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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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證物
江瑟瑟立在白梅樹下,瞅著對面神態平和的晏瓔,支吾道:“殿下……”
“嗯。”
晏瓔低聲應了,揀起桌上的茶盞,呷了一口。
昨夜,江瑟瑟羞赧不堪,拖著遲睿淵逃了個沒蹤沒影兒。回來時,上房的燈已經熄了。江瑟瑟不敢進門,就在白梅樹下湊合一夜。
半夜被蚊子咬醒,抓了個滿臉包。直到後半夜,不知怎的,才睡的踏實下來。
天明一睜眼,正見晏瓔坐在石桌前打盹兒,手中一把古舊的摺扇,猶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江瑟瑟登時心軟,輕輕拿走了他的摺扇,默默地守在一邊。
晏瓔不過眯了一會兒,睜眼見江瑟瑟盯著他的臉,卻是雲淡風輕毫無羞澀。江瑟瑟洩氣,心有慼慼的擺飯端菜,不再多言一句。
二人悄無聲息的吃完了早飯,江瑟瑟憋不住,終是先開了口。
一開口,晏瓔就答了一個字,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江瑟瑟蹙眉,盯著晏瓔平和的過分的臉,哼哼唧唧道:“昨兒我在望仙樓遇到烏果了。”
晏瓔眼簾一抬:“他可發現了你?”
總算開口說話,看來他還沒啞。江瑟瑟心裡好受的多,忙將那老道士騙她做徒弟的事情講了。晏瓔聽下,搖頭道:“本王也不知,這老道士是什麼意思。”
聽江瑟瑟說來,此人該是道術非凡之輩,卻不知為何要幫助江瑟瑟,還要收她為徒。
可如今江瑟瑟好端端的站在他跟前,老道士確是做下一樁好事。晏瓔勾脣一笑,溫和道:“不管他什麼心思,只要對你有益就行。”
江瑟瑟點點頭,又搖搖頭,蹙眉道:“誰知道,我總覺……”
“咚咚咚……”
緊閉的大門,不知是誰在外頭敲打,聽聲音,這人的力氣還不小。
“開門開門,快點……”
男人冷漠渾厚的嗓音,從外傳來,不大友好。
“快點開門,再不開門,本將可要闖進來了。”
江瑟瑟轉頭與晏瓔對視一眼,一步邁近,伸手拉開了門板。
門外,一隊金甲侍衛凶神惡煞的瞪著她,為首之人佩刀一撥,將她撥到一旁,帶著人闖了進來。
一眾金甲侍衛入內,也不管晏瓔跟江瑟瑟如何臉色,呼啦一聲闖進了房中。正房。廂房、小廚房統統不曾放過,便是浣洗室也被佔領了。
呯呯砰砰之聲不絕於耳,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這些金甲侍衛才呼啦一聲衝出房間。眾人站定在院中空地上,陸續抱拳道:“啟稟將軍,正房沒有搜到。”
“啟稟將軍,廂房沒有搜到。”
“啟稟將軍,廚房沒有搜到。”
……
那金甲將軍一一聽下,冷冷掃了白梅樹下的晏瓔與江瑟瑟一眼,朗聲道:“近日,宮中有人大行巫蠱之術,太孫殿下正在派人詳查。爾等萬不可偷偷施行巫蠱,更不可包庇施行巫蠱之人。一旦查出,按律斬首示眾。”
晏瓔不言,江瑟瑟冷清著臉,沒吭聲。
這裡雖是鰲國皇宮,然,晏瓔乃東躍國皇子,豈能受鰲國律法?縱使他行了巫蠱之術,也是斷斷不會斬首示眾的。此人淨說胡話,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
“哼。”
金甲將軍見他二人不說話,一轉身,提著佩劍離去。出門,院中的金甲侍衛忙跟上
他的步伐,呼啦一聲退走,朝著下一處院落搜尋去了。
江瑟瑟關了門,閃爍著目光道:“巫蠱之術?難道鰲國皇帝還怕被人詛咒?”
若巫蠱真能把人咒死,中國各大TV何須日日放映抗日連續劇?直接在新聞聯播時,安排老百姓衝著島國方向唾罵十分鐘,不就完了。
晏瓔搖搖頭,瞧著江瑟瑟閃爍的眉眼,冷淡道:“你可知,九州各國皇室,最忌諱的就是巫蠱。諸葛無憂大肆搜捕,大約這宮裡頭真的鬧鬼罷。”
江瑟瑟點點頭,胡亂應付過去,不敢多言。生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連累了晏瓔。她轉頭瞧一眼雜亂不堪的正房,不敢再傻坐著,倏地起身。
起身,門外又有人敲門。
江瑟瑟蹙眉,哼哼唧唧拉開門板,不悅道:“誰呀?”
今兒這是怎麼了,才來了一群撒潑的憨貨,將他們的屋子搗鼓的亂七八糟,後腳又有人惦記上他們“主僕”。
門外,一人穿著太監專用的青衣,一張白淨臉皮上撲著香粉,尖聲道:“皇上有旨,宣質子晏瓔覲見。”
江瑟瑟回頭,晏瓔已撩袍起身,冷清站定。
……
靜心殿,恢巨集明媚。
陽光,自敞開的綾花窗射進來,鋪了一地光斑。
一群衣衫各異的質子,站定在這片光斑中,人人面色晦暗,像是日光的影子。晏瓔立在眾人之首,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他身畔,遲睿淵亦是低垂著頭,恭謹不語。
諸葛無憂掃視一眼滿殿質子,最後將目光定格在晏瓔身上。
晏瓔一襲月白素衫,簪著翠玉釵,勒著玉腰帶,微躬著身子站在金磚上,不像是個質子,卻像極了諸葛無憂的兒子。
像九州第一大國,鰲國的皇子。
幾時,晏瓔小小東躍國庶王,竟有了這等氣度?
諸葛無憂老眼一閃,冷聲道:“諸位。”
他一開口,滿殿靜寂,連那輕煙裊繞的香爐,似乎也變得無聲起來。
“近日,寡人有一事懸於心中,想請諸位替寡人解惑一二。”
諸葛無憂綁了人家來做質子,只說白吃飯,可沒說要充當智囊團。眾人面面相覷,唯晏瓔與遲睿淵一動不動。
諸葛無憂咳嗽一聲,點名道:“晏瓔。”
晏瓔上前一步,恭謹道:“晏瓔在。”
“你且說說,這破軍星是什麼來路?”
晏瓔目光一閃,垂首道:“破軍乃北斗九星之一,尋常時日,從不顯現。只有在國家興亡之時,才會在天空被人觀測到。若是破軍星下凡,則司山河動盪,黎明生靈塗炭。故而……”
他微微一抬眼,低聲道:“故而,若得知破軍星的位子,無論花多少代價,都一定要將他除去。”
諸葛無憂點點頭,冷淡道:“若這破軍星除不去,可還有什麼辦法解決?”
晏瓔垂眸,低聲道:“晏瓔不知。就是這破軍之事,晏瓔也是聽父皇親口說的。父皇沒說的,晏瓔便毫不知情,不敢妄論。”
諸葛無憂聞言蹙眉,冷硬的脣角漸漸有了笑意。晏瓔看上去風華萬代,內裡卻是一介草包。縱使生得再好,也不如鰲國的皇太孫。
他滿意頷首,衝質子們冷聲道:“既是都不知曉破軍,那便好好守在殿中,聽聽寡人肱骨們對於破軍的看法。”
“是。”
眾人老實退下,站定在兩旁金磚上。不多時,殿外大臣們魚貫而入,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晏瓔等人的身旁。
空闊的大殿,總算有了一絲生氣。那窗下的牡丹花,迎著日光,開得極好。晏瓔蹙眉,盯著進殿的皇太孫,微不可察的冷淡了面色。
諸葛魏與他鬧翻,白梅落瓔從此成了內務司的出氣筒。就是江瑟瑟,也跟著晏瓔受了不少委屈。此刻再相見,晏瓔對諸葛魏難免不喜歡。
龍案後,諸葛無憂瞧著玉樹臨風的太孫殿下,冷淡開口道:“巫蠱之人,查的怎麼樣了?”
他自然是該問諸葛魏的,因為欽天監的老官員一而再,再而三的訴說著破軍之兆,諸葛魏卻一再固執己見。
太孫殿下不相信宛貞公主是破軍星,堅持認定親妹妹無罪,只是偶染風寒而已。
可惜,想要不相信,總要找出裝鬼嚇人的替死鬼來。諸葛魏派了親衛細細搜捕,竟沒能找到一星半點兒的巫蠱之物。
而那欽天監的官員,猶在議政殿外死跪,大有不殺宛貞公主,絕不罷休的意味。
眾人僵持。
外頭,江瑟瑟站定在石階下,瞧著高聳的殿宇,遲疑道:“宛貞公主……”一語畢,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左右瞧了瞧,小心翼翼邁步跑了。
再回來,手中已多了一個物件。
那是一雙男子的皁靴,尺碼並不大,看上去幾乎是簇新。江瑟瑟眨眨眼,瞅著靴底汙穢的泥漿,抬頭道:“公公,勞煩您通傳一聲。就說……奴婢找到了巫蠱之物。”
守門的內監高傲的挑眉,足足盯了她半晌,方才匆匆入內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內監復又走出來,盯著江瑟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皁靴,尖聲道:“陛下有旨,宣晏瓔之婢女覲見……”
……
江瑟瑟站定在金磚上,察覺到晏瓔的目光,飛快的垂下了頭。晏瓔被這麼拘著,定然難受十分。她既碰巧知道些內幕,何不託出,正好解救他於水火?
只可惜,眾人見她手捧一雙男子皁靴出現,都露出不屑的神情。
江瑟瑟不以為忤,盯著手中的靴子,出聲道:“啟稟皇上,只要您讓宮裡的奴才都來試試這鞋,便知道誰大行巫蠱了。”
諸葛無憂蹙眉,大概也是不相信的,不由冷斥道:“你一個小小奴婢,憑什麼能證明,這雙鞋子的主人,便是大行巫蠱之人?”
江瑟瑟眨眨眼,神神祕祕的低聲道:“皇上若真想知曉……不妨遣退這些人,瑟瑟定然與您說個清楚。”
“放肆!”喬福祿尖聲呵斥,冷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與皇上單獨相見?”
江瑟瑟不言,提著那皁靴,閉著嘴巴皺著臉。
諸葛無憂老眼閃爍,擺擺手,乏力道:“此事關係重大,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如何處理,便散了罷。”
不管江瑟瑟知不知曉內情,總好過一點線索也沒有。諸葛無憂以為,有時候,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希望。
他跟諸葛魏一樣,都不願宛貞公主被殺掉。
喬福祿慌忙閉嘴,眾人退去,餘留江瑟瑟與諸葛無憂對視。
晏瓔走到硃紅大殿門口,回頭掃一眼江瑟瑟微躬的背景,垂下眼簾,撩袍離去。離去,外頭的日光熾烈炎熱,他的心,卻似九月的天,飄落飛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