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對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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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對峙1
孫千然顫抖著聲音問：“逸塵哥哥？”她覺得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回來找她對峙了。
“小然，我是王媽。”外面的聲音很慈祥，孫千然和艾薇兒都放下了心。然後艾薇兒想起什麼似的對孫千然說：“難道她是來通知我們逸塵要回來了？”
孫千然聽到逸塵兩個字奇怪地看了艾薇兒一眼，但是她沒有多想只是對王媽說：“王媽，您進來吧。”
王媽手中端著湯，一開始並沒有什麼話，掃視了一下兩個人，然後只是說：“小然，我把湯熱了熱，你先喝了吧。”
孫千然遲疑著說看了看王媽，王媽又是和原來一般慈祥的樣子。於是她聽話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但是突然一陣反胃，再也喝不下了。
艾薇兒緊張地看著她，她害怕王媽知道孫千然懷孕然後會告訴龍逸塵，那時候，龍逸塵一定會對孫千然死心塌地的。
“小姐，請你先出去！我和小然有話要說。”王媽見孫千然端著湯乖乖的樣子，便轉頭對艾薇兒說道。艾薇兒一陣氣結，她有些不服氣的樣子想要頂撞王媽。
孫千然突然說話了：“薇兒，你先出去吧！王媽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艾薇兒這才作罷，但是出去之前還是問了王媽說：“你沒有告訴龍逸塵吧？”
王媽看了看艾薇兒露出不屑的表情說：“害怕了？我還沒說，你以後不要再來了，老實一點，我就不會告訴少爺你的事的，不然，有你好看的。”
艾薇兒臉憋得通紅，她狠狠地看著王媽，像是黑暗的沼澤翻滾著有毒的氣泡，帶著怨毒的氣息。不過她知道龍逸塵現在還不知情後忍住了，說：“然然，我現在外面等你哦。”
孫千然點了點頭，看著她帶上了門。然後她紅腫的眼睛看向王媽，像是在問她。
王媽嘆了口氣，說：“小然，我剛剛想了想，我的話說的也許太重了。”
孫千然的眼淚又掉了出來，她捧著溫暖的湯碗，拼命搖著頭說：“沒有，您說得對，我將就是個沒有良心的人……嗚嗚。”
王媽戀愛憐愛的摸摸她的頭，其實她對這個才18歲的女孩子特別喜歡。這種喜歡不同於對許允兒的那種欣賞和尊敬，而是像對待小杰一樣的，看做自己的晚輩和家人。所以，她一直都很關心孫千然，甚至希望龍逸塵和她在一起。
同樣的，這個時候，她想的並不是把孫千然趕出去，而是希望她能夠改過，能夠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王媽露出慈祥的笑容，她的眼睛裡面都是歲月過後的淡然和和藹。孫千然把碗放到一邊像是小女孩縮在媽媽懷裡一樣靠著王媽。
王媽說：“小然，你知道嗎？這次我看得出，少爺對你是真心的。我說過，他從來沒對誰這麼上心過。你不要傷他的心好嗎？雖然
他平時很冷酷，但是他是個好人。你應該懂他的。”
“嗯，我懂的。”孫千然吸吸鼻子回答道。
“小然，你千萬不要走錯路，有的時候，錯一步就是一輩子了。我是過來人，這種事情看得太多了。很多人，就是因為一步錯步步錯，然後什麼都失去了。名利不說，連最親的人都失去了。”王媽接著說道，其實她的目的就是來勸孫千然不要做錯事情的。年輕人，都需要有一個人指點迷津。
一步錯，步步錯？孫千然苦笑了一下，這不是就是說的她嗎？因為做錯一件事，就要用很多錯事接著去完成它。有些事情，卻還是身不由己的。
“我知道的，我會改的。”孫千然很累了，她依然鄭重地告訴王媽，對王媽保證。只是，她不僅僅會改，還會遠離他們，因為再沒有顏面待在這裡了。她知道，龍逸塵不會原諒她的。但是，她不能對龍逸塵隱瞞什麼。那麼，那些陳年舊事被再次拿出來，她和龍逸塵都會不能面對彼此。
與其那樣，不如早點離開。給彼此最好的回憶，這樣才對。她一向是個聰明的人，這樣遇到事情也能很快清醒，找到最正確的選擇。
“小然，王媽希望你不要走錯路。你想一想吧？”王媽最後說了一句，“你的那個朋友，我覺得她有點……有點陰狠。小然，千萬不要交錯朋友，然後弄得不可收拾。有的朋友，你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聽了王媽的勸誡，孫千然說：“不會的，薇兒不會害我的。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她幫了我很多。”孫千然想，她和艾薇兒的感情是別人不會理解的：小時候艾薇兒的父母爭吵的時候，是姐姐把她接到家裡照顧她；後來姐姐出事，又是艾薇兒來陪著自己。他們彼此最不堪的一面都讓對方看到，怎麼可能會彼此傷害呢？
王媽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然後說：“我也不能說什麼，但是，小然，相信自己才是正確的。”說完，便端起碗準備出去，最後說：“湯又涼了，晚上王媽再給你做點好吃的吧！”
孫千然點點頭，事情總算是要解決了。只是她不知道，現在她這麼信任的艾薇兒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有時候，你以為已經是最不堪的一面時，別人還有更骯髒的一面。
如果，她可以預見以後的事情，她還會不會這樣對待艾薇兒呢？
她躺在**，用被子蓋住自己，這樣終於覺得沒有那麼渾身冰涼的感覺了。但是，那股涼意是來自於內心深處了。她一想到要離開龍逸塵了，便有冰冷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到全身每一處經絡。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註定不能在一起的人啊，再難過也是要離開的。她用手捂住眼睛，但是依然有溼意蔓延出她的眼角，在昏暗的燈光下有股淡淡的光澤。
她摸摸肚子，幸好，肚子裡有一個孩子，龍
逸塵和她的孩子。她想到了小杰，真的很捨不得小杰，但是，也許，最後一面也見不了了。
孫千然決定了，過了今晚，最後一晚，她就會離開這裡，再也不會回來了。明天去找艾薇兒，也許，艾薇兒會願意和自己一同離開的。這麼久了，一直是艾薇兒幫助她，那麼，以後，她一定會竭盡全力讓艾薇兒幸福的。
想著想著，她帶著滿臉的淚水睡著了。而在她思考這些事情的時間裡，甚至更久之前和王媽談話的時間裡，艾薇兒一直獨自坐在外面的樓道口等待了。
她本來想要聽聽王媽說什麼，但是裡面的聲音實在太小了。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她什麼也聽不到。於是她放棄了，但是心裡有股莫名的惱火和隱隱約約的畏懼。
她還是很害怕王媽會告訴龍逸塵，她一直覺得不安，想了想龍逸塵知道之後的樣子，她打了個寒噤，但是，她更害怕的是龍逸塵再也不會理自己。本來，她努力了這麼久才和龍逸塵接近了一點。
她不想功虧一簣！何況，她想起剛剛王媽不客氣的眼神和話語，氣得咬牙切齒。太過分了！
這時候，王媽出門端著湯走了過來，她連忙站起來。王媽路過她旁邊的時候說：“小丫頭，不要玩什麼把戲。不然，少爺一定會好好對付你的。你別害了小然！”說完便準備下樓。
艾薇兒氣得不行，說：“老太婆，你憑什麼指責我？我又沒有做什麼，而且你只是一個傭人吧？有什麼資格？”
王媽冷笑一聲，淡淡的看她一眼，說：“我是老了，但是看人的本事不會錯。你眼神裡都是狠辣和陰暗。就算我是下人，少爺也是把我當親人的。在龍家我完全有資格把你趕出去！”
艾薇兒無話可說了，她死死盯著王媽下樓的背影。滿懷痛恨，這個老太婆就非要提醒她她在龍逸塵心裡的地位不及孫千然甚至還不及一個傭人嗎？
她藍色的眼睛裡翻湧著徹骨的仇恨，像是海洋一樣漫無邊際，無法釋放……
孫千然漸漸地睡著了，又開始做夢，夢裡面都是藍色的海水，像是艾薇兒的眼睛一樣美麗的藍色。
可是，這股藍色像是要吞噬她一樣。她在海水裡面，無法呼吸，但是又不會死亡。而不遠處的身影是龍逸塵！龍逸塵隔著海水遠遠地望著她，一動不動。
她緊張了，於是喊道：“逸塵哥哥？逸塵哥哥！”她拼命想要游過去，但是就是無法觸碰到。
她更加大聲地喊他，但是，這個時候，洶湧的海水一下子灌進她的胸腔，她就要被溺死了。這時的龍逸塵還是一動不動地遠遠看著……
孫千然在意識失去的最後一秒，痛苦地吶喊了一聲……她又是滿身大汗地驚醒，坐起來以後還在大口地喘著氣，她突然覺得，那汪海水就是艾薇兒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