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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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夜訪
日落西江,水面上一片殘紅。粼粼波光,映照著天水一線,投射出濃濃江上風光。旗幡招展的大船前,有三五隻沙鷗飛過,並一兩聲鷗鳴。
晏瓔站在甲板上,瞧著眼前畫卷一般的風景,再瞧瞧綠茵茵卻沉寂的游龍港,勾脣一笑。
一笑之後,他伸手接了侍衛遞來的茶盞,卻並不急著飲下,反而,飛起一腳,將送茶的人踹下了水。
那原本該懵懂不解之人,掉落水中的瞬間,突然暴起,飛快往游龍港逃去。
“抓活的。”
晏瓔蹙眉,嗓音卻雲淡風輕。
侍衛匆忙跳入水中,急急奔著那落水之人追去。
晏瓔遇刺的訊息,很快傳入騰浪閣中。江瑟瑟蹙眉聽著下屬稟報,並不多言。
“聽說,那刺客是諸葛魏的餘孽,一直隱藏在晏瓔的親衛之中。此次,似乎是因為等不及了,所以才貿然出手。結果,被晏瓔發現,一腳踹進了水裡。嘿嘿……”
報告的江匪正是救起船孃的小夥子,江瑟瑟發覺這廝近來工作似乎特別賣力,常常有新訊息報進騰浪閣。
此時,他說起晏瓔的睿智,大約還挺崇拜。
江瑟瑟沒吭聲,遠處正在倒茶的船孃卻剜了他一眼,小夥子一噎,慌忙垂下頭不敢再造次。
可不是,瞧他這破記性,島主對晏瓔,那是一萬個討厭。否則,堂堂鰲國新帝,眼巴巴的跑來找她,竟然給人攔在游龍港外,進退不得。
江瑟瑟低著頭,過了許久,這才出聲道:“這不正好,刺客也替他除了。”一語畢,不理會眾人,徑直起身出了門。
小院中幾人面面相覷,眼中透出些匪夷。不過,無人敢揣摩江島主的心思。
不然,一個不慎又要被島主那些剋扣月銀、抄寫詩詞,或者連續挖金子十二個時辰,或者三個時辰不準上廁所之類的損招對付。
誰能受得了?
天擦黑,江面上一片平靜。白日裡出現的刺客,在被問出了根底之後,就地處決了。大船下,直到現在還遊蕩著吃死屍的魚群,久久不肯散去。
廂房中,並未點燈,只有窗外透進來的一絲月色,隱隱照亮著房中景緻。晏瓔一襲月白夏衫,窩在圈椅中,冷冷淡淡瞧著窗外夜幕中的血紅星子,勾脣一笑。
破軍星直到現在還未隱匿,似乎正昭示著九州大陸將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戰亂。不過,他以為他一定有辦法解決好此事。
“陛下。”
黑暗的廂房中,突然有人低聲說話。
晏瓔卻並不驚訝,似乎早知道黑暗中有這樣一個人。他冷冷垂下眼簾,未應聲。
他不應聲,黑暗中的人卻似乎知道他已聽得分明,愈發恭敬道:“陛下,九重天女遲遲不肯見您,卻該如何是好?您與她,是註定要一起打天下的,只有她,才能輔佐您一統九州,她……”
“澹臺鶴。”
晏瓔冷冷打斷這人的話,愈發清冷道:“朕累了,你也奔波了數日才到,下去歇著吧。”
黑暗中的人一楞,躬身施禮道:“老臣告退。”
“嗯。”
晏瓔隨意應了,黑暗中便再無聲息,似乎澹臺鶴已經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晏瓔目光閃了閃,陷入了沉寂,似乎是睡著了。
月上中天,銀霜投入菱花窗內,灑下一地清輝。有風順著敞開的花窗吹入,吹動房中的珠簾沙沙作響。窩在圈椅中的人卻突然長身而起,一步出了廂房。
原來,他竟並未睡去。
狹長的甬道上,只點著二盞宮燈,將大船照的朦朧迷幻。幾個金甲死士筆直的守在門外,與船上的夜色融為一體。
晏瓔頓足,冷淡道:“嚴禁任何人入內,就說朕已經睡了。”
“是。”
靜寂無聲的死士,齊齊出聲,迷幻的甬道這才一下子有了生氣。
晏瓔順著甬道離去,走上了甲板。甲板上,一地冷霜,除了守夜的死士,其餘人都已歇息去了。晏瓔隨意掃了眾死士一眼,走到船舷邊,扶著欄杆。
欄杆外,正是浩渺煙波。遠處,翠蔭蔭的游龍港籠罩在一團水霧與銀光之中,這麼看去,有著不一樣的寧靜之美。
美得清淡、溫婉、優雅,偏偏又桀驁、疏朗、驕狂。
就像那個人。
這麼幾年過去,她還是沒什麼變化,一如當初他們第一次相見。明明看上去嬌弱稚嫩、惹人憐惜,一轉頭卻能一記勾拳、一記掃腿、一記掌刀,要人性命。
矛盾著,且執拗地將這些矛盾融合著。
晏瓔微微一嘆,目光中有一剎的黯然。說好了要好好待她,卻不知怎麼的,就將她越逼越遠。差點,就要逼出他的世界。
晏瓔冷傲的望著千葉島上某一處,黯然的眸子漸漸浮起一抹笑意。
若她真的這般倔強,他不介意無賴一回。反正,在她身上,他的那些原則,那些堅持,那些驕傲,統統都被破壞的體無完膚。
縱使,他曾分外厭棄沒有原則之人。
晏瓔長長撥出一口氣,盯著騰浪閣的方向,微微蹙眉。蹙眉之後,忽然舒展了雙眉,一躍而下,縱身跳入西螺江中。
船上,死士們像是一瞬間陷入迷茫狀態,竟未發覺離船的他。
江上,卻忽然湧起一沓巨浪。
巨浪滔天,滾滾浪中,突兀的顯出一隻碩大的金緋色頭顱,緊接著,龐大的冗長的龍軀也緩緩破水而出。它璀璨的鱗甲比夜空的星子更耀眼,連天上的銀月也瞬時失了光輝。
巨浪散去,巨龍懸停水中,一襲月白色夏衫的晏瓔,飄然立於巨龍脊背之上。
金燦燦的龍身之上,託著的他,便如九天之上的仙,飄渺而靈動。似是天外的神,主宰著這世間的一切。
晏瓔冷淡的瞧著遠處,勾脣道:“去找瑟瑟。”
不過眨眼,龍身飛馳,在江面上劃過巨大的痕跡,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騰浪閣,江瑟瑟的小院。
月上中天,天色已晚。夏日的暴雨來了幾場,的確為游龍港解了些暑氣。因昨日才下過一場暴雨,今日本不算悶熱。況,天空正有一輪明月,不像是要下雨的徵兆。
可惜,江瑟瑟坐在小院花樹下的藤椅中,分明覺得空氣燥熱十分,好像正要下一場曠世罕見的暴雨。
這種感覺,那日在議事廳中授課時,她曾感受過一次。
江瑟瑟蹙眉,抬頭瞧著明月,哼了哼。接連下雨幾日,江匪們皆避在自家院中喝酒賭牌。陳善友時時抱怨,說出港挖不到金子,實在是夏日的損失。
陳善友這老財奴,一直以為只有冬天是不能挖金子的,沒想到夏天為了避免江匪被埋,江瑟瑟也是嚴令大家冒雨下井。
這麼一來,可算掏了陳善友的心窩子,連帶著江瑟瑟也受了他幾日的蒼蠅叫,煩也煩死。
這會子若再下一場暴雨,預定的明日下井挖礦的計劃,便要泡湯。只怕,江瑟瑟又免不得要聽陳善友一頓嘮叨。
江瑟瑟瞪著明月,伸手撫了撫黏膩的鬢角,索性安心坐在藤椅上,閉上了眼睛。
下便下罷,正好洗個澡。
這麼想著,心情竟出奇的好。
“嘩啦……”
彷彿是為了印證她的掐算,夜空中果然下起了瓢潑的大雨。一瞬間將整個游龍港籠罩在雨霧之中。
狂風呼號,高大的樹木被颳得嘩嘩作響,隨風搖曳。樹葉漫天,像是飛舞的蝶兒,四散瘋跑。
“啪。”
江瑟瑟臉上落下一張寬大的樹葉,正好蓋住她小巧白皙的臉頰。
她煩悶的閉著眼丟開,繼續睡在藤椅中,靜等雨天沐浴。
前世她爬礦山,雨水可沒少淋,有時候山上一時找不到乾淨水源,她也
的確曾就著雨水洗澡洗臉甚至刷牙。
這些於她而言,委實不算大事兒。
暴雨如注,頃刻轟隆不絕。狂風、雷聲、雨聲,交織成一首高亢激昂的曲。江瑟瑟半躺在藤椅中,像是雨中曼妙的精靈。
巨龍俯身而下,正好懸停在江瑟瑟一丈之外。晏瓔隔著雨水打量她嬌嫩的小臉,險些笑出聲來。
這般作踐自己,究竟是為何?難道,明明想要見他,卻偏偏將他拒之門外,她也不大快活麼?
晏瓔笑,巨龍高揚起金緋色的頭顱,晃動之間,更有傾盆暴雨落下。雨勢,愈發狂躁了。
江瑟瑟閉著眼,感受著大顆大顆的雨水,嘆了一口氣。雨水下落,空氣一下子溼漉,燥熱一掃而光,她單薄的衣衫便不耐寒了。
江瑟瑟睜開眼,瞧了瞧黑漆漆的雨幕,站起身,準備進房。
站起身,她卻目光一閃,微微蹙眉。
只因,就在她的閨房門外廊下,瓢潑的雨水中,一人衣衫月白,正孤零零站著。他的身量頎長,他的氣質超然,即使渾身溼透,似乎也絲毫不影響他卓絕妖異的風姿。
雖然,他正戴著銀色面具,而面具遮擋了他的全部容顏。
江瑟瑟眨眨眼,瞪著傻兮兮站著的晏瓔。
晏瓔勾脣一笑,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
“別過來。”
江瑟瑟先出聲,伸手阻攔他靠近。
晏瓔這樣的打扮,與船孃所描述一模一樣,驗證了江瑟瑟關於晏瓔乘著巨龍搭救她的猜測。只是,這樣一來,二人相見可該說些什麼?
說謝謝?
江瑟瑟說不出口。
這個大騙子,騙吃騙喝騙撫摸,自西南邊境,一路將她騙得她好慘,她為何要說謝謝。
江瑟瑟冷著臉,不再吭聲。
晏瓔老實駐足,瞧著她憤然冷清的模樣,勾脣道:“玉印喜歡嗎?”
江瑟瑟不吭聲。可惜,不吭聲是不是代表預設喜歡了?
江瑟瑟眨眨眼,揚聲道:“不喜歡。”
晏瓔笑出聲來:“不喜歡,說明你拆開了多寶盒,看了玉印上的字。這麼說來,瑟瑟你還是很期待我送你的東西嘛。”
鬼才喜歡。江瑟瑟腹誹,仍是冷著臉道:“我隨手賞給丫鬟了,聽說,她那個濫賭的爹挺喜歡。”
晏瓔蹙眉,他辛辛苦苦親手雕刻的玉印,她竟然賞給下人,還被押出去做賭本?天知道,若玉印在市面上流傳開來,將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麻煩。
九州天下,大概任何人得了玉印,都願意找他換那麼一兩件“東西”。不管是名還是利,為了收回他的心意,他恐怕會慷慨付出。
該死,眼前的女人,真是越看越生氣了。
晏瓔哼了哼,目光掃過江瑟瑟懸掛在腰間的荷包,忽然道:“我記得你以前不帶荷包的?”這荷包看上去還是新的,難道是專門用來裝什麼東西的?
江瑟瑟一把按住荷包,不自在道:“關你屁事。”
她似乎很久沒罵髒話了……
江瑟瑟懊惱,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她也不回房中,看晏瓔還等個鬼。
“瑟瑟。”
晏瓔揚聲喚她,追在她身後,冷清道:“你不喜歡看我的臉,我便帶著面具見你,難道你還是不滿意?”
她幾時不喜歡看他的臉?這人還真會腦補。
江瑟瑟不回話,跑得飛快。
晏瓔一愣,只好追得飛快。早知道她要逃,還不如直接讓巨龍載著她跑。這麼一想,前方雨幕中,卻突然出現璀璨的金甲,閃電般擋住了江瑟瑟的去路。
江瑟瑟一怔,下意識頓足,一抬頭,正見一顆巨大的金燦燦的龍頭,高昂在她眼前,那一雙金紅的、鼓脹的龍眼似乎還風趣的眨了眨。
“我X!”
江瑟瑟似乎聽到了久違的,林小玖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