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二百零七章 他不會

正文_第二百零七章 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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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零七章 他不會

那是杏眼彎眉,看上去非常和氣秀麗的一個女人。如果再次可以遇到她,葉秩毅相信自己還是會喜歡上她。她原本就是一個非常溫柔又和氣的女人。無論對待誰都耐性溫和,她微笑的眼睛,似乎能治癒世人所有的傷痛。

葉秩毅低聲輕輕的嘆了一聲,他拿過開酒器來,開了一瓶紅酒,替葉南行倒上了一杯。推到他的面前,葉秩毅在葉南行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溫阿姨年輕的時候真是個端莊又漂亮的女人。可再溫柔的人,都會有她的固執和堅持。她的堅持,我能夠理解。不過,我相信如果爸能早一點兒知道你的存在,他會肯放下那無所謂的固執,他會來找你們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有人從中作梗,拿捏住了他們兩個人彼此的弱點,將他們各自的人生推到了無法扭轉的一個三岔路口。葉秩毅抿脣,這件事他從不想在南行面前提起,不僅是南行,就是在父親面前,他也覺得自己虧欠。因為阻礙了他們一家人團聚,令他們各自的人生錯位這麼多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母親,他葉秩毅的親生母親。

想到那個將他生下來之後就不再過問的女人,葉秩毅無法言說心頭滋味,只要以酒液來代替舌尖苦澀,一齊吞嚥下去罷了。

葉南行聞言不禁沒什麼表情的扯脣笑了笑:“他不會。他活了一輩子,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決定是錯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媽走到了人生最後的階段,他也許還是不會回頭。”

雖然父子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葉南行偏偏就能猜測到自己父親當年知道自己存在後可能會做出的決定。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是非常固執的兩個人。因為各自的堅持錯過了這麼多年。他也曾經想過,為什麼他們不能為了他各自退讓一步,他也想過要詢問自己的母親。可是在如默離開自己之後,那麼多年的時間裡,葉南行終於徹底明白。人的一生中總是有那麼些固執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跨越和妥協的。就像他對如默的難以放手。他的母親也不可能會放棄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去介入他人的婚姻和生活,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至於他的父親,更加不可能會去跪求一個連半點兒信任都不肯給予自己的女人。他們的結合是他們各自的選擇,而他們的分離也是他們最後的決定。

葉秩毅搖搖頭:“可能我對爸的看法和你不同,不說別的,就看這段時間來爸對你的態度。他為你打破了很多原則和界線。在以前,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去考慮,依靠他個人的能力來處理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不但接受了你和如默之間的事情,甚至親自飛到新加坡來,只是為了看一看你有什麼需要他幫助的。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其實爸他的內心也很柔軟,只不過長久以來,他習慣用堅硬的外殼掩飾,讓所有人都誤會他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哪怕是他最親近的人。”

這就是他的父親。因為一個人在那血雨腥風的商場上摸爬滾打慣了,擅長把真實的自己掩藏起來。習慣了之後,就算是在家人面前,他也無法輕易卸下那一身的設防。從前是他還年幼,沒有辦法讀懂父親堅強背後的柔軟,後來則是他無視了自己父親身上的堅強和柔軟,直到現在,葉秩毅已經能夠讀懂那些自己曾經忽略和疏遠的感情,他能夠體諒到自己的父親。以一個家人的角度。

其實葉秩毅不是沒有懊悔過的。前段時間父親因為心臟方面的問題住院,他擔心得不得了,當時就有想過,這些年他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當年的事情縱然有父親的不對,但是他一直跟在父親的身邊,理該瞭解其中的緣由。許為善和許威嚴兄弟之間的糾紛,看起來只是騰宇內部爭鬥和許氏兄弟之間的恩怨糾葛,可是真正的卻牽扯到許多常人難以想象到的複雜事件,不單單是家事和商場上的事情,許為善雖然已經卸任,可他當初到底還是內部體系工作過的人,慈善機構也和體系內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誰若是看不過去,上前插一手,有極大的可能,忙沒幫上,自己反而惹了一身騷。父親是風裡雨裡走過來的人,看這些東西比他們看得透徹,他會選擇規避,會選擇不出手,實在是人之常情。

至於自己,葉秩毅沉了口氣,低頭盯著酒杯裡的酒。當時也真的是因為感情,而昏了頭的。如果他當時能夠冷靜一點兒,理智的去看待許家發生的事情,能夠好好的和南行談一談,而不是一味的幫助南行逃離葉家,不是一味的支援南行去“拯救”如默,也許就不會導致他們父子三個這麼多年的隔閡和疏遠,更不會令如默經受後來發生的一切。哪怕是到了後來,如默出事之後,他肯稍微理智一點兒,肯對自己的父親再多幾分信心,相信自己的父親不可能冷酷到對一個無故遭受迫害的女孩子見死不救的話,也許如默和南行也不必分開這麼久的時間,也許南行和父親能早一些和好。然而,這些都是假如了。過去的一切都無法改變,他們能做的只是走好眼下的人生道路,努力去掌控之後的生活。

而他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過去的過去,讓他們彼此都能更好的坦誠相對。這麼多年的隔閡和誤會,也到了該一一說清楚,能夠讓彼此看到真相,然後去珍惜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時候了。

“爸他也是一個溫情的人,只不過當年他獨自一人將我帶在身邊,又要應對因為我母親的離開而突然爭鋒相對的那些合作伙伴,甚至是背叛和誣陷,他沒有辦法仍舊將那一副溫情的面孔繼續戴著,去面對他所遭遇的種種。我相信現在的你應該也能夠明白咱爸。記得如默剛回國的時候嗎,你是怎麼對她的?”

葉南行看了他一眼,眸中有光一閃而過。葉秩毅微笑著點了一點頭。他今天說的話著實有點兒多了。從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和自己留著一半相同血液的人開始,他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雖然心裡一直很珍愛這個弟弟,但是性格使然,再一個也是大環境裡的因素,葉秩毅沒有當面對著自己的兄弟說過這麼多的話。

葉南行從他的眼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別開視線,垂下了目光。誠然,自己對剛回國時候的如默絕對談不上信任。他不但在懷疑著自己的兄長和如默之間的關係,他更有怨恨。怨恨他們兩個人背叛了他,逍遙快活了那麼多年。葉南行當然記得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他無比渴望想要親近她,等了那麼多年,想了那麼多年,戀了那麼多年。她離開的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他沒有停止過想念。他多希望她能回來,多希望她會再度回到自己的身邊。然後,有一天,真的,像是奇蹟發生一般,她果然回來了,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因為他這個人,因為他葉南行而回來的。她不僅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的聯絡,甚至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各自存活到各自的世界裡去。那一刻的感受,葉南行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

到如今,知道她當時會有的種種舉動。他心裡的這道疤痕雖然還是會疼痛,可最大的原因卻不再是她當時對自己的決絕和冷漠。而是心疼。心疼她嬌小的身軀需要隱藏那麼多的苦難和責任,心疼她在最需要懷抱和幫助的時候,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

越是想到這裡,葉南行越是覺得寢食難安,坐如針氈。他一刻也沒有辦法等待,他想要立刻見到她,想要將她緊緊的擁到懷裡,想要確切的證實她還安好,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他沒有任何的損傷。

狠狠灌上一大口的酒,酒液所帶有的獨特刺激不能夠給他丁點兒的安慰,反而讓他躁動不已的情緒更加沸騰。葉南行站了起來,拉開窗簾,將窗戶開出了一道縫隙,好讓冷風能夠進來,帶走他已然焦灼不已的忐忑和不安。

葉秩毅看出他的擔憂和焦灼。他走過去,手搭在葉南行的肩膀上拍了一拍:“不用太過擔心。不僅僅是我們希望她沒事,還有人也希望她能夠安然無恙。我相信在將她徹底救出來之前,許桁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她的性命。”

葉南行從胸腔裡壓出一口渾濁的氣息,他眯著眼睛看向遠方。那遠處的世界璀璨如繁星墜入人間,多麼美麗的景緻,可再美好的景色,少了那麼一個人,也只是徒增煩惱的刺眼光芒罷了:“許桁能夠做得了多少主呢?他要真的能夠做主,就不會讓路默落到那麼一幫人的手上!”

他口氣有點兒重,對許桁的不滿顯而易見。原本他就想要藉著許桁能好好保護如默的。誰知道到最後,反倒是害瞭如默,他的心情,葉秩毅當然能夠體會。只不過眼下來看,再去怨怪誰都完全沒有意義,倒不如冷靜下來,在計劃實施前的階段,再好好想一想他們有什麼地方沒有考慮周全的,以免到時會措手不及。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至於火器和人員,我和爸提過了,他說他心裡有數。這件事情不管成功還是不成功,最後都需要收拾殘局,爸那裡我也已經提過了。

葉南行扭頭看了他一眼。葉秩毅頜首:“我手上雖然有一定的人脈關係和這方面的資源,但是,論起來,不管我有多肯定的能力,總不能夠和爸那邊的相比。我和他說上一聲,也算是為咱們這一次的事情留一條後路。”

不管成功還是不成功,總不能把自己也徹底牽扯進去,到最後弄了個雞飛蛋打,兩首都是空。當然這話是不好和葉南行明著講的,葉秩毅只管在心裡盤算一回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