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 簡直就是條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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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 簡直就是條瘋狗
門外的葉南行同樣痛徹心扉。把一個生長在自己生命裡多年的人剝離,不亞於凌遲。
小A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像是瀕死的野獸。悲慘,悲慘得令人不敢走近。小A無法感同身受,她並沒有這樣極致的感情體驗,可是她能感受到他的悲痛,一個從來都意氣風發的人,突然變得頹廢衰敗,他的雙眼裡沒有一點點的光,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難以接受。她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腳下的步子都放得很輕很輕,只怕一個小小的聲響會打攪了他。
“葉南行……”她嘗試著喊他,手往前,想要拍打他的肩膀,給他一點兒安慰。葉南行卻突然往前,越過她,一下子衝了出去。小A愣在那裡,有半刻無法回神。收回視線,小A回頭看始終沒有動靜的房門,又一次轉過去看葉南行離開的地方,咬牙她一跺腳,追著葉南行的方向出去了。
外面的聲音怎麼可能聽不到呢?許如默等著聲音消失,才緩緩把門開啟,她看著葉南行離開的方向,目光暗如地獄裡爬出來的孤鬼。閉眼,再度睜開,她眼裡聚滿了光,嗜血般耀眼。她走出去,昂首挺胸。將後脊樑骨挺得筆直。踏出去一步,從此以後,再也不回頭。
許桁好不容易找到許君瑜。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三十五分。她在酒吧一條街,熟人的那家店裡狂歡。喝酒縱樂,和陌生的男人勾肩搭背。她化了很濃的妝,妖豔放縱,造型和平時示眾的明豔亮麗完全不同。因來這家酒吧來的人以同性戀居多,再一個因為時熟人的店,倒不用擔心她這樣恣意放縱的浪蕩模樣會流出去。可再怎麼說不要擔心,因為她身份的關係,總沒有不透風的牆。她這段時間惹出來的么蛾子還不夠多,還要再惹出點兒事來才安心是不是?
找了她一下午,到現在,許桁的火氣已經是相當的旺盛。再加上剛才宋佩喬接連不斷的電話,他的怒火擠壓到一個程度,是非常有必要發洩一番的。
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拽住正跳得高興的人,拎著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開啟車門,直接撒手將人丟進去。許君瑜喝得高了,眼前昏花,全無抵抗力,等看清楚是自己的哥哥,她站起來,眼皮上翻著斜了許桁一眼,跌跌撞撞的就要走。
“坐下!”許桁抓住她的手,這下是使了力氣,把她往車子裡一丟,自己走過去,極快關上車門,將車子開了出去。
車門被鎖住了。許君瑜試了幾次都沒能開啟,不禁滿懷不快,扭過來瞪著她大哥,一開口,嘴裡酒氣撲鼻:“你有病啊!停車!我還沒玩夠!”
許桁斜了她一眼,沒搭理她。許君瑜就開始鬧起來,扭動不停,到最後竟然要去搶許桁的方向盤。想到大A跟他說的話,她是把他當死人了,警告都丟到腦後跟,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許如默麻煩,還鬧到家裡去。自己母親是不喜歡如默,那也大多是因為他們兩兄妹的關係,再加上那段時間許如默父母出了事情,自己父母為了明哲保身,想要保持距離,不願意和如默一家牽扯上關係,許桁都可以理解。可是這幾天母親不停聯絡自己,鄭重其事的說要和他見面,面對面談一談的個人問題。許桁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麼?除了自己這個胡鬧的妹妹在其中攪局,還能有什麼別的緣故?
越是想到這裡越是火冒三丈!她還在他開車的時候這樣胡鬧,真是要把兩個人都送到死路上去麼?簡直可恨!
一個大剎車,他急促拐彎,突然將車子停下。許君瑜整個人被這樣大的貫衝給拐得往後仰,又往前撞到車前的置物櫃上,撞得她酒也醒了不少。她也怒火中燒起來,撩起長髮,她狠狠瞪向許桁,罵道:“你有病就去醫院!找我幹什麼?要死也死遠一點,別捎帶我行不行?真是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就會像什麼樣的人,簡直就是條瘋狗!”邊說邊去開車門,試了幾下,還是沒能開啟。她是真氣了,一腳踹過去,高跟鞋的鞋尖踹到許桁小腿肚上。
許桁同樣惱火至極,二話不說,揚手一巴掌揮過去。只聽到清亮的一聲響,車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許君瑜被打得半個臉偏過去,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對她動手,看著車窗裡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她有半刻是回不過神來的。
腦中的那根線一旦接上,她的火簡直冒到了頭頂,躥升出來,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燒燬殆盡。她尖叫出聲,揮舞著手腳衝許桁撲咬過去,大聲喊:“你打我!你敢打我!”
許桁輕易握住她張牙舞爪的兩隻手,用力捏住,捏得許君瑜手腕發酸發麻,頓時冷汗就冒了出來。她僵在那裡,像是被抽了筋骨的獸,眼神雖狠,卻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我警告你,你要再惹我,我現在就把你丟下車。讓你再大庭廣眾之下丟夠了臉,嚐嚐從雲端跌到泥底的滋味,再來跟我好好說話!”說著,往外一丟,撒手鬆開許君瑜。
許君瑜眼角瞥到窗外,這裡是這個時間點正當忙碌的一條道兒。她要是在這裡被丟下去,不用明天,半個小時之後她眼下頭髮蓬亂,妝容盡毀,像個瘋婆子一樣的照片立刻就會在網上傳開。到時候,不管是開多少場記者會都不可能挽救得了她在觀眾心目中的形象。誠然她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也不在乎所謂的事業,可要是真到了那個地步,母親宋佩喬一定不會再讓她待在國內,她一旦出了國,就真的再不可能和葉南行有任何交集了。
許君瑜吞嚥了一口唾沫,靠著車門縮了縮身體。她不出聲,許桁斜了她一眼,鼻腔裡逸出一聲冷笑,再度踩下油門,將車子開入車行道。
時間還早,對於年輕人來說正是瘋玩的好時候,但是對於年紀大一點兒,身體已跟不上夜生活要求的人來說,這個時間點是該睡覺的時候了。
許桁開了門,把人往裡一丟。許君瑜毫無抵抗力,像是他隨手扔出去的一件衣裳,跌到地上。到了家,她沒有什麼可怕的了,扶著身旁的傢俱站起來,昂首指責許桁:“我沒招你惹你,莫名其妙的,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我告訴你許桁,你今天要不給我個理由,我和你沒完!”
許桁開燈,“啪”一聲,燈突然亮起來,照得許君瑜習慣了黑暗的雙眼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忙憤恨的緊緊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睜開時發現許桁已經大步逼到了跟前,他目光狠劣,凶相畢露。氣勢洶洶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咬斷人的脖子。許君瑜還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他總是吊兒郎當的,和她吵架生氣,也總是帶著笑意。雖然那笑裡藏滿了警告,可畢竟是兄妹,他沒有當真和她怎樣動怒的時候。眼下,許君瑜竟然覺得害怕。沒錯,害怕。他走近一步,她後退一步,直到退到沒有了退路……許君瑜撞上一個人,回頭一看,是披了衣裳出來檢視的宋佩喬,許君瑜頓時覺得找到了靠山,“哇”一聲,兩手緊緊抱住宋佩喬。
“媽!大哥他瘋了!他瘋了!”許君瑜嚇得渾身哆嗦,她是個專業的演員,在確有的情緒上加一點兒必備的語言動作,使效果更加顯著,對於她來說不是難事。
宋佩喬擔心的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半摟著藏到身後,她看向臉色陰沉不善的兒子,雙眉皺起,直視許桁道:“你這是幹什麼?大半夜的吵吵鬧鬧,像什麼話?”
沒有指責他眼下的神色,然而話裡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了。許桁掃了藏在她身後的許君瑜一眼,收了神色,兩眉往下微微一垂,臉上露出點兒微笑來:“媽你怎麼起來了?”
邊說邊將手放到口袋裡,眼角的餘光看到披著衣裳也從臥房走出來的父親,許威嚴。
“你們這麼鬧,我和你爸又不是死的,能聽不到聲音?”宋佩喬朝許威嚴使了個眼色,許威嚴目中暗含不滿和警告的瞪了許桁一眼,理理領口,又轉過身進了房間。
“媽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把你們兩位放在眼裡似的,這可真冤枉我了。”許桁略略停直身,往後一步,他靠到了多寶格的架子上。看上去放鬆了身體,顯得閒適。可是他究竟有沒有放鬆,是不是真的閒適,只從他那一雙眼睛就能看個一清二楚了。
宋佩喬知道自己兒子今天是回來尋釁來了。她本和他約好下午要見面,他在電話那端雖然諸多推辭,最終還是答應了。她這個兒子比女兒要聰明得多,他應該早就猜到她約他是想要說些什麼,所以推辭,最終答應,卻是因為,一是因為她母親的身份,再一個,大概也是想要嘗試說服她。可最後突然失約……宋佩喬垂下眼簾,看一眼身後躲著的女兒……恐怕和這一個並不聰明的女兒有關係。
宋佩喬拎了許君瑜額前的一簇亂髮,目露不悅,再看到她身上過分暴露的著裝和幾乎看不出正臉的妝容,她臉上的不悅已經是顯而易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