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51章 一路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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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051章 一路調侃
長玥皺眉,“公子若不想策馬,是想等著馬車橫衝直撞的撞毀才甘心?”
說著,未待他反應,長玥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隨即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的繼續道:“長玥斷繩要馬,也不過是在為大局考慮。再者,宮主本是風華,若是策馬,才更顯男兒英姿。”
他懶散坐在馬背,異色的瞳孔滿是興味,隨即居高臨下的再度將長玥仔細打量,慢騰騰的道:“本宮倒是不喜英姿,反倒怕被人覬覦了容貌。今夜,必定會在下一個鎮中落腳,本宮若這般招搖的策馬行於市集,豈不要惹得路人覬覦,街道大亂?”
長玥怔了一下,待反應過來,著實是有些無奈咋舌了。
見過女子自戀,卻是不曾見過一個男人也這般自戀,只是,這人容貌的確風華,但卻太過妖異,加之又渾身透露出幾分邪魅,若當真策馬行於市集,定惹人驚愕觀望,但即便如此,街道倒也不至於大亂才是。
長玥默了片刻,暗自嘆了口氣,待見馬背上的男子仍興味盎然的坐著,整個人懶散隨意,似是當真有意與她僵持著將這問題說清,毫無急著趕路的趨勢,長玥眉頭也跟著再度皺了起來,隨即也不準備與他多繞彎子了,開門見山的問:“長玥的確不會御車,方才之舉,也不過是怕一旦馬車出事,宮主受傷,是以才不得不為大局考慮的斷了馬車繩子。而今,馬車車廂已毀,獨剩這匹馬,宮主怕也只有將就著策馬了,若是不然,難不成我們還要走路往前?萬一其餘的山賊追兵再行追來,我們定不好脫身,是以,也望宮主以大局為重。”
嗓音一落,誠然甚至略微無奈的望他。
他則是勾脣而笑,並未回話,待半晌後,才慢騰騰的道:“剛出靈御宮不久,便要本宮親自策馬,長玥公主做的這些事,著實讓本宮不悅呢。”
長玥神色微變,垂眸下來,不言。
他繼續懶散隨意道:“只不過,事已至此,本宮倒也能接受,再者,本宮也不是喜歡為難人之人,若長玥公主親自為本宮牽馬,本宮這次,便不與你計較。”
長玥眉頭一皺,面色也跟著抑制不住的冷了半許。
這人無疑是在變相的折磨她,只是這偌大的林子看似無邊無際,也不知要牽著馬走多久,才可走出這林子,再走至鄰近的鎮子。
心思至此,無端陳雜,正這時,馬背上的人再度興味懶散的催促,“長玥公主,還不牽馬?”
長玥默了片刻,神色微動,緩道:“宮主不等扶淵公子?”
他懶散道:“在鎮中等他,倒以為無妨。”說著,輕笑一聲,嗓音一挑,“扶淵那裡,長玥公主便不用擔心了,還是儘快牽馬而行,離開這亭子才是最好。”
長玥眉頭一皺,不說話了,待默了片刻,終歸是按捺心神的點了頭,隨即伸了手,妥協的牽了馬繩便往前行。
周遭微風而起,樹枝搖曳,簌簌的葉聲此起彼伏,更是襯得林子清幽。
長玥頭也不回的牽著馬繩往前,走得極慢,馬背上的人再度輕笑一聲,出言調侃,“照長玥公主這種速度,沒準兒天黑都走不出這林子。”
長玥眸色微動,淡道:“宮主又不知這林子究竟有多大,又怎知天黑都走不出這林子?”
他漫不經心的道:“這林子名為鬼林,就因那群天風寨的山賊們興風作亂,才令世人畏懼此地,因而得名為‘鬼’,只是今日正面交手,倒也覺得那些人瞧著壯實,實則不過是花架子,呵,本還以為今日會有場精彩戲份,不料山賊們著實太弱,倒也無趣。”
生殺予奪的場景,在他看來,竟還顯得無趣。
他隨意將她慕容長玥推出馬車,讓她被山賊們圍住,讓她拼命的逃走並動用輕功飛躍,最後滿心緊張,精疲力盡,本是一場死裡逃生,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場無趣的戲份。
心思至此,長玥臉色冷然,只覺這妖異之人著實太過冷血無情,甚至於……
“今日宮主故意讓長玥撫琴,甚至故意伸手過來彈出幾個高亢調子,可否是在故意借琴音引來山賊,從而故意戲耍甚至滅了那群山賊?”半晌,長玥直白低沉的問出了聲。
嗓音一落,那人輕笑,卻是漫不經心的不答反問,“怎話從長玥公主嘴裡說出,便顯得質問擠兌了?縱是本宮故意引來山賊,剿滅他們,也倒是為民除害了,本宮此舉,長玥公主覺得不妥?”
長玥心下起伏,更是怒意叢生。
今日,他果然是故意趁她撫琴時搗亂,專程用琴音引來山賊!
這場腥風血雨,死裡逃生的戲碼,都是他早已算計好的,只是若說這人引來山賊並剿滅當真是為民除害,這點,她著實不敢相信,先不說這人冷血無情,毫無任意,如此,他又怎捨得費心費力的為民除害!再者,今日他故意策馬奔逃,本是可以輕鬆除去那些山賊,卻又偏偏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推出來,他今日之舉,無疑是再度依照了性子與惡趣而為,為的不過是要戲弄山賊,更要戲弄她。
不得不說,與這人想出,當真是太可怕,縱是處處謹慎,步步為營,也保不準這人突然間翻臉,令她措手不及。
心思湧動,嘈雜不已,所有感覺交織而來,令長玥忍不住顫了眸色。
她脣瓣緊閉,無意說話了,僅是指骨捏緊了手中的繩子,稍稍加快了腳步往前。
馬背上的人也沒出聲了,半晌後,大抵是又開始無聊,朝著長玥調侃兩句,見長玥猶如未聞,並不搭理,他興致缺缺,隨即便突然從吹起了笛子來。
剎那,笛子悠揚,曲調婉轉,長玥陡然一怔,竟是未料到這懶散邪魅之人竟還會吹笛。
她下意識的回了頭,目光朝他掃了片刻,待正欲按捺心神的會面,然而目光卻突然掃到了他指尖通體翠綠的短笛,一時,她目光陡然一顫,待重新凝神將那笛子打量片刻後,她才突然反應過來,本是背在肩頭的包袱卻是不見了,而包袱內那支溫玉專程送給她的短笛,與這妖異之人指尖的笛子一模一樣。
長玥臉色驀地一變,牽馬駐足。
他慢悠悠的停了笛聲,勾脣朝她笑得柔然魅惑,“本宮吹奏之曲,如何?”說著,眸色微動,面上笑容越發燦然,“聽說,大昭的惠王蕭意之笛簫一絕,甚至還能與長玥公主琴瑟相合,不知本宮這曲調,可比得上那大昭惠王?”
他再度漫不經心的道出了蕭意之的名字,看似隨意,卻令長玥措手不及的變了臉色。
她並未立即回話,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道:“宮主手上這支短笛,似是長玥的。”
他修長的眼角稍稍一挑,卻也未否認,反倒是慢騰騰的道:“本是好心為長玥公主收撿包袱,卻是見包袱中首飾珠玉極多,甚至還不乏一些貴重的擺設之物,這靈御宮啊,幾十年都未出現過蟊賊,卻是不料堂堂大昭公主,竟成了這第一人。”
長玥眉頭一皺,淡道:“出門在外,自該多備些財物,以備不時之需。長玥如此,也不過是在為宮主考量,就亦如現在,扶淵等人走散,宮主僅與長玥一道,若是入得鎮子了,卻無財物,我們憑何住店?”
他似是聽了什麼笑話,竟是笑彎了那雙修長魅惑的眼,“本宮出門在外,倒是從不曾自掏腰包過。即便是住店,倒也沒人敢收本宮銀子。”
長玥微怔。
他卻無意解釋,反倒是漫不經心的揚了揚手中短笛,懶散問:“溫玉給的?”
靈御宮大小之事,他皆清楚,是以即便想瞞,也瞞不住。
長玥默了片刻,深眼觀他,淡然點頭。
他垂眸將短笛繼續打量了幾眼,又道:“溫玉之處,著實是寶貝眾多,這些年,本宮倒是未發覺他竟窩藏了這麼多好東西。看來,待回宮之後,本宮倒得去他那殿中做客了,若不卷些寶貝回來,又豈對得上溫玉這般強厚的隱藏功夫?”
聽他這話,倒也略微詫異溫玉收藏的貴重之物,只奈何溫玉隱藏得這麼深,財不外露,卻是因她慕容長玥而徹底暴露在這妖異之人眼前,如此,那心思厚重的溫玉,又豈會犯這種錯誤?
長玥沉默了下來,眸中卷著幾許複雜,正這時,那馬背上的人再度出了聲,“這短笛精緻,本宮瞧著也喜歡,不如,待長玥公主功夫大有進步,亦或是做了些令本宮滿意之事了,本宮再將此物,賞賜於你。”
懶懶散散的‘賞賜’二字,頓時讓長玥回神,心底咋舌萬分。
她抬眸直視他異色的瞳孔,低沉沉的道:“那短笛,已是長玥之物,宮主擅自拿去不還,卻還出言‘賞賜’二字,宮主坐擁偌大的靈御宮,家財萬貫,難不成還要屈尊降貴的奪長玥之物?”
“溫玉歸屬於靈御宮,他的東西,便也算是靈御宮的東西。他擅自做主將這短笛送給長玥公主,本宮發覺後立即收回,又有何不可?”片刻,他慢騰騰的出了聲。 長玥神色驀地一緊,袖中的手也稍稍握成了拳頭,並非是她太過心疼那支短笛,而是這妖異之人說話太過蠻纏,強詞奪理,當真是令她氣不打一處來。
她知曉他是故意的,故意與她爭論此事,一如既往的,他不過是閒得發慌了,便想拿她尋開心罷了,只奈何她慕容長玥卻仍是做不到冷沉麻木,還是會因為他的一言一行而怒,而無奈。
“宮主說這短笛是你的,那便是你的吧!長玥如今已是鄙陋之身,也不能如以往那般附庸風雅,是以這短笛,長玥不要也罷。”半晌,長玥強行按捺心神的出了聲,嗓音一落,淡眸掃他一眼後,便回頭過來,牽馬繼續往前。
身後再度揚來他興味懶散的嗓音,“何必說得這般悲然。你若表現得好,本宮一高興,便將這東西賞你了。”
這短笛本是溫玉之物,這人卻口口聲聲說賞她,當真是想借花獻佛,卻又厚臉皮。
長玥低垂著頭,不願理會,繼續往前,待氣氛沉默了半晌,那人似是對她放棄了,隨即自顧自的開始再度吹起笛子來。
林風微動,笛聲婉轉。
這妖異之人的笛聲的確好聽,竟也與蕭意之不相上下,只是,蕭意之的笛聲永遠都是或多或少的帶著幾分低沉無力,她當時還僅是覺得蕭意之溫潤感性,又或是覺得大家公子一般都會傷春被秋,情緒豐厚,但如今卻覺,蕭意之笛聲雖婉轉,卻低沉無力,並無活力,也許,他本就不願真心實意的為她吹笛,亦或是吹笛的時候會想起他慕容錦繡,是以,虛然而為,無心無情,連笛聲都空有其殼,並無真情。
但這妖異之人的笛聲卻是不同,幽遠流暢,活力純然,處處透著幾分婉轉高妙,卻獨獨未有半分的無力,更極為難得的未有魅然隨意之感,反倒是幽遠曠達,就像是從闊江中揚來,又像是從桃源中滲出。
長玥沉默的聽著,便越發的有些入神。
許久後,笛聲,戛然而止。
長玥驀地回神,待剛抬眸,便見不知何時竟已走出了密林,而前方左側不遠,竟出現了一條略微狹窄的官道。
“看來,本宮這笛聲,倒也引人入神,是吧,長玥公主?”正這時,身後揚來一道懶散調侃的嗓音。
長玥按捺心神的淡道:“宮主笛聲,著實好聽。”
那人似是興致大好,輕笑出聲,長玥繼續道:“宮主坐穩了,長玥要牽馬至那官道上,許是不久後,便真能抵達鄰近的鎮子了。”
嗓音一落,長玥也不待那人回答,牽著馬便開始行動。
待入得官道後,風倒是烈了些,長玥散了的頭髮被拂亂,滿身精貴的紫裙也被吹得肆意擺動,奈何即便如此,那馬背上的人仍是出言調侃,“長玥公主今兒這身價值連城的紫裙,倒是廢了。”
長玥微怔,未料到他會突然這般說,待視線稍稍觸及裙角稍稍拖曳在地的紫裙,只見裙子的確有些髒膩褶皺了。
她默了片刻,才淡漠緩道:“裙子髒了,卻非長玥有意。若是今日不遇上山賊,長玥此際,定會將宮主賜的這紫裙護得極好。”
他嗓音一挑,“這般說來,長玥公主裙子髒了,便該怪本宮?”
“長玥不敢。”長玥淡然出聲,嗓音一落,眸色微動,繼續道:“宮主笛聲著實好聽,長玥聽得入神,不知,宮主可否有興再吹奏幾曲?”
這話,本是她隨意而言,本意是想讓他吹笛不言話,從而還她清淨。而待嗓音一出,她對此他會聽她話而吹笛也並不抱太大希望,然而待她嗓音落下片刻,他竟是輕笑一聲,似是興致大好,自得而又傲嬌的道:“本宮吹的笛子,倒是鮮少有人聽過,如今長玥公主難得喜歡,本宮便勉為其難,費神費力的再給你吹幾曲。”
他心思通透,定也知曉她方才之言的真正用意,奈何此番當真順她之言的吹笛,許是對自己笛聲太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