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當大夫的哪能沒幾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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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當大夫的哪能沒幾個仇人

司馬謙杲在房裡一直等到夜幕降臨也沒有等到阿瑤。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但心中更甚的，是那種被拋棄的感覺，一陣一陣翻滾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怒氣衝衝的找到小老頭，怒道：“你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小老頭手中拿著一個包袱，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她沒來。”眉頭緊緊皺著，說不出是憤怒還是難過。他整整等了三天，沒想到卻只證明老頭的話是謊言。

小老頭想了一回才明白他說的“她”是誰，故作漫不經心的說：“來了。”

“在哪？”

“又回去了。”他將手中的包袱交給他，說，“她託我把包袱交給你。裡面是一些衣服和盤纏，讓我轉告你以後……誒，聽我把話說完啊！”

司馬謙杲沒等他說完就急急跑出去了。

老頭剛剛還把包袱拿在手裡，說明他也是才拿到手，還沒來得及放好。也就是說，阿瑤也是剛剛才走。

沿著山路跑下去，幾次差點摔倒。終於在月亮從烏雲後出來時，他也看到了阿瑤。天色灰暗，他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身影，但是，很熟悉。

他跑到那人前頭，攔住她：“為什麼不見我？”語氣中帶著不容違抗的命令般意味。

阿瑤對他語氣感到陌生，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麼晚了，怕打擾你。病有沒有好一點？知道自己是誰了嗎？”

司馬謙杲很誠實的回答：“不記得。”

“那我是誰？”

他搖搖頭：“不知道。”

阿瑤放心了。“不錯不錯。看來那老頭還是有些本事的。”她哈哈笑著，踮著腳拍拍他寬闊的肩膀。

他真的很高。又高大，又英俊，還隱隱透著一股子高不可攀的氣息，和她這樣的醜女站在一起實在太格格不入。

她默默退後一步，說：“我該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幾天？”司馬謙杲上前抓住她的手。

“兩三天吧。”阿瑤拿開他的手，笑著和他揮手告別。

司馬謙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

身邊開始窸窸窣窣響起蟲鳥的叫聲，夜漸漸沉了。她一個人回去，不會有事吧？

阿瑤心裡覺得很不安，不明白為什麼在冰冷的黑夜她的心情會躁動不停。

一個女人和他擦肩而過，帶來一陣清脆的鈴聲，聲音非常悅耳，可是阿瑤無心去探索。心中的失落讓她無法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女人走路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超過依依不捨的司馬謙杲。

等司馬謙杲慢慢走回醫館，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學徒，而醫館也被弄得亂七八糟。

剛剛從後面趕超他的女子正拿劍指著小老頭。她臉上緊繃著，尤其是她的嘴角，彷彿無論你怎麼扯都無法給她扯出一個向上的弧度。她穿著絳紫色襦裙，外罩黑色的錦袍，她手上的劍泛著青色的光芒，就算是不懂劍的人也明白這是一柄難得的好劍。劍上繫著紫色的流蘇，和她衣服顏色是一樣的，同樣系在劍柄的還有一對鈴鐺，非常別緻的鈴鐺，銀灰色的外殼上鏤刻繁複美麗的花樣。她身上的一切都讓她看起來神祕又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