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折花門前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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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折花門前劇(五)
第十四章
折花門前劇(五)
小區裡的房價頗高,水泥道路鋪得寬敞又平整,原本都是好事,這時候卻是越發讓人害怕得心驚肉跳——時音連人帶車整個人都往一旁翻倒,小姑娘已經有些嚇懵了,一時間竟然連儘可能保護自己不摔傷都忘了,就這麼直愣愣地往地上摔了下去……
時音側著身子摔下去,下意識地伸手去撐。預想之中的疼痛如期而至,但出乎意料的是,首先傳來疼痛的部位並不是用力去撐地的掌心,而是從膝蓋上傳來的,而且比自己預想中的痛感要輕了許多——摔到地上的前一刻,她只覺得手腕上忽然一緊,然後一股大力猛地傳來把自己往後扯去,然後才感覺到自己的膝蓋磕到了地面上,而手下撐著的,並不是堅硬粗糙的水泥路面,反倒柔軟而溫熱……
小姑娘有些茫然地眨著眼睛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從心有餘悸的驚嚇裡反應過來,低頭順著自己的手看去,就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料——哥哥今天……好像就是穿了一件黑顏色的t恤衫?
小姑娘傻乎乎地抬起頭,立時就對上了少年滿是緊張和擔憂的一雙眼睛,終於徹底意識到剛才的手忙腳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裴殷衝了過來想要拉她,可離得太遠實在是已經有些來不及了,乾脆就抱著她把她護住、代替她摔在了地上。
“阿弦,你摔著了?”
少年滿是緊張的聲音緊接著就從頭頂響了起來。
“我沒事,只是膝蓋磕到了一點點,”被半抱在懷裡的小姑娘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末了卻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從他懷裡跳出來、蹲著身子去拉他的手,“哥哥,你摔得嚴不嚴重?”
裴殷只是搖了搖頭沒說話,視線卻是一下子就落在了時音的膝蓋上——小姑娘的面板生得瓷白,膝蓋上磨破了些皮、滲出了血痕,紅殷殷的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少年的眉頭一下子就擰了起來——他雖然已經盡力去護著她了,可到底還是離得太遠,趕過來的時候也來不及把她整個護住,終歸還是讓她也摔著了……天氣熱,她穿著牛仔的短褲,膝蓋就這麼毫無阻隔地擦在地上。
少年這邊正在自責,時音見他遲遲不說話,卻是又有些嚇壞了,趕緊抓著他的手去檢視——就見他的掌心早就已經被水泥地劃拉出了一片的血痕。小姑娘咬了咬脣,急急忙忙又低了頭去看他摔在地上的其他地方——他穿了一條剛到膝蓋的中褲,這時候一條腿的腿彎外側也是一片觸目驚心。
——他畢竟是護著時音摔下來的,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和衝力無疑讓他摔得更厲害得多。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鼻子忽然有些酸——哥哥是從那麼遠的地方一路跑過來的,還要這樣護著她……
“你膝蓋出血了,我們回去吧,我找紫藥水給你塗一塗,天熱了容易發炎。”裴殷一邊撐著地站起來,一邊視線卻仍舊還是牢牢地盯著她摔著的膝蓋,眉頭緊皺。
時音趕緊站起來去扶他。
大概是察覺到了時音有些異乎尋常的沉默,裴殷站直了身子,這才把目光從她的膝蓋上移開,抬了眼去看她的臉——然後就看見小姑娘垂著頭只給了他一個頭頂,看目光的方向,大概就是在看他摔到的腿。
“我沒事,學腳踏車總要摔幾次的,”裴殷騰出之前因為攬著她而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拍了拍小姑娘的頭頂,儘量放柔了聲音安撫她,“我們回去吧。”
時音點了點頭,卻也還是不說話,只是看著裴殷伸手想要去推腳踏車,卻是難得強硬地搶先一步把他擠開,自己彎了腰去把腳踏車扶起來、推著它往家裡走,一邊小聲道:“你的手受傷了,我來推。”
——小姑娘的聲音一向軟糯,這時候聽起來卻居然有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用完好的那隻手輕輕再一次揉了揉她的頭頂,沒有拒絕。
兩家大人都不在家,兩人一起回了時家——一進家門,時音就不由分說地把裴殷用力按著坐到了沙發上,然後就一路急急忙忙地小跑著去翻出了家裡的紫藥水和雙氧水,最後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來。
“哥哥摔得嚴重,你先塗!”
裴殷見她回來,正要站起來接過紫藥水和雙氧水給小姑娘消毒,誰知道時音立時就是一縮手讓他接了個空,然後仰著臉定定地看著他。
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讓人有些無法拒絕。
裴殷低著頭掃了一眼小姑娘的膝蓋,見她傷得確實不是太過嚴重,這才稍稍放心了些,應了一聲坐了回去,
時音在他跟前蹲下身來,按著他的腿看了看,然後取了棉籤,小心翼翼地沾了雙氧水給他消毒。
雙氧水一沾到傷口,立時就泛起了一陣泡沫,同時響起的是一陣令人心驚的“刺啦”聲——小姑娘的手下意識地抖了抖,趕緊抬頭去看裴殷的臉色。
少年這會兒倒是連剛才皺起的眉頭都舒展開來了,看起來一臉的平、若無其事。
時音有些緊張,小聲問他:“哥哥……疼不疼?”
“沒事,不疼。”裴殷搖了搖頭,甚至還給了她一個小小的笑,“塗吧,這樣才能消毒。”
小姑娘定定地又看了看他,直到確認了他是真的不疼——至少從臉色看起來是真的不疼,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低迴頭去繼續給他塗雙氧水,動作卻是好像又放輕了不少。
時音按著他的腿上塗好了雙氧水,然後又小心翼翼地給他塗了紫藥水,接著一樣又處理了手心的傷——好不容易等到全都處理好了,然後終於才微微鬆了口氣。
裴殷正想站起來給小姑娘上藥,還沒等他有動作,卻是忽然間又僵了僵——小姑娘蹲在地上,按著他的腿忽然又湊了回來,然後低了頭,鼓著腮幫子輕輕吹了吹他的傷口。
小姑娘的丸子頭因為剛才的一場突發事件已經有些亂了,一些細碎的小頭髮垂在鬢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安靜,鼓著腮幫子的動作看起來卻又有些俏皮——少年只覺得剛才因為消毒有些火辣辣疼的地方開始被一陣陣涼風拂過,好像一下子就清涼了下來,可是清涼過後,卻又好像有了一種和之前不同的滾燙刷的一下湧了上來。
時音卻不知道這些,認認真真地吹完了他腿上的傷口,然後又抓著他的手給他吹手心——一直到自己覺得吹得差不多了,這才鬆了口氣。
裴殷拉著她坐好在自己身邊坐好,然後自己起身去拿了雙氧水和棉籤、蹲下-身來給她塗藥。
好在時音比他摔得輕多了,雙氧水塗上去,那陣“刺啦”聲也沒有之前聽起來那麼嚇人,但裴殷還是緊張得厲害,一點點傷口塗了好半天才徹底處理完,放下藥水瓶和棉籤正想站起身來,動作卻是忽然間頓了頓,再一次蹲了回去,伸手抓了抓自己有些發燙的耳朵,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去也給小姑娘輕輕吹了吹。
然後就聽見小姑娘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彎了腰伸手拉他:“哥哥我不疼了……”
裴殷看她一眼,見她好像是真的放鬆了下來,點了點頭,坐回了他身邊,一時間卻居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少年再一次摸了摸自己有些燙的耳朵,正有些莫名其妙的尷尬,卻聽見小姑娘在自己之前開了口。
“哥哥,下次……要是我再摔,拉不回來你就別擋著了。”
小姑娘的聲音還是和平時一樣軟軟糯糯的,可細聽之下卻好像仍然還是有些自責和害怕。
少年微微怔了怔,卻是出乎她意料地搖了搖頭:“沒有下次了。”
“哎?”小姑娘正沮喪地垂著頭自責,誰想裴殷卻是忽然間來了這樣一句,她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滿臉不解,“可是我還沒有學會,以後肯定還會再摔的!”
——不是她對自己沒信心,實在是這幾天的表現已經夠讓她受打擊的了,才不相信接下來不摔就能輕輕鬆鬆學會了呢!
裴殷頓了頓,忽然間伸了手,用沒傷著的那隻手拍了拍她的頭:“太危險——別學了。”
小姑娘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立時就瞪得渾圓,也不知道究竟是覺得意外還是委屈:“可是你也說——學騎車都會摔的!再過幾天我一定就學會了——再說學校那麼遠,我不騎車怎麼去上學啊?”
少年忽然間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次也不能再摔了。”
——他的聲音不大,語速也慢悠悠的,語氣裡卻滿是認真和不容辯駁。
小姑娘愣了愣,抬頭正要再給自己爭辯幾句,卻一下子就撞進了少年專注的視線裡,一時間居然忘了該說些什麼,然後就聽見他微微頓了頓,接著又不容置疑地補上了一句:
“以後——我騎車帶你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