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299章 沒有真的扔下她不管

正文_第299章 沒有真的扔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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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99章 沒有真的扔下她不管

第299章 沒有真的扔下她不管

雨,越下越大。

轟鳴的雷聲,巨大的閃電,像是要把天空劈開一個口子似的。

不過才午後不久,天卻陰沉得如同夜晚降臨。

容修高大的,一向健壯,堅定如磐石的身影,此刻卻有些搖搖欲墜之感。

“閣下……”警隊隊長小心翼翼地看了容修一眼,“您節哀……”

雖說是還未經過最後的DNA比對,但從一系列的情況來看,屍體已經大概可以確定就是心心了。

儘管,這個結果誰都不想,可事已至此,無法再自欺欺人。

容修忽然就像是被惹怒的野獸一般,“什麼節哀?身份都還沒查出來,亂說什麼?再亂說一句,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那警隊隊長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忙笑著賠罪,“閣下,是我嘴笨,說錯話,心心小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容修面色鐵青地冷哼了一聲,半晌後才啞聲道:“蓋上吧。”

警隊隊長依言重新將白布蓋回小女孩的屍體上。

轉身,腳下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想移動一步都很難。

偏偏,身邊還有一個池悅,正死死地拽著他的衣角,更是限制了他的行動。

容修暗歎一聲,將池悅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扒開。

硬起心腸不去管她,側頭問警隊隊長:“DNA比對結果最早什麼時候能出來?”

警隊隊長忙道:“一般情況需要48小時左右,不過這次情況特殊,我回去讓他們加加班,24小時內出結果,您看怎麼樣?”

“嗯。”容修深吸一口氣,不再看地上的屍體一眼,決然地轉身離去。

池悅失了容修的支撐,本就搖搖欲墜地身體瞬間就倒了下去。

她並沒有昏迷失去意識,只是——站不穩。

就像是被放到手術檯上去活體解剖過一遍,身體其他部分都被拼湊起來了,唯獨心,拼湊回來,卻空蕩得不復原來的樣子。

“心心……”池悅翕合顫抖著乾裂的嘴脣,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容修本來已經往前走了好幾步,感覺到池悅倒下,又無奈地折了回來。

“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初做什麼去了?”他冷言冷語又粗暴地把池悅抱起來,動作裡,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溫柔。

容修以往的懷抱,是溫暖熱乎的。

而今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其他,池悅靠在容修的懷裡,卻冷得發抖。

冰冷刺骨,就好像這雷雨天氣。

池悅昏昏沉沉地被容修抱進了車裡,興許是剛剛淋了點雨,吹了風,加上情緒崩潰的原因,她開始發起燒熱來。

容修冷眼看著躺在車後座的女人,心裡怨恨,責怪,卻也無法坐視不理。

將池悅帶回總統府,請了醫生來看了,醫生給她掛了點滴,又開了藥。

容修將池悅放下之後便刻意迴避了,心裡的煩躁不安,已經到達了一個最高的頂點。

他告訴自己,池悅這是自找的,就算是病死了,他也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然而,又有誰能完完全全控制心的方向呢?

雖然想著不要去管,卻仍是下意識地聽著醫生和高明之間的談話。

“這位小姐是因為嚴重睡眠不足,飲食不規律導致的營養攝入不足,加上心因上的原因,才會導致頻繁暈倒,發燒,不僅要按時吃藥,補充營養,好好休息,心理上保持愉悅,是最為關鍵的。”

醫生將手中的藥遞給高明,“一天三次,一次兩片,如果明天起來還沒退燒,我再過來看一次。”

高明接過藥,禮貌地將醫生送出門。

手裡拿著的藥,就像是變成了*一般,讓他坐立不安。

心心失蹤之後,高明是很怨恨池悅的,但見她病得這麼嚴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又挺可憐她。

這個女人,很多時候,也都不容易。

“閣下……”不經意一轉頭,就見容修正站在房間門口,高明趕緊收起表情,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容修面無表情地瞥了**的池悅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離去。

高明心裡卻被容修這態度弄得有些納悶了。

心想閣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這池小姐,他到底應該怎麼去對待啊?

說閣下因為小小姐的事已經跟池小姐一刀兩斷了吧,也不像,池小姐生病了,閣下還把她帶回來照顧。

說兩人之間沒什麼隔閡吧,也不像,畢竟閣下可是親自下令,不讓池小姐再接近總統府半步的。

這樣若即若離的態度,反倒讓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如今心心失蹤兩天,還未找到。

高明也沒什麼心思來考慮太多這種不重要的事,吩咐一個女傭照顧池悅醒來後吃藥以後,高明也隨之退出了房間。

池悅其實根本就沒有徹底地昏迷。

海灘上那一幕,那個面目全非的小女孩的屍體,讓她就連昏迷,也不能完完全全地失去意識。

她只是感覺很累,身上很軟,心口在一陣劇痛之後,便空了。

她累得不想再睜開眼睛,或許就這樣睡過去,永遠都不要再醒來,也好。

她隱約能聽到高明和醫生之間的談話,也知道她已經被帶回了總統府——

不管容修是基於什麼理由把她帶回來,至少沒有真的扔下她不管。

可,這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欣慰的……

池悅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昏昏沉沉地清醒不過來,也徹底暈不過去。

就好像被人掉在三萬英尺的高空,隨著罡風無助搖擺,落不下去,也無法找到支點。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池悅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推門進來,坐在了床邊。

對方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而她的腦子像是被塑膠薄膜給隔開了一般,怎麼也想不起對方是誰。

在久久的沉默之後,她似乎聽到也一聲沉重的嘆息聲。

頓時,心痛得無法呼吸。

好像連皮肉都腐爛了,血管爆裂了,五感也失去了。

唯一的感覺,就是痛。

疼痛覆蓋著疼痛,層層疊加,即將到達一個頂點。

再然後,池悅雙腿一蹬,很突然地,就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