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二八章 我要是稀罕陸承佑的話,就不會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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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二八章 我要是稀罕陸承佑的話,就不會不要他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直到她在電視上看到他的報道,那段時間,他一改以往低調的作風,經常出現在媒體面前,無論是舞會,酒會,還是慈善宴會,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始終都是一身黑色系的西裝西褲,每一出現,他畢竟成為媒體爭相報道的焦點,冷酷的俊容,修長的身姿,挺拔傲然,卓爾不群,當然除了他本身的奪人眼球外,他身邊的女伴亦是耀眼明亮的,雖然容貌不同,但個個都是美女佳麗,環肥燕瘦,嬌的似花,柔的似水,豔的似火,媚的似妖,姿態各妍
。
但是他帶在身邊最多的是關心眉,那個新加坡富可敵國的大小姐,再加上陸氏和建煌的關係,前些日子流傳的關於
陸承佑和一個女人的緋聞,於是就有了一下的精彩一幕:
“陸先生,請問你是在和關小姐交往嗎?那你們交往多長時間了,打算結婚嗎?”
某記者雙眼發光的放鞭炮似地問了一大串。
陸承佑只微微一頷首,“對不起,我先失陪一下。”隨即對河關心眉輕聲道:“我去去就來。”
那神情,那語氣,難怪記者們會這麼問。
關心眉羞澀的點一下頭,他走之前還不忘拉一下他的手,依依不捨,含情脈脈的看他一眼。
“我等你。”
當記者將那些問題留個關心眉時,關心眉笑得甜蜜,美麗的臉上浮現著嬌羞的紅暈。
“如果時間到了,我們會召開記者會,公佈你們想知道的一切的,到時候,你們一定賞臉到場啊!”
眾記者又是一陣唏噓,有的已經開始低頭議論,但有的還是緊追不捨。
“關小姐,前段日子傳聞陸先生一直和一個女人交往甚密,請問你就是那位小姐嗎?”
關心眉原本是笑的,在那一刻,笑容頓了一頓,但只是一下,隨即便又恢復剛才從容不迫的優雅神態。
“這是私人問題我不方便回答,如果各位想知道的話,可以問問當事人更好。”
一席話說得底下又是一片唏噓,而關心眉則笑著說:“對不起,佑在等我,我先失陪了。”
關心眉在記者的目送下,款款走到了陸承佑身旁,柔情的挽住他的胳膊,還不忘禮貌的回頭朝記者們擺擺手說再
見
。
“嘖嘖嘖。”
正在邊看電視邊啃薯片的陌笙連嘆三聲,瞥眼甩了甩沒什麼表情的何蔚藍一眼。
“明鬥暗鬥你都鬥不過她。”
“為什麼?”
話脫口而出,完全沒經大腦,說完何蔚藍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陌笙沒看出她的不自在,眼睛依然盯著電視,“論身份地位,家世背景,你遠不及人家顯赫,論母老虎扮小白兔的功力,你不及人家的爐火純青,論善用權術,迷惑眾聽,你更不如人家來得遊刃有餘,你說你拿什麼和人家鬥?”
陌笙說完看了她一眼,何蔚藍知道她的說得句句在理,心裡莫名的窩著一股火,悶得她難受,她一時說不出怎麼回
事,就認識是自己朋友替別人說話貶低自己,她盯著電視看了好久,她不知道當時自己是什麼樣的神情,反正是看
到鏡頭射向笑得一臉燦爛和微微勾脣的一對璧人時,她轉向陌笙說了一句:“我就沒想過和她鬥,那個陸承佑,我
要是稀罕的話,就不會不要他了!”
她說完離開,過來很長時間,她想起當時陌笙的表情,一臉震驚,嘴巴里都可以塞個鴨蛋了,而自己呢,真實丟
人,她嘴上說不在意,那表情,那語氣,那神態,根本就是一個被男人拋棄的小怨婦的標準性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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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她不再看電視,但是還是會陸陸續續的聽到他的八卦新聞,辦公室裡的幾個同事,沒事的時候就開始閒
聊,閒聊的話題永遠只有一個
。
“哎,你們相信嗎?陸承佑昨天晚上的女伴竟然是莎娜?!”
莎娜,超級名模,但據傳私生活很爛,和她睡過的男人比她穿過的衣服還多。
“那有什麼啊,肯定是莎娜有使用什麼狐媚手段勾到了陸承佑,要知道這男人都是下半身考慮的動物,陸承佑當然
也不例外。”
某女儼然一副專家的語態,她曾經被四個男人拋棄,於是天下的男人在她眼裡沒一個好的。
“這算什麼啊,你們猜我昨天看到了什麼?”
眾人目光炯炯的齊刷刷的望了過去,探索的*在這一刻顯得那麼強烈。
“我看到陸承佑和祁氏的千金燭光晚餐。”
此話一出,所有人譁然,包括何蔚藍,只是她是略微失神愣了愣。
祁雨露?
她和陸承佑在一起的時間裡,祁雨露一次面都沒有露過,當時她還懷疑,以她對陸承佑的獨佔欲怎麼可能會放任那種傳聞而不管,除非……
何蔚藍心裡驚一下,豎起耳朵聽。
“我就坐在他們的旁邊,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是大祕密哦!”
“什麼什麼?快說,快說!”
“就是就是,別賣關子了!”
一干人等開始催促,何蔚藍也不禁握緊了手。
“原來陸承佑和祁雨露七年前訂過婚,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婚禮就取消了,不知道祁雨露有什麼把柄我在陸承佑
手裡,以前那麼囂張跋扈的祁家千金,在陸承佑面前,像個受了驚的兔子一般,什麼都要憋在心裡,眼看著心愛的
男人就要被人搶走了,還不敢吱一聲,真實可憐啊
!”
“說起這個,我想起表姐給我說過,七年前,陸承佑才二十三四歲的時候,他瘋狂了愛上了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
人拋棄了他,聽說是和別的男人跑的,陸承佑很痛苦,獨自一人在外面苦苦尋找了三年,直到陸老爺子和韓夫人雙
雙病倒,他才回來,但是也只是待了一段時間,很快就去了美國,要我說,一定是為情遠走他鄉了。”
“這麼說,他和祁雨露取消婚禮也是因為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是誰,怎麼這麼不知道好歹?”
“你們說,會不會是,關小姐呢?你們也發現了,只有在關小姐身旁,陸承佑對關小姐的感情不一般,而且關小姐
來中國的時間,也正好是他的那位神祕女人出現的時候。”
眾人都低下頭沉思,最後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紛紛點頭。
“何姐,你覺得呢?”
何蔚藍正在發愣,小李忽然推了她一下,她啊了一聲,抬頭見大家都睜大眼睛看她,也就眨巴眨巴兩下眼睛,點點
頭,哦哦兩聲。
琴姨五年前就生病了?!
她身子那麼虛弱,這一病一定很厲害,她想起了佑中槍的時候,她問陸承佑陸叔琴姨在哪裡時,他的反應,難道陸
承佑讓陸書和琴姨去國外不是度假,而是去看病?所以他才會那麼緊張,還問她你會擔心他們嗎當時她感到奇怪,
現在想想,若是他們的立場換一換,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問出來的。
她知道她的離開給琴姨帶來了多大的震驚和傷害,那麼猝不及防,琴姨的病,她難辭其咎
。
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耳邊那些傳聞不但沒有淡化的跡象,彷彿還有越來越凶猛的趨勢。
陸承佑,三個字如一陣突然而來的颶風迅速的掃蕩著這座城市裡的各個角落,颶風過後,留下回味了除了他身邊如
過江之卿的紅顏知己,便是他的善行。
學校,福利院,慈善機構,孤兒院,敬老院等等,他用他多得數不清的錢來做善事,行善德,一時間,他頭上的名
號有多了幾個,十大傑出青年代表,傑出銀行家,慈善家,形象大使,他原本神祕冷漠不可靠近的形象一下子改變
了,成為了代表著愛心與光明的熱血好男兒。
臺上他依然是那一副微微勾脣的尊榮,這樣,大大緩和了他過於冷峻的臉部線條,鎂光燈霹靂啪啦的閃爍著,那雙
黑幽幽的眸子裡,偶爾也會閃過一絲亮光。
除非必要,否則他不會多說一言,對於那麼一大群的記者的犀利言辭,他通常是微微頷首,接著,關小姐閃亮登
場。
俊男美女,郎才女貌,連她都不得不在心裡讚歎一句,他們看起來真的是一對佳偶!
開始她是聽著他的八卦,一整天的發呆,之後是,偶爾開會小差,發會呆兒,再後來是聽若未聞,有時候興致來
了,她還會發表一下自己的簡介,最後,她看著電視上的人,想著明天的工作計劃,順便再挑剔一下關小姐那個首
飾搭配的不好,衣服的顏色選得不對。
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心裡有了一份牽掛,沉重的牽掛,不是屬於陸承佑的,是因為琴姨。
這個城市的第二場雪下過,聖誕節就快要到了,她突然特別的想念陸叔,想念琴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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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蔚藍又來到了孤兒院,一場大雪飄過,院子兩旁的樹上堆滿了雪,孩子們已經在秦嫂的帶領下開始打掃院落,掃
雪的掃雪,剷雪的剷雪的,當然也有幾個偷懶調皮搗蛋的,正抓起雪團仍人
。
何蔚藍正抬頭呼吸清新冰爽得空氣,突地脖子裡一陣冰涼,已經聽到不遠處孩子的叫聲:“啊,是何阿姨,狗蛋你最壞了,幹嘛拿雪砸何阿姨,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二丫奶聲奶氣得聲音裡還夾雜著哭音,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呆了的狗蛋。
何蔚藍掏出雪團,蹲下來抱住衝過來的二丫,二丫身體一向不好,不過看玩得那麼起勁兒,肯定又忘了上次發燒時
打針的疼痛了。
“何阿姨,”二丫脆生生得聲音一響,很多孩子都圍了過來,秦嫂也放下手中的鐵鍬走過來,把一把猴孩子轟走
後,請她進屋裡。
“這麼大的雪,何小姐怎麼來了?”
何蔚藍跺了兩下腳上的雪,走進屋裡,頓感到屋裡暖和多了,她環視一圈看到了暖氣片。
“什麼時候裝的暖氣?”
秦嫂端著一杯熱茶笑著走出來,“小姐在城裡還不知道嗎?最近不知哪裡來了一位大善人,要輔助幾個孤兒院,養
老院,咱們的孤兒院就是其中一個,這不前幾日,聽說要下雪了,就派人安裝了暖氣,還送來棉被和衣服。”
秦嫂高興的說著,眼睛都迷成了一跳縫,“哎,這年頭以捐款給慈善機構做善事的人很多,但大都都是為了撈名利
罷了,到最後那款項落到誰手裡還不知道呢,但是這個人,倒真是個實實在在的大善人
!電視報紙上都登了,小姐
你真的不知道嗎?要不我拿報紙你看看?”
“不,不用了,我想我已經記起來了。”
何蔚藍阻止她,低頭喝著茶,已經品不出來是什麼味了,只覺得口裡苦澀得很,心裡憋悶得很。
大善人?
如果他是個大善人,那這世界上就沒有好人了!
“秦嫂,”她低低的叫了一聲,扭頭看向那些孩子們,淡淡道:“以後那些人若是再送東西過來,不要接受了。”
秦嫂愣住:“為什麼?”
何蔚藍猶豫的一會兒,笑了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既然我能夠照顧得來,就不用麻煩別人了。”
秦嫂急了,“小姐,這怎麼是拿人手短,吃人最短呢?又不是我們去求人家給的,是他們自願的……”
“秦嫂。”
何蔚藍厲聲道,轉頭看向她,一見她耳鬢長出的幾個白髮,心下不忍,什麼話沒說的跨出門外。
晚飯過後,何蔚藍剛從孩子們的房間裡出來,就看到了秦嫂,秦嫂拿出一封信,交給她。
“姜醫生要我轉交給你的。”
何蔚藍一愣,“姜明?”
一個月前,也就是碰到凌昊澤的那一晚,她沒有接姜明的電話,等到她回家再撥回去時,已經關機。之後的她又撥
了幾次,但都是無法接通,她去醫院找他,一個醫生告訴她,他去國外了,就是他打電話的那晚上飛走的,估計要
到明年的春上才能回來
。
她從來沒有像在那一刻那樣後悔,後悔沒有接他的電話,或許他什麼也不說,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連這個小小的
願望,她都沒能幫他達成。
“前幾個月,姜醫生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來一次,他說你太忙,就脫他幫忙照看一下孩子。不過我看得出來,姜醫生
有心事,他總會時常坐在你常坐的鞦韆上發呆,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早上來,晚上回去。”
秦嫂看了看何蔚藍的表情,走上前撫著她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嘆道:“小姐,我看得出姜醫生對小姐是一片真心,
姜醫生是個好人,孩子們都不想看到他悲傷難過的表情。”
秦嫂走了,何蔚藍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感到冷了,才急匆匆的走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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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拆開信,信的內容很簡單:
“藍藍,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想你已經想起了一切。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說實話,我也是,可是,如果事情重
來過,我還是會選擇這樣做,請原諒我的私心,我想獨自私藏你的私心。
我以為我這樣做,你就會留在我身邊,可是當我看到他突然出現在醫院裡,臉色蒼白神色慌張的跑向你時,我就知
道我又輸了,或者說,我從來就沒有贏過。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相遇的,但是我知道,你那些日子以來的種種奇怪表現都是因為他,你又愛上了他,在你還不
知道你曾經那麼深愛他的時候。對不起,你原本可以早一點記起他的。
藍藍,我知道你現在很堅強,很勇敢了,但是千萬也不能硬撐,想哭的時候就哭,想笑的時候就笑,想他的時候就
要對,他說,我想你,知道嗎?
至於我呢,你就別擔心了,我一定把我開膛破肚的功夫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姜氏手術刀一出,必定閃亮整個醫學
界的眼
。
笑歸笑,但最重要的要好好照顧自己,回去後看到你又瘦了,小心捱罵哦!
藍藍,別忘了,我一直在這裡,一轉身的地方。”
何蔚藍哭了笑,笑了哭,到最後也說不清是哭是笑了,只有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信紙早被淚水浸透了,被她生生
攥成一團。
姜明,對不起。
好像是幾個越來壓抑的情緒全部在這一刻爆發了,她趴在那裡,放聲的哭出來,可又害怕驚動孩子,就咬著手背,
潔白的手背上烏青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哭聲小了,斷斷續續的抽泣著,瘦弱的身軀時不時的顫抖一下,就像是針刺到的小動物一樣。
一隻手突地點在她的肩膀上,她來不及思考什麼就昏了過去。
一雙手將她抱起放到*上,蓋上棉被,那是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指關節凸出來,充滿彈力,撥開她的秀髮,她的眼
睛紅腫,眼角還有淚,俯下頭,吻去那晶瑩的淚珠。
燈光滅,昏暗的房間裡,一個黑影從視窗縱然躍出,如來時一樣,沒留下一絲痕,甚至沒有一絲聲響,小心翼翼
的關上窗戶,最後一次看那房間,扭頭消失在夜色裡。
天空又飄下了雪花,無聲無息的,在這樣的夜色裡,像是紛紛跳落入人間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