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二百一十四章 那個奇怪的人

正文_第二百一十四章 那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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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一十四章 那個奇怪的人

Jan沒有辦法就那麼心安理得的回國,那麼心安理得的去律師樓辦理好相關的手續之後,悠然自得的享受葉南行為自己創造的福利。當做在新加坡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做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Jan思來想去,幾番掙扎之後決定,他不能夠就那麼簡單的回國,他需要為葉南行做點兒什麼。事情從他這裡開始,他雖然不是罪魁禍首,可也是個幫凶。他該做點兒什麼來彌補的。

尋找到許如默的下落?Jan也沒有這麼大的念頭。葉南行和葉秩毅兄弟兩個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他並不以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能夠輕易辦妥。他也沒有別的門路,在新加坡,他算不上人生地不熟,也算不上熟悉。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再度回到原來碰到那個怪人的地方去試試運氣。一連兩天,Jan都在那一條路上來來去去。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也仔細留意著腳下面的每一塊磚,只怕有什麼細小的線索會被他給忽略了。來來去去,一共走了多少趟,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楚了。他險些就要氣餒,然而就在昨天晚上,他果然還是發現了那個奇怪的人。

那個怪人還是穿著半邊斗篷,戴著一頂擋住臉孔的漁夫帽,Jan看不太清楚他的臉孔。可是循著印象,他確定是那天見到的人沒有錯。Jan當機立斷,馬上上前,緊緊的跟上了那個怪人。也不知道自己繞著走了多少路,腳後跟都磨出了繭子來,Jan終於看到他進了海邊的一棟房子。那房子戒備森嚴。周圍有不少人沉著臉在放哨。Jan猜測,許如默就在那裡。然後,他看到一對男女走出來,他聽到那個男的和手底下的人說,把人看好了。

Jan幾乎可以肯定,那個男的所說的把人看好了,指的就是看住許如默。Jan心急慌忙的用手機拍下了照片。因為工作關係,他身上帶了即時列印,她唯恐自己被人發現了,會丟掉好不容易得來的照片,因此當時就立刻列印了出來。藏在了鞋底。也所幸他列印了出來。在往回走的路上,他果然被發現了,手機之類都被刪了個精光,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脖子上這個黑色的印子和針眼。

然而,這一切都不要緊,他找到了許如默被關押的地方,這是最重要的。

他急急匆匆的趕了回來,為的就是趕緊將這張照片,這個地址交到葉南行手上。可是他卻被攔在樓下,他只能在這裡等,等葉南行來見他。

葉南行沒有換電話號碼,Jan還能夠打通他的手機號,但是,無論他打了多少遍,那個號碼雖然是通著的,卻始終都沒有人接聽。他會不接聽自己的電話,他會和他這麼生分,怪不得別人,都是因為自己太過自私。Jan對葉南行沒有了半點兒的抱怨,他可以在樓下等,他可以一直等到葉南行出現。也是他運氣不錯,就在剛才,他聽到電梯下來的聲音趕忙過去一看,沒想到電梯裡的人竟然真的是葉南行。

這些坎坷和艱難,Jan都沒時間和葉南行去講,他只想要將那張照片送到葉南行手上,他只想他還能夠做一點兒什麼來當補償。他沒有想到葉南行會把照片給撕了,Jan沒有想到自己在葉南行的心中已經到了這樣不可饒恕的地步,Jan是懊悔不已的,他更加不想要就此放了葉南行離開,令自己和他的友誼再也沒有辦法回寰。

看到葉秩毅對自己使眼色,Jan忙聽取了葉秩毅的意見。他們兩個是兄弟,既然葉秩毅願意幫自己做一個說客,哪怕僅僅是因為那一張照片,Jan心裡也是樂意的。

而葉南行果然並不是那種將仇看的過薄情寡義的人,他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將自己徹底踢出他的朋友範圍。就看現在,他不是還在關心著自己嗎?那麼多年同甘共苦的友誼,到底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Jan不敢動,兩隻眼睛望著葉南行,直怕自己一動,葉南行就要撤開手去,又恢復了剛才冷淡的模樣。

“說啊!”葉南行很清楚他這脖子上的黑印子是什麼,他自己也曾經遇到過。六年前,在一條又黑又深,逼仄的小巷子裡。他看到那些人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也打了一針這個東西,是因為那件事情,他才會被那些人追殺,如果不是小A的父親,他可能也被他們打了這種針,無可挽救的等待死亡來臨。

眼下自己的好哥們居然也被他們下手,葉南行心中的惱恨和愧疚是難以言表的。他不禁責怪起自己來,為什麼那一天晚上要趕Jan離開。為什麼不能夠好好的和Jan溝通,勸說他回國去,不要再留在這個是非之地。

葉南行撒手鬆開Jan的領子,抬手握住了自己的頭髮。他往後靠,身體靠到牆壁上,他沒有辦法把如默從危險的境地裡救出來,現在又令Jan也陷入生死難料的地步。頹喪一下子就襲了上來,葉南行垂著臉,只是一瞬間,他整個人都非常頹廢。

Jan見狀,不明白葉南行這是怎麼了,只當南行還在怨怪自己。Jan胡亂將紗巾圍到脖子上,忙上前想說兩句話來靠近他,Jan唯恐葉南行又要不再理會他。

葉秩毅拉住Jan,對他搖了搖頭。低聲道:“簡先生的好意我和南行心領了。照片雖然已經撕毀,不過我剛才卻是看了一眼的。南行現在不太舒服,簡先生還是給他一點兒時間為好。”

Jan張嘴想要說話,葉秩毅又說:“我的房間就在南行樓下,我和櫃檯上說一聲,簡先生先過去休息一下,等等我和南行會過來見你。”

“你身上的傷,也要儘快處理才好。我會聯絡醫生,替你做一個簡單的檢查。”不再給Jan開口的機會,葉秩毅示意他離開。

簡驍看葉南行的狀態也的確不好。自己雖然心中著急,但是著急是一回事,能不能幫上忙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知道這一回不免又要給葉氏兄弟添麻煩了。心中不禁懊惱。他本來是想要幫忙的,可是眼下卻好像是拿了照片來和他們做了一個交換的交易。可是就放著這個傷口不管,簡驍知道自己肯定會時日無多。他雖然並不清楚這個針眼對自己的危害性到底有多大,但是在醫院檢查的時候聽到那名醫生欲言又止,不像普通檢查那般,可以將所有專案一一向自己告知清楚的態度,簡驍就知道,他被人打下的這一針東西肯定不簡單。單單靠他自己,是沒有辦法處理,可能鬧到最後會連性命也不保。

他低頭,像葉秩毅頜首,算是應了葉秩毅的建議。又抬眼看了一看葉南行,簡驍這才走開。

葉秩毅也陪著過去,和櫃檯上的服務生交代了兩句,叫人陪著簡驍去了自己在酒店的套房。回到外邊樓梯陰角的地方,葉南行還站在那裡。陰影籠罩了他整個人,像是要把他這個人和陰暗徹底融為一體似的。

葉秩毅知道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和自己是不同的,自己從來沒有什麼要好到同生共死的朋友,他所有的,只是合作伙伴。在這一點上,葉秩毅認為自己和父親是有共同點的。他的父親雖然也有極其廣泛的人脈關係,但是構築成這些龐大人脈關係的基礎是各種利益方面的糾葛。不單是生意上的利益,還有私人生活上的利益,也許,還會牽扯到一些不能為人所知的灰色地帶。葉秩毅雖然走的路和自己的父親不同,雖然他像是一個行走在光明裡的光輝人物,也是一個帶領其他人、幫助其他人往有光方向行走的領路人,但是葉秩毅心裡是非常明白的。這個世界上並非是,非黑即白的,這個世界上更多存在的,是灰色地帶。而一個人想要在人類社會中生存,想要在生存的基礎之上站穩腳跟,除了做到在黑白之間遊刃有餘,最要緊的就是能把握好那一條灰色的陰暗帶。只有這樣,這腳下的路才能走得穩,才能走得直。

而很顯然,他的這個弟弟,年紀看似已經不小,但是和自己比起來,仍舊是簡單單純的。他可能已經明白黑白之道的區別,也已經明瞭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灰色地帶。但是如何在這中間平衡好自己的位置,他還是不明白的。

葉秩毅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是長輩庇護著身邊的小輩。他說:“你不用太過擔心簡驍的傷,雖然是新藥,可實際說起來也已經不新了。至少在我這裡是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葉南行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葉秩毅見狀,垂下視線,與他對視著露出笑容:“我沒有撒謊騙你的道理。更何況,撒謊也並不適合我的身份。”

“在你遭到襲擊的那天晚上後,爸就讓我暗中收購了一家藥劑研究工廠。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研究出當年險些用在你身上的那種藥劑。只不過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公開罷了。而那家工廠因為是我在海外另外開戶,以私人名義買下的,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人查到它的存在。”

“去年年底,你和如默回了一趟鄉下。是不是遇上了一些麻煩事?”他說著,笑意一收,垂下眼睛看著葉南行忽然問道。

葉南行的眉頭皺得很緊,顯然對他忽然轉移的話題非常不滿意。他和如默去鄉下,最後卻被突然殺出來的許桁截了個措手不及,葉南行一直在懷疑,他和如默的行蹤到底是怎麼透露出去的。要說是巧合,他可實在不信。現在葉秩毅主動問起,葉南行難免要將懷疑的苗頭指到葉秩毅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