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二章 沒什麼事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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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八十二章 沒什麼事我要休息
劉衛看著她漸行漸遠,心裡的悵然若失不能和任何人講。他的小師妹還是以前的模樣,天真,隨心。不像他,心裡裝了太多東西,就算曾經親密,現在也總磕磕絆絆,畏首畏尾。劉衛摸了摸她剛才鼻尖蹭到的地方,想起才見到她的時候,她扎著兩個麻花辮子,穿最簡單的校服,笑得滿面燦爛。當時的他是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痞子。她笑著向他走近,他畏縮著往後躲。劉衛還記得,她喊他“哥哥”,兩隻胳膊往前伸著抱住了他,阻止他再往後逃,她拿鼻尖輕輕蹭著他,安慰他千萬別哭,告訴他男子漢哭鼻子可太丟臉了。
從前如果是一場戲劇,有多少人,情願沉溺戲劇的往事裡,不願醒來。
無論是哪一座城市,它都有獨屬於自己的夜晚的魅力。沒有一刻是孤獨的。白天有白天的繁忙,夜晚有夜晚的光輝。
如果一個人住,沒有朋友陪伴,找不到可以做的事,孤獨像洪水似的湧過來時,只有一種辦法可以逃離。將自己也投進黑暗裡,和孤獨同一色的黑暗融為一體。
許如默睜開眼,她假裝自己已經睡了很久,只是想要找一個藉口關掉所有的燈盞,放縱自己在黑暗裡尋找過往溫存的記憶。她的生活好像只剩下這一件事情能夠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個活生生的,有呼吸有體溫的人。
外面有人在敲門,一聲比一聲重。她不願意起來,沒有多困,多想睡覺,就是懶得起來。這個時間點會有誰來找她呢?
可是真的,有人在敲門。因為無人應聲,所以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沒有辦法躲避了,許如默翻身,從**下來,頭髮也不願意梳理,拿手胡亂順了一下。她沒看手機,趿著拖鞋直接走出去。
像這個時間點,她一個單身居住的女性,住的地方又非高檔公寓那樣安全效能高的地方,無論如何應該擔心,應該有點兒緊張。到底這會兒來敲門的人是誰。至少,手機是應該看一下的。可是她沒有。人活到一定地步,也許真的會無慾無求,以至於無所畏懼。
開門,她連眼皮都沒抬,轉身往裡走。門口的人跟著她進去,看她像個遊魂一樣慢悠悠往屋子裡走。她不出聲,身後的人額不著急開口。
到了裡邊,她也沒有停下腳步。後邊的人站住,從黑暗裡凝著她,終於喊了她的名字。
“許如默,如果你打算邀請我今天晚上在這裡過夜,我樂意之至。”
說著,他找到電燈開關,三兩步走過去按下,黑暗的室內一下子變得明亮。許如默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許桁站在她面前。
她的視線從他臉上滑過,平靜的一點兒波紋都沒有。她開口,聲音也和她的眼神一般平直沒有任何起伏,她說:“你不怕我爺爺晚上來掐死你,儘管留下。”
“我會怕鬼?”許桁不在意的輕笑出聲,“我這人什麼都玩過,什麼都見過,至今為止還真沒見到過鬼。要是靠你的福氣,我能見上一回,就是被掐死了沒什麼大不了。有句話怎麼說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這也算為牡丹做一回風流鬼。”
聞言,許如默突然抬眼,目光攝人。她瞪向他,剛才毫無顏色的臉孔一下子變得肅穆嚴厲:“許桁,我警告你,別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生氣了?”他走近,盯著她的臉孔看,看到她臉上的顏色,許桁生了玩心,拾起食指指尖去點她臉頰上的紅暈。
許如默嫌惡的別開臉,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碰觸:“沒什麼事我要休息。時候不早,你請吧。”說著就要趕人出門。
許桁見狀連忙往前兩步攔住,嬉皮笑臉的盯著許如默的臉龐:“剛才還生無可戀,這會兒就成長滿了渾身刺的小刺蝟。好妹妹,難道你只有對著你好哥哥的時候才這個模樣?”
他越說越輕浮。
許如默目不斜視,理也不理他,錯過身往前走。許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和我聊聊?這不是待客之道啊,如默妹妹。”
“你最好處理清楚了你家裡的事情再來找我,”許如默懶抬起眼皮,看著他的眼睛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他的鉗制,緩慢的說,“我答應過要給你答案,但也說過你家裡的那些人會讓我感到困擾。許桁,我不是非誰不可的人,連葉南行我也可以不要,又有什麼是非不可的?”
“你這話說的。”許桁看了看自己被她拉開的手,放到西褲口袋裡,“是要哥哥跪下來求你不成?我今天可是為了你和老頭撕破了臉,你現在跟我說不行,要我以後都看君瑜那張笑臉?”
“那我不知道,也不歸我管。我只知道我肯答應考慮是為了自己能活得更好一點兒。如果適得其反,我也不傻,何必呢?”
她嗤笑一聲,臉上因沉靜下來又變得和平時有些像,不是粉白,是瑩白到一種病弱的美。燈光下看著,許桁自認自己也是個病態的人,偏偏喜歡吃這種犟骨頭。
“如默。”他看著她走,沒有上前,兩隻手都放到西褲口袋裡。半靠在就近的一張花架上,他說,“我認真的問你,如果我真能實現承諾,娶你進門,你是不是也會像對待葉南行那樣,至少把我當成你真正的親人?”
許如默皺眉,心裡又什麼東西的在蠢蠢欲動。她今天晚上很疲憊,不想和他耍多少心思,可是顯然,他今天興致很好。欲擒故縱的招數用得多了,可能適得其反。他想要聊下去,她不能夠躲了,打起精神來才是最要緊的。
她站住,轉過身看向他:“是不是一定要在現在和我談這些問題?”
許桁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個喜歡實幹多過賭咒發誓的女人,不如這樣,就以一年為期,你來看,我是不是夠資格當一個稱職的丈夫。”
“不會覺得太草率了嗎?你也看到你父親和你妹妹今天的態度。我恐怕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許桁走過去,一直玩世不恭的眼睛忽然沾滿了深潭裡的碧水,深情莫測起來。他執起許如默的手,視線一分不肯從她臉上移開。他垂首,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了一吻,再看向她時,他露出再見以來第一次真心的笑容:“我很高興。你這是答應給我機會了。”
許如默才回過神來,他說了這麼多,一套又一套,正是要她答應給他機會,讓他能夠再度進入到她的生活中來。許桁,的確是個卑鄙、又多花招的人。許如默垂下眼皮,將心思都藏起來,她往後一退,不打算將計就計:“你這是在耍賴。”
話是指責,但她沒有指責的語氣。如果一個男人在設計了一個女人之後,這個女人沒有第一時間給他一巴掌,又或者是拂袖而去,一般來講,女人是默認了男人的設計。許桁是常在花叢中行走的人,當然不傻。他上前,露出深情款款的樣子,抬手摸著她微微發涼的頸子,指間的滑膩觸感令他心間大動,這麼多年啊,他始終沒忘記她的身體有多誘人。
“如默,”他低頭,逼她望入自己的視線,“你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你的心已經偏向了我這裡。不容你否認。”
他空著的手往上,按在她胸口。許如默心跳如雷,卻不是因為心動,是恐懼卻不能躲避的緊張。她望著他不動,一遍遍告訴自己,眼前的人不是許桁不是許桁,一遍遍欺騙自己,她面對的是葉南行,是她由始至終都愛著的葉南行。唯有這樣,她才能不至於情緒崩潰,撕碎了眼前這張偽善的臉孔,落荒而逃。
“如默姐?”
有喊聲從門那邊傳來,許如默聽著熟悉,剛要趁機推開摟她到懷裡去的許桁,有人先一步掉了手裡的東西,目瞪口呆看著相擁的男女。
“許,許經理!”白露忙蹲下撿起手機,兩隻手捂著臉孔,連聲說,“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一邊說一邊往外跑。
許如默一看,登時覺得不好。她推開許桁要去追,許桁攔住她:“你穿成這樣怎麼出門?”
“我現在還沒辭職,小A是公司裡的同事,在未確定關係之前,我不希望我們倆的事情讓旁人知道。你也明白君瑜的脾氣,要是你今晚在這裡的訊息傳到她耳朵裡,會有多麻煩!”
許桁還要說,許如默道:“我有我的安排,希望你尊重我!”
這話說出來,許桁不能再講什麼。他剛才還說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現,如果現在就阻攔她,他剛才說的話,做的事都會變得毫無用處。許桁視線落到許如默身上,他聽到說許如默對這個新來的小助理很照顧,也知道許如默之前在甘肅病倒,是那小助理在一邊照顧。眼前的女人看似冷清,其實是個心軟的丫頭,不妨,雖然他肯定那小助理不敢出去胡說一個字,但這樣一件小事卻能夠籠絡一個女人的心,即使不能,至少算是一個好的開頭,怎麼算他都有利,何樂而不為呢!
許桁脫下身上的外套罩到她肩膀上:“我先回去,要是自己搞不定,記得一定要打電話給我。知道的號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