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搬來一起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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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搬來一起住1
小杰窩在孫千然懷裡說：“爸爸，我叫姐姐是小然姐姐，那你應該叫小然嘛。”
孫千然真是想掐小杰一把，看著他嫩嫩的面板又不忍心下手。龍逸塵卻寵溺地對著小杰笑道：“好啊，我也叫小然吧。”
孫千然覺得世界都不正常了，她想了想龍逸塵那張實際寒冰的臉上浮現著微笑，然後用冰涼的薄脣叫她：“小然！”的情景，頓時脊背發涼。
“怎麼樣？小然。”龍逸塵挑眼看向孫千然，淡淡地問。
“這個……”孫千然低垂著頭認真考慮，雖然住這裡面對龍逸塵會很尷尬，不過，這不是她的目的嗎？這樣才會更有機會吧，俘獲龍逸塵的心。
“小然姐姐，來嘛！”小杰撅著嘴在孫千然懷裡鑽呀鑽。弄得孫千然癢癢的，忍不住笑著親了親小杰的臉說：“好呀，以後就可以多陪小杰玩了。”
龍逸塵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女孩子和小杰笑鬧著，沒有防備的樣子，狹長的眼睛眯著，鼻子也皺皺的，誇張而毫不掩飾的大笑著，像是開得正好的薔薇。
孫千然很快就搬來了，帶來了好多東西，她都準備好龍逸塵耗下去了，總有一天，龍逸塵會是她的囊中之物。
手裡捧著一大束花，孫千然少有地穿著連帽衫和平跟鞋，像是所有普通的18歲少女那樣蹦蹦跳跳地進了龍家客廳。
正好今天龍逸塵不在，王媽去了市裡採購食品，走之前還打電話給孫千然說：“小然，快拿東西過來，王媽給你做好吃的。”
孫千然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家，王媽溫和慈祥，像是幼年時工作不忙的媽媽；小杰童真可愛，冰雪聰明，像是小弟弟；至於龍逸塵……這個仇人，不管他再怎麼對孩子好，也不能磨滅他當年對姐姐的傷害！
進了客廳，小杰正在畫畫，低垂著眼，上午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落在他白皙的小臉上。
孫千然跑過去彎腰親了親他的臉，軟乎乎的，孫千然頓時覺得人生很美好。小杰抬頭對著孫千然笑笑，說：“姐姐，我畫不好誒！你幫我畫吧。”
孫千然笑眯眯地揉著小杰的頭，把花遞給小杰說：“好看吧，香不香？拿著花坐到窗那裡，我給你畫像吧？”
“嗯。”小杰邊埋頭聞著手裡的花，邊乖乖坐下。
孫千然的畫筆下慢慢出現了小杰的身影，在光影作用下，小杰的臉更加精緻，捧著朝氣蓬勃的花，甜甜地笑著，臉上一絲瑕疵都沒有。而旁邊是小杰畫的她，簡筆畫，下筆稚嫩，但是還是很傳神。
真像天使呀！孫千然在心裡默默地感嘆，完成最後一筆，她滿意地點點頭，拿起畫向小杰那裡走去。
小杰揉揉眼睛，嘟囔著說：“姐姐，我眼睛好癢…..”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只小貓。
孫千然彎腰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說：“怎麼回事呢？姐姐幫你吹吹。”
“嗯，還是癢…..阿嚏！”小杰眼睛竟然流出眼淚，緊接著是一連串的咳嗽，小臉咳得通紅，停都停不下來。
孫千然見到小杰這個樣子，馬上急了，連忙拍著他的背。小杰手都在抖，手裡的花葉掉落在孫千然腳上，孫千然一邊扶著小杰一邊撿起花。
看到花時，孫千然猛然想起：小杰不會是花粉過敏了吧？
再看小杰，已經喘不過氣了，眼睛閉著，不停流出眼淚。孫千然忙丟掉手中的畫紙，抱起小杰就往外走。
開啟車門，孫千然看了看懷裡緊閉著雙眼的小杰，縮在她懷裡，偶爾才抽搐一下。
孫千然飛快地發動車子，往市裡的醫院開去。她沉著臉連闖幾個紅燈，油門踩到底，在車流間飛快地穿梭著。儘管如此，因為離醫院太遠，到達醫院時還是耽誤了時間。
孫千然跳下車抱起小杰跑進醫院，大聲喊著：“醫生，醫生呢？快來幫忙，急救……”她的生意都是嘶啞的，像是瘋子一樣闖進醫院。
直到小杰被送進急診室，上面的綠燈亮起，孫千然才有時間給龍逸塵打電話，她撥通電話，龍逸塵很快地接了：“怎麼了？小然？”
“小杰…..小杰他花粉過敏，在醫院……對不起！”一開口，孫千然才發現自己哭了，聲音哽咽著，眼淚流了滿臉。
“你在哪個醫院，我就來了！”龍逸塵馬上說道，聲音除了焦急還有隱藏的憤怒。
孫千然茫然地告訴了他這邊的情況，又縮在醫院的椅子上盯著急診室的燈，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她不敢想，如果……如果小杰出事的話，如果小杰出事的話 ，她怎麼能原諒自己？那樣漂亮的小天使，因為她的無知而受傷害。
聽到腳步聲，孫千然抬頭看了看龍逸塵。龍逸塵從走廊盡頭過來，黑色西裝帶著黑暗絕望的氣息，像是來自地獄的死神。
龍逸塵一步步走到孫千然面前，眼底是破碎的冰，從缺口處湧出狂暴的風，要卷碎一切。他用力捏
住孫千然的肩膀，說：“你最好保佑小杰沒事！”
孫千然臉上的淚跡沒幹，肩膀被龍逸塵捏的生疼。她啞著喉嚨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龍逸塵甩開她 ，坐到對面的椅子上，緊緊盯著那盞忽閃忽閃的綠燈,走廊裡陷入了壓抑的沉默。
夜色已經籠罩這個世界，“叮咚！”一聲響起，尖銳的聲音響起，急診室上面的燈變成了紅色。龍逸塵和孫千然幾乎是同時站起來衝向急診室門口，醫生出來了，後面跟著推著手術車的護士。
醫生扶了扶眼睛，說：“不知道你們怎麼照顧孩子的？這麼嚴重的花粉過敏症，你們怎麼能讓他接觸過敏源呢？”
“現在孩子沒事了吧？”孫千然急切地拉住醫生的袖子問。
“沒事了，還要住院觀察，你們以後要注意！”醫生叮囑了一聲走了。
龍逸塵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像是散發寒意的黑曜石，他反手給了孫千然一個巴掌，說：“給我滾！”
孫千然被打得一個趔趄，跌倒在旁邊的長椅上，旁邊的護士都被龍逸塵嚇得呆在一邊，不敢上前勸架。
孫千然看了看在手術車車上睡著的小杰，呼吸已經平穩了，長睫毛溫柔地覆蓋住下眼瞼，她的眼淚又流出來了，只能使勁捂住嘴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龍逸塵跟著小杰的推車走遠了，他最後回頭看了眼縮在椅子上的孫千然，長髮低垂遮住姣好的面容。
憤怒依然籠罩著他！
安排好小杰的龍逸塵出了病房，他打電話叫來王媽照顧他。轉頭一看，孫千然依然坐在長椅上不敢動，雙手環膝，埋著頭雙肩輕輕**。
孫千然恨死自己了，因為自己的無知，竟然差點害死了小杰！她沒有臉進去看小杰了，她不敢面對小杰，不敢面對王媽，甚至不敢面對龍逸塵。
龍逸塵的怒火被再次點燃，他疾步走過去，伸手握住孫千然的手腕，把她拉起來，說：“跟我出來！”
孫千然是第二次被龍逸塵拉著走了，上次的她很淡定，甚至很快樂。這次，她滿臉淚水，像只要被主人提出去扔掉的破布娃娃。
龍逸塵大步向前走著，完全不管孫千然是不是跟得上。孫千然絲毫沒有掙扎，小跑著跟上他。
到了醫院後面的小巷子，龍逸塵才停下來。他把孫千然用力推到牆上，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雙眸通紅，像是殺人的惡魔！
這條小巷子很黑，只有很遠處才有大排檔的喧譁聲。孫千然莫明地覺得這裡離地獄很近。她驚慌地看向龍逸塵。
之前的每一次，她都是有準備的面對龍逸塵，可是這次，她根本不明白龍逸塵要做什麼，她只是覺得龍逸塵是真的很恐怖，只是這樣看著她就讓她驚慌失措。
龍逸塵突然欺身過來吻上孫千然的嘴脣，他像是佔領領地的獸類，急切地進攻著，舌尖探入她的口腔，用力掠奪著，掃過她的每一片甜美的甘泉。
孫千然覺得喘不過氣，她用力推拒著龍逸塵，可是龍逸塵紋絲不動。她自己卻是沒有了力氣，只能嗚咽著，覺得腦子都因為缺氧而眩暈。
龍逸塵的嘴脣因為怒火而滾燙，像是要燙傷孫千然似的。他所有的擔驚受怕和驚慌失措，都發洩在女孩粉嫩纖薄的脣上。
終於，在孫千然要斷過氣的前一秒，龍逸塵離開了她的嘴，她大口呼吸著，腦子重新清明起來。感覺的龍逸塵的嘴已經遊移到她的脖子，他用力地啃噬著，獸類啃咬獵物就是這樣吧？孫千然很疼，她掙脫著，大喊：“你幹什麼？放開我！”
龍逸塵反手壓制住她的雙手，說：“你不是一直要投懷送抱嗎？賤人！”
孫千然用力掙脫他的禁錮，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
“你三番兩次跑來勾引我，你說，你有什麼目的？”龍逸塵彷彿看清一切的眼神蔑視地看著孫千然。
“我沒有……”孫千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不記得了嗎？在“迷”的那天，你到貴賓室來，後來還碰上流氓。”龍逸塵鬆了鬆手，單手撐在牆上，把孫千然固定在他的手臂內。
孫千然明白了，從一開始龍逸塵就知道是她，在進龍城公司的時候龍逸塵就認出了她，他一直在靜觀其變。甚至……甚至在到達龍城時他就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見過她！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將一切都操控在手中，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孫千然絕望地閉上眼睛，要對付這樣一個城府深厚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你不知道吧？那天還是我救了你。”龍逸塵又吐出一個讓孫千然驚詫的訊息，她原本以為那天救她的是毛國豪，卻沒有想到，若不是龍逸塵的命令，毛國豪怎麼會隨便追出來救她呢？還有那天毛國豪欲言又止的神情……自己果然還是不夠細緻，心思不夠縝密，忽略了這樣的細節。
龍逸塵原本垂下的手又抬起來掐向孫千然的脖子，說：“你說，是誰派你來的？”
孫千然看著眼神凶狠的龍逸塵張口結舌，他知不知道她就是他前妻的妹妹呢？他難道知道自己的目的了？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呢？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孫千然索性閉上了眼睛，緊抿著脣不說話。
龍逸塵加重了力道，甚至有些咬牙切齒：“你竟然要去傷害小杰，他那麼喜歡你，你竟然害他！”他說完這句話，又揚手給了孫千然一個耳光。
孫千然的臉原本就被打腫了，嘴角透出些微的血絲，整個被打得右半邊臉像是熟透過度腫脹的紅蘋果，而左臉，在銀色的月光下，像是月盤，純潔美好和血腥妖異同時呈現在她的臉上。
“我沒有，我不想的，我不知道……”，孫千然的聲音迷茫飄忽，她好像很疲憊。
龍逸塵的眼裡又充斥著怒火：“你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他！”
孫千然聽到這句話眼神終於又有了波瀾，她喃喃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龍逸塵雙手撫過被他吻得青紫的脖子，孫千然微微地疼，卻又有一些莫名的舒服，她輕輕顫粟著，像是臨死前被死神安撫的人，明明離死亡那麼近，卻欲罷不能。
孫千然完全放棄了逃離，她甚至覺得，這樣黑暗暴力的龍逸塵有如神袛。
龍逸塵又俯身用滾燙的脣掃過孫千然的髮絲，從她的頭頂到眼睛，再到鼻子，嘴脣，下巴，咽喉，然後停留在她跳動的頸動脈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真想這樣咬穿你的血管……”
孫千然覺得被死亡籠罩她，她怕，卻完全沒有力氣了。龍逸塵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你失去抵抗的力氣，一點點被他吞噬。
“或者，用這個！”孫千然感覺到背後有個冰涼尖銳的東西抵住她的背，她渾身一顫，她知道，那是槍!
難道這次真的會死在龍逸塵手裡嗎？孫千然絕望地靠在牆上，努力使自己鎮定，但是死亡的威脅讓她瑟瑟發抖。她明白，即使龍逸塵把她殺害在這裡，憑龍逸塵在黑白兩道的勢力，完全不用受任何制裁。
姐姐，怎麼辦？姐姐……，我還沒有為你報仇，我不想死！孫千然在心裡吶喊著。
“你也知道怕死了嗎？你傷害小杰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這天！”龍逸塵靠近她的耳畔說。
龍逸塵最後還是用手掐住孫千然的脖子說：“在你死前說，你是被誰派來的，想知道什麼商業祕密嗎？”
孫千然沒有想到龍逸塵以為她是商業間諜，確實，她的表現只會讓人覺得有陰謀。
她鼓起勇氣想做最後的抗爭：“我不是，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是商業間諜！”她勇敢地看向龍逸塵的眼睛。
“哦？你還不說是嗎？”龍逸塵說：“看來，真的只有殺了你才會杜絕後患！”
龍逸塵絲毫不為所動，手中的力道漸漸加重，孫千然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想死。即使平時再怎麼聰明機智，可是面對死亡的時候，人都是畏懼的！
“別，別殺我！”孫千然眼淚唰唰地滾落，流過紅腫的左臉頰，也流過白皙的右臉頰。也許，只有眼淚才是最公平的東西。
龍逸塵看著孫千然哭的通紅的眼睛和鼻頭，這時候的她顯得特別無助可憐，和平時一直光鮮漂亮、生機勃勃的樣子完全不同。
接下來，不知道為什麼，龍逸塵甚至觀察到，孫千然今天是沒有化妝的，沒有妝容的臉上透著少女的稚嫩，眉眼都顯得乾淨清新。而且，她穿的是連帽衫，前面是隻小熊，有些可愛。她現在就那隻小熊一樣無辜可憐，好像小杰也有這樣一件衣服吧！
龍逸塵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瞬間能夠想到這麼多，可是他感覺到手漸漸用不上力，他沒有了殺死她的力量了。
明明，他可以殺人不眨眼，剷除所有仇家，但是現在為什麼下不了手？
“哇嗚哇嗚……”小巷外面有輛警車經過，停在巷口，龍逸塵警覺地看了一眼，雖然他不怕警察，可是並不想惹上麻煩。
孫千然感覺到龍逸塵鬆開了手，她淚眼朦朧地看向他。只見他又抬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說：“你給我滾遠點，以後，不要讓我在龍城見到你！”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孫千然頹然跌倒在地，她依然害怕得發抖。幸好有警車經過，不然她就會死在這個地方！
休息了一陣，她拿起電話打給艾薇兒讓她來接自己。薇兒現在一個人住在她之前租的房子裡。在龍城，除了艾薇兒，她還能信任誰？茫然失落的淚水落下，孫千然靜靜地蹲在那裡等待著。
艾薇兒趕來時，孫千然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艾薇兒湊近一看，只見孫千然紅腫的臉以及眼淚模糊的雙眼，還有脖子上密佈的吻痕，她也鼻子一酸，眼淚就要落下。
孫千然抬手抱住艾薇兒，說：“薇兒，我好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