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18章 斷仇,公主難嫁

第318章 斷仇,公主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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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斷仇,公主難嫁

第318章 斷仇,公主難嫁

“鳳明池,束手就擒,或許,還有條活路。否則,百里玹夜定手撕了你!”

“誰撕了誰,還不一定!”

鳳明池扯著她的衣領,向後退,讓出視窗的位置逆。

“這鎮子上有父王和譽平王轉變的五位八千歲的高手,你的百里玹夜沒帶那震懾天下的寶劍,必死無疑!”

“朕不帶翼龍神劍,一樣能殺你!”

百里玹夜陰鶩說著,進了窗子,經過兩人,綠眸森冷地看了眼砸碎桌案的屍體,未多猜測陌影前一刻所經歷的。

金龍革靴踢踏地上的碎木,走到羅漢榻前,把雕方盒放在羅漢榻的矮几上,波瀾無驚地坐下,伸手按下盒子的機關。

陌影視線繞著他的一舉一動,縱然已是老夫老妻,愛戀思慕,仍是掌控不住,在心底熱騰騰地翻滾,漫溢,洶湧……

那方盒啪一聲響,她才回過神來,看向四面木板散開的小東西茶。

裡面的頭顱,正朝向她和鳳明池。

慘白無血一張臉,正是鳳迤邐。

她腦子一陣轟鳴……

鳳明池看到那張臉,愕然微怔,著實沒想到,他真的能把鳳迤邐的頭帶來。

“百里玹夜,你雖然和鳳迤邐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到底是你的岳母……這一定是假的!”

“吸血鬼失了血,臉色有點難看。你若不信,可以過來查。”

說話間,百里玹夜綠眸始終盯著陌影的腹部,袍袖下,大掌中真氣凝聚……

鳳明池謹慎地說道,“你讓開!”

百里玹夜見陌影似被捅了幾刀,渾身悲憤地顫抖,便不動聲色地讓開位,擺手一個請的姿勢,示意鳳明池檢查。

鳳明池扯著陌影過去,伸手抓住那顆頭顱的髮髻,拿起來,沒有發現易容面具的痕跡,便擱下去,鬼爪利甲在那臉頰上一滑,皮肉菲薄,是真的!

陌影盯著那道傷,恍惚地悲慟搖頭,“不——不可能——”

她的暴怒,愈加證明,這頭顱是真的。

鳳明池心中快意凜然,眼底的殺氣仍是絕然……

陌影卻突然就撲向百里玹夜,揪住了他的胸襟,憤然搖撼,“百里玹夜,你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殺她?!為什麼……”

“這是鳳明池與朕的交易,朕不能不保護你和孩子!”

鳳明池到底何時與他做了交易?她昏睡時發生了什麼?

就算有交易,他是最瞭解她的人,她寧死,也不會拿鳳迤邐的命自救。

“若我要她死,當初還會原諒她嗎?她是給我生命的人!你怎麼能……怎能殺了她?!”

鳳明池瞧著兩人撕扯,低頭看自己的手忽覺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等他反應過來,才明白,自己失了最有利的籌碼。

百里玹夜也似發現,境況微妙,瞬間擁了陌影在懷,掌中早已凝聚地真氣,直襲鳳明池心口……

鳳明池忙抬手,小臂凝聚真氣,交差防護胸前抵擋……

刺目的真氣似火球,似無數鋸齒,燒灼絞碎他的衣袍,血肉,骨骼……好大的身軀,仍在不斷的向後倒飛,力量無法阻斷。

他後背撞破了牆壁,一堵接著一堵,砰砰砰砰……

幾個房間所有朝東的牆壁被破,房間裡的人,或豪賭,或親熱的男女,皆是驚疑愕然。

不過瞬間,幾堵牆壁,洞洞相疊,乍一看,似一個圓形的通道……

這世上,沒有走不完的路,更遑論,這只是一個普通古舊的樓賭坊。

最後一面牆撞破,他衣袍也被燒灼殆盡。

冬日的陽光,對於人類來說,微溫晴暖,剛剛好。

對於吸血鬼來說,卻熾烈如火,刺目灼痛,那來自天穹的神祕強光,打進紅寶石似的眼底,剎那間,火苗似跳躍,包裹了整個修長俊美的身軀……落地之後,灰燼成粉。

行人似看一場雪,淡漠唏噓一嘆,繼續趕路。

客房內,陌影揮開百里玹夜伸來的手,把盒子四面扣合,轉身就要走……

不等她近了門板,門板卻自外被推開。

進來一行人。

領首的女子,身著龍鳳錦袍,濃妝豔麗嫵媚,威嚴懾人,正是血魔女王陛下,鳳迤邐本尊。

她身側,是褐色金紋四爪龍袍的呼延協。

門外,一群護衛,黑披風罩身,金甲閃亮,整齊地在門外一字排開,鎮守了整條走廊。

陌影狐疑打量著鳳迤邐,又懊惱地看手上的盒子,雙頰頓時漲紅,無地自容地自責不已,心裡劇痛難言。

過了這麼久,她才發現,再相愛,也有懷疑。

手指一鬆,盒子摔在了地上,她含淚轉頭,看百里玹夜,欲言又止……滿腔抱歉,不知該如何言說。

百里玹夜只淺揚脣角,柔聲道一句“沒事”,上前環住她的肩,安慰拍了拍。

他從容對鳳迤邐道,“事情已經處理完,有勞二位多跑一趟。”

“百里玹夜,你耍我們呢?!”呼延協不耐煩,尤其想到嚴懷景就在附近,心頭之氣,更是難解。

無奈,臉前擋了鳳迤邐纖長秀美的手,他只能壓住怒火。

“此事因我鳳迤邐而起,又是救我自己的女兒,我來是應該的。呼延協,沒有人強迫你來,你若不願待著,可以馬上滾!”

呼延協忙堆上笑,陪著小心說道,“迤邐,我……我是怕你有危險。”

鳳迤邐不理會他,視線掃過陌影鼓鼓的肚皮,對百里玹夜道,“你們是要回萬國寺?”

“陌影有孕在身,不宜長居在外,皇祖母的葬禮也不宜拖延,我們將直接啟程回靖周舊都皇宮。”

陌影不禁懷疑自己聽錯,“玹夜,太皇太后何時薨逝的?”

“鳳明池讓一個小沙彌偷了你的紫檀木彎刀,殺了皇祖母,嫁禍給你……”

陌影恍然大悟。原來,寺院裡,那個小沙彌撞她那一下,不是為毀她的毒藥,而是為了偷她收在腰間的紫檀彎刀?

“你們節哀順變。”鳳迤邐忙道,“不如,我隨你們一起去吧。”

“迤邐,派個使臣過去弔唁即可。”呼延協只想和她儘快離開。

鳳迤邐隱忍說道,“協,相信我,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不就是想見嚴懷景麼?有必要把我支開嗎?”

兩人僵持,陌影和百里玹夜尷尬相視。

偏巧,嚴懷景就牽著外孫,踏上走廊,把呼延協的話聽在耳中,又牽著驚宸轉身離開。

驚宸不聲不響,默然跟著外公下樓,直到了大街上,才仰起小腦瓜。

“外公,為什麼要逃?”

嚴懷景沉聲嘆了口氣,“這不是逃。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您還喜歡皇外婆嗎?”

“小孩子不要亂問問題,討人嫌!”

“這個問題應該不難回答吧。”小傢伙忍不住咕噥。“父皇和孃親要回舊都,我們……”

“我們還是依原計離開。”

“既然這樣決絕,為何您不和末藥同床共枕?”

“小孩子懂什麼?!”嚴懷景抱起他,加快腳步,穿過人群,到了街頭路旁的馬車旁,剛把小傢伙放上車轅,就聽得背後一句問候。

“別來無恙!”

嚴懷景脊背微僵,轉身,就看到蒙著披風錦帽的鳳迤邐略低著頭,客氣地站在兩臂遠的位置。

她如此赧然窘迫,風華絕代,像極當年兩人相遇的情景。

那會兒,兩人在戰場上惡戰了多時,雙方兵困馬乏,糧草殆盡,他正和士兵們忙著往車上搬運僅剩的幾袋米糧,她便如此出現在他背後……

可惜,愛情裡的傷害,就算好了傷,也留下醜陋的疤痕。

再也回不去了。

他說,“別來無恙。”

鳳迤邐看了眼馬車,顰眉壓抑著心底的煎熬,她溫聲道,“你……這是要去何處?”

“雲遊天下。”

“必須如此嗎?太妃年邁,懷岐身體不好,正需要你在身邊。”

“為靖周,為女兒,為某些不值得的人憂慮半生,本王也該好好地為自己活一回。”

鳳迤邐不捨地望著他,突然雙膝跪地,“懷景……我知道錯了……”

“本王的王妃還在客棧等著本王,女王陛下請便,本王告辭。”

“我若放下血魔,陪你一起去,你可願意?”

“我與末藥已經拜堂成婚,兩人成行,加驚宸剛剛好,若多一個外人,實在不便。”

嚴懷景說完,看了她一眼,調轉馬頭,坐上車轅,策馬遠去

鳳迤邐跪了良久才起身。

她怎麼就——成了外人?!

車廂裡,驚宸坐得有些彆扭,因為,初心和被捆綁了手腳的金妙詩,就坐在身側。

初心大眼睛,視線流轉,偷瞥兩人。“驚宸,你看到我,一點都不開心?”

驚宸抬小手,撓了撓眉梢,“你怎麼來的?”

“偷跑來的唄。”初心若有所思地看著金妙詩,問,“驚宸,你們用完她了嗎?”

“嗯,孃親已經找到了。”

初心點頭,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小手伸進袍袖,用下巴指了下門口的垂簾。

“你去車轅上坐著。”

“為什麼?”

“別問。”

“女人真麻煩。”驚宸無奈地搖了搖頭,掀開車簾出去。

初心拿著匕首湊近金妙詩……

金妙詩口中被塞著布團,發不出絲毫聲響。

馬車在末藥和百里香母女所在的客棧停下,驚宸掀開車簾,就見金妙詩臉色蒼白,一頭順滑如黑緞的長髮,半根都沒有剩下。

她光頭瑩亮地坐在軟墊上,初心卻不知所蹤。

“哎?初心去哪兒了?”

金妙詩轉頭看身後。

驚宸忙過去,發現車廂後板竟然是能開啟的。

“她為什麼要逃呀?不就是剔了你的頭髮嗎?”

話剛說完,車廂裡就咚一聲響。

他轉頭,就看到金妙詩歪在了車廂裡,後背上,插了一把匕首。

嚴懷景掀開車簾,就見外孫把金妙詩後背的匕首拔了出來。

“驚宸,為什麼要殺金妙詩?”

驚宸沒有辯解,只道,“她欺負初心,還差點害外公落入陷阱,罪該萬死。若是父皇處置,定要判她七歲之後再死。”

“她失去了親人,沒了父母,已經夠可憐的。”

“外公,你不知她對初心做過些什麼,怎能說她可憐?這等血液陰冷的吸血鬼都是卑鄙的,否則,您剛才怎不讓外婆隨我們一起走?!”

嚴懷景反被這小傢伙難倒了。

初心溜溜小跑著出了小鎮,循著體內的牽引,到了樹林裡,就見父親站在河邊,望著河水靜遠流去。

那背影肩寬腰窄,黑袍束袖收腰,萬年不變的冷,是殺手與吸血鬼特有的。

“爹爹,事情辦成了。”

“殺了金妙詩?”

“是。”

鄭烽讚賞拍了拍她的肩,“有進步。記住,你是人類,身體羸弱,不堪一擊,所以,別人欺負你,能忍就先忍下,多用腦子動謀略,然後,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下手,方能萬無一失。”

“是,女兒記下了。”初心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問,“我殺了金妙詩,會不會被皇上和南贏王責怪?”

“事情是你想好了才做的,既然做了,就不能後悔。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小丫頭鬱悶地低頭看自己的手,忍不住走到河邊,撩著水洗手。

鄭烽見她手上是乾淨地,疑惑不解,“為什麼洗手?”

“手上有血,而且很腥”

“殺人多了,就習慣了。將來你若嫁給驚宸,勢必要接受血腥。”

“爹爹,以後我不想殺人了。”

“你也不想嫁給驚宸嗎?”

“我沒有頭髮——他不喜歡沒有頭髮的女孩。”

“若是如此,我把你送到一戶好人家裡,得父母疼愛,將來嫁人生子,平安一生。”

“好。”初心握住他的手,“爹爹不帶孃親回家了嗎?”

鄭烽淡漠俯視著河水,自嘲一笑,官職在身,他每日都能看到心底的女子,無法不想念,無法不愛戀。

“你孃親……不適合和我在一起。我心有所愛,她若現在知錯回來,將來,還是會懷疑我,猜疑我,傷害我愛的女子。”

“爹爹,孃親改了,她再不是那樣的人……她真的知錯了!”

鄭烽拍了拍她的肩,“愛情這東西,寧缺毋濫,多了,便成了劫,會萬劫不復。”

十五年後。

靖周盛世霸業,令周邊諸國,望塵莫及。

玄月城內,春綻放,柳枝搖曳,雀躍鶯啼,一派生機盎然。

靖周帝的第十位小公主百里悠剛滿週歲,進了三月,又將迎來孿生皇子的生辰。

三皇子百里紫穹和四皇子百里碧宇,一個紫眸,一個綠眸,容顏十分相似,且俊美出塵,文武雙全,貴雅天成,雖然一冷一熱,性情古怪,仍是靖周各皇親貴胄,以及周邊諸國意圖攀姻的絕佳人選。

而儲君百里驚宸,也即將隨南贏王夫婦回京,且尚未婚配。

因此,諸國皇親們,都忙於將公主、郡主打扮地枝奇豔,削尖腦袋往宮裡送。

二公主百里暖,雖至今沒有出嫁,卻從未有人敢提親……因為……

鳳影宮,皇后娘娘嚴陌影,一襲明麗的鵝黃刺繡的碧綠蛟綃紗袍,側綰髮髻,慵懶地歪在鳳椅上,水蔥似地指,靈巧剝開一顆葡萄,塞進小女兒百里悠的小嘴兒裡,鳳眸嚴苛微抬,嗔怒瞪了眼午時三刻之後,才剛剛起床的二女兒,百里暖。

百里暖正狼狽地跪在地上,所幸,今日她髮髻高綰,石榴紅的錦繡衣袍也穿得端正,只是,這半會兒不說話,竟又眯著靈慧的大眼睛,還是垂著腦袋打盹兒。

陌影被她氣得抓狂,拿了一旁的茶盅便砸下去。

茶盅落在二丫頭的身側,碎瓷片崩開,恰到好處地驚跑了她的瞌睡蟲,卻沒有傷到她分毫。

“你五弟一早就去早朝,六妹一早就去御醫院裡煉丹藥,七弟,八妹,九弟都在御學裡上了半天的學,你倒是好,當自己是神仙吶?”

“女兒知錯!”

“知錯?你每天睡得天昏地暗,孃親不指望你知錯,只希望你早點嫁出去!”

百里暖快要崩潰,“孃親,女兒不愁嫁,有人要的。”

“你還指望嫁給呼延襲?前兒,嫣長公主來給呼延襲提親,要娶你的六妹,不是娶你!”

“什麼?!那廝竟然在我睡著的時變心?!”

“不是變心,是壓根兒就對你心灰意冷。呼延襲天天去御醫院,幫你六妹晾晒藥草,你是榆木腦袋才沒有發現。”

百里暖氣惱地鼓著腮兒,低頭不語。那絕美的臉兒,豐潤動人的身姿,唯有“珠圓玉潤”四個字方能形容。因每日睡眠充足,肌膚羊脂玉般白膩生輝,似能掐出水來。

陌影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既然你閒著沒事,就隨你鳳純爹爹去迎接你外公吧。聽說你外公,末藥外婆,還有你大哥,已經到了西域的邊陲小鎮。”

一想到鳳純,百里暖就隱隱發怵。

幼時,屁顛屁顛跟在那人身後叫鳳純爹爹,被他手把手的教寫字,畫畫,對弈。

那厚顏,如城牆,怎麼都能叫出口,每日嘻嘻哈哈,彷彿真的是一家人。

自十一二歲,懂了人情世故,知曉男女授受不親,也明白了,那豔若神祗,毫無煙火之氣的男子,壓根兒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被抽筋斷骨一般,莫名其妙地,那個稱謂就再喊不出口。

甚至,連相對撞見,她都退避三舍,無法直視他溫柔含笑的眼睛。

“孃親,去西域要風餐露宿的,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迎接你外公是應該的。”

百里玹夜威嚴說著,從殿外進來,冷酷地斜睨了眼二丫頭,看向嬌妻和小女兒時,判若兩人地溫柔揚起脣角,“悠悠,來,讓父皇抱!”

百里暖嘟嘴,忍不住斥他偏心。如果悠悠睡懶覺,父皇和孃親定不會懲罰她。

百里悠忙從鳳椅上跳下來,張開小手臂,搖搖晃晃地走下臺階。

陌影怕女兒摔著,忙跟著起身。

百里玹夜上前半蹲下來,耐心地等著女兒慢慢走過去,“悠悠滿點,不急,不急……”

小丫頭瞧著父皇絕美的俊顏,呵呵笑,粉嫩地小嘴兒裡,八顆小牙齒微露,萌態可愛。

於朝堂上殺罰予奪的男子,此刻如普通的父親一般,寵愛抱起柔軟的小生命,給嬌妻一個深情的吻,見二女兒還跪在地上,他無奈凝眉,“怎還跪著?還不去?”

百里暖百般不願地起身,俯首告退,這才蝸牛似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