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對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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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對峙(上)
第八十二章 懷孕？（上）
“小芙？！”一個聲音乍乍響起，我愕然回過頭去，程昱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跟前，看著我們，視線裡漫漫一種沉鬱痛惜，又似難以置信。
我掙扎著想站起身，宋瀝毫不放鬆，宣告主權似的攬住我，道：“昱，你來啦！”
再看向旁邊，柳伊身著豐容靚飾亭亭玉立，臉上半笑不笑著，眼底卻一片怨毒和冰冷。
“小芙，”程昱並不理會宋瀝，只看著我，“你還好麼？你真的又和他一起了麼？”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其實根本自己也不明白。
程昱對著我慢慢的伸出手去，凝望著我，“你怎麼可以？從前他那樣傷你的心然後為了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他多麼卑鄙，甚至不惜傷害你！他從來就只想到他自己，你怎麼可以又回到他身邊？”程昱一貫飛揚跋扈，可是這幾句話雖然是問責的語氣，卻說的軟弱無比，甚至帶了祈求的意味。
我心裡難受，只覺得對不起他，“程昱”
“為什麼不可以？”宋瀝在一邊冷冰冰的開口，“程昱，小芙之所以再回到我身邊，難道你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麼？”他側頭過來看住我，目光中唯有一種溫柔如水，一字一句道：“因為她愛我！她從頭到尾，都只愛我一個人。”
程昱彷彿被刺了一下，一口氣喘出來就帶著哆嗦。他轉向宋瀝，面沉似水，“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就因為你知道她從來沒有辦法真正抵抗你，所以你就有恃無恐、做什麼都無所謂？”程昱眯了眯眼睛，似乎咬牙切齒，“宋瀝，你太可惡了！太可恨了！為什麼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你從來不懂好好珍惜，卻又永遠勝券在握”
宋瀝絲毫不以為忤，他被程昱罵著，臉上並沒有任何氣急敗壞的神色，反而心平氣和又真誠無比的說：“昱，經過這件事，我已經接受教訓了。你放心，從今往後，我會珍惜我所珍惜的。”然後看著我，眼睛黝黑純淨，似乎鄭重到了極點，“我一定，會比小芙更多的付出真心！”
一時間，我心中酸楚，晦澀難言，只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我披肝瀝膽、唯一愛著的人。從我在婚禮上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到如今仍然眾目睽睽之下兩兩相忘，隔了這麼久，中間那樣多的人，那樣多的事我們之間傾心、愛重、依賴、謊言、欺騙、辜負、憎惡、冷漠、傷害彷彿走了千山萬水，在我最奢望的夢裡，也沒有想到還會有今天，可是我不知道，我們走了這麼遠，還能夠回得去麼？
柳伊在一邊沉默著，之前宋程二人的對話讓她臉色慘白，此時才彷彿緩過神來，眼含熱淚，哀怨的看著宋瀝：“瀝，那我呢？我要怎麼辦？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我我從十幾歲就愛著你，我知道你志向高遠，一心要做上“新宋”的最高位子，我等你，可我等來的又是什麼？你終於達成所願，可卻要娶別的女人，你還記得你當時怎樣和我說，你又讓我等你，你說一年之內必讓她乖乖在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儘管當時心痛若死，卻完全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再等，可是終於等到她簽字了，你卻好像變了一個人，好像再也想不起來你對我說過什麼！你封鎖離婚的訊息，更是將我們的婚期無限期擱後，自己卻像失了魂似的，一次又一次的跑去“天上人間”，即使氣得半死回來你仍然執迷不悟。你和程昱十幾年的兄弟，如今為了這個女人反目成仇，今天，居然又說出這樣一篇話，你你讓我情何以堪？”
“伊伊”宋瀝臉上似有動容，抿了抿脣，他說：“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只能對不起你到底了。唐曉芙”宋瀝稍稍停頓，臉上隱隱一抹安逸踏實的微笑，“我愛她!這段時間我和她一起，我越的感覺到，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只要她在我身邊，我睜眼就能看到她，伸手就能摸到她，即使什麼都不做，就只靜靜的待著，我也覺得我的心滿滿的，似乎被一種喜悅脹痛，其他的，彷彿什麼都不重要了，無所謂了。我活到今天快三十年，我才第一次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我沒辦法想象今後如果生命裡沒有她，我該怎樣一個人活下去。所以，兄弟也好，朋友也好，一切的一切，我都顧不得了”
“你能明白麼？伊伊？”宋瀝臉上神往的表情稍稍收斂，看著柳伊，認認真真地一字一句道：“我們認識十幾年，儘管我覺得我其實並不算了解你，但我也知道，你是驕傲的，我現在和以後，心裡都沒有你的位置，這樣的感情你並不會稀罕的，是不是？”
柳伊的臉色陰鬱到了極點，我幾乎可以聽到她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她惡狠狠的盯著宋瀝，眼睛裡似乎要冒出火來，又彷彿恨不得淬出毒箭，“是啊！我是不稀罕！但這不意味著我就會放過你！”她猛地轉向我，伸出胳膊用手指著我：“可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這個臭丫頭！我告訴你，別人都可以，就不能是她！我討厭她，從小就討厭！她喜歡的東西，即使我再不喜歡，我也得搶過來，搶過來之後就在她面前毀掉，看到她流淚難過，我就開心，我就高興！我就是見不得她好！所以宋瀝，”柳伊直直的挺著脊背，高昂著頭，“你好歹還是我喜歡的，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投入這樣多的感情，即使對我百般疼愛的父親，我也沒有對你來得用心！可你呢？你剛才說的那篇話，真是讓我噁心，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從前我們一起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那樣說過？即使是哄哄我，你也從來沒有說過。你想想看，我怎麼能夠甘心？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把你搶走？你死心吧，即使毀了你，我也不會給她！或者”柳伊臉上有什麼東西詭異的一閃而過，竟然呵呵的笑起來，“即使毀了她，我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宋瀝臉上的溫和歉疚早已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和森冷，他面無表情，語調平緩，卻字字擲地有聲，似乎能讓人寒到骨子裡，“伊伊，說到底，是我對不住你。你要打要罵要做什麼，我只受著就是了。但我希望你今後有什麼都對著我來。我知道姐妹血緣對於你有還不如沒有。可是今天唐曉芙她並不是你妹妹，她是我宋瀝的妻，所以，無論是你，或是旁的什麼人，如果要碰她一片衣角，我都絕對會跟他沒完沒了！”
柳伊微微一驚，但很快就故作鎮定，滿不在乎又不屑的哂笑，“宋瀝，你今天當著“新宋科技”上上下下，做這樣一篇表白，可真是叫人感動。”她左右環視周遭圍觀的眾人，提高了聲音，“你們也很驚訝吧！原來你們一貫冷心冷面的總裁大人，居然還是一位情種！呵呵呵呵”她仰頭冷笑一陣，聲音像從乾啞的嗓子裡擠出來，讓人聽著就難過，“真讓我笑掉牙齒！”她驀的收斂了笑意，揚著聲音尖銳無比的說：“看來你要為愛情獻身了？不顧一切了？除了那個臭丫頭，任何事都不在乎不介意了?哼哼，那麼”柳伊輕輕勾起脣角，慢慢的伸手指住程昱，直直問到宋瀝臉上去：“即使你的小芙，現在肚子裡懷著程昱的孩子，你也可以不在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