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一百五十一章:快回來救我

正文_第一百五十一章:快回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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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五十一章:快回來救我

當天下午兩點左右,許桁剛送了許如默搬家回去,在路上接到了妹妹許君瑜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哭著求他趕緊回家救救她。許君瑜不止一次用這種方法騙他回去,通常只是為了一點兒不足為道的小事兒。更有替他的母親出頭,誆騙他回去接受“教訓”的經歷。許桁滿不在意的握著電話一邊開車一邊聽她在那邊嚎,間或敷衍幾句,並沒有把許君瑜的哭嚎當一回事。許桁這兩天因為感情的事情,正是一頭霧水,百感交集。誠然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然而,他和許如默之間又並非他確定自己心意之後就可以勇往直前的,不單單是因為她心裡也許還沒有他這個人,最要緊,兩家人的關係,他的父母曾經對許伯父夫妻做過的那些事,讓許桁難以做出決定,既捨不得放不開又難前行不可得,幾經徘徊,不知自己要怎麼行事才好。心情煩躁正是,她在電話那邊還鬼哭狼嚎,吵得許桁幾近焦頭爛額的地步,想到她這許又只是些騙人的伎倆,許桁更覺不耐煩,他哪裡來的心情陪她玩這種小把戲,下意識就要結束通話。就在此時,許君瑜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喊道:“媽要殺了我,快回來救我!大哥!”

然後電話就被切斷了。許桁再打過去,始終顯示無法接通。許桁不禁也擔心起來。無論許君瑜平時怎麼胡鬧,總是他的妹妹。他還不至於到和家人形同陌路的地步。

再也沒有辦法冷靜。許桁踩下油門,立刻將車子的油門擰到了最大。轉過彎道,往自己父母所在的公寓開過去。

許君瑜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好就在不遠的路段,加速趕過去,也不過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等不及電梯下來,許桁推開安全樓梯的門,抬腿邁步跑了上去。他仍舊時不時的打電話過去,想要打通許君瑜的手機。可是君瑜的電話始終沒有接透過。不僅僅是君瑜,連母親宋佩喬和父親許威嚴的電話也不通。家裡的座機更是無人接聽。

這顯然不是正常情況下會出現的現象。許桁心裡猜到已經出事了。可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那麼大。

他推門,房子裡一股血腥味兒,逼得他往外退了一步。許桁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沉著一口氣冷靜下來,轉身,他把門關上。

猩紅色的地毯上一路往前蔓延,都是褐色的水漬。不,那不是水,而是人的鮮血。許桁長吸一口氣,將那腥味兒都吸到了胸腔裡。湧動的胃液攪動得天翻地覆,他閉上眼睛。讓自己吐出那口濁氣,一步一步往裡走。所到之處都是鮮血。牆壁上,傢俱上,還有那碎了一地的室內綠植上。紅與綠,猙獰的向他吐著舌頭。

“君瑜?許君瑜?人呢?你在不在?”許桁開始開口喊自己妹妹的名字,“我已經來了,你現在再哪裡,現在趕快出來。”

“媽?媽你在嗎?”許桁一邊喊,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越往裡,血的味道越濃重。他雖然是個男人,也無法忍受這種被滿目紅色所包裹的感覺。像是從地獄伸出來的一隻紅色帶血的手,緊緊掐住了他的喉嚨,想要也將他拖到地獄裡去。

許桁一點一點的往前走,心裡的冷意蓋過恐懼,慢慢,慢慢佔據他的全部心神,近近喪失思考的餘地。房子裡安靜得就像從來也沒有人在這裡居住過,可是許桁知道,他們還在這裡。

“大哥!”突然有聲音從前方陽臺上傳出來,許桁立刻衝了過去。

連著陽臺的房間裡狼藉一片,地上躺著一個人,那人歪著頭仰躺在地板上,臉孔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眼珠子往上翻,顯然已經失去生命跡象。許桁閉上眼睛,無法直視。這個人他一點兒也不陌生,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和自己的母親談到他的名字。程和,正是他懷疑已經被自己父母所害的程和。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眼下不是最重要的。許桁緊張至極,趕緊拉開通往陽臺的窗簾,就看到許君瑜兩手緊緊攀在陽臺窗框上,渾身上下的血,她淚流滿面,恐懼的看著自己眼前站著的人。

宋佩喬背對著他,她手裡拿著一把刀。是平時廚房裡做飯的時候,幫傭阿姨習慣使用的那把刀。許桁吸了口氣,他問:“媽,你在做什麼?”

宋佩喬回過身來。臉上陰霾,眉眼之間卻還算鎮定。她把尖刀往許桁面前一送,許桁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宋佩喬從鼻子哼了一聲:“你以為裡面那個人是我殺的?”

宋佩喬說著,兩眼望向許桁,搖了搖頭。許桁眉頭緊皺,不敢置信的抬頭去看緊緊握著陽臺窗欄,面目狼藉的許君瑜。許君瑜躲開他質問的視線,抖索著往欄杆上靠,抽噎著直掉眼淚。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電話裡說媽要殺了你,現在卻是你把程叔叔殺了,許君瑜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和平時她撒謊騙他時的震怒不同,許桁這一次是真的暴怒了。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自己的妹妹居然會拿刀殺人。痛心疾首,大約就是他眼下的心情了。她怎麼任性闖禍都好,不管是自己的父親,還是他這個當哥哥的,不管在家裡兩個人怎樣明爭暗鬥,可是在外面,總有人替她兜著,替她維持許家女兒良好的形象。可是她不能夠以為這樣就為所欲為,殺人,是多大的罪名,誰能夠保得住她?

許君瑜只知道哭,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害怕和恐懼席捲了她所有的心智,她不敢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也不敢去想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她該做什麼,她不知道,只知道,也許從這裡拉開窗戶一躍而下,她才能得到最後的解脫。

“哭!現在哭有什麼用?我一直告訴你,做什麼事情都要動動腦子,現在闖出這麼大的禍來,誰能幫你?”宋佩喬喝了一聲,把沾滿血的尖刀丟到地上。冷兵器和地板接觸發出來清冷的響聲,就像是宋佩喬此刻的臉孔。

“小桁,這裡交給你處理,我先帶你妹妹去收拾。”宋佩喬吩咐著,就要上前去拉許君瑜。

“不打算告訴我出了什麼,就想要拉我進這趟渾水?”許桁並沒有被眼前的事件驚得昏了頭腦,他看了眼地上的刀,問道。

宋佩喬原本往許君瑜的方向走,聽到他問她,她轉過身來,目光裡流露出不大置信的眼神。表情變得更加冷寒:“你沒看到你妹妹嚇成了什麼模樣?難道現在還有比讓她安靜下來更重要的事情?如果你不願意,如果你覺得這是一趟渾水,你可以立刻報警!”

宋佩喬態度很強硬,說完,扭過頭去握住許君瑜的胳膊。大有任由許桁行動的意思。

然而她的一舉一動在許桁眼裡都透露著不同的訊息。為什麼程和會出現在他們的家裡,為什麼每天必來的幫傭阿姨,偏偏今天沒有過來,為什麼君瑜前天還在國外,今天就出現在家裡。他們兄妹兩個都不是什麼喜愛待在家裡的乖寶寶。成年之後,兩人就各自搬出了這個家,如果不是許威嚴或者宋佩喬打電話,他們兩個幾乎不會出現在這個家裡。這個家給他們兩個的感覺,除了壓抑和沉悶,沒有其他的感受。他需要知道其中的原因,每一個環節都需要知道。如果說他對許如默一直保持懷疑的態度,那麼他對自己的父母,自從許為善夫妻倆的事情之後,再也無法對自己的父母抱有信任感。

他很堅持,攔住攙扶著許君瑜的宋佩喬,他擋住兩人面前,如果得不到答案,不準備讓開。

“許桁,”宋佩喬不無失望的看著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深吸了口氣問道,“在你眼裡,是不是我做什麼都必須要給你一個解釋?是不是你的母親就那樣不值得信任?”

“我並沒有多說什麼,為什麼你會聯想到我對你的信任問題?”許桁一點兒也不糊塗,一下子就抓到了自己母親話中的漏洞。

宋佩喬盯著他的目光變得幽深銳利,她到底還是低估自己的兒子。這真叫她又是歡喜又是憂。歡喜是,雖然女兒不爭氣,好歹兒子遺傳了自己和丈夫的有點,不但謹慎聰明,在這種可怕棘手的情況中,他也仍舊能夠保持清醒理智;憂的是,正是因為他這樣理智清醒,所以自己設下的局,想要誘他進來,恐怕並不容易。好則好在,他們畢竟是一家人,就算他察覺出什麼,就算他讀懂了什麼,為了自己的家人,他也不會背棄他們,出賣他們。

宋佩喬搖搖頭:“我在你的心目中竟然這麼不堪,這是我當母親的失敗。好,你要知道出了什麼事,我來告訴給你聽。”

宋佩喬正要開口將事情的由來說清楚,許君瑜忽然尖叫一聲,抱著宋佩喬全身哆嗦。她嚶嚶的又哭起來。頭髮蓬亂的躲到宋佩喬懷中,哪裡還有平日鎂光燈下靚麗美豔的影子?

宋佩喬忙低聲哄著女兒,在她耳朵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許君瑜喊了一聲“媽”,更加往她的懷裡縮。宋佩喬的臉上不禁也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她輕輕拍著許君瑜的肩膀,抬頭看向自己的兒子,問道:“我不會跑,如果你真的不願意處理,等我幫她洗完澡之後,我會來處理。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這樣可以嗎?”

她收了那身為他的母親時咄咄逼人的態度,變得委婉又卑微。倒像是他怎麼樣逼迫了她似的。

許桁是知道自己母親的,她有那種本事,將不利於自己的處境扭轉過來,使自己站到道德的高峰。雖然她所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佔據到道德的高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