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六十六章 打發還是留下?

第二百六十六章 打發還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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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打發還是留下?

祈男眼溜秋波,如碧水輕盈含笑地開了口:“原來為這個?我當什麼事惹得嬌杏傷心欲啼,又惹得鍾媽媽著急上火,原來只為了一件二件衣裳?”

話裡話外,皆有輕視。

真正大家閨秀,別說一件二件,就十箱八箱衣服也是不放在心上的,愈掛在嘴上,愈顯得重視,真正看輕,就該提也不提,視若不見。

“我原不為嬌杏穿得嬌豔,我心裡明白,嬌杏是跟太太的舊人,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沒有?我不過心裡想著,越是大家,越該守規守矩,不得逾越。一向我見識淺陋,不過紅裙似乎不是丫鬟該穿的,也許我想錯了?還請鍾媽媽指正。”

鍾媽媽呆若木雞,嬌杏更是聞言,有如雷震耳,如石驚天,面上冷一會,熱一會,冷了又熱,熱了又冷,聽到後來,竟通身冰冷,滿身汗下,跌坐於地。

說起來也是她太過粗心,又急功近利,得知宋玦晚間要來這裡用飯,少不得精心打扮,只因那紅羅錦裙實在豔麗可愛,便不知死活地穿上身去。

其實也是嬌杏心裡有了底的緣故。

只因放她在這屋裡時,宋夫人便特意囑咐過她:若你能得大爺歡心,攪得那個賤人,也就是祈男,內心緒,外場面皆是不安,封你個姨娘噹噹,只不過輕而易舉,再容易不過的事罷了。

因此嬌杏才敢大膽地預備下了紅裙,又不怕死地,將其穿到了身上。

鍾媽媽在心裡直罵娘,她跟嬌杏本來說好,後者進屋來,不管什麼事找個由頭便跪下去,後面的戲就好唱了。她再沒想到,嬌杏的膽子通了天,才到這屋裡不過一天,紅裙就上了身。

不錯這裙子是太太賞給她的,可也沒讓她現在就穿起來呀?!

“噢噢,”鍾媽媽見形勢大變,立刻就開始另一套方案,先是口中打上了馬虎眼:“原來為這事,咳咳,看我這眼力勁兒,半天進來竟就沒看出來。”接著就動起手來,拽住嬌杏就向外拖去:

“大奶奶是剛進門的,可她到底是主子,你個賤婢就該如此欺起大奶奶來?!誰給了你八個膽子敢做這樣逾越的事來?”嘴裡呵斥嬌杏,臉上還做出三尸神暴跳,五臟氣沖天的模樣來。

嬌杏邊嚎邊大聲哀求祈男:“大奶奶救我,大奶奶救我,奴婢真的是一時糊塗,下回再不敢了!”

祈男冷眼看著她,嘴邊只是淡淡一笑,彷彿早料到事情會如此進行下去。目睹這一笑,地上嬌杏不禁就低了頭,只因祈男眉目間華彩浮現,彷彿天際流光一般不可逼視。

鍾媽媽在心裡罵娘,怎麼這大奶奶不知見好就收麼?自己都做到這一步了,她當真連個臺階也不給,會還也不讓?

祈男偏還就是穩坐釣魚臺不開口了,看著糾結成一團的鐘媽媽和嬌杏,恍若真在看戲,甚至連茶鍾也端於手裡,還特意開了桌上蜜餞罐子,向嘴裡丟了只甘草梅塊。

鍾媽媽沒了法子,心裡愈氣,下手愈狠,嬌杏的一把雲鬢被拉得七零八落,珠翠半褪,臉上更是被眼淚粉跡弄得一塌糊塗。

“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鍾媽媽無法可想,只得先將嬌杏拖出屋去時,宋玦驚異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你們做什麼呢,弄成這樣?”

這話不是問鍾媽媽,更不是問嬌杏的,宋玦第一眼看見的,一向只有一個女人。

不料鍾媽媽不知天高地厚,竟以為這話是問自己的,因她離宋玦最近,便搶著開口道:“回大爺的話。。。”

宋玦頓時沉了臉。

“我跟大奶奶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什麼時候咱家改了規矩,主子間的事,要奴才來答應了?還是說,只在這屋裡?那是看不起大奶奶,”

邊說著話兒,宋玦邊緩緩逼近了鍾媽媽,稜角分明的脣邊,淡淡掛上一絲冷笑,眼神卻變得愈加深邃冰涼:“還是看不上我的緣故?!還是太太另有吩咐,說你們幾個在這屋裡,就撐起架子來大了?!”

鍾媽媽被此一問,情不自禁鬆了手,嬌杏失了力,隨即向前倒去,正好沒臉見人,便趁機倒伏在地,鍾媽媽也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宋玦腳下。

“回大爺的話,實在老奴。。。”

宋玦不容她多辨,只一腳便將鍾媽媽踢倒於地,與嬌杏一起,伏首貼面於冰涼刺骨的青磚石面上。

“這兩奴才怎麼為難你了?”宋玦人已到了裡間,急切不已地走到祈男身邊,不料卻見,一張抬起來迎接他的,嘴脣半啟,笑靨微開,喜孜孜的粉臉。

“大爺過慮了,她們哪有為難我?別的不說,只她們二個,還沒那個本事能為難上我。”祈男衝宋玦眨了眨眼睛,眼神明澈,眉目嫣然,纖長濃密的睫羽霎時如蝴蝶展翅,於空氣中拉出兩條華麗的弧線來。

宋玦半懸於空中的心,看見了祈男的笑,方才穩穩放回了心底。

既然無事,不如聽聽實情。

鍾媽媽被宋玦逼問著,不得已只得指了指嬌杏身上的紅裙。

宋玦是何樣人物,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傳我的話,即刻送這丫頭回太太屋裡去!只說她逾越,又眼裡沒有主子,我這裡用不上她!”宋玦的聲音斬釘截鐵,有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剎那間嬌杏身子就軟了下去,這下子她是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鍾媽媽也頓時灰了臉,陪上不成樣子的笑臉來:“大爺,大爺別動氣生火!嬌杏這丫頭是不守規矩,可不也是成心。再一個,她是太太的人,才進這屋裡一天就被趕出去,只怕對大奶奶的名聲上,也不好聽。。。”

鍾媽媽的聲音越說越低,只因宋玦兩道利劍似的濃眉,越鎖越緊,明顯是越聽越惱了,眼見聽得大奶奶名聲五個字從鍾媽媽口中放出,宋玦眼中乍起煞氣,本負手於背,驟然間捏緊雙拳於側,眼見就要開火迴應。

“傳我的話,自今日開始,嬌杏只許於院裡粗使,不得邁進這屋來一步,”祈男的話憑空突然響起,宋玦眸光驀地一深,猛地回身轉頭看她,只見祈男勾脣淺笑,聲音清越如寶珠掉落玉盤,清脆悅耳。

“大爺別怪我,違背了爺的意思駁回了爺的話,鍾媽媽的話也有理,一個丫鬟有什麼要緊,可不能讓人說我新媳婦才進了門,就要趕絕老人呢!”祈男輕盈淺笑,溫婉無謂笑意寫滿如玉似月的臉龐,她的話裡雖說著鍾媽媽,仔細聽來,卻似乎另有他意。

老人?除了嬌杏還有誰?自然就是從前伺候過爺的那些個丫鬟們。為什麼我一進門就要將她們放出去?是不是有人心裡有鬼?

宋玦眉頭漸漸放鬆,嘴角亦有笑意,原來她心裡還有這個鬱結?

“既然你們奶奶這樣說,”宋玦輕鬆看向鍾媽媽,裝作聽不出祈男剛才的弦外之音,脣角噙了絲淡淡笑容,眼神卻變得愈加深邃,其中隱隱透著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笑意:“就留下你放院裡使吧。畢竟後院人手安派該是你們奶奶的事,我插手管事,不好。”

祈男心裡哼了一聲,知道不好你還趕人!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了老孃!

“外頭又陰又冷,西邊又堆上好些雲來,只怕又要落雪。”宋玦卻若無其事的將話題繞開:“我正惦記著這裡的涮肉呢,你們可都預備好了?對了吃涮肉可不能沒有南燒,我記得外書房裡還有一罈**清,司東!”

悶悶的聲音從外頭窗下傳來:“在!”

宋玦眯起鳳目:“外書房八寶格左邊最裡頭,白泥頭紅壇身,你去取了來!”

祈男眼波盈盈,言笑晏晏,亦彷彿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鍾媽媽見無人搭理自己,只得訕訕地將嬌杏帶了出來。

出門就撞見玳瑁,玳瑁鄙夷地看著這二人,嘴裡冷冷哼道:“這才叫現在我眼裡呢!偷雞不成蝕把米!”

嬌杏惱羞成怒,向地上啐一了口道:“別以為撿了個高枝就成鳳凰!呸!我成不了的事,你這小賤蹄子一樣成不了!”

玳瑁咯咯笑出聲來,壓低了聲音道:“您就看個好吧!”說著一扭腰,打起簾子進了裡間。

“都快二月份了,這天還是冷得很,”祈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我看過歲時記了,這時候京裡該是逛花兒市了,花有通草、綾絹、綽枝、摔頭之類,頗能混真,倒真想去見識見識。”

邊說,祈男邊將替宋玦褪下的外衣交到玉梭手裡,又從熏籠上將暖得乾繃繃熱呼呼的家常黛綠底子云紋秋菊彩繡圓領棉袍套去對方身上。

宋玦心裡好笑,明知祈男意不在此,卻有意配合她說些無聊的閒話:“正是。你既然想去,明兒午後若無事,我就陪你去逛逛也無妨。”

祈男正替宋玦拂平衣袍底端的皺摺,聽見這話不覺微微蹙眉:“也不知午後我能不能從宮裡趕得及回來?若真能行,倒是一樁美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