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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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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母平時笑吟吟的,可蘇玉菇對她卻有一種莫明的畏懼感,此時見了她。心跳就像?一樣咚咚作響,口?不清的說:“親……親家外婆。”

康母面容端莊,平時像個菩薩一樣和藹,可冷起臉來卻顯得嚴厲極了:“蘇玉茹,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竟然敢出手打媛媛,你是欺負我們康家沒人,把我們當成軟柿子任你隨便捏的嗎?”

“不……”蘇玉茹立刻就否認了,訕訕的解釋著:“我沒那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康母毫不客氣的說,“欺負了媛媛還不算,現在當著我的面,撬我兒子的牆角?”

“媽。”陳曦從未見過康母如此嚴厲,也被嚇了一跳。

“你閉嘴!”康母聲音不大。但卻其有威嚴,眼色也是相當凌厲。

陳曦臉色一紅,乖乖的噤聲了。

“蘇玉茹,我們康家不是隨便任人欺負的,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康母厲聲說著:“否則,這事我跟你沒完。”

蘇玉茹見此,索幸也豁出去了,將她在鄰里間那潑辣勁兒拿出來,毫不畏懼的跳腳說:“你們康家有權有勢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要用強權來欺負我們平頭老百姓嗎?”她壯著膽子大叫,試圖引出其他病房的人來圍觀,藉此把聲勢造大,“我們雖然沒錢沒權,可也是正經人家。也是要面子的,你們康家好家教,教出個不要臉的婊子——”

她的話,讓康母措手不及,她幾時遇到過說話如此不遮不掩潑辣成性的女人了?“蘇玉茹。你要是敢造謠,我不會放過你。”

蘇玉茹嗓門極大,“我造謠?你把那婊子叫出來對質!問她是不是人盡可夫的女人,是不是跟很多人上過床,是不是墮了太多次所以才保不住孩子?阿遠娶了她,真是晦氣,髒了我家的床,汙了咱們家的姓。”

她嗓門雖大,不過這是貴賓區。病房的隔音效果極好,根本沒有人出來圍觀。

聽了她的話,康母頭都大了,氣得不輕,不過,她極懷疑蘇玉茹的人品,所以要求她進病房跟葉媛媛對質。

蘇玉茹像只鬥勝的公雞一樣昂首挺胸的進去了。那任遠和媛媛正在爭執著什麼,面紅耳赤的。“阿遠,這種女人,多看一眼都嫌髒,你還跟她囉嗦什麼?”

康母黑了臉,“蘇玉茹!”

蘇玉茹哼了聲,把在走廊跟康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任遠臉色相當不好。

葉媛媛立刻就否認了,“外婆,她胡說!”

“我胡說?你要沒做那些糟心事。醫生會那樣說?”蘇玉茹火焰高漲,“要不,咱們把那位醫生找來對質?”

“不行!”葉媛媛立刻反駁,“我怎麼知道你跟那醫生私下有沒有勾結?外婆,”她把心一橫,“重新找個婦產科的專家來幫我檢查。”

蘇玉茹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找就找,誰怕誰?”

檢查很快結束,報告也出來了,葉媛媛子宮大小形態正常,生育條件良好,並無蘇玉茹說的子宮太薄不能正常受孕。

可蘇玉茹偏偏不信,立刻就去找了當初給葉媛媛做手術的醫生。或許是那晚蘇玉茹太奇葩了,所以那醫生對她們印象挺深的。蘇玉茹噼裡啪啦把事情講了一遍,那醫生搖頭,“先兆流產有很多種,要看母體是否健康,還有孕婦休息情況,也有可能是心情不好導致的。葉媛媛身體素質挺好的,不會存在你說的那種情況。”

蘇玉茹不依不撓,“可你當時明明這樣告訴我的……”

那醫生說:“不好意思,你說的這種情況,我記得是另一位病人的症狀。”說著她翻開那晚病人們的病例,最後確定,不是葉媛媛。

“哎,當初說她流產太多是你,現在怎麼又改口了?”蘇玉茹大聲吼起來。

“不好意思,可能是那晚病人太多,我記錯了。”醫生很抱歉的說。

“你一句‘不好意思’就算了?你知道嗎,你說的那些話已經形成了誹謗,對病人的生活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對此,我們將保留追究你的法律責任!”康母嚴厲的對醫生說,轉而對蘇玉茹說:“你也是一樣。誹謗罪,再加上故意傷人,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說罷,冷冷的看著她們,帶著媛媛和陳曦回了病房。

那醫生嚇得不輕,擔心害怕之餘立刻就去找了科室主任想辦法。這蘇玉茹也懵了,自然也被嚇壞了,拔腿就跟了過去,見任遠愣在原地,她不由分說的就拉了他一起去。

康母她們前腳回病房,蘇玉茹他們後腳就跟了過來,一口一個“親家外婆”叫得極親熱。

葉媛媛看著任遠,見他不說話,心已經涼了半截,就憑蘇玉茹幾句話他就否定了她,這怎麼讓她不心寒?曾經的愛有多深,現在的恨就有多深。

見康母不搭理她,蘇玉茹想了想,也就收起了討好的臉色,雖不是氣勢洶洶,但也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沒有那回事,這媛媛不尊重長輩,又好吃懶做的,她跟阿遠這婚,也離定了。”

康母冷笑,“離!馬上就離!”起初她還勸和不勸離,可見到蘇玉茹跟陳曦說的那番話後,就已經下了讓葉媛媛離婚的決定了。

“外婆——”真要離,媛媛倒又猶豫了。

“媛媛,這婚,必須離!”康母說罷,立刻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就來了,照例詢問:“財產怎麼分配?”

康母說:“他們才結婚一個月,沒有共同財產?”蘇玉茹也在一旁點頭,而任遠和葉媛媛也無異議。

無財產無孩子,這離婚的手續自然也就簡單許多了。

然後,就真離了。

當蘇玉茹拿著那離婚證,一張臉兒像得燦爛極了,她得意洋洋的,竟然還當著康母的面將那離婚證遞給陳曦,“小曦,阿遠已經離了,你呢,什麼時候辦?”

“媽,你說什麼呢?”任遠已然沉了臉。

陳曦滿頭黑線。

那葉媛媛也一臉狐疑看著她。

康母變了臉色,“蘇玉茹,你太過分了。”

蘇玉茹現在也不怕了,膽兒肥著呢,“陳曦跟阿遠談了七年戀愛,愛得死去活來的,感情深著呢。在結婚前夕,他們因為誤會分開,現在誤會解除了,自然是應該和好了。小曦,你說是不是?”

“任遠!”陳曦微惱著,眼下這情景,康母和媛媛鐵定誤會了,而且這誤會還挺大的,必須當著大家的面把話說清楚。

任遠愣了一下,看著她。

“我們不是早就已經說清楚了嗎?你媽怎麼還胡攪蠻纏?”陳曦氣得不輕,“我們早就分手,絕無復和的可能。”

任遠焉焉的,沒說話。

“你們不是不認識嗎?”葉媛媛有種被欺騙的感覺,竭嘶理底的問:“怎麼又分過手?……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小曦!”蘇玉茹一聽,可急了,“阿遠為了你,把婚都離了……你和阿遠一直是藉斷絲連的,怎麼現在就翻臉不認帳了呢?你跟咱們阿遠——”

康母眉一蹙。縱序狂圾。

陳曦在心底嘆息,這事,終是瞞不住了,可她也不能憑白就被冤枉了,揚頭正聲說道,“是,我跟任遠談了七年,就在結婚前夜,我撞破他跟許姍偷情,一個是未婚夫,一個是最好的閨蜜,可他們瞞著我交往已經很久了,甚至,他們的孩子已經三歲了。為此,我們分手了。”提及過往,就像是在揭自己身上的傷疤一樣,疼,這種疼是在記憶深處已經麻木了的疼,“分手之後,我們再無聯絡,更沒有什麼藉斷絲連的事情。”

“許諾竟然是任遠跟許姍的兒子?難怪,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怪怪的,根本不像表兄妹,原來——”葉媛媛情緒激動,臉色微白,指著陳曦怒道:“你好啊,你好狠的心啊,你知道這些,卻竟然沒有告訴我……”說罷,她撲進康母懷裡哭訴,“外婆,我的悲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這陳曦,真的太壞了!”

康母拍媛媛的肩膀勸解,她鐵著臉,目光極不和善的看了看陳曦。

陳曦百口莫辯,黯然著。媛媛跟任遠剛談戀愛時,她以為任遠已經跟許姍分手了,所以覺得這事沒有說的必要。

蘇玉茹竟然還在這時候對陳曦說:“小曦,許姍的事你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會讓她進家門威脅到你的,等你和阿遠結婚後,讓許諾給你當兒子……”

“住口!”陳曦忍不住發火了,“我跟任遠沒有任何瓜葛,你要是再——”

“小曦,你明明愛著阿遠,為什麼要否認?”蘇玉茹不依不撓的拉著陳曦,“你們上大學就開始戀愛,感情多好啊……”

“滾!馬上滾!”康母再也聽不下去了,怒道。見蘇玉茹怔在哪兒,她立刻就按了呼叫器,對那邊說:“有人騷擾病人休息,麻煩你們派人來把他們轟走。”

沒等保安來,任遠就拉著蘇玉茹灰溜溜的走了。

葉媛媛對陳曦怒目相向,嘶聲力竭的吼著,對陳曦又是抓又是打的,陳曦沒辦法,只好黯然的先出去,她站在病房外,一小時後,康母出來。

“媽——”陳曦站在哪兒,忐忑著。

康母臉色冰冷,那葉媛媛情緒太激動了,一直鬧騰著,可憐極了,還是醫生給她打了一針,她現在才睡著,“這兒不需要你,你走吧。”

陳曦再想解釋,可康母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語氣冰冷:“我下午會帶媛媛回首都,不方便和你坐同一趟飛機。如果讓媛媛看見你,情緒會無法控制,所以,首都家裡,你暫時也不要回去了。”

留給陳曦的是康母冰冷的背影和那道關緊的門,她一聲嘆息,靠在走廊的牆壁上,久久的,都站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