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話 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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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話 死別
“問題大了。”少年躺在沙發上喃喃。
“什麼問題大了？都幾點了？還不睡覺？那麼jing神就再看會書去！”中年人把毛巾扔在少年臉上。
“梅冰秋她竟然對我說……”少年抹去毛巾，拿在手裡晃悠。
中年人的注意一下子勾了過來。“說什麼？”他似乎很急切。
“……換個對手吧。”她說。那時的她，躲著自己的眼睛，可是，那麼哀傷……不會看錯。
“換個對手？她竟然這樣說？她真的這樣說了？你沒聽錯？”中年人圍著沙發團團轉，一邊嘮叨。
“對，我確定我沒聽錯。你可以停下來了嗎？我的眼都被你晃花了。”
“小子，你沒問她為什麼嗎？”中年人撲上沙發，一把揪住少年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
“咳咳……老爸……放手……你勒死我了……”
中年人立刻放手：“快說！”
“如果她不想說的話，誰能逼她說出來？以她的xing格，你覺得她會對我說嗎？”少年丟了個白眼給自己的父親。
“也許……”中年人突然想起那個人很認真的對他說……
“什麼？”
“拯救。”
“啊？！”
ri子一天天的過。白少……錯了，白宙已經退位了，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學校的老大。他坐在梅卉的旁邊，從高一的課開始補起。遇到不懂的地方，直接把書丟在梅卉面前，直到梅卉給瞭解答為止。看出他的認真，雖然自己沒有再學習過，可是對白宙問她的每道題，她都會認真的講解。這麼一來，她發現，其實……白宙的底子很好，也非常的聰明。也許很快，他就可以趕上進度了。
那麼，那麼自己呢？快五月了。五一有三天的假，該回去嗎？回到那個……冰冷的家？自習後，打個電話給思晗吧。
“喂？”電話通了。是她。
“是我。”梅卉的聲音，依然輕柔。
“最近怎麼樣？”
“就那樣吧。”梅卉的心情還是很低沉。
“卉，有件事……”
“什麼？”
“我聽說……常林的父親……昨天下午車禍去世了。她回家了。”
“常林……嗎？就是那個有著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的女孩？”
“是她。”
“就是那個笑起來很陽光很燦爛的女孩？”
“卉……”
“就是那個把我抱在懷裡，哄我睡覺的那個女孩？”
“卉……早知道你這樣……我不會告訴你這件事……”
“對不起，晗……只是……”梅卉深深吸了口氣，“她告訴過我……”
“……”
“她最愛的人，是她的爸爸。她在為她爸爸……努力……讀書……”
“卉，也許這很殘忍，可是，記得我對你說過嗎？長大……”
“……是要付出代價的……”
掛上電話，梅卉發現自己又流淚了。悲傷的眼淚……為生離……還是……死別……
一週後，常林回到了學校。
她是在傍晚回來的。殘陽泣血……
當思晗發現常林的時候，她就那樣呆呆的坐在那裡，失去了往ri的生氣和靈氣。
“常林。”
……
常林沒有動，沒有回答她。
“卉讓我帶句話給你。”
常林的背影一僵。
“她說，她選擇死別，因為……那還有愛，還是完美。”
常林的背輕輕**，她……哭了。
“切，怎麼又是你？”
“奇怪，這話，該我說吧？”另個人針逢相對。
第三個人苦笑。白宙，蘇朗，汪漠。晚走的三個人就那樣在樓梯口碰見。汪漠實在很怕自己一走開兩個人會再次打起來，所以，只有鬱悶的陪著兩個人向校門口走去，還要忍受兩個人在耳邊的疲勞轟炸。
出了校門，馬路對面的公用電話亭裡，有個熟悉的身影在打電話。
“梅冰秋？”汪漠疑惑的自語。
“在哪裡？”剛才還在拌嘴的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苦笑。除了苦笑，汪漠不知道自己還能有別的什麼反應。
“她……怎麼說？”梅卉握著電話，有些緊張的問。
剛下過雨的天空，滿是溼氣。空氣，卻變的清新起來。貪婪的吸了一口。今晚的心情，稍稍輕鬆了一些。
“她什麼也沒說……因為，她哭了很久很久。”
“晗，你不喜歡她吧？”不知為什麼，梅卉就是這樣確定。
“我沒有喜歡她的理由。對她來說，似乎沒有她不能利用的人或事。”晗……意有所指嗎？
“其實……現在，我只擔心她會不會因為太悲傷……而做傻事……”
“她會嗎？”
“晗……她沒有你堅強……我們都沒有你堅強……”
“……不說她了。”
“嗯。”梅卉抬頭看著天。漆黑一片，沒有星星。她沒有注意，有三個人影閃進了旁邊的樹yin裡。
“還記得嚴宇嗎？”
“嚴宇？怎麼突然提起他？”梅卉有些意外，“當然記得了。”
樹yin裡，三個人的耳朵全豎了起來。
“前幾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他也在市裡。我告訴了他的班級，也許，他會去找你。”
“好啊。我也有些想他了。”梅卉輕輕應著。
“嗯。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點。”
“我就在樓下打的電話啊。再見，晚安。”掛上電話，她舒了口氣，轉身，不意看到向她走來的人影，她愣住了。
“小卉。”來人輕輕笑到，寵溺的揉亂了她的長髮，把樹yin裡的三個人，看的眼睛發直。
“嚴宇……”梅卉感受著嚴宇掌心的溫暖，突然很想哭。
“想哭就哭吧。”嚴宇沒有忌諱的把梅卉擁入懷裡。“可是哭過之後，你要好好的，重新開始，知道嗎？”
緊緊抓著嚴宇的衣角，梅卉的眼淚如流水。她哭了多久，嚴宇就站在那裡抱了她多久。樹yin裡的三個人，神sè漸漸凝重。
“好啦。”感覺懷裡的梅卉漸漸停止了哭泣，嚴宇輕輕拍打著梅卉的背，“你可是咱們‘風雲’裡最美麗的傳說哎！讓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豈不嚇死？！”
梅卉破涕為笑。
“其實沒那麼難對不對？天還沒有塌；即使天塌了，也有我為你撐著呢，所以，放心吧。來，笑一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從這一刻開始，不許再放棄自己，聽到了沒？”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對不對？在知道……以後。”
“怎麼，不樂意我知道嗎？”
梅卉還沒有來的及回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起來，人數並不少。
嚴宇在梅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脫下身上的風衣，罩在梅卉身上，拉起帽子為她戴上，並且把腰間和帽子上的帶子繫好。“帶她走！”他猛的推開梅卉，對著樹yin的方向。
沒有提防的梅卉打了個趔趄，踉踉蹌蹌的退了好幾步直到身後有人伸出手扶住她才站穩。梅卉還沒有來得及問為什麼，嚴宇就衝著來人跑了過去。
梅卉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至少三十多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砍刀……
怎麼會這樣……嚴宇，他究竟現在在做著什麼？？
“這個男人……就是‘死神’……”白宙的臉sè有些發白。畢竟，他還沒有走上那種真正的黑道，這種幾十個人拿著砍刀對付一個人的場面，他也從未見過。
“‘死神’？”蘇朗問。
“‘死神’，全市第一大黑幫龍幫最能打的人……同時也是龍幫的軍師。聽說，他是龍幫幫主的左右手。冰塊，你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這樣……不行的……雖然嚴宇很能打，可是，這樣下去，沒人幫他，他也會……死……
“你們，要麼走，要麼躲好。”梅卉咬著脣，做出決定。他是嚴宇，那個訓練她四十多天的大哥哥……
“啊？”白宙和蘇朗沒有聽明白。
“你要做什麼？”汪漠下意識的沒有鬆開剛剛扶著梅卉的手。
梅卉沒有看他，手輕輕但快速的回收，汪漠發現自己的手握住的是空氣。反手抓住汪漠的胳膊向前一推，三人撞在一起。
“走……或是躲好。”留下這句話，她衝了出去。
她的速度並不比嚴宇慢上絲毫。在離混戰的人群還有十多米的樣子，有人發現了她。於是分出兩個人迎了上去。
“危險”兩個字還在三人的喉嚨裡醞釀，梅卉已經騰空而起，左右分腿，直接擊中兩個人的耳根，兩個人飛了出去，落在三米開外，再也不動了。
樹yin裡的三人，呆住了。
一腳一個，腳腳命中對手的耳根，很快混戰的人群分成兩批，分別把兩人圍住。
媽的！為首的那個人暗裡罵娘：從哪冒出來一個和死神一樣能打的人？！好不容易逮到死神落單的機會……現在全完了。
“弟兄們，大家都知道如果死神可以活著回去……我們的下場……”他一聲冷笑，“所以，拼吧！”
嚴宇的焦急和擔心沒有放在臉上。從第一次梅卉為了陳奇他們和人打架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面冷心熱的女孩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只是……自己剛才還奢望那三個偷聽的傢伙能夠把她帶走……現在……決不能讓她有任何的危險……不然，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