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7章 母親(下)

第67章 母親(下)


得來有情男 盛世之初 重生之娛樂宗師 異世之女性福音師 極品狂醫傾天下 輝煌刺客 指劍為媒 穿越之嫡女謀官 隱婚甜妻拐回家 非卿不嫁

第67章 母親(下)

第二卷 舞娘 第六十七章 母親(下)

柳伊心中跳若擂鼓,臉上卻是如常平靜,故作不悅的“哼”了一聲,“天上人間的舞女?我到哪裡去認識那樣的人!”

“是嗎?原來你不認識啊!”程昱輕輕一笑,似乎並不以為意。

宋瀝忽然說:“昱,你今天過來有什麼事麼?”

程昱彷彿剛剛想起來似的,看了柳伊一眼笑道:“本來是有些事想同你說的,現在不想講了,下次吧!”

柳伊覺得他話中有話,眼神又那樣的諱莫如深,不由得一陣生氣,臉一揚尖刻的說道:“程昱,你從剛才就陰陽怪氣的,你有話就直接說,你若嫌我礙事,我給你們讓地方就是了。”說著,站起來就作勢要走!

宋瀝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別鬧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咱們這樣,不是讓我媽擔心麼!”

柳伊本來見宋瀝攔她還心頭暗喜,可後面聽到是為了他媽,不禁一陣灰心,可終究還是坐了回去。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拂袖而去,以後更拉不下臉見面,現在這種情形,如果她不上趕著,大概宋瀝絕不會主動找她。

於是就這樣枯坐著,聽宋瀝和程昱東拉西扯。

程昱可能真的知道什麼,不時提到辛培培。

柳伊聽了一會兒,如坐鍼氈,終於站起身**地說:“你們聊,我去幫阿姨忙!”

宋瀝看她進了廚房,對程昱道:“你怎麼了,故意的是不是?”

程昱一笑,可是語氣十分凝重,“原來辛培培背後的人,是柳伊。甚至挑唆趙東源綁架的事,也是她做的”

宋瀝面無表情諜著,半晌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我知道!”……

天色漸晚,柳伊幫著宋母將飯菜擺上桌,她今天對程宋二人淡淡的,但對宋母要較往日殷勤親熱得多。可宋母明顯心不在焉,頻頻看牆上的大掛鐘。

“阿姨,您的朋友,沒有說幾點鐘來麼?”柳伊勉強按壓住心頭的不耐,柔聲問宋母。

宋母眉頭微皺,剛要說話,忽然門鈴聲響起來。宋母喜上眉梢,“來了!”於是忙忙得奔去院子裡。

開啟院門,果然傅曉棠亭亭玉立的在門外。不由笑著嗔怪道:“這樣晚!可急死我了!”一把將人拉進來。

傅曉棠舉一舉手中的東西,笑容可掬道:“我不是在等這個麼,我想著您愛吃,特特教他們趕出來的,皮蟹黃包,好不好?”

宋母越發合不攏嘴,“好好,你人來了,怎樣都好!”說著攬著傅曉棠往裡走,又寵愛的上下一番打量。見她燙著時尚的、既嫵媚又英爽的短髮,戴著長長的銀墜子,穿一件純白棉布裙,雖然只在嘴上擦了一點脣膏,可是越發顯得皓齒潔眸、風姿楚楚。宋母不禁連聲讚道:“你怎麼越來越漂亮了呢?”

傅曉棠笑道:“阿姨您剛吃了那甜餡包子了吧,嘴這樣甜?”

宋母輕輕掐了掐她白中透粉的臉頰,越看越愛道:“小棠,給我做女兒吧,你不知道我多喜歡你呢!”

傅曉棠愣了一秒鐘,輕聲道:“阿姨,我也,很喜歡您哪!”

宋母連連點頭、喜不自禁道:“好好,今天我兒子和他朋友都在這裡,讓他給咱們做個見證!”

忽然一抬頭,見宋瀝程昱柳伊三個都站到門廳處,正傻傻的盯著他們看呢,不禁詫異道:“咦,你們怎麼都出來”

話未講完,只覺得挎著自己臂彎的傅曉棠趔趄了一下,手中的小籠包子都掉到地上。

宋瀝從剛剛聽到傅曉棠的聲音,就如同被五雷轟頂,他都不知道自己怎樣到了迴廊上,可是一見到那個倩影,他的心如同忽然被安裝上起搏器一樣,砰通砰通重重跌著,全身的血液都往那一個地方湧去,而天地之間,只剩下傅曉棠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別的。也不過是幾個月的工夫,怎麼倒像隔了半輩子,隔著千山萬水,無論他怎樣努力,怎樣相思成災,他都沒辦法觸到她的一片衣角,即使現在近在咫尺,他也只能夠這樣定定地站著,定定地看著,生怕自己一動,她就不見掉了。

傅曉棠慢慢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臉看著宋母,心中沸反盈天到了極點,說出口的話反而平靜得不可思議,只有仔細的聆聽,才能依稀可辨那中間隱藏的。她握住宋母的手,輕輕地,幾乎是小心翼翼的緩緩地說:“阿姨,我和您一見如故,在您身上,我總是不自禁的找尋我敏姨的身影,我自私的把您當成敏姨,我幾乎是在享受著咱們之間的互動和溫情,可是我再也沒想到,您原來是宋瀝的媽媽”說道“媽媽”二字,傅曉棠哽咽了,眼淚毫無知覺的流下來,“差一點兒,我也叫了您媽媽,就差一點兒。可是現在”她感激卻又無限惜的搖搖頭,“謝謝您這段時間給與我的一切,對不起”

傅曉棠說著,最後緊緊地攥了攥宋母的手,然後看都不看那三個人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宋瀝回過神,飛快地衝過來,從後面將傅曉棠擁在懷裡,擁得那樣緊,彷彿任何力量都沒辦法讓他鬆開手。“別走”,他啞著嗓子,低低的,祈求地說,“別走”

傅曉棠並沒有掙扎,但是身體僵硬如鐵,“放手!”她聲音平平板板,似乎很疲憊,“放開我。”

宋瀝果真放開她,但是將她車轉身子,兩人站成面對面的姿勢,宋瀝握住她的肩,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放,我再也不放開。”

傅曉棠咬了咬嘴脣,只覺得這人無賴到極點,於是想也沒想的,手一揚,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他臉上.

宋瀝不閃不避,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被她打得臉都側過去。

傅曉棠也怔住了,微微發麻的手輕輕著。

宋瀝慢慢的轉過臉來,一瞬也不瞬的看住她,輕輕地,柔柔的,深情無限的低語:“小芙,我愛你!”

傅曉棠只覺得心臟上有一根筋狠狠的一抽,痛得她全身冷汗涔涔。很久很久以前,即使是最最柔情蜜意的時刻,他也不過是對她說:“我也喜歡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了。”可是現在,他說愛她呢,他那樣驕傲的人,當著他母親、程昱還有柳伊的面,重重的捱了她一記耳光之後,居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傅曉棠覺得自己一下子被打敗了、擊潰了。她低低稻息了一聲,雙手捂住臉,就那樣脆弱的、完全沒辦法抑制的痛哭起來。

宋瀝心中一陣酸楚,情不自禁的上前,將她抱在懷裡,拉下她的手緊緊地攥著,用臉貼著她的臉,輕輕的去吻她淚水漣漣的面頰,一面不住聲地說:“小芙,我最親愛的寶貝,是我不好,我瞎了眼,我看不清自己的心,讓你受了這樣的苦,我已經受到過懲罰了,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傅曉棠只是嗚嗚的哭泣著,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彷彿此時需要她做的,唯一隻有哭泣,將深埋心底的恨與怨與委屈與辛酸都化作淚水湧出來。

一邊的宋母大概看出了是怎樣一回事,原來她莫名寵愛的、一心想認來做女兒的小棠竟是她從未見過面的兒媳婦。這是怎樣玄而又玄、卻命中註定的緣分啊!她也眼圈紅紅的,扯了扯宋瀝的袖子,輕聲道:“進屋去吧,好好談一談。”

然後對著旁邊一動不動、宛若石化的兩個人,“都一齊進來吧。”……

幾個人坐在沙發上。宋母拉著傅曉棠,看了又看,百感交集淚眼婆娑的說:“孩子,我真沒想到,原來你就是我們宋瀝娶的妻子。我對不住你,我早該去看你的。可是終是沒有錯過,這是咱們娘倆兒的緣份啊!”

傅曉棠怔怔的呆坐著不動,聽到宋母的話,臉上顯出動容的神色,才幹涸的眼睛又湧出淚來。

宋母又道:“小棠,我知道瀝對不起你,可是他已經知道錯了,你不知道你走的這段日子,他有多難過。我還從來沒見過我的兒子這樣為了一個人傷心,你就,原諒他好不好?”

傅曉棠慢慢的伸出手去,擦乾了眼淚,努力的對宋母擠出一個笑容,“好,阿姨,我原諒他。”然後就轉過頭對著宋瀝又清清楚楚地重複了一遍:“宋瀝,我原諒你了!”

宋母高興得笑著點頭,而宋瀝也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既驚且喜的喃喃著:“小芙”

傅曉棠平和的臉忽然一板,像憑空罩上一層嚴霜,她看著宋瀝,烏黑的眼珠剛剛還瀲瀲一層淚光,現在卻像浮著一層冰:“別叫我小芙,唐曉芙早就死了,在你說將來會和我父親一樣對待我的孩子時,她就被你殺死了!”

宋瀝的心咚的一聲直直的沉下去,一直掉到無盡的深淵。

傅曉棠轉過臉來對宋母說:“阿姨,對不起,我可以原諒宋瀝,但是不意味著我能夠再接受他,我現在生活得很好,只想將從前的一切統統忘個乾淨,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然後她停頓了一下,將手蓋在宋母的手上,輕柔似水地說:“阿姨,我很抱歉,也很遺憾。但是很多事,錯過就是錯過了。您就當作,沒有認識過我吧!”說完,就準備站起身來離開。

宋瀝一下子牽住她的手,抬起頭來看住傅曉棠,悔恨、尷尬、惆悵、憤怒種種情緒明顯燃燒在他眼睛裡,“你一定要這樣麼?當著媽媽的面,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傅曉棠彷彿被咬了一下似的一下子甩開他的手,“說得好,當著媽媽的面,你究竟對我作過些什麼,你一定要我說出來麼?”,她長長稻了一口氣,疲憊不堪的,“算了吧,宋瀝,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宋瀝沒有說話,但是執拗的再次捉住傅曉棠的手,緊緊地攥著不放開,彷彿捉住一個希望。

傅曉棠沒有掙扎,點點頭,用空著的那隻手一指柳伊,“好吧,那你告訴我,你要把她怎麼辦?”

宋瀝稍稍驚跳了一下,用眼睛看著柳伊,沒有說話。

傅曉棠一扯嘴角,彷彿是在微笑,可是臉上並沒有笑意,“宋瀝,你不是還想像從前坐享齊人之福、將我們姐妹一併收了吧!”

柳伊再也難以忍受,她受了這半天的刺激,只想手裡有把刀活砍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從小到大,除非她自己願意,沒人敢給她一句重話,現在這個賤丫頭居然敢踩到她頭上來,她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氣質,怒不可遏跌起來,揚起手就想給傅曉棠一記耳光。可是手到半空,一下子被人捉住了手腕,沒辦法動彈。她錯愕地轉頭一看,程昱滿臉陰鬱的攥住她,低沉著聲音咬牙切齒的說:“伊伊,你沒資格碰她!”

傅曉棠只想放聲大笑,“姐姐,當初為了你打我罵我的是他,現如今護著我反過來對付你的還是他。誰說不是風水輪流轉呢?”然後看著程昱,彷彿重逢之後她第一次正眼看他:“程昱,我謝謝你!原來你這樣為我,我們總算沒有白白相交一場,其實仔細想來,咱們在一起是最早呢?”轉頭對宋瀝挑釁的一揚下巴,“對不對,宋瀝?”

這話一出,宋瀝程昱兩個都像被大棒子狠狠地迎頭打了一下。宋瀝身體晃了晃,不自覺地鬆開拉著傅曉棠的手。

傅曉棠厭惡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著宋母,臉上故作的堅強和尖刻消失了,她悽然欲泣用手背抹抹眼睛,“阿姨,抱歉讓您看到我們這樣,真混亂的關係是不是?我也覺得很不堪,很無地自容,可是這還不是最最厲害的,最讓我難以忍受的”傅曉棠忽然說不下去了,她低了頭,拼命的控制自己,拼命的想抑制住周身像打擺子似的,拼命想把嗓子裡的硬塊嚥下去,拼命想去漠視心底最最難熬、最最刻骨的一段仇恨,她沉了半晌,才驀撣起頭,啞著嗓子、哆哆嗦嗦地、語無倫次的說:“阿姨,您知不知道,您曾經有一個孫子宋瀝說會帶我來看您,我高興得不得了,整天板著手指算日子,甚至我做流產那天我還夢到您教我做寶寶的小衣服,我帶著笑容醒過來,卻發現我一個人在醫院裡,那天還是我的生日。我沒辦法,我他爸爸不要他我沒辦法。”傅曉棠淚流滿面的看著宋瀝,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再也做不了母親了,因為小時候被侵犯的事,醫生說我再也做不了母親了宋瀝,你知道我為什麼當時明明已經知道你算計我,還拼命的想要寶寶?因為,我覺得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是我們共同血脈的延續,從此後我才是你的,完完全全都是你的。我們的一部分融在一起,此生此世都會在一起。可是,你對我說那樣的話,你想不想我再重複一遍?”傅曉棠完完全全的冷靜下來,最最鮮血淋漓的一段已然剝給人看,她已經萬事皆無不可,“所以,宋瀝,你別白費心機了,我,永遠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

宋瀝完完全全的傻掉了,甚至宋母和程昱,都傻傻的一動不動。宋瀝只覺得有一種細密的抽痛一**的襲來,如同蠶絲成繭,千絲萬縷,萬縷千絲,一根根纏上來,纏得他透不過氣。可是比這種抽痛更難過的是深深的絕望,他到今天才知道自己親手將唐曉芙推入怎樣一個深淵,現在他自食惡果,他痛他難過,可是他一想到唐曉芙當時只比他現在更難過百倍就心痛得恨不得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