羲的手一直捂在胃上，身形有些晃悠，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走到卓羲的辦公桌跟前，一掌拍在了卓羲的桌上，巨大的聲響，嚇住了辦公室內的三個人。
“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好生照顧她，讓你善待她，可是你卻讓她這樣的傷心，讓她跟你在一起，我也說過，不是貪圖你什麼，只是要你給她愛情，但是你的愛情到底給誰了？現在你又擺出這樣的模樣，到底又是給誰看的，任星辰不在這裡，你那些自己都捉摸不清楚的情感，也傳達不到她那裡去，她既然選擇離開你，就是做了很多思想準備，你也不用再惦記著她，沒了你她照樣活的下去，之前是，之後也是，過好你自己的人生，不要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再把這些責任都推到星辰身上，我並不想管你的事，你是死是活也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我不會讓你因為星辰死掉，星辰絕對不要揹負你的性命。”
卓羲慢悠悠的抬頭，動作遲緩得就像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他的眼神灰暗，在看到路卿陽的那一刻，才有了一絲絲額神采，可是很快就暗淡了下去。
路卿陽回頭對aimee說，“馬上打120，叫救護車過來把你們卓總抬走，他的腸胃應該是受損了。”
aimee愣了愣，又馬上反應過來，連聲叫好，就衝了出去。路卿陽氣鼓鼓的走回傅雪陽身邊，傅雪陽看著她笑得溫和，路卿陽“哼”了一聲，“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星辰。”
“嗯，我知道。”
那天卓羲在醫院裡醒來，他睡不著，身上還插著輸液管，心裡怎樣都沒有辦法安定下來，蘇勤替了他的位子，在公司裡忙來忙去，傅雪陽和路卿陽一直陪在他身邊，路卿陽看著他轉醒過來，又扭頭看了看傅雪陽，咬著牙說，“我一想到他現在躺在最好的醫院裡頭，接受最好的治療，身邊陪著一群人我就恨得不得了，星辰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工作，聽說她已經和絕世解約了，那麼她靠什麼生活，她不肯聯絡我，那麼她身邊有沒有人陪，我一想到這些我就難受得不得了！”
傅雪陽挑了挑眉，*上躺著的那個，估摸著也聽清了路卿陽的話，他會怎麼表示呢？
卓羲張了張口，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的身體大概是真的到了極限了，“星……辰……”
路卿陽“嗖”的衝到他面前，一股腦的就把怒氣發洩出來了，“星辰，星辰，星辰，你現在叫她有什麼用，你要是真那麼愛她，幹嘛放她走！”
卓羲的目光終於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他苦笑起來，“她哭著求我放她走，我還能怎麼辦……”
路卿陽愣住了，是任星辰先提出要離開的？
“我只想把她留在我身邊，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好，可是她不願意，她哭著求我，哭了好久好久，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路卿陽皺起眉頭來，如果書上教的沒錯的話，按照她的分析，卓羲現在的這種心理狀態是自卑吧……天吶，那個不可一世的卓羲居然會自卑，而且會頹廢成這個樣子！
“時至今日，我仍然不肯真的放手，你說的對……她現在還不需要揹負我的生命，可是，總有一天我會讓她揹負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
“讓她飛走，飛去她想要的那片天空裡，她總有一天會知道，只有我給她的世界，才不會傷害她，她嚮往的那些，一旦揭開真實的面目，她就會承受不住。”
路卿陽看著卓羲發怵，這個男人，雖然身體疲憊不堪，看起來也好像不堪一擊，可是他的內心是藏了個惡魔的，他不會放過任星辰的，就是下地獄，他也會拽著任星辰……多麼可怕的男人。
路卿陽退回傅雪陽身邊，拉著傅雪陽的衣角，眼神空洞，她現在什麼也不知道了，原本以為她能夠扭轉這裡頭的局勢，可她現在才知道，她左右不了卓羲，也不能改變現在的狀況……
卓羲住院後，蘇勤按照卓羲的意思開始在絕世培養新人，這個新人的模樣長得和任星辰有三分相似，名字叫——楚新月，這個女人比任星辰紅得更快，而她紅的方式就是緋聞。
楚新月住進了絕世大樓上，每天都由蘇勤接送工作地點，多方訊息傳出她就是卓羲的女友，也有報刊登載，楚新月曾和卓羲親密接觸，共進晚餐，並且甚至挖出了許久以前卓羲帶著蘇勤到x大接楚新月的事，也是因為去接楚新月，所以卓羲和蘇勤的車才會杯任星辰和路卿陽盯上。
看著眼前的報道，任星辰陷入了回憶中。
住進絕世大樓，由蘇勤接送，和卓羲共進晚餐，在x大就讀……
混亂，任星辰大腦一片混亂。
“任小姐，你都看到了，那麼你現在知道羲哥為什麼會找上你了吧。”
柳菲菲翹著腿坐在任星辰的家裡，她今天找上門，帶了一堆雜誌和報紙過來。任星辰還納悶為什麼今天季修霖到現在還沒來找他，大概是因為已經沒什麼可以告訴她的了，現在各大娛樂報的頭版都是楚新月和卓羲的事。卓羲也遲遲沒有出來發表言論，這無疑在媒體眼裡就是一種預設，殊不知當事人正躺在醫院裡，根本沒法管這些事。
任星辰盲目的翻著報紙，柳菲菲探過身子，一巴掌按在了報紙上，她笑著說，“面對現實吧，你和現在的這個女人一樣，都只是月亮的代替品。”
“代替……品……”
“對，也許連代替品都不算，沒有人能和羲哥的月亮相比，他也從來不讓任何人去提及，月亮是他的初戀，是他知道什麼是愛的時候，愛上的第一個女人，誰能剔除掉月亮？你？楚新月？我？都做不到。可我比你聰明，只要能嫁給羲哥，我什麼都不在乎，你多傻，要那所謂的愛情有什麼用？你再也沒有機會和他相守到老，能一直陪著他的，以後只會是我。失去一切的感覺如何？不好受吧，你現在還有什麼呢？還可以拿什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呢？”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季修霖怒吼一聲，打斷了柳菲菲的話，柳菲菲回頭就看見領著食物的季修霖，大聲笑起來，“看來是我錯了，任小姐已經有新歡了，怎麼還會想著舊愛的事呢，是我打擾了。”
說完柳菲菲就要走，任星辰站起來，伸手攔住她的路，任星辰沒有看她，目光越過她的肩膀，直愣愣的看著前方，六神無主。
任星辰的聲音有些朦朧，或許她自己也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可是她沒有辦法住口，她想知道，“月亮是誰？”
“星辰！你不要聽她胡說！”季修霖走過來拉住任星辰，她又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沒了工作沒了愛人，她一直都在麻痺自己，什麼也不去面對，什麼也不去思考，把自己蜷縮起來，躲在角落裡，不讓別人接近她，也不去接觸外界。季修霖花了許多心思，才讓她終於找回了笑容，可是柳菲菲的到來，讓她再一次的縮了回去……
“月亮是誰？”任星辰的目光收了回來，落到了柳菲菲的身上，她回神了，那執著的眼神，執拗的要一個回答。
柳菲菲拂開她的手，“你問我？我不管說什麼，你都會找個理由來騙自己，既然真的想知道他的過去，為什麼不去問更有說服力的人？”
柳菲菲走後，任星辰立馬開始換衣服收拾自己，季修霖看著她忙碌的模樣，皺了眉頭，上前拉住她，“你要幹什麼？”
“去見宋老爺子，他一定能告訴我一切的。”
“不能去，你現在去不就是中了柳菲菲的計嗎？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在挑撥你和卓總？”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挑撥了！”任星辰聲嘶力竭的吼出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悲哀的，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老死不會相見的人，還有什麼可以挑撥？
“那你又是為什麼要去找宋老爺子？”
“為什麼……”任星辰的眼淚滑落下來，她往後退了幾步，雙手握拳，她說，“因為我還沒有死心，我想知道他愛過一個怎樣的人，他選擇我有沒有一絲是因為我是任星辰！”
季修霖很想上前抱住任星辰，可是任星辰的話砸在他的心頭，讓他一步都邁不出。
任星辰笑起來，“是不是很可笑，是我推開他的，是我求著他放我走的，結果我現在又擺出一副痴情的模樣，是不是很可笑……可是我努力過了，我沒法死心，他讓我一無所有，可我仍舊還是喜歡他的，放不下……怎樣都放不下！”
季修霖有些沮喪，“那你就去吧……”，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了，這樣的任星辰，他沒有辦法去面對，他可以陪伴她，安撫她，可他沒有辦法在她為另一個男人執著的時候，仍然不動聲色的鼓勵她……他做不到。
任星辰直接到摩山之星去找的宋老爺子，可惜的是她並沒有遇上宋老爺子，摩山之星經過路卿陽的改造已經不再是一個老年俱樂部了，摩山之星有了慈善事業，也有了每年的目標，比如登山挑戰、騎行比賽等等，大家在摩山之星的時間就少了，活動都在戶外，因此任星辰沒有遇上宋老爺子，不過她遇見了許久沒聯絡的安瀾。
安瀾看到她還十分意外，畢竟她的事，安瀾也是有所耳聞的，如今變成這樣，兩人見面也多少有些尷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任星辰說了自己的來意，安瀾搖了搖頭，“星辰，作為朋友，我勸你不要執著這個問題不放，即使你知道了，對你也不會有好處。”
“安瀾姐你也知道什麼是不是？”
“……”安瀾沒有回話，任星辰心裡十分矛盾，這是怎樣的心境，明明希望有人能告訴她，可是當她發現卓羲的過去被這麼多人知道，而且一個個都說告訴她對她沒有好處時，她有些難過了……卓羲啊卓羲，你和月亮到底有怎樣的故事，為什麼知道了這個故事，就會傷害到我？
安瀾還是帶著任星辰去找了宋老爺子，畢竟是曾經相處過的朋友，能幫上忙的地方，也不會推辭。
任星辰到達宋家的時候，老爺子正和沈樂在一塊兒下棋，見了任星辰，沈樂十分高興，忙問著她過的好不好，可宋老爺子卻顯得有些不自然，他似乎不太想面對任星辰。
任星辰都看在眼裡，知道現在的情況很複雜，她來見他們，也是給人家添亂，她心裡多少是有些羞愧的，可是她今天一定要知道真相。
這樣想著的任星辰，還是邁出了一步，她向宋老爺子直截了當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宋老爺子喝了口茶，剛才的尷尬早就煙消雲散了，到底是縱橫商業多年的人，頃刻間就能扭轉氣場。
宋老爺子喝了口茶，面帶笑容，他說，“卓羲的事，誰都沒他自己清楚，你不問他，反倒來問我，這不是本末倒置麼？”
任星辰緊緊捏著衣角，坐的也筆直，她身邊的沈樂一直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似是在安撫她，任星辰為難的開口，“老爺子……我和卓羲現在的關係並不適合見面，更沒法說話。”
“小丫頭聽老頭子我一句話，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啊。”
這樣看來，任星辰是沒有辦法從宋老爺子這裡套出什麼來了。
走的時候，是沈樂主動要求送任星辰的，任星辰坐在她的車裡，心事重重，沈樂安撫她，“你不要想太多，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明白，極力去追尋一件眾人都反對的事，雖不一定會有壞的結局，但多少都是會受傷的，宋董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我執拗的想要追尋一個答案，明明知道已經沒有意義了，卻還是想知道……”任星辰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問沈樂，她記起來，沈樂是卓羲進絕世後挖掘的第一個藝人，也許她會知道什麼，“沈樂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沈樂眼神有些閃躲，並沒有搭話，任星辰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看法，正巧遇上紅燈，沈樂停下車，任星辰抓著她的手臂，神情急切，“你告訴我好不好，哪怕只有一點訊息，求你了沈樂姐！”
紅燈的倒數數字倒映在沈樂的眼裡，她嘆了口氣，苦澀的笑起來，“我哪裡能知道那些事，只知道，我也是託了那個女人的福，才有幸被卓總選上，那個叫樓月的女人。”
樓月，沈樂，楚新月……
他原來一直對月亮念念不忘……
紅燈變換成綠燈的那一刻，任星辰閉上了眼睛，滾燙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突然感受到了萬念俱灰，她想起了卓羲曾經告訴她，當她想要做一件事並且為此努力的時候，全世界都會來幫助她，可是她現在的感覺卻是——當你萎靡不振感到絕望的時候，全世界都會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