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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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30
唐傾舞隨季偉辰來到清元殿,卻在殿門處,被全公公攔了去路。
“太子殿下請稍候,皇上有話單獨與雪嫣姑娘說。”全公公面帶淡笑,小心且有禮的說道。
季偉辰聞言,先是怔了怔,便駐了足,側首看著唐傾舞,沉穩的笑道:“父皇待人親和,你不用怕,如實回答父皇的話便可。”
唐傾舞迎上他溫潤且深情的眼,頓覺心安,回以鎮定的笑容,便隨全公公進入殿中。
進入內寢,看著漫天垂下的湖水藍的薄紗,微風拂過,有荷的芬芳悠悠浮動,那輕紗搖曳如柔柔的清波盪漾。好別緻、好雅緻是唐傾舞對這內寢的第一感覺,她無法想象,一代君王的寢宮竟然秀雅的如女子的閨房。
突然思緒再轉,便想起來清元殿的路上,偉辰告訴她的一些事情,清元殿距離中宮很近,聽說是三年前建的,現任皇后入主中宮後才修建的。再看這滿室的雅緻,唐傾舞心中已是明白。
“雪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隔著層層的薄紗,唐傾舞看不清那倚在貴妃塌上的中年男子,唯有跪地行禮道。
“全忠,你且退下。”皇帝語聲緩緩,低沉的吩咐道。
“是。”全公公應聲退下。
唐傾舞則是怔然,這聲音聽似好生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曾在那裡聽過。
“楚雪嫣……聽說你的琴撫的甚好。”皇帝沉默片刻後,便又道。
唐傾舞本是安靜的垂首,漢白玉地磚的冰涼沁入膝蓋,隱隱作痛,應是在儀柔殿落下的毛病,是沛柔送給她的又一件禮物。
“雪嫣不敢。”唐傾舞慎重的回話道。
“起來回話。”皇帝又道。
“謝皇上。”唐傾舞謝道並起身。
“你一定很奇怪,帝王的寢宮應該是氣派非常,華麗非常,金磚鋪地,漫天明黃鮫紗……”皇帝倚在貴妃塌上,語聲懶懶,沉思悠悠的又道:“這是按原來中宮的佈局修建的,這裡的每一件擺設都是辰兒母后留下的,她最愛湖水的藍,最愛百花的自然清香……”
果真如此,證實了原前的猜測,只是讓唐傾舞沒想到的是,皇上對前皇后的情意,比她想象中的更深,更重。
“你近前來,讓朕看清楚,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能讓朕的兩個最優秀的皇兒及朕最看重的駙馬皆傾心於你。”突然皇帝又道。
唐傾舞聞言則是心一沉,雖然皇上的言辭並無過份之處,但他的意思卻帶有貶薄之意。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唐傾舞越過層層薄紗,在貴妃塌前五步開外跪下道:“回皇上,雪嫣只是一平凡女子。”
“平凡?雪嫣,你也把自己看得太輕了。當日在邊疆你一曲平天下,笑傲千軍萬馬,如此的膽識,這天下間怕是沒有幾個女子能做到。在宮中這個人吃人的地方,你能做到仗義出手相助,更是難得,難怪母后這麼喜歡你,難怪辰兒也這麼喜歡你。可是帝王不應有這樣深沉的情意。”皇帝看著下首跪地的人,神情凝重的說道。
唐傾
舞聞言心驚,卻強作鎮定,斗膽道:“即是如此,這‘清元殿’也該拆了。”
“朕可以殺了你。”皇帝聞言,便沉聲道。
唐傾舞聞言昂頭,卻意外發現,貴妃榻上的皇上,竟是那夜在清仙花圃出現的老伯,只是眼下容不得她震驚,因為她此刻面臨著生與死,“那樣宮中又可以多一座‘儀雪殿’了。”唐傾舞說的決然,可心中卻是虛空無底。她若死了,偉辰會怎樣?真的會為她建一座‘儀雪殿’嗎?
皇帝是怒目森森,而唐傾舞則是倔強的迎上他的目光,她手中漸漸溼潤,冷汗涔涔。
皇帝的目光突然在唐傾舞胸前一滯,很是震驚,良久,才徐徐嘆息,無奈道:“江山如畫,終究抵不過眉間一點硃砂,他居然把‘逸清珏’給了你,罷罷罷,這皇宮終是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希望他不會後悔……”
而唐傾舞則聽的不甚明白,這逸清珏不是他與前皇后的訂情之物嗎?怎麼又扯上血雨腥風了呢?難道是說她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嗎?
“朕累了,你退下吧,至於你的婚事,全權由太后做主。”皇帝疲憊的揮了揮手道。
唐傾舞起身,見他眉頭微皺,已然閉了目,如睡去一般。她不敢驚動他,悄然退下。轉身的剎那,唐傾舞心間一鬆,皇上本是沒有留她的打算,這一點她是肯定的。他說:帝王不應有這樣深沉的情愛。可他自己不是也愛的這樣深嗎?難道成就千秋霸業就一定要有一顆堅硬、冰冷的心嗎?容華不在,君臨天下,明月空懸,隻影望孤鴻,還是笙歌夜夜,溫香暖玉滿懷,卻是荒蕪著一顆心……這就是一個帝王的所求、所願嗎?不,偉辰不是這樣說的,他說,要和她並臨天下,他許了她一個天下……
胸前的玉珏被她握的隱隱發燙,‘逸清珏’,‘清元殿’,‘清仙花圃’,都隱了個清字,難道偉辰母后的名字中有個清字嗎?她細看那玉珏,卻意外發現,鳳凰的那一面,刻有一個極小的‘妍’字,難道偉辰的母后就叫‘清妍’嗎?恍然間,唐傾舞終是明白,偉辰早就猜到了他父皇的心思,所以把‘逸清珏’給了她。此時再看它,它已不是一塊玉珏,而是一顆剔透的心,滾燙的心,偉辰的心……
忽然好想他,唐傾舞疾步走向殿外,她知道,偉辰一定在等她。
中天懸明月,皎皎華如霜。玉階生涼意,莞莞孤影長。
遠遠的,他一身白衣颯颯,負手而立,硬直的脊背如山岩上挺立的松。她幾乎可以看見他心意的決然和極度的無奈。
唐傾舞緩緩走向他,輕的似風中一朵飛花。
他的肩膀微微戰粟,驀然轉身,她看見他的眼裡陡然閃起的光芒,如流星劃過,如煙花綻放,絢惑著她的眼。
“雪嫣……”季偉辰切切喚她,有如釋重負的輕鬆與喜悅。
“別動……站著別動,讓我走進你的心門。”唐傾舞低聲道,她無法用言語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只想走向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季偉辰站在那,雙目清澄如碧,不可置
信的望著她。
當她投入他的懷抱時,徹底的堅定了,她已然找到屬於自己真正的歸縮。
“雪嫣……”季偉辰擁住她,一聲輕喚裡有綿綿的情意悠長。
唐傾舞只是發自內心的笑,往事累累扎的她身心俱碎,她以為她執念著的是那刻骨的仇和恨,如今才明瞭,那刻意被她壓抑的愛意,不管如何飄渺如煙雲……她淺意識中也是想要抓住它的。
兩人攜了手,默默前行,小祿子則是遠遠跟在他們身後。
天邊飄著幾塊零落的雲,被月色染的有些飄渺,有一種想掉下來的不安,終是多餘,漸漸融進夜色,找不到一絲彌補過的痕跡。夜風習習,淡淡的花香似心底幽幽的思緒浮動,夜色便染上了幾分嫵媚、妖嬈。
小徑幽深,不知通向何處,她只與他攜手並肩,不問去路。
不知不覺,兩人竟走到清仙花圃外,看著上方牌扁上蒼勁的幾個大字,唐傾舞輕聲道:“這四個大字,應是皇上親筆題的吧!”
“母后極愛花,這清仙花圃是父皇為母后建的,父皇曾下令,清仙花圃外人不得擅入,因為這清仙花圃是我們一家人在宮中的世外桃園,記得小時候,母后經常在花田間勞作,而父皇便守在一旁,給母后打下手,而我和維翎便在花田間嬉鬧,那時真的很開心。”季偉辰看著清仙花圃,眸神幽遠的說道,語氣間是濃郁的思念。
“難怪在八公主的書房,放有許多關於種植花的書籍,原來你母后是惜花之人。你父皇如此重視這清仙花圃,可見他很愛你母后。”唐傾舞低低道。看過清元殿一片湖水的藍,再看這偌大的花圃,她還是忍不住懷了一份感傷。
“母后最愛坐在花圃裡的亭中吹簫,她的簫聲總是帶著淡淡的愁思,她說煙花三月的揚州才是最美的‘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楊花榆芙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季偉辰抬頭望向遙遠的天際,語聲悠悠,眼角已是微潤。
突然心狠狠的痛了起來,他可以來這裡追思母后,那她呢?她能去哪裡?她的娘怎麼死的她都不知道,孃親的忌日是何時也不知道,她一人孤零零的睡在地底,現如令,她想去給孃親磕個頭上柱香都是奢望,在夢裡都不敢輕撥出口,娘,傾舞不孝……
“雪嫣,你怎麼滿流淚了?都是我不好,本只是想告訴你一些幼時的的事情,倒惹你傷心了。”季偉辰見她落淚,忙安慰道。
唐傾舞依進他的懷裡,輕輕搖頭:“我只是羨慕你的母后,你父皇如此愛她。”
聞言,季偉辰心中一動,他輕輕的在她額前啄了啄,低語道:“我會叫天下人都羨慕你。”
“偉辰,我們真的能永遠在一起嗎?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唐傾舞悽惶道,她真的再也經不起失去。
“怎麼會呢?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季偉辰輕聲笑道。
“可我還是怕,人這一生充滿了很多的變數,它來的總是讓人措手不及。”唐傾舞心中錯落不安的說道。
(本章完)