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六章- 旁觀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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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五十六章 旁觀者清
品太醫先不知道是誰病了,只聽見裡頭請,心想不知是不是祈男?於是腳步匆匆,及到了一看,才知原來是宋家的公子。
宋老爺,如今的一品宰相,當年也不過是位侍郎罷了,品太醫曾於宮中見過其人幾回,為人十分激進勢利,卻極喜歡在人前裝作謙溫,高瘦羯長的身子,極精明的樣子。
如今做了宰相,想必連裝也不必了吧?
這位宋公子長得倒有些乃父之風,坐著也能看出身量頗高,也十分消瘦,卻瘦得精神,尤其一雙眼睛,不過從身上打了個轉,便好似將內心也看透了一般。
“給小姐公子請安!”品太醫恭敬彎下腰下,早將在場所有人攏進眼裡。
六小姐對這位公子十分熱情,九小姐卻是有些冷淡,彷彿公子惹到她哪裡,丫鬟們都隨小姐,玉梭面上也依著九小姐,只是有些擔心之意,隱隱灼灼寫在眼裡。
“太醫來得倒快,快給宋公子瞧瞧,公子是我家貴客,又是通房之好,若有些不適太太心裡不安,我們瞧著也。。。”祈纓的話接不下去了,人也嬌羞地垂下頭去,手裡捏著腰上絛帶,扭來扭去。
品太醫只作看不見其尷尬之色,忙應聲上前,宋玦面色緋紅,連聲說已經好了。
“就如今好了,剛才也是難受的,反正太醫來也來了,若不叫瞧,人家還當公子瞧不上自己的醫術呢!公子還該叫太醫診把子脈才好!”
祈纓總有話說,宋玦無可奈何。
這兩姐妹倒奇了,一個話太多,另一個,卻又話少,話說那小丫頭一個人站在那地方,又不過來又不理自己,是幾個意思?
品太醫探過宋玦脈息,自知無事,起身回道:“想是剛才走得急了?又或是因何事心裡慌了?不過依在下現在看來,脈息平穩,並無大礙,也無需開方子了。”
祈纓卻不肯依:“太醫這是什麼話?明明宋公子剛才捂胸稱疼,就算現在好了,病灶不見,到底也該將病根除了才好!如何竟不開方子?快快開出一劑養身調息的方子來,二門外叫個人買去,買了來,好就熬出來。”最後一句話說得極溫柔可人,如水的目光落在宋玦身上,其中全是疼愛之意。
宋玦情不自禁身上打了個寒戰,立即長身直立站了起來:“真的我已經好了,六小姐別再麻煩太醫,才也說了,並無大礙,又何必弄得人仰馬翻,又買藥又叫人熬的?”
眼見一會自家母親和妹妹們都要到了,若叫她們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妹妹們笑死不說,母親只怕當真,擔心自不必說,一定不肯再放自己各處遊蕩,若要再回去城外拘著,還如何探聽各處訊息,打探前世之情?!
可他說的話祈纓是一字不聽,一字不進,只顧要賣好獻勤,宋玦沒奈何只得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祈男身上。
你是個聰明人,總不能就此見死不救吧?!
祈男不看宋玦,可對其心思卻一猜就中。要不要幫這個花花大少?她在心裡猶豫。
無論如何,人家也救過玉梭一回,自己若不救,豈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六姐姐,既然現在好了,也就不必勞煩了。今兒園子裡都忙,哪得工夫和人手來熬藥?再說既然是老毛病,宋公子必早有藥備著,何必又再興師動眾?一會宋家就來了,若宋太太知道,母子連心,必要焦慮,到時反惹得長輩不安,掃了今兒賞花遊樂的興致。”
祈纓這才罷了。掃了大家的興可不行,她心裡明鏡似的,還要借今兒宴席間大肆討好宋家的人呢!若宋太太知道自家兒子是與自己在一起時犯了病,必對自己沒有好印象,說不定還當自己和宋公子八字不合,哦,那就糟了!
宋玦見祈纓依了祈男的話,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心情大好起來,便對品太醫道:“有勞醫家白跑一趟,實在抱歉得很,還望海涵。對了,這位醫官面熟的很,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品太醫微怔,半晌心內嘆息一聲。
“當年在下曾於宮中奉職,如今太醫院院判品徵,乃家叔是也。”品太醫恭敬答之,可宋玦和祈男都聽得出來,這話是對方極不願意說出口的。
只是這又是為何?
情不自禁,祈男和宋玦交換了下眼神,祈男剎時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時有冽氣迸出。
面對如此有挑釁意味的目光,若在從前,不論是誰宋玦也不會服輸,可如今卻竟就此垂下目光,彷彿自己真做錯了什麼一般。
胸口疼也男人也可能會得的,也不一定只有弱女子才有!宋玦在心裡無聲地替自己辯白。
明明自己沒這個病,卻自陷如斯囧境,宋玦真正是有苦說不出。想起前世,自己也風光過,也落魄過,最後還落得慘死的下場,可如此囧狀,卻是沒有。
重活一世,這安排是老天有意給自己的考驗嗎?再撞見一個與前世完全不一樣的蘇九小姐,這也是對自己的錘鍊嗎?
宋玦揣著小心,先看了一眼祈男,見其沒有明顯反對的意思,然後方才開口對品太醫道:“原來品院判是醫官的叔叔?醫官好脈息!只是既然曾於太醫院奉職,為何又到這裡來?看醫官年紀輕輕,正是大有所為的時候呢!”
這話一半是為好奇,一半卻也為他自己。
前世被人誣陷,死得不明不白,這一世他重新活過,一切可利用的資訊資源都不可錯過。
依稀記得,當年的品院判也曾在最後幾日的記憶中出現,不過究竟其人其事為何,宋玦竟完全想不起來。
說實話,若不是今日得見這位品太醫,他的記憶裡,完全沒出現過品院判這個人,不,甚至連影子也沒閃過。
看起來,這一世種種安排,冥冥之中,確有自己不明瞭,卻精準而必須的道理。
品太醫對於宋玦的問題,答案早已爛熟於心,這問題別的許多知道他來歷的人也問過,因此他張口就道:“也不為什麼,太醫院雖好,到底不比在家鄉自由,且人各有志,我無意於富貴高祿,回來也好。”
祈男其實也早想知道為什麼了,說來奇怪,她總想問那太醫,卻總也沒得機會,如今卻叫那個花花大少搶在了頭裡。
這答案讓在場眾人都覺得有些不過癮,按說從太醫院出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要麼犯錯被打發出來,可看這太醫毫髮無傷的樣子又不像,要麼醫術是好的,自己求放出來。
可後者更不容易,醫術既高,皇上怎麼會輕易點頭放人出來?
看起來品太醫是說了一半實話,卻有意隱瞞下另一半,他志不在貴祿是真,可皇上竟能點頭?也是異事。
不過人家既然有意迴避,再追問未免失禮。
宋玦清了清嗓子,含笑從袖中拈出一塊整銀錠兒來,向品太醫遞去:“有勞醫家,多謝多謝!”
品太醫向後連退幾步,並不肯收,情知這裡無事,便要告辭退出。
祈男有些過意不去,只因祈纓私心,白叫人家跑一趟是什麼道理?且這品太醫不同陳太醫,又不是經總管房請來的,並不按年例來算,因此錢不能不給,至少不能白讓人家陪了轎馬錢吧?
“品太醫這就見外了。”祈男眼神示意玉梭,後者會意,先看了宋玦一眼,接過那錠銀子來,然後慢吞吞,羞怯怯地走到了品太醫面前。
“沒有不收的道理。”祈男加重一句,可語調是眾人聽得出來的,十分溫柔婉轉。
宋玦頓時有些不太高興。不為銀子,卻為這個太醫。
蘇家九小姐為什麼對這太醫如此友善偏袒?自己幫過她一回,還沒得著這種態度呢!
這太醫到底什麼來頭?!
玉梭臉紅成一塊柿餅,品太醫近在眼前,就連對方身上那件皁色羅衣上的提花紋樣也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跳加速,手腳沒了地方安置,除了將診金直直遞上去,什麼也不會做,眼睛也沒地方看了。
“既然給了就收下,我可不記得太醫院裡有如此忸怩的風氣!”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這一刻旖旎風光失了緋色,玉梭困惑地看向宋玦,不明白這位公子好端端的,生得哪門子氣。
品太醫更是困惑,一向宋家門風嚴謹,宋大人平日更是正眼也不看太醫們的,不止太醫,比自己官位低下的皆是如此。
看都懶得看,就更別提動氣了,有了不好,只管上報太醫院判,自己是不屑於動口動手的。
再說自己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不過不肯收診金罷了,這也是常有的,大家後院中出診,有事多給,無事不收,再正常不過。
這位宋公子看來脾氣暴躁,這點不像父親。
祈男聽見宋玦的話,情不自禁哼了一聲,眼神中掠過一絲冷厲:“玉梭,回來!既然品太醫不收,自有他的道理,將銀子還了人家,不許再多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