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二章-難以下嚥

第十二章-難以下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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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難以下嚥

悠茗更是著急,手裡捏的一方煙色鑲同心結羅帕瑟瑟直有些發抖,眼中更有懼意,卻比玉梭更說不出話來。

祈鸞見是江媽媽,頓時漲紅了臉,江媽媽人雖看著恭敬地向前恭著身子,可眼裡卻有些不屑的光。

“二小姐有話要問?”見對方不開口,江媽媽愈發氣焰有些囂張,站直了身子,眼中不經意有森冷寒光閃過,脣角也翹起嘲諷的笑來。

祈男看不下去了,什麼時候奴才倒變得這樣跋扈了?怎麼主子連句話也問不得麼?

“也沒什麼,”代替祈鸞開口的,便是祈男了,“只想問問江媽媽,怎麼這菜都是涼的?”

話雖這樣說,祈男的聲音還是十分平靜,語氣也只是若無其事,對事不對人的。

江媽媽不覺怔住,沒想到祈男會替祈鸞出頭,平日也沒見這二人好到怎麼樣啊?

“回九小姐的話,”因了宛妃的關係,蘇家上下沒人不對五姨娘和祈男高看一眼的,江媽媽也不例外,臉上頓時有了笑,眼裡的光芒也略收些下去:“今兒太太那邊事多,從早上開始來了幾撥客人,太太的小廚房忙不過來,大廚房裡少不得要湊把手的。因此誤了些時辰。再者,品芬院,”

品芬院,三姨娘和二小姐的小院。

“品芬院是幾位小姐姨娘裡,隔得最遠的一個,自然最後一個送到,因此菜才涼了些。”江媽媽緩緩將話說完,並不看祈鸞和悠茗,只微笑看著祈男。

祈鸞連連點頭,搶在祈男前頭開了口:“江媽媽說得極是,既是太太正事,誤了些也無妨。好在這天也漸漸熱了起來,菜涼些吃起來倒更適口,三姨娘,你說呢?”

像是知道祈男不會附和自己,祈鸞拉上了最有把握的人,並衝她抿脣一笑。

受了祈鸞的鼓勵,悠茗陡然多了份自信,因此再開口,話也說得圓融流暢許多:“可不是?倒是江媽媽正午日頭下走了一趟,受了好些辛苦,浣香,快請了媽媽下去,到你房裡坐坐歇下!”

江媽媽笑稱不敢,人卻已經出了門口,浣香高高打起簾子,滿臉陪笑。

祈男一頭霧水。這不就是廚房裡幫傭的一個婆子麼?至於哄成這樣麼?

再說,太太哪裡接見外人了?早起自己還被她訓了一通。明明太太在房裡清點給宮裡的賀禮,還為此叫過五姨娘去,哪有大小廚房什麼事兒?

分明是託詞!

可這話祈男說不出口,只因玉梭借給她夾菜,悄悄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小姐,別再說了!”

又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枝枝節節?!

祈男忍氣吞聲,一口將那不成樣子的榾柮吞了下去。

譁!真難吃!

皺了半天眉頭,祈男才總算將那團東西嚥下肚去。

屋裡氣氛一時有些冷淡下來,因與祈鸞一向也不多熟,想找話頭竟也找不到,無話可說,又無物可吃,祈男肚裡不禁有些抱怨玉梭多事,早知這樣,自己不來就好了!

“早起看見六妹妹向臻妙院去的,”祈男不說話,祈鸞倒提起話頭來,且一說就是重點:“不知六妹妹找妹妹,有些什麼話說?”

這話是帶有些打探的意思,可經祈鸞說出來,卻一點兒叫人不舒服的感覺沒有。因她語氣自然婉轉,神態也再端莊不過了。

“嗯,六姐姐是來了,不過沒什麼說的,”祈男的胃有些不太舒服,因此也沒太注意話便託口而出:“只說太太要給大哥哥提親了。”

大哥哥?祈鸞立刻低下頭去,可只這一瞬間,祈男卻犀利地看見,對方瞳孔猛地一縮,眼底頓時閃過一道不知何故的冽意。

大哥哥的親事跟她有什麼關係?值得祈鸞有這樣的反應?

祈鸞不給祈男思考的機會,臉上瞬時掛上笑來:“原來六妹妹也知道了?”意思她知道得更早:“我也聽太太提過,聽說是祁家三小姐?”

這下不只是祈男,悠茗也嘖舌不已,明顯她還沒有親生女兒訊息靈通,不過放在那個時代的大家後院裡,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誰叫她是姨娘,半個下人,自己的女兒卻是小姐,正經主子呢?

“祁家可算真正不壞了!”悠茗又說了句傻話,祈鸞立刻就白了她一眼。

祈男不太明白,三姨娘這話哪裡說錯了?祁家確實很好麼!若不是因為宛妃,這門親事蘇家可算高攀呢!

“姨娘這話說岔了,祁家是不壞,可咱們蘇家更是不弱。太太也說了,若不是看看城裡沒有再合適的,又不願找個遠地的怕生活上有所不慣,祁家三小姐年紀各方面都挺適宜,也難說一定就要挑她呢!”

看這馬屁拍的,若太太聽見,心裡眼裡不知又要開出多少花兒來!祈男暗自為祈鸞叫了聲好,高手,厲害!

“這是自然,”悠茗想是平日受這樣的話也受慣了,也就馬上轉了口風:“咱家現在這樣,大少爺又有出息又是長子,自然,自然,”她突然接不上話來。

蘇祈陽,太太嫡生,蘇家長子,家中地位如何不必多說了,且人物也長得出色,又兼近來仕途上得意,剛剛捐了個金澤衛千戶,居四品大夫之職,平日又替家裡理著內務府織造的皇家差事,因此可惟城中遠近聞名的富貴公子。

不過可惜,這樣一位人中龍鳳,卻也有些不足以為外人道的挫醜往事。

四年前蘇祈陽便到了成家的年紀,太太自小便當他心尖上的寶貝一樣,自然要尋門當戶對的女子來娶。

因此擇了近一年,方才選中了田家最小的女兒,五小姐。

田家亦乃杭州城中名戶,家中良田萬頃,雖族中無人在京裡做官,卻是城中水路漕運中說話響噹噹的人家,因此家裡富得流油,是眾人皆知的事實。

尋上這門親事,其實也有講究的。太太的想法是,當時蘇家雖有兩名京官,卻都並不十分得意,家裡說是望族,卻因人眾皆多,事務日盛,雖有些田莊租銀,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倒盡,內囊卻也盡耗上來了。

說白了二字,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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