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比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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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比舞(上)

第五十九章 比舞（上）

祁榮早已站定了腳步，轉過身來，語氣冷淡的問：“金城萊，你也算世家子弟，怎麼做事情如此的不計後果，你確定你可以承受這樣做的代價麼？”

金城萊定定的看著祁榮，一字一句咬牙道：“我接手家族生意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該拼的時候，一定要拼，瞻前顧後的話，機會不會原地等待。我們“夜色”現在被“天上”擠兌的透不過氣，再不做點什麼，早晚是個死”

祁榮輕輕的嗤笑一聲，自語道：“我也是，你一個瘋子，我和你講什麼道理？好吧，你想怎麼樣、畫出道兒來，我奉陪！”

“好，這樣才夠痛快！”金城萊彷彿達成所願似的介面，轉身對影子保鏢一揚臉，“去，把外面那些人叫進來，告訴他們有娛樂頭條現場報道，他們算來著了！另外告訴三叔他們，承蒙榮哥賞臉，今晚可以收工了！”

祁榮眼角輕輕跳動，低下頭對我苦笑一下，以就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耳語道，“你知道那三叔是誰？圈子裡有名的疤面煞星，每次打假鬥狠都像要同歸於盡似的，南哥也忌憚他三分，幸虧剛剛沒有冒險”

我對他嘟了嘟嘴表示同情。

祁榮失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我的，成功將我的蘑菇頭弄成雞窩

我知道宋瀝面容嚴峻卻毫不掩飾的注視著我，我也看到程昱譏誚古怪的冷笑。我誓我不是故意的和祁榮表示親近以此達到什麼目的。我只知道我絲毫也不懼怕他們。

等一群記者快的衝進來，宴會其他人個個帶了興奮而饒有興味的表情等著看好戲，我們被閃光燈包圍，已無退路。

金城萊隱隱一幅勢在必得，“雖然是切磋技藝，總得來點兒彩頭才有趣，不如這樣，如果我們美津子險勝，就請王媄小姐到“夜色”串場，我們也不貪心，只要唱滿三天！”

王媄臉色微微白，不知道是感覺受辱還是毫無勝算。

宋瀝卻氣定神閒的抽出被王媄攬著的臂膀，改搭在她肩上，不鬆不緊地摟著，不露聲色卻強勢霸道，彷彿在向眾人宣告“他對過程和結果都不感興趣，不過這妞兒是他宋瀝的，誰都不能動！”

王媄似乎也沒想到宋瀝的這番動作，怔了一怔，臉上露出踏實的、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笑容。

我不知為什麼也十分想笑，幾乎控制不住的嘴角上翹，心裡面卻空落落的，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卻總也想不起來。

金城萊臉上的笑意變得陰沉，靜默片刻竟選擇避讓新宋總裁的風頭，接著之前的話頭扭轉說法道：“又或者，如果我們贏了，就請“天上人間”把那位神祕莫測的面具美人兒的真實身份透露一下”

程昱忽然插嘴進來說：“怎麼金城先生也對那個人形妖精感興趣麼？”

果然是程昱嘴裡吐不出象牙，我不由得又氣又憤，心裡怦怦跳著。

只見金城萊居然絕無僅有的哈哈一笑，臉上露出有些變態的猥瑣表情：“昱少這四個字用得好，用得妙！看她跳舞時那份勾魂勁兒，可不是個妖精淘生的麼！不瞞昱少，我十分心儀她那個調調兒，幾日前終於被我輾轉尋得高價買到她那件肚兜，我現在每天都摟著睡覺呢簡直一時一刻也離不開哈哈哈”

我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再看不僅祁榮鎖起眉頭，程昱的頰邊似乎咬出一條筋來，彷彿在努力剋制著什麼；而宋瀝則乾脆目光凌厲的看向我，那視線像刀子一般剜過來我不禁心裡一哆嗦，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難道他們都知道“那人”是我麼？

又聽金城萊道：“閒言少述，如果我們輸了”

祁榮很快的介面，“不必了，你們輸了我們什麼都不要，相信有在座各位的口誅筆伐，就夠金城兄和“夜色”應對一陣了。”

金城萊臉色一寒，十分不領情的說：“榮哥是看不起我麼？還是你根本就知道你們贏不了，才故作大方的？”

祁榮一幅無可奈何恭敬不如從命的樣子：“那，我要什麼金城兄都會滿足麼？”

金城萊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如果你們贏了，榮哥只管開口，只要我有”

“那好！”，祁榮似乎就等著這一句，落地砸坑般大聲道：“那就請金城兄割愛那件肚兜吧，本來也是我們“天上人間”的東西”

“這個”金城萊萬沒想到祁榮提出這個要求，稍稍猶豫了片刻亞玲眉頭微皺，悄悄扯了一下金城萊的衣角。金城萊會意的點點頭，“好吧，你們能贏，什麼都好說！”

祁榮胸有成竹的點頭，一副滿不在乎無所謂的樣子。然後又道：“雖然在座各位都是觀眾，但總也需要請出一兩位代表做個評判才行！你和我肯定是不成的，避嫌嘛”

金城萊想了一想，“那不如”用眼睛一掃王媄和凌夢嬌，“那不如就請宋、程二位代勞吧，我相信兩位一定會公正處理的！”

宋瀝和程昱對視一眼，程昱眸中精光一閃，微微笑道：“求之不得！”

祁榮面帶躊躇之色，看他的意思可能本來是想請主家馮世均做評判的，憑馮世均和司徒南的交情，他該知道怎麼做。可是現在金城萊搬出宋程二人，程昱又一口痛快答應，似乎再沒有更改的機會。不過這樣一來的話，看宋瀝方才迴護王媄的樣子，我們應該更有把握贏才是。

祁榮走進王媄，輕聲道：“美美，你有把握贏那美津子麼？”

王媄點一點頭，張張嘴正想說點什麼，宋瀝忽然閒閒的攔下話頭，“榮哥，剛剛美美不是說嗓子不舒服麼！難道你沒有聽到？”

祁榮微微一驚，脫口而出：“你什麼意思？”

宋瀝氣派雍容的淺笑：“我的意思是王媄不能唱，而且我似乎聽榮哥方才說什麼“避嫌”我和美美出雙入對關係匪淺，既然我做了這評判，她又怎麼能唱呢！”

金城萊先拍手笑道：“好好好，瀝少果然剛正不阿。由您做評判，我們即使輸了也心服口服。”

祁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宋大總裁，我今天帶來的這票姐妹可都是侍應生來的，你不讓王媄唱，我又到哪裡去找人替代？”

宋瀝緩緩地將視線調過來，定定的看著我，說：“榮哥，難道我會比你更清楚你麾下這些人的本領麼？“天上人間”藏龍臥虎，即使王媄不唱，我相信你一定找出別人來的。”

祁榮眉頭緊鎖，似乎還準備說些什麼，我拉住他的胳膊，低聲道：“算了，我來吧！”

祁榮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瘋了？”

“他們不就是這個意思麼？”我勉強笑了一笑，以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我想，他們已經知道是我了……”

祁榮面帶憂色的凝視著我，忽聽程昱冷冰冰的哼笑：“你們商量好了麼？是不是還得讓大家看你們你儂我儂下去”

我轉過頭瞪了程昱一眼，他一楞，居然笑出來，眼睛注視著我撅起嘴憑空嘬了一下，極輕聲的呢喃：“我等著看你脫”

我一陣翻心，彷彿吞了一隻蒼蠅。強自平復了一會兒，對祁榮低聲道：“別猶豫了，沒有別的辦法。再說那個美津子剛剛打了阿原，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有什麼本事！”

祁榮點點頭，壯士斷腕般的對金城萊道：“金城先生，我們王媄沒辦法唱歌，我們出一個人跳舞好了。”

不等金城萊表態，美津子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像是掩飾不住興奮，“跳舞？那太好了！你們誰來？能把那面具美人請來麼？”

我上前一步，呵呵笑道：“美津子小姐，面具美人是來不了的，我陪小姐跳一段吧！”

此話一出，眾人表情各異，尤其與我同來的姐妹，人人臉上露出驚訝表情。

雖然我一直在這圈子裡，但是大概相貌不能入美津子小姐法眼，她似乎此時剛剛注意到我，定神一看，立即滿臉倨傲之色，倒像是我不配與她說話似的，只看著祁榮尖銳的冷笑：“您開玩笑吧，這樣一個人和我比試，對我簡直是一種侮辱！”

祁榮笑了一笑，淡淡道：“我們只有她一個選擇，如果您不願意，那咱們也就別比了。”

“美津子小姐”，我十分友好的笑，“我知道您想見我們那位面具美人，但是那人脾氣古怪，不僅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要見她必要先過我這一關才行。如果你覺得指點我實在跌份兒，我們絕不勉強”

金城萊看我一眼都不屑，湊近祁榮諷刺的低笑：“榮哥果然好機智，讓這樣一個人出來，輸了美津子是應該的，不算丟臉。”又揚聲對美津子道：“那你就別想比賽這回事，權當作個人表演好了，讓他們開開眼！”

如此便商量定下，由美津子和我各跳一段舞，她先我後，動作形式隨意。最後由宋瀝和程昱給出輸贏結果。

馮世鈞的宴會廳裡有一大塊突出地面的平臺，鋪著色調溫暖又防滑的格萊芙高檔地板。今天本來請了一支小樂隊現場演奏，現在他們搬到臺下，給我們空出地方來。

我和美津子去和樂隊商量好了配樂，她選了一支前三分之一舒緩後半段勁暴的舞曲，而我則挑選了一悱惻又頗有節奏感的曲子。

美津子上臺之前，特特走至我們跟前，十分不可一世的說：“我聽說那位面具美人擅長“**”？還演得像舞臺劇似的，呵呵，簡直是狗屁不通，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

她竟然就穿著和服站到臺上，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小小蕩香扇，半遮芙蓉面，扭著腰擺了一個亮相姿勢。

只這一下我便可以斷定這是一位難纏的角色，如果我沒有奇招，還真說不準結果會如何。

只聽音樂響起，溫軟似溪水流淌的曲子中，美津子在臺上亦步亦趨，慢慢舞動，有一點像他們日本藝妓跳的那種舞，雖然又柔又慢，但是可以感覺得到一種隱忍的力量，像積雪掩埋的火種，像絲綢裹挾的刀鋒。美津子的和服，不似一般的日式和服般色彩雅潔柔和，而是五彩繽紛周身爛醉的顏色，紅就紅得像血，綠就綠得像翠，明黃絳紫銀灰寶藍說不出有多少種，但是每一種都豔到極致，偏偏結合得絲毫不顯俗氣，反而卓爾不群，美不勝收。

而更令我稱道的是美津子的專注，她的每一個側步、抬肘、轉身都像是隻為自己而動作，她根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粉團一般的俏臉上居然隱隱散著幾乎算得上聖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