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一百六十六章:你也不準去

正文_第一百六十六章:你也不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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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六十六章:你也不準去

宋佩喬說得理所當然,她甚至已經打開了手提包,想要從裡面拿出幾張票子來,準備好要去敲身旁那戶看起來稍微好一點兒的人家的門了。

在她的眼裡,只要她想,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她的這個脾氣,令方冒非常不快。他腦中開始回想起從前的過往,自然無可避免的要想起那個為了他,也是因為她的自私而丟掉性命的好孩子。小順。小順,這個名字一旦進入到腦海裡,方冒就覺得一股強烈無力感與無奈緊緊抓住自己的咽喉。他對不起那個孩子。

“我不會去,你也不準去!”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回頭,方冒一把抓住了宋佩喬的手,使了力氣。他將她猛的往前一拖,宋佩喬鞋跟颳著地面因此往前跌過去好幾步。她後腳跟本來就有點兒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這麼一來,更加是雪上加霜,疼得厲害。她緊皺著眉頭,因為疼痛而怒火更盛。她想要發火,可是看到眼前的方冒,他盯著她的眼裡睛陰暗似藏著冰凍的火。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好像她對他做了什麼天地難饒的事情。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咬斷她的脖子,叫她償命。償命?宋佩喬震驚,不禁緊皺眉頭盯緊了他。

她並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要讓他對自己流露出這種非同尋常的憎恨來。至少,在從剛才見面到現在的短短一個多小時裡,她是並沒有做令彼此不快的事情的。那麼,他會是因為什麼緣故?僅僅是她想要找一個稍微好一點兒的見面地方,而不願意跟他前往他的住處嗎?不,只是這麼簡單的理由,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她。

宋佩喬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稍微想一想這裡面的緣由。這一點兒也不尋常,就在剛才,他還那麼溫柔的試圖想要安慰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這一次來的目的,可是他仍舊願意聽一聽她的要求。他對自己,無論是有多麼為難,也不會露出一點點不情願的表情。可是現在,他似乎是在憎恨她?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憎恨她?連她毀掉了他的人生他都一無所謂,這樣子的方冒,會有什麼事情動搖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只是想到,就會令他對她的態度有所轉變?聯想到剛才他的告誡,還有自己所說的話,宋佩喬很容易就想到小順。難道說,是小順出了什麼事情?

小順在他心目中地位是不同的。那個小孩子,方冒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說是自己的弟弟也許還差一點兒。準確的講,他是把他當成了年少時候的自己。認識小順的時候,方冒三十一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小順卻還是個孩子,因為被同年級的學生欺負,回家的路上被他們逼著從**鑽過去。是方冒衝過去,給了那幾個孩子一頓好揍,小順才避免了屈辱。可是方冒的衝動幫了小順,也害了小順,第二天上學,學校裡就流傳起小順和混混做起朋友,拜了黑道大哥當靠山的傳聞。所有孩子都不敢和小順接觸,老師也開始苦口婆心的將他叫到辦公室裡一遍又一遍的“勸誡”,小順不善言辭。鬧到最後就成了他頑固不化,固執己見。班主任到教務主任,要求小順將自己的家長帶到學校裡去,他們要和家長溝通,最後“拯救”已經“墮落”了的小順。

可是小順父母早就離婚,各自成立家庭,只留下他和瞎眼的奶奶相依為命。小順很孝順,不願讓自己的奶奶操心這些事情,最後就跑到原來碰到方冒的地方等,等了一天,直到天黑,方冒才拎著酒瓶醉醺醺的路過那裡。小順求他,替自己去應付學校裡的領導,而方冒,則找上了宋佩喬,讓宋佩喬假裝是小順的姐姐,去見那些想要“拯救”小順的老師、主任。

宋佩喬記得,自己是怎麼說服那些所謂的領導們放棄對小順的格外“照顧”,怎麼說得他們啞口無言,連連承認自己的失誤。事後,小順很感激她,連聲喊她“嫂子”,還說將來一定會報答她和方冒,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想到這裡,她看向方冒,一個念頭衝到腦袋裡,宋佩喬瞪大了眼睛,驚疑道:“難道他已經……”

方冒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眼底裡隱藏的火光慢慢暗下去。他鬆開握著的,宋佩喬的手,開口說話時,嗓音裡似乎卡住了一腔難言的愧疚苦楚,他說:“你在這裡等,我回去一趟。”

宋佩喬趕忙抓住他:“我和你一起回去。不管怎麼樣,小順也喊我一聲嫂子。雖然我沒有嫁給你,但是在我心裡,我應了他那一聲嫂子,他就是我的弟弟。”

方冒看著她。宋佩喬也回看他。方冒伸手,將她握著他胳膊的那隻手慢慢往下擼:“不用了,我想了想,你還是別去的好。就像你說的,一不小心在小順奶奶面前說錯了話,反而不好。”

宋佩喬反而固執起來:“我一句話也不說總行了?剛才是你要我去,現在又不准我去。方冒,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他喊你一聲大哥,你就當真以為自己做得穩當順心,可以把他捏在手心裡,替他做一切決定了?我說了我要過去看一看,你就別攔著我!”

她強硬起來,沒有什麼人能夠攔住她,方冒當然知道。原來,是有心思想讓那個小子見一見他總放在嘴上嘮叨的嫂子。可是方冒卻突然之間意識到,如果說他是害死他的直接凶手,宋佩喬就是間接凶手。那把刀是她遞給他的,他要怎麼樣才能若無其事的把她帶過去?不可以!絕對不能夠!那簡直是對小順的侮辱!是他對小順的侮辱!他們兩個人,是罪人啊!

“想不想知道小順是怎麼出的事,為什麼會出事?”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疤痕蠢蠢欲動。像是埋伏在土裡的蜈蚣,見到太陽,不禁也要從土裡面爬出來,鬆動鬆動筋骨,那麼醜陋、又慵懶、扭曲、恣意。

宋佩喬抿著脣,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她心裡已經有所猜測,可是她不願意往深處想。兩隻手緊緊抓著手包,泛白的指節洩露了她的忐忑和害怕。她兀自想,小順怎麼可能是因為她出事的呢?她和方冒足足有將近六年的時間沒有見面,自然和小順也沒有見過面,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她深吸了一口氣,佯裝鎮定的看向方冒:“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方冒點頭,卻又搖頭:“你的確不知道,可是你不應該不知道。是我,是我疏忽了。”

他最後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宋佩喬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她從來沒有見過方冒這個樣子,他一直都是凶狠霸道,自信滿滿的強盜模樣。可是現在的他居然顯得頹廢,且毫無力氣的樣子。就像是他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似的。

對了,小順,他一直當小順是另一個自己。他原來和她提過,想要讓小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送小順到國外去唸書,可是,現在那個孩子已經走了,永遠離開他了。在他,大概是失去了自己最後的希望。小順是他夢想裡的另外一個自己,也許會過上更好生活的自己。

宋佩喬突然變得緊張,她害怕他會因為這件事而對她有什麼記恨。如果小順真的是因為她才丟掉了性命。宋佩喬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難怪,難怪在剛剛見面的時候,在她佯裝流露出脆弱無助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會那麼平靜,那麼冷淡。就像是他一早就料到了她的到來,也猜到了她再度約他見面的意圖。

宋佩喬眼眸中的光聚攏起來,無數念頭自腦海中掠過,她冷靜下來,握著手包的十指慢慢放鬆:“方冒,我也很關心小順。從認識到現在,我對他沒有虛情假意過,你把他當成弟弟,我也是,你應該看得出來的是不是?我想要知道他出了什麼事情,是因為,我把他當成親人。”

“好,我告訴你,”方冒斂下眉眼,“就在你哭著打電話告訴我,許為善要把你和你的丈夫送進監獄的那一天晚上,小順替我去見了琨哥。”

宋佩喬不禁心頭猛然一跳。琨哥是這幾年成長最迅速的道上頭頭兒,手段狠劣,他看中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要麼收歸旗下,要麼徹底毀掉。他在城中以一家地產公司為掩護,拿下了多少地皮和,和多少開發商勾結,吞併了無數的建築公司。騰宇在和他的幾次交鋒中都沒能討得到好。如果不是騰宇這麼多年的根基撐著,如果不是因為騰宇早就在建築行業內打出了市場,只怕被他啃下,也是早晚的事。即便如此,騰宇和他所開的公司也只能做到分庭抗禮而已。真正能夠治得住他的,就只有一個葉庭柯。

宋佩喬腦中飛快運轉,居然發現這竟是一個極好的契機。騰宇本就因為琨哥這個人焦頭爛額,他不按規矩做事,卻又非要分一杯羹。許威嚴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和琨哥抗衡,許桁雖然機靈,可他眼下卻被許如默迷了心竅,心思全不在工作上頭。這一樁樁,一件件,鬧到最後還是得她來操心。宋佩喬掂量著,問方冒:“所以,小順是遭了他的毒手?”

方冒聞言看了她一眼,那眼裡似是迷霧中找到了一道光似的。他到底也是一個人而已,失去最最在乎的人,極容易走入頹迷的誤區。一味的自怨自艾,只會從自己的身上找因果罪孽,卻看不到最容易找到的緣故。再加上他這幾年都被關著,監獄裡眼界也狹隘,更加看不到別人。不會想到是琨哥造成了小順的悲劇。

“我不會放過他!這個王八蛋!”宋佩喬故意做出憤恨不已的樣子,眼眶一紅,居然流了兩行眼淚出來,她拿著剛才方冒給的手絹,咬住下脣隱忍,恨恨道,“小順的仇交給我來報!他叫了我這麼多年的大嫂,我絕不能就這麼白白看著他死在琨哥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