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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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但大概是天意使然吧。一向淡定的他竟然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原本不會撥出去的電話也還是撥了出去。
邢一一沒接。
莫須有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溼冷的夜風吹拂過他的面孔,但根本紓解不了他心中的鬱氣。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撥出去了第一次,那第二次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這麼難--不過是按一下而已。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莫須有頎長的手指緊緊捏住手機,指骨清晰可見。
“一一。”
“莫醫生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色有些迷離的原因,簡簡單單四個字,莫須有竟也聽出了幾分綺麗繾綣的味道。果真是無藥可救了麼?莫須有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但另一方面,卻又覺得有些理所應當。
“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忍了很久,莫須有還是沒有沒有沉住氣。他後知後覺地知道邢一一對他態度變了,卻又不知道為什麼。
而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猜來猜去的未免太過麻煩,無論有什麼,還是當面說清為好。
出乎他意料的是,邢一一又拒絕了。
“不用了吧,莫醫生挺忙的,我也不閒。有什麼,電話裡說出來就可以了。”
莫須有深吸一口氣,“我不忙。”
“哦,那我挺忙的。”
“你在哪裡?”
邢一一很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她覺得也是挺無奈的。不過想想,還是要見面的。無論是從個人還是從工作上來說,她相信,以後和他的接觸不會少的。
想到這裡,邢一一沒有再耍嘴皮子,道:“長幹裡。”
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梨木桌,對面是青玉色的瓷盞,杯身有淺淡的紋飾,裡面盛的是淺棕色的瓊漿,明明是極不搭調的顏色,融在一起,此情此景之下看起來卻又是出奇的和諧。
長幹裡確切來說,其實是酒家。邢一一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有“酒家”這個定位最適合長幹裡。
酒店做的是旅館的生意,酒吧做的是酒店的生意。只有酒家,做的是飲酒的生意。
長幹裡就是這樣的酒家,在濱河路上花枝巷尾。充分印證了“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話,儘管所在委實是偏遠了些,可是每每慕名而往的人也依舊是隻增不減。
獨立一棟小樓,簷下掛著燈籠,只在清晨,雨天,暮裡,晚上開張。老闆娘說,這有這種時候,才適合飲酒。誰開的店誰最大,這是她定的死規矩,沒人敢反駁。
一樓只零星擺了幾盆花,象徵意義上的熱鬧而已,實際上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喝酒的都在二樓。
從樓上往下望,偶爾是賣花聲裡的長巷,在清清白白的早晨裡顯得有些孤寂,或者說清冷;偶爾是雨聲瀟瀟的鴉青色小鎮,撐傘的躲雨的行人,行駛的停在路上的車輛,林林總總交織出有些窘迫急促的畫面,但看起來卻是莫名的清朗;偶爾是殘陽暮裡斜燕青川,瀟灑落拓得像是古詩詞裡的意境;偶爾是燈火滿綴的長街,湧動著煙火人間裡的暖意,看起來也像是施了粉黛的旦角,雲鬢花顏,悵望雲水遙處的冷暖情意。
不管怎樣,長幹裡開門的時候,都是美的。
就像現在。佳人,好景,美酒一一躍然於時光深處,只等一個人來錦上添花。
而那個人,不久也快要到了。
……
“坐了很久了嗎?”
邢一一乍然抬起頭,就看見莫須有緩緩朝這裡走過來。
“沒有。”
看莫須有在對面坐下,邢一一不自覺地就挺直了脊背。她其實心裡面有點忐忑,但這個時候怎麼能表現出來呢?也就只有這樣子正襟危坐起來,邢一一才能說服自己有點底氣。
莫須有沒有說話,端起酒盞呷了一口,等看著邢一一幾次張口欲言又止他眉眼裡才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問道:“我一直很好奇,好像從山河苑裡的事情以後,你對我的態度就明顯變了。能告訴我原因嗎?”
猝不及防!
邢一一其實早就猜到自己表現得這麼明顯莫須有會問起,但是這個展開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難道不應該是先周旋一些時候,然後再故作不經意間提起嗎?為什麼就這麼大馬金刀地就問了出來!
“嗯?”
低音炮好像是在她耳邊炸開。也打斷了她的思量。原本是想搪塞過去,不要弄得這麼僵的,可是邢一一突然就覺得有點委屈了。
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委屈。
“哪裡有這麼多為什麼?”
因為激動,聲音有點大。惹得前桌坐著的女人頻頻往他們所在的方向張望。邢一一有些赧然,下一秒卻看見莫須有有些…無奈的神情,更壓不住心裡的惱意了。
不過還是安靜了下來。
她在等莫須有開口。
吵架或者談心,都是要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針鋒相對方能繾綣不休。如果一直是一個人,那就是在唱獨角戲了。
可是莫須有就是不說話。他抿著嘴,從邢一一的角度看過去,竟然覺得他有些委屈。真是見鬼了!邢一一心想。
“不知道莫醫生這麼鍥而不捨地要找我是因為什麼事情?”
“你在躲我?”
邢一一搖頭。“怎麼會?沒有躲你。”
“可是你這段時間很反常。”
“如果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事情的話,大可不必了。我反不反常或者說我為什麼反常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你心裡面,好歹有個數吧。”
“沒有數。”
“那就算了。我們以後還是合作或者同事關係,這樣子就很好了。”
莫須有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會有淡淡的不舒服了,他也明白了邢一一的意思。邢一一,這是要慢慢地跟他劃清界限啊!
“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
“以前是的吧。”說完,邢一一站起身,離開位置,不過她又回過頭,莫須有以為她是有話跟自己說。
“我沒有躲你。”
邢一一笑著說完這幾個字,然後是真的走了。沒有遲疑,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